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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戚顾]江山风雨之谜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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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戚少商午夜的梦里满是暗红的血色,他看到了死不瞑目的雷卷、沈边儿,看到了满身是血的红袍,看到了劳穴光、孟有威……所有人都在大声地质问他为什么,他答不出。然后,一柄小刀没入了他的身体,他猛然惊醒,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从此他就再没有去过紫墨阁。
  厉南星和顾惜朝住在一起眨眼间已经三个多月了,这天晚上顾惜朝在屋里看书,厉南星在屋外吹箫,顾惜朝不知何时出了屋,走到厉南星身旁,负手望月。夜晚清凉而舒适,如水的月光流过人心,抚去尘埃。
  顾惜朝低声吟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厉南星收了尾音,垂眼看着手中碧绿的箫,静静道:“你后悔吗?”
  片刻的沉默后,顾惜朝答道:“说不悔是假的,我亲手葬送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人一辈子有些错永远都不能犯。”因为犯了便要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去弥补,甚至永远,也补不回。
  顾惜朝的声音澄澈似水,却又坚如磐石。“但是悔又如何?你说的不错,路是我自己选的,与其说是旁人逼我,倒不如说是我自己逼自己。既已做了,任何后果我都会承担。”
  “但我不悔自己的千秋之志、家国之梦。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我都可以等。”
  厉南星转头看向顾惜朝,他眼中的光芒要比星辰更为夺目。厉南星再次望向墨色的夜空,明月在缓缓流过的浮云中时隐时现,而此刻他心中也是时暗时明,难辨悲喜。
  两人不知在院子里站了多久,正当厉南星转身准备回屋时,一个简单的音节跃入了他的耳中,“哥”。声音柔和而坚定,却在厉南星心中掀起了巨浪。这一声“哥”从来都只存在于他幼时的幻想,成年后的梦境里,他从不敢奢望这一声呼唤能成为现实,但现在却实实在在鸣响在耳畔。
  厉南星转过身,正对上顾惜朝纯净如孩童,灿烂若朝霞的笑靥。泪水霎时涌上了眼眶,他前跨一步,两人紧紧抱住彼此,似是要以此补回缺失二十年的亲情。
  戚少商虽打定主意不再去紫墨阁,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过多久,戚少商又一次遇到了厉南星,但厉南星没有看到他,厉南星在和一个二十八九,书生模样的俊秀青年说话。 戚少商只隐约听到书生模样的青年说“拜访”,厉南星摇头说“以后”。于是九现神龙鬼使神差地干起了跟踪的勾当,结果发现那个俊秀青年走进了一个朱漆大门,门口有一对大理石狮子,门上悬着一个硕大的匾,上书两个金灿灿的大字“蔡府”。
