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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戚顾]江山风雨之谜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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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命寻思这话也对,要真出了问题,岂不是又要麻烦厉南星?况且去杭州的路上还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于是就向常千安道了谢,接过雨衣穿在了身上。
  “今天这些是什么人?”白文瑶皱眉发问。
  “这可得问问戚大侠他又得罪谁了?”顾惜朝戏谑地开口,扬起眉梢唇角看着戚少商。
  白文瑶冷哼一声,“戚大侠得罪的想必都不是什么好人。”这句话实是指桑骂槐,她虽然也无法把眼前的这个顾惜朝和传言联系起来,但她依然对顾惜朝心存敌意。不仅因为血染江湖、千里追杀的传闻,还因为她不喜欢被人看穿,太聪明的人她总会格外提防。
  白文瑶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惜朝,但出乎她预料的是,顾惜朝只是微垂着眼,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并没有恶言相向,甚至连脸色也未有丝毫变化,倒是戚少商开口了:“人在江湖,哪能没有几个仇家,倒也说不上谁好谁坏,谁对谁错。”
  顾惜朝忽地抬眼看向戚少商,似是想弄清楚戚少商究竟在想什么,他万没料到时至今日戚少商竟然还会替他解围,更没想到今天生死关头戚少商还会相信他的话,和他并肩作战,甚至,担心他的安危。
  追命笑道:“对,对,要说仇家,我也有一大堆。不过今天这些确实要厉害些。”
  顾惜朝收回目光,点头道:“不错,懂阵法,配合好,还能随机应变,不是一般的杀手。”
  厉南星道:“这些人今日痛下杀手,而客栈里的那些人却想抓活的,难道是两帮人?”
  戚少商道:“或许除了杀与抓还存在第三种可能。”
  顾惜朝接口道:“有的杀,有的抓。”
  戚少商抬眼,正对上顾惜朝如点漆般的黑眸,清亮的目光似乎连雨幕也无法阻隔。两个酒窝便不由自主的跳上了脸颊,浓眉下的大眼也随着一起亮了起来。
  白文瑶听在耳里,看在眼中,不禁诧异万分。这样的两个人哪里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至交好友也不过如此。白文瑶聪颖异常,观人度物的眼光向来很准,因而深得白啸天看重。但这一回,她开始觉得看不清,猜不透。
  白文瑄撅起嘴,道:“哪个坏蛋这么麻烦,我们现在怎么办?”
  戚少商道:“马车是不能坐了,走路天黑之前到不了镇上,不如我们先到前面的村子里找户人家借宿一晚,明天天亮了再上路。”
  几人纷纷点头同意了戚少商的提议,开始在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向村子里进发。
  待七人走到有人家的地方时,暗沉的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雨依旧淅淅沥沥不紧不慢的下着,隐约有灯火在雨雾中闪烁。
  依着那灯光,几人找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口,扣响了院门。
  不多时院中略有些沙哑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呀?”
  白文瑶提高声音道:“大伯,我们几个人在路上遇了劫匪,阻了行程,天又下雨,能不能在您这里借宿一宿?”
  里面安静了片刻,接着院门便“吱哑哑”被拉了开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略有些伛偻的男子提着一盏风雨灯立在门内,昏暗的灯光映着如风干的桔皮般的脸,苍老干瘦。
  那老汉将几个人挨个打量了一遍,只见几人浑身尽皆湿透,衣袍的下摆都沾满了泥水,显是已经在泥地里走了很久,这才开口道:“几位要是不嫌我这里简陋,就进来避避雨吧。”
  七人道了谢,随老汉进了院子。那老汉领着几人走进正中的屋子,立刻有人掀帘从里屋出来,是个身着灰色夹袄的大娘。
  “老头子,这几位是?”
  “是来避雨的,你把黎儿的房子收拾一下,给这两个小姑娘住。”又转过头对几人道:“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屋子了,你们五个男人就在柴房将就一晚吧。”
  戚少商点头道:“好,有劳大伯了。”
  那大娘笑道:“房间不够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去柴房收拾收拾,那里也是可以住人的。你们衣服都湿了,先进里屋烤烤火吧。”说着,转身掀开门帘,笑看着几人,甚是和蔼。
  几人道谢进了里屋,那大娘又搬出椅凳招呼着几人坐下。
  “你们是要去哪儿?”
