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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七十年代妇女主任-第53章

小说: 七十年代妇女主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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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婶儿瞄见三儿子王向全飞快着倒腾着筷子扒饭,忍不住骂道:“你饿死鬼投胎啊~吃这么快。”
  王老三专心扒饭进嘴,根本没工夫跟她说话,一碗饭迅速扒完,碗筷一放,匆匆道:“我吃完了,出去一趟。”
  他拿着蓑衣往身上套,戴上草帽就要往出走。
  东婶儿放下碗,追过去揪着他,“干啥去!”
  “雨这老大,渠沟没挖完,肯定得积水,我去帮忙。”
  “下雨,别人都得窝在家里,谁傻了吧唧往出跑?”
  “赵主任肯定会管。”
  “她管是他的事儿。”东婶儿更加不乐意,“你大雨天跟着瞎折腾啥!”
  王老三懒得跟她多说,拉开她的手,直接冲出去。
  东婶儿的骂声隔绝在雨中。
  王老三直接加入到挖沟的行列之中,随后又自发来了不少村里的年轻人,赵瑞和知青点的四个知青也都冒着大雨跑过来。
  泥土松软,比干的时候方便挖一些,一群人齐心协力,很快就跟老槐树北的水沟挖通。
  村子里的水源源不断地流向水沟,但雨一直下,水洼的积水完全不见少。
  而水沟本就不够深,现在已经积了半坑的雨水,甚至水位线肉眼可见地加速上升。
  赵柯擦着脸上擦不净的雨水,也不在乎吃一嘴雨水了,冲众人喊:“雨太大了!得把前面挖通,不然溢上来还是要倒灌进村子,房子泡在水里太久,会塌的!”
  赵枫带头,“姐,我们去挖!”
  朱建义等小子附和他:“是啊,姐,我们去挖!”
  余大舅、余三舅等人也都应声。
  没什么异议,赵柯就挥手喊:“那就走!”
  大家一起应着,拎着工具就往村外走。
  庄兰和苏丽梅在大雨里走动得极其费劲,赵柯拽住两人,“你们俩就别去了!”
  “赵主任,我能行的!”庄兰不愿意脱离队伍,“让丽梅回去吧!”
  苏丽梅也不愿意,“凭啥我回去,我不!”
  赵柯看一眼庄兰瘦小的身躯,摇摇头,“让你们回去就回去!”
  两人急急出声:“赵主任……”
  赵柯摆摆手,“知青点没修房顶,是不是漏雨?正好,你俩去我家,让我爹给大家准备点儿驱寒汤。”
  傅杭回头,劝她:“你也回去吧,有我们就行。”
  赵瑞等人也反应过来,赵柯也是个女同志,纷纷劝她也别去了。
  余大舅更是直接用命令的口吻:“赵柯,快回去。”
  村里也不少事儿,赵柯一想,就答应下来,对赵瑞和傅杭喊:“瑞哥,你安排人!傅知青,你跟瑞哥说清楚怎么挖!”
  两人点头。
  赵柯又叮嘱:“注意安全,别摔着!”
  众人答应:“放心吧。”
  一行人走远,雨幕隔断视线。
  “回吧。”
  赵柯转头看一眼越来越满的水沟,然后一左一右拖着庄兰和苏丽梅往回走。
  三人绕着老槐树边儿进去,有好几个人在猪圈边儿上忙活。
  他们看见赵柯,全都一喜,“赵主任!”
  猪圈盖得全封闭的棚顶,但两侧都半开着,雨水还是下进猪圈,现在小猪崽们全都泡在水里瑟瑟发抖。
  现在他们就在安挡板。
  五个饲养员三个有丈夫,只有朱大伯和常山哥过来帮媳妇的忙,另外还有个腿脚不好的保管员何东升。
  赵栓柱儿去挖渠了,六叔没来帮赵萍萍的忙,金丽的丈夫范安也没来。
  风雨太大,站都站不稳,安一个挡板得两三个人合力,赵柯三人一起帮忙,仍然安得十分艰难。
  这时,村里来了几个人,苏丽梅惊喜,“是不是来人帮忙了?!”