  厉南星自从在街上遇到那个自称是顾惜朝同窗的蔡姓青年,也就是蔡绦后,每隔五六日都会有人算准时间候在紫墨阁等着厉南星,送上些人参、鹿茸、枸杞之类的补品,时常还会附上一封蔡绦写给顾惜朝的信。最初一个月,顾惜朝只是皱眉看着厉南星带回来的东西,信从不拆开。 第二个月,顾惜朝开始看信,并将回信交给厉南星请他带给送东西的人。第三个月蔡绦终于得到了顾惜朝的应允,跟着厉南星一起去探望顾惜朝。
  蔡绦与顾惜朝是在同年进京赶考时认识的。蔡绦是蔡京次子,自幼聪慧,深得蔡京喜爱,生性不羁,素爱交友。第一次见到顾惜朝后,蔡绦便对顾惜朝格外留意,在蔡绦的印象中,顾惜朝异常刻苦,平素少言,但开口却常常是字字玑珠,锋芒逼人。蔡绦虽长顾惜朝八岁,二人相谈却甚是投机。蔡绦的眼光没有错,顾惜朝当年便得高中,成了少年探花郎。但紧接着就有人举报顾惜朝出身青楼,当属贱藉。顾惜朝被革除功名,险些还丢了性命。
  适时蔡京正被排斥挤,蔡绦想帮顾惜朝便遭到了蔡京的反对。后来顾惜朝去边关投军,蔡绦再未寻到任何关于顾惜朝的消息。一恍数年过去,蔡京重被起用,蔡绦升任礼部员外郎,赴京上任,得以再次见到顾惜朝,但再见面却已是斗转星移。
  蔡绦在厉南星的指引下进了里屋,屋里摆设朴素却不染纤尘,简洁淡雅。顾惜朝身着一件月白色长衫,正坐在桌前抄写什么东西,见蔡绦进来忙合了书起身相迎。蔡绦这才看清顾惜朝方才抄的竟是《道德经》。在蔡绦看来,顾惜朝是心向天下之人,看的该是诸如孔孟之类经世治用的书,或是《鬼谷子》、《孙子兵法》一类的谋略战术之书。尚在胡思乱想时,顾惜朝清朗悦耳的声音响起:“蔡大哥亲来寒舍,实是蓬荜生辉啊。”
  蔡绦笑道:“惜朝,你这样说可就生疏了。”说着拉过顾惜朝上上下下的打量。人还是那般俊朗挺拔,只是越发清减了。面色略有些苍白,眉目间较数年前却柔和了许多,少了几许机锋。
  顾惜朝让着蔡绦坐下,将桌上的书、纸、笔墨收拾起来,蔡绦忽然按住顾惜朝的手道:“惜朝,这本书能不能借我回去看看?”此刻顾惜朝手里拿的正是他前几日新誊写的《七略》。
  顾惜朝一愣,笑道:“这不是什么好书,不看也罢。”声音却有难掩的苦涩。
  蔡绦却依然不放手,正色道:“我虽从未领过兵打过仗,可能看不懂这本书,但却可以把它给能看懂的人。”
  顾惜朝神色黯然,沉默半响方道:“宋庭积弱,早已腐到了根子里,一两场胜仗又岂能解决内忧外患?你写信将朝庭内外大事息数告于我知,也是有意等逆水寒一案余波平息后再让我入朝为官。这番苦心惜朝明白,也甚是感激,但”
  “惜朝”顾惜朝话未说完就被蔡绦打断,“我知你已对朝庭冷了心,但你还如此年轻,说这样的话为时过早。”
  顾惜朝苦笑着摇摇头,知道蔡绦误解了他,以为他只是出于一时激愤,心灰意冷下才不愿再入官场。 孰不知他一心追求权势为的是有朝一日能驰骋沙场,收复疆土;为的是能指点江山,立千秋功业;为的是不听天由命,一辈子任人践踏;为的是不永远埋没在历史烟尘之中,再无踪迹可寻。
  顾惜朝不想再解释,淡笑道:“也罢,这本书蔡大哥愿意收留就拿去。只是出仕一事,以后再说吧。”

  第六章 风云初起

  顾惜朝送走蔡绦后和厉南星一起做了晚饭,厉南星经常夸赞顾惜朝的手艺,顾惜朝也乐得天天变换花样做给厉南星吃。这时候顾惜朝常会想起晚晴,如果晚晴还在,他们一家人也一定会这样快乐吧。
  吃晚饭时厉南星道:“惜朝,我有些事情想去杭州一趟。”半年来厉南星试过各种方法,却始终解不了顾惜朝身上三宝葫芦的毒,而且以银针封住内力抑制阴寒真气的方法也不能持久。厉南星希望能从魔教的药典和武功秘籍中寻找到一些线索。而魔教总舵就在杭州,因而厉南星提出要去杭州。
  顾惜朝猜到厉南星这时候离开十之八九与自己有关,便道:“我和你一起去吧,多个人多个照应。”
  厉南星摇头道:“路途遥远,你的身体不宜长途奔波。”
  顾惜朝垂眼盯着瓷碗的边沿,沉默片刻,问道:“爹娘是怎么死的?”
