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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有那个猫饼-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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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裕还想说什么,吴越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回过身来,深深看了阮裕一眼,像是仍然在试图回想起哪怕一点记忆来——可还是徒劳。
  阮裕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了一张纸上,塞给了吴越:“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话……可以打电话。”
  “好。”吴越把纸条收着,折了折,妥帖地放进了衬衫口袋里。
  他迷茫痛苦,来路去路都看不清楚,可他终究不肯放弃挣扎。
  阮裕沉默着看吴越远去的背影,有些怅然地回过头来。
  封行远看出阮裕的纠结,尽管他嘴上说着他并不算吴求,可对吴越还是挂怀的。
  但阮裕自己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与精力了。
  一场至关重要的旅行即将开始,那关乎着他的生命。
  “他……能去哪里呢?”阮裕显然也知道自己一来抽不开身,二来对吴越他们的事无能为力,但看着吴越孤身一人又茫茫然不知何去何从的样子,还是觉得不是滋味。
  封行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在他衣服口袋里放了点钱,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如果实在不放心,等我们从麦子山回来,就去找他吧。”
  阮裕点点头:“谢谢你,封行远。”
  封行远实在稳妥贴心,然而南风并没有吹散冰冷的阴云,雨还没有停。


第54章 麦子山
  麦子山并不是一座山,准确来说它是一个地区,榆州是典型的丘陵地貌,麦子山便是面积广阔的一片丘陵。
  它一侧靠近人烟,有小镇和工业生产园,榆州曾经辉煌一时的老钢厂坐落于此,时至今日,老钢厂虽然没有继续再运作,不少以前的工人还住在这里。
  而麦子山的另一边则连着一片空旷的山林,其核心地带曾经人烟稀少,后来为了接通和临省的公路才劈开山林造了那么一条路,旅游业的发展慢慢才使得山中有了些人气。
  连日的阴雨让人的情绪怎么也轻快不起来。
  陆云山的背包塞得鼓鼓囊囊的,差点让安检给扣住。
  与封行远身上透露出的那股隐约的凝重不同,陆云山倒是轻松的。封行远觉得陆云山好像对这一趟去麦子山……有些说不上来的兴奋与向往。
  麦子山所在的辖区离主城并不很近,高铁两个小时才到站。
  接他们开往麦子山的出租车司机是个十分健谈的大叔,看陆云山背的登山包,便打开了话匣子:“几位也是去探险的吗?”
  陆云山接他的话茬:“探险说不上,就是去旅个游。麦子山那个温泉露营最近在网上可是很火,这不是放周末嘛,就开放松放松。”
  大叔笑了笑:“你们呀办公室坐久了,泡这温泉最适合不过了。我天天跑这条线,也经常碰到你们这样的小年轻,背个这种包,不过他们好多都是去麦子山的石洞探险的,我表弟就是做探险向导的。”
  “那还挺好的。”陆云山想了想,就着石洞探险的话题跟司机聊了半天,聊得颇为投机。
  “你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很有意思,可比早些年那些城里的小青年好多了。”大叔说,“那会儿那些小年轻能出来跑的,都是家里还可以的,往我们这儿来往的车少,旅游都嫌我们那地势不平坦,就那些小年轻无法无天,隔三差五去我们那飙车。”