  其他人欣喜地看过去。
  然而,他们迎来的不是帮忙,是对赵柯的指责。
  朱建义的爹娘质问赵柯:“这么大的雨,你凭啥让我儿子去河边挖沟?”
  赵萍萍庄兰她们欣喜的心瞬间拔凉。
  其他家长不管不顾,纷纷出声质问赵柯——
  “又不是没下过雨,这么点儿雨,至于吗?”
  “万一掉水里咋办?”
  “我儿子万一出点儿啥事儿,你咋陪!”
  赵柯也知道大雨天在外面干活,有些为难人,跟他们解释:“我们之前已经把河道附近挖过了,不在河边挖。”
  “我管你在哪儿挖,之前我们都忍了,下着大雨,就是不行!”
  “对!不行!”
  “必须让我家孩子回来!”
  “赵柯,你别读点儿书就不知道姓啥了!”
  责怪声不断。
  雨水顺着脸颊滑下,模糊了眼睛,赵柯忍无可忍,指着水沟吼:“你们瞎吗!看不见雨有多大吗!”
  水沟里,水面距离沟边也就三四十厘米了,而雨水还在不断的灌入。
  朱建义爹娘看见水,更生气,“你还让我儿子在这么大的雨里浇着……”
  “我们都在浇着!”赵柯又指向猪圈旁边的人,“倒是你们金贵!我们在拯救集体财产!你们在干啥?有指责我的工夫,干点正事儿不行吗!”
  一群社员被她吼得呆住。
  他们刚才气冲冲地出来找自家孩子,完全没注意到其他,这时候才看见猪圈边的一行人全都不满地看着他们,才注意到猪的情况。
  朱大伯指责朱建义爹娘:“我们还以为你们来帮忙的,白欢喜一场,猪崽有个万一,那是全村的损失!你们窝在家就算了,还跑这儿来指责赵主任,好意思吗!”
  他明着对朱建义爹娘骂,其他人脸上却都有些臊,叫嚣的气焰全都降下去。
  赵柯不再理会他们,招呼其他人赶紧上挡板。
  社员们面面相觑,也都赶紧上去帮忙。
  人多到底力量大,很快挡板就安好,赵柯也不管那些社员去不去村外抓人,领着庄兰和苏丽梅回她家。
  赵建国熬了满满一大锅驱寒汤,先给她们仨一人一碗。
  “冷不冷?”余秀兰看着三人湿透的裤子,心疼,“喝完赶紧把身上衣服换了,小姑娘凉到是一辈子的事儿。”
  三人都冻得嘴唇发青,乖巧地听安排。。
  天黑之前,挖渠的一众人才返回来。
  所有人都浑身湿淋淋地,抖着手或站或蹲地喝驱寒汤。
  赵瑞跟赵柯说:“没有挖太深,简单挖通能排水,我们就先回来了。”
  “能排水就行。”
  其他人喝完就回家了,傅杭慢了一步,对赵柯说:“淤泥可能会堵住咱们挖好的渠沟。”
  赵柯道:“村子不只是我们的村子,我们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尽力,雨势一点儿不见小,夜里出去不安全,明天再说吧。”
  傅杭点头,离开赵柯家。
  赵新山家——
  赵瑞回到家,又得到母亲妻子一阵嘘寒问暖。
  屋子里烟雾缭绕,赵新山手指间夹着烟,面无表情。
  李翠花催赵瑞:“快回屋进被窝躺着去,炕上暖和。”
  赵瑞和他媳妇进屋后,赵新山听着风雨咆哮声,沉默了好一会儿,到底大队长的责任和对庄稼的重视到底占了上风,伸手去拿还在滴水的雨衣。
  李翠花听见关门声,一回身人没了,追到门边儿,喊了好几声,都没叫住人。
  赵新山一脚深一脚浅地往村外的田里走,一踩一脚泥,脚步越来越沉重,心也越来越沉重。
  等到了村西的田里,原本常淹的那块儿地竟然没有如往年那样积水成洼。
  赵新山顺着垄沟里雨水的流向找到渠沟边。
  一道道垄沟里的水全都流进排水渠,汇成一股,哗啦啦地流向下游。
  再没有比事实更有说服力的,渠沟确实排水,赵柯是对的。
  赵新山嘴唇颤动,默然。
  ·
  往年要是有大雨,好些家的旧房子都会渗雨。
  但前些日子,不少人家都修过房子。
  今天大雨下了几个小时,修过房子的人家即便被雨声吵得睡不着,依然躺得安稳。
  像王英慧家,宋瑞就欢喜地看着房顶,“妈,咱家今年一点儿都不漏雨!”