  白文瑶道:“我们要去杭州。不想半路遇到劫匪。马车坏了,东西也都丢了。”
  那大娘取了碗出来,在桌上排开,点头道:“现在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出门在外,可得小心,东西丢了还算不得什么,要是伤了性命,可就不得了了。”一边说着一边从炉上拎起水壶给七个碗里倒满了热水,然后一一端给几人,待走到厉南星跟前时停了下来,又转头看了看顾惜朝,笑道:“哎哟,刚刚没看清楚,你们俩是兄弟吧,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这么好模样。”
  厉南星接过碗,点头笑道:“是。”
  那大娘道:“我也有个儿子,和你们差不多大,就在杭州那个叫江百家的茶楼里帮忙,叫赵黎,你们要是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厉南星道:“那这里的农活就都要靠你们二老了。”
  那大娘笑道:“其实黎儿给我们老两口的钱就够花了,要不是我家那个犟老头子,我们也不用再种地。要是单靠种地,交的税比种出来的粮食还要多,迟早得饿死。”
  戚少商笑道:“大娘,看来您儿子还挺能干的。”
  大娘笑道:“我家黎儿呀,跟他爹一样,嘴上不行,但干活那是一顶一的踏实。而且不管多忙,他每两个月都一定会回家来看看。”语气中尽是欣慰和骄傲。
  白文瑄笑道:“大娘,赵大哥我认识,他人真的很好。”
  大娘喜道:“是吗?好,好。”说着又端了水走到顾惜朝跟前,递碗给顾惜朝,却恰巧碰到顾惜朝冰冷的指尖,那大娘一个激灵,不由嗔怪道:“你看你这孩子,手凉的冰块似的,怎么也不知道往火炉跟前坐坐,快把外衣脱下来,我拿黎儿的来给你穿。”
  顾惜朝一愣,正想推谢,厉南星忽然道:“惜朝,你就按大娘说的把外衣换了吧。”
  顾惜朝还想拒绝,那大娘呵呵笑道:“看我,真是老糊涂了,有两个小姑娘在这,你不好意思吧。”
  其实江湖人于男女之防都淡了许多,并不太介意这些琐事。顾惜朝本没想到这一层,此刻被这大娘一说,陡然间窘迫起来,面上也泛起了红。追命“噗”地一下笑出声来,顾惜朝立刻狠狠瞪了过去,追命只得拼命忍住笑,脸涨的通红。
  那大娘却全然不觉有何不妥,径自走到白文瑶、白文瑄姐妹俩跟前,一手拉起一个道:“走,我带你们两去黎儿的房里休息。”说完领着二人就朝外面走去。
  白文瑄走在最后面,到了门帘前又回过头冲顾惜朝做了个鬼脸,这才笑嘻嘻跟了出去。
  外屋赵家大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俩呆会儿也换身衣服,先穿我的,你们自个的衣服等烤干了,明天早上再换上。”
  待听得三人出了门,屋里几人再忍不住,都大笑起来,直弄的顾惜朝哭笑不得。
  戚少商笑道:“现在只有我们几个大男人,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顾惜朝的灵牙利齿此刻全然发挥不出作用,只得开始脱外袍。戚少商、厉南星、追命三人看着顾惜朝少有的吃瘪越发笑得开怀。
  忽然“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顾惜朝怀里掉到了地上。顾惜朝一瞥间脸色陡变,面上原本带着的笑意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屋里其他几人看了过去,只见一本蓝皮书安安静静躺在地上,封皮上是两个工整的隶书大字:“七略”。
  戚少商也是一怔,记忆刹时如潮水般袭卷过大脑。漫天黄沙里,青衣书生扬手碎书;小小酒肆里,他戚少商只手补书。以至后来他托书,他弃书,终于恩断义绝。
  顾惜朝腾地笑开,嘴角划出冰凉的讥讽。今天一连串事情下来,他险些都要忘了那满是血腥的过去,忘了戚少商和他之间隔着的,那条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跨过去的血河。
  顾惜朝慢慢蹲下身去拾七略,书已经破旧不堪,正是最初被戚少商一点点补好的那本。忽然另一只手从旁伸出按住了书,顾惜朝并不看半蹲在对面的戚少商,只低声道:“放手。”冰冷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戚少商手下却毫不放松,也压低了声音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理由再要回去。”
  顾惜朝心中一震,手却不自觉的松了,下一瞬戚少商已经把书拿起塞进了怀里,然后站了起来。恰在此时赵家大娘的脚步声从外屋传来,接着门帘被掀开。
  顾惜朝站起身,转身朝向门口。赵家大娘抖开手里的衣服,朝顾惜朝走了过去,笑道:“试试,身量差不多,看看合不合身?”