  大叔有的没的都唠,没人捧场也不尴尬。陆云山捡自己知道的说,顺带连麦子山周边有的没的都打听了一遍,弄得到了地方那大叔还一个劲给他们介绍住处。
  不过住处他们来前封行远已经定好,陆云山先前预料到他们这一次进到山里需要向导,封行远也托人安排好了。
  向导姓谢,是麦子山上的住户,老家以前做猎户,后来下了山来,在工业园区旁的小镇买了房子,他们家有亲戚做农家乐,有时候有客人要进山探险之类的,便找他带路,他也乐意多挣一笔钱。
  谢向导是个高大的中年汉子,面相很朴实,但人有点木讷,虽然翻山越岭他驾轻就熟,但显然是没先前那个司机那么会来事的。
  一路上他只适时地出声提醒两句,偶尔聊点惯常的话题,说天气说山林,不过分打探,规矩又客气。
  麦子山的路越往里越难走。
  山林里到处都是长刺的藤蔓,被人踩出来的一条窄路也因一段时间没人再来而被荒草覆盖,落叶堆积起来,腐朽的气息缭绕在他们前行的路上。
  一直走到天黑,他们在谢向导的带领下找到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把背了一路的帐篷扎了起来。
  “偶尔也有客人来这里露营,不过再往前面走,就很少有人去了。”谢向导指着另一个方向说,“来探险的人一般会从这里折向右边,喏,那边儿,有一个山洞。”
  显然,这里具备一个营地该有的条件,之前来过的游客与探险家们留下了和树叶混在一起的垃圾,也留下了一些后来人能用到的设施,比如仍然还能使用的水管和简单搭起来的灶台,扣着放置起来的一口锅。
  洗洗还能用。
  “谢哥,你以前的老家在这山上哪儿啊?”陆云山乐呵呵地边收拾东西边问。
  谢向导便回答:“没在这,以前住的另一个山头,不过老房子早就推了,现在也是林子了。”
  封行远拨开水龙头,翻了个扔在一边的不锈钢杯子,试着接了点水,发现水还是清亮的。
  即便不能喝,洗个手还是可以的。
  阮裕抬头看着头顶的树冠,从高高的枝桠间能看见阴沉的天幕,灰白色的,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他不知为何,总是想从那些树叶之间看到些什么。
  他是被命运指引着回到这里的,按陆云山的话说,这里是他的起源。
  但他并没有什么实感。
  他大概多年前也有一个像吴越那样的阶段,空白地、茫然地,面对一个陌生的世界。
  只是那时候他比吴越幸运又不幸的是,没有一个楚陈庭成为他刚刚醒来的支柱。如果这里就是他空白的起源,那么,那时候他是靠自己走出去的。
  一只小猫,从这深山老林里,一步一步走向人类的世界,或者说,回归人类的世界。
  “饿了没?”封行远递过来一包饼干,顺着阮裕的视线看了看树顶,又收回了目光。
  阮裕接了饼干,说了声谢谢。
  “在看什么?”
  “鸟。”阮裕吃了一块,转而递给了离他最近的谢向导,向导婉拒之后饼干便转到了陆云山手里。
  陆云山一边吃一边也抬头去,笑了笑:“在哪呢,打来烤了吃够塞牙缝吗?”
  “很遗憾,不够。”
  小鸟叽叽喳喳从枝头跳走了,幸亏它听不懂树底下的人类在说什么,否则恐怕要高空抛一堆鸟屎,浇陆云山一头。
  不怎么正宗的小陆道长掐指一算,说今夜无风无雨,然而晚间却起了风,刮得枝头的鸟叽叽咕咕乱窜了一通。
  这大概是陆云山罕有的一次失手,而那些惊鸟最先惊动的人是阮裕。
  因为一半是猫的缘故,阮裕对野外的这些东西比身为人的其他几个都要敏锐些。
  他钻出帐篷,隐约听见风里有什么声音。
  好像在唤他。
  但尽管毫无月色的深山中,他们小心生的一点火也被风吹灭了,那不知存不存在的声音裹在风里,被山石树木来回碰撞,曲曲折折才传入了阮裕的耳中,这场景怎么也称得上古怪,然而阮裕却觉得并不可怖。
  风声很快停下,万籁俱寂了。
  阮裕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他只是觉得像有谁站在风里唤他,却听不真切,站了一会儿,他把火重新生起,才又钻进了帐篷里。
  陆云山却从帐篷里探出头来。