  这半年多来厉南星从未向顾惜朝提及当年的事情,只是偶尔说些自己过去和季叔、小梨一家在一起的生活,至于季叔和小梨一家的死,厉南星也是只字未提,只怕顾惜朝情绪再起波澜。但此刻顾惜朝既已问起,厉南星便再无不说之理。
  “爹继任易教教主时,易教教众众多,龙蛇混杂,教内派系林立,正邪难分。爹着手进行整顿,与金坛主殷颢、火坛主王元昭秘密商议欲革除木坛主崔维的职位,重组木坛。 但被崔维事先发觉,发动教众叛乱,爹娘就死在那场叛乱中。水坛主季常,就是季叔拼死护了我逃走,而你下落不明。后来殷颢和王元昭平息了动乱,杀了崔维,来找季叔想扶持我做易教教主。但季叔拒绝了殷颢和王元昭,说我太小,他也再无意于江湖事,便带着我归隐了。”
  “归隐后我们平静地过了近六年的时光,后来被季叔以前的仇家找到,开始了四处逃亡的生活。三年里遭尽正道的唾骂和围捕。”厉南星对三年的逃亡只用了一句话来叙述,但顾惜朝明白这句话里包含着多少屈辱与痛苦。
  “后来我和季叔躲进了一个小村子,小梨一家收留了我们,季叔用易容术变了容貌,从此隐姓埋名。直到一年前,季叔听说江湖上重现神哭小斧,告诉我说那个会使神哭小斧的人可能是爹的亲弟弟,是我叔叔。我就出去打听有关神哭小斧的消息,岂料再回去时,季叔和小梨一家已遭毒手。”厉南星声音微微发颤,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顾惜朝低着头静静坐着,片刻后,抬头道:“我是在八岁那年凑巧被师傅捡到的。季叔说会使神哭小斧的人很有可能是爹的亲弟弟,但师傅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任何关于爹的事情,也从未问过我的出身。”
  厉南星思索片刻道:“我听季叔说,叔叔在爹继任教主前就离开了易教,也许他并不知道爹有孩子。又或许,他只是不想让你背上过去沉重的负担,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
  顾惜朝缓缓点头,他忆起了师傅的点滴。在他的印象里,师傅是个无所不知却又清冷而严苛的人。除了教顾惜朝学文习武,从不与顾惜朝多说一句话,顾惜朝甚至只知道他姓李,连名是什么都不清楚。这个姓氏还是听旁人叫出来的,但没有人说得出师傅的名字。顾惜朝小时候曾问过他的姓名,师傅却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那时的顾惜朝还听不懂,他只记得师傅大笑而去却冰冷的骇人的背影。从那以后顾惜朝就再未问过师傅的姓名。
  “南星!”一声大如惊雷的呼唤从院外传来,惊乱了两个人的思绪。顾惜朝扬眉正要说话,厉南星已起身笑道:“是追命。”厉南星经常露出温和的微笑,但顾惜朝很少看到他像现在这样由发自心底的喜悦带出的灿烂笑容,顾惜朝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厉南星将追命领进屋,追命看着满桌的菜肴,双眼顿时如财主见到了一车的金砖般亮了起来,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顾惜朝笑道:“菜都凉了,我先拿去热热吧。”说着起身将桌上的碟碗一一放回到拖盘上。
  追命看着几乎一口未动的饭菜,咤舌道:“你们俩对着美味佳肴居然还能干别的事情,硬是把饭放凉了。”
  顾惜朝刚离开,追命便对厉南星伸出了大拇指,凑到厉南星耳边道:“你真行,连顾惜朝都能搞定。”厉南星听了这句话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转移话题道:“怎么这么久都没见过你?最近很忙吗?”
  追命顿时苦了脸,道:“花了五个月的时间满世界的抓神盗元采年,这才刚回来师傅又让我到杭州去。”
  “杭州?”
  追命听出了厉南星语气中的诧异,问道“对。怎么了?”
  厉南星笑道:“我也正打算去杭州。”
  追命笑道:“那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走。”
  厉南星问道:“杭州出什么事了吗?”
  “杭州明金局送给皇上的文玩字画在杭州城外被劫了,押送贡品的官员兵卒全部被杀。原本这件事该由杭州地方查办,不需要六扇门插手,但偏偏陈妃的弟弟临时跟到了押送贡品的官员队伍中。 陈妃一哭二闹三上吊,皇上就将案子直接交给了六扇门。”
  厉南星点点头,又道:“如果顾惜朝和我们一起去,会不会不方便?”