  顾惜朝微笑道谢,穿了大娘送来的灰格布衣。赵家大娘笑道:“人俊,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大了。”
  顾惜朝笑道:“我穿了赵兄的衣服,不知他会不会介意。”
  大娘连连摆手,笑道:“不会,不会,他和他爹一样,实衬的不得了,什么东西向来都是不在意的。”
  顾惜朝点头笑道:“多谢大娘。”

  第九章 往事如风

  次日几人辞别了赵家夫妻,一路到了杭州,再无波澜。 追命执意要求厉南星、顾惜朝与他和戚少商一起去见杭州知州,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个脑袋。顾惜朝和厉南星皆是无可无不可,四人便一同进了衙门。
  杭州知州张建年五十岁上下,儒雅谦恭,亲自将四人迎进内堂,奉上好茶。简要交待了案子的来龙去脉,追命要来了贡品的清单四人传阅。
  《渔舟晚唱图》、《百鸟朝凤图》、《寒山夜雪图》……诸如此类皆是文玩字画。顾惜朝心道方腊起义才被镇压,皇帝却毫不悔改,这江山迟早要拱手让人。
  张建年叹息道:“劫匪极为残暴,押运队伍没有一人生还,在现场留下的只有雷火弹的炸痕和碎片。”
  戚少商听到“雷火弹”三字眼皮一跳,抬起头正巧对上顾惜朝的目光,顾惜朝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度不出半点情绪。
  张建年道:“这件案子皇上很重视,就全仰仗几位了。有什么需要几位仅管开口,能办的老夫一定办到。”
  追命笑道:“那就提前谢谢张知州了。”
  张建年笑道:“应该的。”顿了一下又道:“几位在杭州就暂且住在柳园吧。我让提辖方镇带几位去看看。”
  柳园在杭州城西一条清静的街道边,从外面看去并不起眼,古旧的朱漆门,上悬一匾额,匾额上的字倒是极俊挺的楷书“柳园”。
  一进门便是一面一字形石制照壁,正中绘一大大的“福”字,照壁两侧对种着两株腊梅。杭州提辖方镇引着几人绕过照壁,眼前陡然间开阔起来。长廊延着小湖伸展开来,湖面在微风下泛起细小的波纹,倒映出湛蓝天空中几朵棉白的云。湖边植着挺拔苍翠的雪松,与更近水处随风摇曳的芦苇一刚一柔,一绿一棕相映成辉。地上满铺的枯黄草垫似乎也变的柔软而和谐。
  戚少商一行四人随着方镇走在长廊上,追命笑道:“看不出来这里还别有洞天啊。”
  方镇笑道:“以前来杭州的京官都住在这里,仆从车马一样不少。对了,杭州最有名的厨子也这里做饭,以后几位可有口福了。”
  顾惜朝微扬起嘴角,心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正想着,忽听戚少商开口道:“这园子建起来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吧,京官来这儿的消耗想必也很大。”
  方镇笑道:“这种事当然是免不了的。”
  顾惜朝笑道:“你看那称东西的称,一头重了,另一头就会翘起来,一刻享尽了奢华,下一刻很可能就会衣不蔽体,寄食于人。”
  方镇呆了一呆,嘿嘿笑道:“公子说的道理咱粗人一个也弄不太明白,只想着日子不要太苦,能吃饱穿暖就行,其他的也没什么多求的。”
  厉南星低声道:“荣华难久居,盛衰不可量。倒不如采菊东篱,把酒南山。”
  顾惜朝脑海中突然荡起了金鸾殿上晚晴最后对他所吟的诗句:“山川满目泪沾衣,富贵荣华能几时?不见只今汾水上,唯有年年秋雁飞。”人与人所求毕竟不同,晚晴活在神仙眷侣的梦里,戚少商有放不下的江湖道义。而他呢?顾惜朝有些许的恍惚,他呢?