  他在风声呼啸时也已经醒了,戴着眼镜,透过帐篷缝隙往外一看,就看到了阮裕的身影。
  还看到……一条断断续续浮出来的线,从阮裕的胸腔穿出,飞向了遥远的夜空。方向是那个山洞。
  他也听见了风里的声音,对于这些不太科学的事,他接触得多也懂得比阮裕多,能听到的,也比阮裕多。
  或者说,那个声音在呼唤的并不是阮裕,而是他,陆云山。
  “你终于来了。”
  那个声音说。
  有那么片刻,陆云山在帐篷里动弹不得。他感觉到了某种磅礴的力量,旷远如绵延的群山,也沉重如绵延的群山。
  他脑子里陡然有一片清明,一个念头就那么扎进了他的脑海——他是注定要在这个时候,来到这个地方的。就像他的师父注定要把他捡回去,养他长大成人,他也注定要管阮裕的闲事,要来这麦子山。
  陆云山对这一切接受得非常顺利,在风声没有惊扰封行远和谢向导便退去了的短短几分钟里,他就已经心态平稳了。
  于是这件事也如他过去看过经历过的许多事一样,被他按下放在心里不再对别人提起,成了他的秘密之一。
  第二天天气稍微转好了一点,他们要继续走下去,陆云山指了个并不好走的方向——不是沿着昨天那条路向前,也不是转过去走向那个洞穴,而是另一侧,是一个下坡。
  谢向导皱了皱眉:“去是能去,但是要费些劲。而且那边走不通,有个山崖,崖上是公路,从那里是爬不上去的。”
  向导感觉这几个人不太对劲,便多了一句嘴问道:“你们要去那里做什么呢?”
  “考察,我们老板看这边温泉也有,溶洞也有,听人说很有发展前景,在考虑投资搞个农庄。”封行远把之前就编好的借口立了出来,“我们就是来考察完了给老板打个报告。”
  他们不是正儿八经来旅游的,肯定不会只按照旅游路线走,因此这借口他在上山路上边走边编,一路还装模作样地拿手机拍了些照片,此刻这理由也是站得住脚的。
  向导没再多问了,只是尽职地把那悬崖的情况给他们又仔细说了一遍:“那悬崖上面的路当初没修好,是个陡坡,还有个很急的弯道,老有车在那出事,所以悬崖下面呀,肯定不是什么风水宝地,搞农庄也不用到那山沟沟里搞。”
  “三面环山,如碗如兜,落在中间,气聚而不散,那可是个‘聚宝盆’,风水宝地呀。”陆云山远远透过树木枝干看到远方的那座山崖,确实如向导所说,山路嵌在其中,有一个很陡又很险的弯道。
  不过地是宝地,但不适合阳间。
  话虽如此,麦子山这地儿,在陆云山眼里,却也不能算邪性。
  大凶之地,也有大吉之兆。
  这一趟,他没有白来。
  扒开草丛和蜘蛛网,艰难地开辟出一条路,终于离那片山崖更近了一些的时候,封行远爬上一块石头仰头看去,忽然想起了这是个什么地方。
  他来过这里的,只不过那时候没有到崖下来。少年时他为了寻找一只被扔掉的小奶猫,顺着公路,走到过悬崖上那个弯道。
  那时候垃圾处理的程序与现在不同,人们还没真正意识到那些塑料制品的危害,随意地将垃圾成车地从悬崖上往下倒,因此即使现在崖下也还有那些垃圾的痕迹。
  这时阮裕忽然扯了扯封行远的袖子。
  他刚刚才爬上来,望向山崖,将整片山崖的风貌尽数看在眼里,却不知为何突然产生了一股晕眩感,伴随着一阵一阵的恶心。
  “阿裕,怎么了?”封行远被阮裕突如其来的煞白脸色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扶住,在石头上坐了下来。
  陆云山和向导也闻声而来。
  “头疼。”阮裕克制了又克制,才咬着牙吐出了这两个字。
  因为阮裕突发的状况,封行远和陆云山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营地休息。
  阮裕这场病来得突然,势头也强劲。
  说来奇怪,他一路上都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偏偏到那悬崖底下一站,那种没有缘由的不适感就迅速在他身体里膨胀开来。
  而当夜,阮裕不知道是因为着凉还是怎么,突然又发起了高烧。封行远急得团团转,背着阮裕就下了山要去找医生,陆云山在风声里回头看了看,没有开口阻拦,跟着一起下了山。