  追命愣了一下,沉吟片刻道:“戚少商也会和我一起去杭州。不过他和顾惜朝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面,有我们在总好过他二人单独碰见。”
  两人说话间,顾惜朝端了热好的饭菜进来,三人说说笑笑一起吃完了晚饭,追命与厉顾二人约好次日午时在京城北门碰面。
  第二天,追命与戚少商先到了城门口,不多时便看到不远处一白一青两个身影骑马向着二人而来。追命只告诉戚少商厉南星为给顾惜朝治病也要去杭州一趟,却并未提顾惜朝也会与他们同去。
  戚少商看着那抹青色,心中忽然升起了莫名的紧张和期盼。等到更靠近些,两骑减了速度,慢慢上前,戚少商便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青影的每一个细节。青袍博带,广袖翩跹,用乌木簪子松松挽住的长发微卷,有几缕散落在胸前,又被风带起,飘散在耳际。
  看不到万里黄沙中的抑郁激愤,看不到生杀大帐外的狠绝乖戾,看不到金鸾殿前的睥睨天下,也看不到晚晴灵前的惨然凄决,眼前的人眉宇间只余一片静淡如水。寒风刮过,人越发显得单薄,直似要乘风而去。
  戚少商心底泛起一阵绵绵密密的痛,在他还来不及弄清自己究竟因何而痛,到底是在痛死去的兄弟、痛自己还是在痛顾惜朝,抑或者兼而有之时,一声“戚大侠”已经打断了戚少商的思绪,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神经。戚少商的目光焦灼在顾惜朝面上,想分辨出一丝半点的情绪,却终是惘然。平静无波的声音再没有昔日的讥诮嘲弄,只是说不出的淡漠与疏离。
  戚少商没有答言,将目光移开,只对厉南星拱手施礼,“厉兄”。
  厉南星微笑着回礼,同样叫了一声“戚大侠”。
  戚少商突然意识到这样的称呼或许才是正常的,可为何从顾惜朝口中叫出来却让他觉得如此刺耳。
  依着顾惜朝过去的性子,遭到这般刻意的冷落即使没有语出讥讽,也绝不会再有好脸色。 但是此刻,追命只看到顾惜朝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暗淡,便立时恢复如常,快到追命几乎要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好了,咱们走吧。这离杭州可还远着呢。”追命笑着扬鞭,四匹马前前后后在道上扬起了一片尘土。

  第七章 意欲为何

  一行四人赶了大半天的路,晚上投宿在道上的驿站,次日又接着上路。夜幕再次降临时,四人进了城里的一家客栈。
  几人到时正是吃饭的时间,客栈一楼有不少房客正在用晚饭。四人要了四间房,将包袱放到房里,追命和厉南星先下来,捡了个空桌坐下,点了些酒菜,等着戚顾二人。戚少商下楼时一眼便看到追命和厉南星在聊些什么,然后同时大笑。
  他看着厉南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记忆里唯一次顾惜朝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彼时,顾惜朝问他:“你就这么信任我,把我当兄弟?”他答:“我没有把你当兄弟,我把你当作知音。”
  一本七略,一句知音,两个人的生命就此偏离了原有的轨道,被困住的又何止是他戚少商一人?
  戚少商尚在恍惚间,忽然“啊”的一声,他似乎碰到了谁,戚少商转过头,下意识伸手扶住眼前的人,定睛一看,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想必是刚刚走神撞到了老人,戚少商忙不迭地道歉。老人低咳两声,摆摆手示意无碍,戚少商这才下了楼。
  四人坐定,酒菜也很快上齐。追命拍开酒坛子,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换成大碗,给戚少商、厉南星和自己斟满酒,笑道:“有好友美酒相伴,人生最快活的事情莫过于此了。”边说边端起了碗。 厉南星和戚少商也端起了酒杯,顾惜朝服药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追命和戚少商方将杯碗凑到唇边,“啪”、“啪”两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原来是厉南星左手打掉了追命的碗,同时掷出右手的酒杯打掉了戚少商的杯子。
  下一瞬客栈一楼另两张桌子边坐着的八人已同时跃出向四人攻去。 追命和厉南星立刻飞身而起迎上那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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