  追命笑道:“南星,我老了就去找你把酒采菊,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
  厉南星双眸清澈明亮,笑看追命,道:“好,我等着你。”
  戚少商心里忽然说不出的空落,有朝一日,他,又该归去哪里?
  几人跟着方镇兜兜转转,从长廊的漏窗上可以看到各个庭院中的不同景致,漏窗前多半有南天竹、沿阶草做点缀,院中偶有假山石屹立。正屋台阶廊柱前常对植两株低矮的山茶,侧边则是高大的无患子。院角往往布着杨柳,细枝摇曳。即使已经入了万物凋零的冬天,柳园中各处景致都依然曼妙,更不用说在春夏秋三季了。
  方镇带着几人在园中转遍,自行告辞离开。四人收拾好东西住处,也都各自去忙。戚少商去城外查看贡品被劫的现场,追命到霹雳堂查阅半年来采购雷火弹的帮派名单,厉南星去了鬼医尺长青的药庄,顾惜朝则去了杭州最大的妓院—明月楼。
  自记事起顾惜朝就生活在这里,所以他从未怀疑过杭州城的头牌名妓顾水涵就是自己的生母。 他还可以清楚地数出曾有七个晚上他像其他孩子一样,在娘亲的怀抱里听着故事进入梦乡,但更多的夜晚则是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盯着被楼里灯火映亮的门框,直到眼睛酸涩地可以眨出泪水,才在无望中入睡。
  他也曾和其他孩子一样顽皮闯祸,但自从别家孩子的爹娘知道顾水涵是他娘后,就再没有人愿意靠近他。 大人们看他的眼光像是在看瘟神,孩子们则指着他边笑边骂,最多的字眼无外乎“杂种”、“你娘是□”、“没爹的野种”、“有人养没人教”……
  他疯了似的扑过去和他们厮打,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明月楼的,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顾水涵红肿的双眼。 从那时起,他便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一分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东西,他付出十倍可能都是徒劳。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和任何人说话。 顾水涵开始托人给他带书,找尽可能多的时间教他念书,并且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想要的东西就自己去争取,不要指望任何人,更不能指望老天。”
  一年后顾水涵得了重病,起初还时不时地有人来看她,明月楼的老妈妈也买了药和补品让人炖给她喝,但没过多久,老妈妈便开始处处刁难顾惜朝,苦活、累活、脏活一件接一件地抛了过来。 接着,又将他们母子俩赶到了柴房,渐渐连剩饭菜都不再送来了。顾惜朝只能自己去捡,甚至是偷。 顾水涵神志不清时,顾惜朝就将饭一口口的喂给顾水涵,然后去舔晚里剩下的渣滓。 二十几天后顾水涵陷入昏迷,顾惜朝跑去回春堂跪了一天一夜,终于带了郎中来看顾水涵,老妈妈却告诉顾惜朝顾水涵已经死了,顾惜朝连顾水涵的尸体都未看到。
  原以为已经淡忘的记忆,在看到明月楼红的似乎滴血的牌匾时,一笔一划都重新在顾惜朝心上刻过,带起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顾惜朝刚一踏进明月楼,立刻有两三名□迎了上来,浓重的脂粉味让他蹙起了英挺的眉。 拂开搭上来的手,顾惜朝开口,“带我去见你们妈妈。”淡淡的声音却让人背脊生寒。
  明月楼现在的老板娘四十岁左右,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韵致,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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