第55章 旧事
  阮裕高热不退,昏迷了一整天。
  他恍惚中置身于一场冷雨,看到了一片从天而降的火。
  细雨如丝,冰冷彻骨,他躲在一片草丛里,一身绒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他是猫的形态,不是人的样子。
  那从天而降的一团火掉到地上时,磕到山石,在翻滚中落下许多细碎的零件,砸到了地面上。阮裕感觉大地震了几下。被折断的树木和被火舌舔过就变得焦黑的叶子,在雨里簌簌发抖。
  那火和雨水纠缠着,散发的温度救了几乎要被冻僵的他。
  他并不知道危险,本能地想要离那火光再近一些,可是他大概状态十分虚弱,移动得很是艰难。
  火焰并不盛大,没有向四方蔓延,反而渐渐被雨水浇灭了。
  玻璃破碎,留下了一个洞,阮裕隐约从那个洞里看见了扭曲的人的躯干。鲜血混合着泥泞雨水和气味难闻的油,从那玻璃的碎片里缓慢溢出来。
  阮裕感觉到有什么人站到了他身边,那人弯腰,拎着他的后脖颈子,把他提了起来。
  “想知道那里面是谁吗?”那人的声音又低又轻,乍一听平静得过分,然而仔细揣摩,又含着点浅浅的悲伤。
  “吴求……”阮裕原本还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夕,转头一看,忽然就有些清醒过来——这是梦,不是现实。
  那个把他提起来的人,是吴求。
  吴求并不在意那些扑腾的火苗,带着阮裕一步步走过去阮裕得以从吴求的怀中将那着火的东西看得更全。
  那是一辆已经变了形的车,轮子翻过来朝着天空,碎掉的车窗里能隐约看见模糊的血肉。忽而有一只染血的手动了动,看不太清楚五官的男人狼狈又费劲地转过去,嘶哑着嗓音好像想喊什么。
  后座坐着他的孩子。
  也许有路过的神明被这个父亲感动,幸运的是,后边一侧的车门被这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弄开了。
  阮裕确信自己听清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他那么着急那么痛苦,语气仿佛祈祷又仿佛哀嚎。
  他说:“快走,孩子们,快走。”
  不知为何,阮裕忽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阮裕觉得吴求应该也很悲伤,但是这个奇怪的、只在阮裕梦里现身的人,只是安静地站在离那车门几步之外,看着那变形的车门里爬出一个半大孩子,一身是伤,惶惑惊恐地哭着,带着另一个还要更小一些的孩子。
  更小一点的那个伤得更重,看起来大约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勉强还能动的大孩子又试图去救自己的父母,被那只伤痕累累的手推开。
  “活下去……”
  那大概是这对父母弥留之际能给孩子最后的爱了。
  “你到底是谁?”阮裕挣扎着从吴求的手里逃脱。
  他隐约感觉到什么。
  吴求的答案,和他的答案,拨开无形的迷雾,慢慢在阮裕脑海里清晰起来。
  冷雨里那孩子带着弟弟往外跑,然而到底是受了伤,行动不便,靠着一口气站起来的,一个小石子儿就足够让他那口气漏个彻底。他倒在地上,他昏迷不醒的弟弟便骨碌碌沿着山坡掉了出去。他再想爬起来,却没能成功,撕心裂肺地晕在了当场。
  吴求带着阮裕一起看着那个滚出去的小小孩,开口说:“我记得你们这个世界有一种东西,叫橡皮泥。两种颜色的泥揉在一起,会变成另一种颜色。它仍然可以被切开,分成不同的两份,但是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两份了。”
  所有的场景,雨幕、微弱的火舌、混乱的鲜血与泥淖,全部都褪去,只留下一片空白。
  “这场车祸,严格来说只有一个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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