  王英慧轻轻点头,不用半夜起来接水,心里也舒坦。
  而村里房顶老旧,但无论赵柯怎么劝说,死活不修房子的人家,看着屋外下雨,屋里也在下雨,后悔不迭。
  早知道会这样,就听赵柯的了。
  钱家——
  钱老头和钱婆子住的这截房子是老房子,浇了这么久,渗雨相当严重。
  钱老头独自躺在炕上淋不到雨的位置,驱赶钱婆子下地,“没看见渗雨吗?还不拿东西去接!”
  钱婆子穿鞋下地,拿着各种容器进来接水,听着滴滴答答地声音,念叨一句:“要是听赵主任的,把房子修了,就不会漏雨了。”
  钱老头瞬间火气,抓起炕上接雨的碗,就扔向她,“老子的家,老子爱修不修,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碗砸在钱婆子肩头,雨水打湿她后背一大片。
  钱婆子手捂着疼痛的地方,眼神难过,小声辩解:“我就是随便说说……”
  “你也不看看你是个啥玩意,还想在这个家待,就闭上你的嘴!”钱老头暴跳如雷,没有一丝人情味儿,“今天晚上不准你上炕!”
  隔壁,钱俊装作睡着了,闭着眼睛不理。
  钱婆子即便心里为他的冷血痛苦,也习惯了顺从丈夫,夜里实在太冷,就靠坐在炕边的地上。
  狂风肆虐,伴着暴雨,树枝随风乱摇,黑色的树影仿佛雨中吃人的妖怪呼啸着扑到窗子上。
  屋子里细小的“咔嚓”声在雨声下丝毫引不起钱家人的注意。
  “轰隆——”
  “啊——”
  钱婆子惊醒,脸上一片冰凉,下意识地摸脸。
  满是水。
  闪电一下子划过雨夜,钱婆子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光。
  炕上的房顶塌了!
  砸到了钱老头!
  整个炕面上全都是碎土块,但钱婆子坐在地下,一点儿都没砸到。
  报应……吗?
  钱婆子呆怔地看着炕上只露出上半身的人,好像吓傻了一样。
  儿子钱俊跑过来,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颤颤巍巍地伸手探父亲的鼻息。
  有气儿……
  他腿一软,大喊:“救人!快救人!”
  钱婆子醒过神来,扑过去又不敢随便动钱老头,颤颤巍巍地说:“俊儿,快去找人,找大夫,对,找赵建国……”
  钱俊跑出去,摔了好几个跟头,一身的泥泞,终于找到赵柯家,在院外大声喊人“救命”。
  雨这么大,赵柯一家人乃至于在赵柯家借宿的庄兰和苏丽梅睡得都不沉,全都被喊声吵醒。
  赵柯三人没动弹。
  赵建国迅速起身穿衣服,拎着药箱就跟钱俊往他家跑。
  赵枫也陪着爹一起去的,到钱家之后发现他们家屋顶塌了,又去隔壁找了赵栓柱儿父子俩来帮忙。
  几人忙活许久,终于小心翼翼地救出钱老头。
  钱老头被砸到腰椎,赵建国的医术,只能帮他固定,给他开些止痛的药。
  就算是好天气,伤到腰椎,折腾到公社,县里,可能还会伤上加伤,更何况现在大雨。
  钱家人只能听天由命。
  雨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村里人才知道钱家的屋顶塌了,还砸伤了钱老头。
  一时间,修过房子没修过房子的人,看着仍然不停的雨都心有余悸。
  这雨,咋这么大呢?
  庆幸的越发庆幸,担惊受怕的也越来越担惊受怕。
  没修过房子的人越来越害怕他们家会像老钱家一样,也越来越后悔,怎么就没听赵柯的。
  然而还没完。
  天就仿佛漏了个大窟窿,不断不断地往下倾倒雨水。
  阴沉沉的天压得人心里慌。
  衣服被子墙全都是潮湿的,连柴禾都不好点着了。
  赵柯都没想到暴雨这样大,原来还觉得没啥大不了的赵村生产队社员们彻底慌了。
  雨啥时候停?
  庄稼咋办?
  收不上粮,明年他们咋活?
  而赵柯他们挖的排水渠果然如傅杭说的那样开始淤堵。
  田里的渠沟需要疏通,水沟和河道之间的排水沟也得清理。
  赵柯再一次找上赵新山。
  她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得意,实事求是地说:“现在排水渠流通不够顺畅,最好再从垄沟口挖出水道,帮助排水。”
  “雨水会带着田里的泥土进渠沟,得安排人疏通渠沟。”
  “雨水量太大,沟渠太小,排水速度太慢了,不能坐以待毙,得尽可能扩大排水。”
  “大伯,人手不够。”
  赵新山上火上得满嘴燎泡,无力地闭了闭眼,又睁开,哑着嗓子道:“走,去大队部。”
  十分钟后,大队的喇叭响起,赵新山沙哑的声音响彻全村:“全体社员注意!全体社员注意!咱村的孩子们为咱们的庄稼留了一条活路,排水渠有用!咱们不能放弃!十五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的,只要能动,全都到大队集合!”
  “我再重复一遍……到大队集合!”


第54章 (加了点内容)
  滂沱大雨下; 全村男女老少都披着蓑衣拿着工具在大队大院儿集合,知青也不例外。
  赵新山举着喇叭,吃力地发出声音,大声动员:“赵村儿大队的社员们——庄稼毁了; 明年就没有粮没有种——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不能放弃——”
  底下一片愁云惨淡。
  许副队长和牛会计站在他身后; 也全都神情忧愁。
  接连不断地大雨浇灭了他们的心气儿; 现在村子里都四处是水; 流不出去,根本流不出去……
  没有人知道有没有救; 努力有没有用; 他们只是麻木地听着大队的召唤出现在这里。
  赵新山的嗓子几乎喊不出话来; 赵柯走到他身边; “大队长,我来吧……”
  赵新山的声音停下,低头看着赵柯。
  这喇叭不止是喇叭,更意味着新老对撞的天平开始偏移; 权力、声望、观念……
  所有社员都在看着他们; 雨还在下,赵新山的耳边没有其他声音,眼睛只能看见赵柯的脸,静得仿佛世界都停摆。
  他们都“老”了,他们都没有足够的眼界和不断向前的进取心,他们太过抱守成规; 太得过且过……
  世界是所有人的; 但归根结底是年轻人的; 未来和希望寄托在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身上。
  他们不能永远做恶人; 阻碍年轻人带领村子变得更好的步伐。
  缓慢的……
  赵新山让步了; 他走下了方凳,交接了喇叭。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既有终将被时代洪流遗忘的无力,又有对未来远景的无限期望。
  赵新山又充满迷茫,他还能为这个村子做什么呢?
  “各位社员!”
  赵柯站上高处,就直奔主题,“排水渠的可行性,只要亲眼看过,就不需要再证实!现在,田里的情况是,很大一部分庄稼被雨水淹了,但是还没死,我们的排水渠即便已经出现淤堵,依然行使着它的作用!”
  “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但那重要吗?不重要!它早晚会停!”
  “大家什么苦日子没过过?最次不过是今年秋冬、明年春天难熬点儿!”
  “苗还没死呢!难道要蹲家里等它死吗?!振作起来!能保种我们就保种,多保一亩地,我们就赚一亩地的粮!就少饿一顿肚子!”
  “我们辛辛苦苦挖排水渠,你们摆什么丧气样儿?!想去求爷爷告奶奶地讨饭吗!我们可不想!我们不会放弃!”
  一呼百应。
  赵村儿的年轻人们纷纷举着工具喊:“对!我们不想讨饭!我们绝对不放弃!”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能生龙活虎,似乎困难打不到他们,永远都可以一往无前。
  村里其他社员们看着他们,心生羡慕。
  他们批评年轻人莽撞,瞎胡闹,不懂事,又何尝不是否定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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