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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既见云,胡不归-第100章

小说: 既见云,胡不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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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罪便治罪,若是笑澜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何意思!”

    没想到杨丽华这般斩钉截铁,杨广一时有些愣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劝说他那固执起来无人可挡的姐姐。

    这时,杨笑澜握住了杨丽华气得发抖的手,道:“陛下为了江山,又何惜一个女儿,公主不可做此无畏的牺牲。倘若公主不在,子衿、冼朝、若松、惊鸿,她们又该如何是好?公主还有娥英和小孩……”

    “可是……可是!”

    杨笑澜拍拍她的手,对着杨广拜倒在地,杨广忙将她扶住,她依旧行礼道:“此礼太子殿下请受了,笑澜愿为陛下的千秋守陵,只是,还请太子殿下代为照看府中上下,保她们安全。”

    “四郎,这一点,广必然做到。”杨广眼眶微湿,为杨笑澜的慨然所感。

    “多谢。”

    将杨广送出门后,两人默然回房。杨丽华再难自制,将几案上的茶壶茶杯尽数扫落到地上,怒道:“为何不让我去求陛下,兴许陛下就同意了呢!你怎么能够忍心,怎么能够忍心就说出这番话,让我眼睁睁着看着自己失去你,我无法做到。笑澜,你怎得可以……”

    将盛怒的杨丽华抱入怀中,惟有拥抱能使她稍稍平静下来,最后,这位大隋以端庄著称的公主在杨笑澜怀中哭道:“这一次,生同生,死同死。你休要说出个不字。”

    陈子衿与冼朝带着杨福、杨幺、若松进房时,地上一片狼藉,杨丽华的泪迹未干,一贯雍容的脸上又是愁又是怒,还隐隐透着无比绝望的感觉,一只手捏着手上的太阳纹戒指,指节发白。与杨丽华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情态。陈子衿招来侍女收拾一地的破碎,冼朝扯着杨丽华安慰。杨笑澜看着从羊同带回的酷似尉迟炽繁的佛像一言不发,待侍女收拾完屋子,关上了门,才将杨广和裴笙的话告知众人。

    众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冼朝咬牙切齿道:“昏君。”

    杨福道:“影痕随时可入随时可用。只要笑澜一声令下,驸马府上下愿与笑澜共存亡。”

    “影痕?”杨笑澜对后半句置若罔闻。

    “是,公主给那避世的村庄取了名字叫作影痕。”

    “此名极好,我很喜欢。公主真是有才。”杨笑澜看向杨丽华,面具下的脸笑了一笑,道:“从羊同回朝,听着路上的风声,我便有不祥之感,没想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皇后的……去世,给了陛下一个契机。有阿修罗王镇守,这江山便万岁了么?哼哼,真是笑话,只是,身为帝王,还是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故而,太子此来的目的,我不得不去怀疑。尤其是……尤其是公主说要进宫面见陛下时,太子的态度。太子对江山这般渴望,怎可能放弃这个机会,若说私交,他真与我好到这个份上么?我看倒是未必。若我真如太子所言,离开大兴,谁也不知我会被囚禁在何处,也许,到最后殊途同归,还是去给皇后守陵,守着这大隋江山吧。”

    “因此……夫君才将计就计,请太子看顾驸马府?”杨丽华听着她的分析,愈发觉得杨广可疑。

    “正是。这一点,太子想必是会做到的。”

    “那夫君你,又如何脱身?”

    “所谓守陵,无非是在皇后殿下的墓室外等死罢了。兄长负责监造帝陵,对于帝陵的结构至清楚不过,必然会留有暗道。”

    “上柱国派人送信与你?”

    “不曾。这种时候,驸马府周围想必诸多探子,他怎好这般冒险。”

    “那你又如何确定上柱国定会如你所言?”杨丽华的潜台词是,纵然她也相信杨素,可在这生死关头,缘何杨笑澜会如此笃定。须知,这一次杨素出征归来后,与驸马府少了许多往来,和笑澜只碰上过一次面,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杨素的刻意疏远。

    屋内的几个人,齐齐看向杨笑澜等她的回答,他们的心中也存着同样的疑问。只是相较于杨丽华、杨福、杨幺与若松,陈子衿和冼朝对杨素更为信任,他因陀罗的身份和使命是无法抛却的。

    “因他是我兄长,我与他一同出生入死,肩负同样的使命。我信他。”杨笑澜说得斩钉截铁,杨丽华却丝毫不买账,对于她来说,这样的说辞并不足够。可杨笑澜却没有要进一步补充交待的打算,只将今后的任务一一交待给杨福和杨幺,她想了好几日算了好几日,这计划大胆、冒险,须得步步为营,若间中一步出错,她的命就丢了。直到中夜,这计划才勉强能串联起来。将惊鸿唤进房内伺候杨丽华沐浴,自己将几人送了出去,特意低声交待了若松特别的任务,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要保证公主的安全。若松咬着牙,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

    杨素果然如杨笑澜所说的那般,暗地里将墓室的地图送到了大兴善寺。毗卢遮那师傅对这即将发生的一切似有所感,看向杨笑澜的表情总是复杂。杨笑澜忐忑时问他凶吉,他却只叹说,命中自有定数。

    一切都在看似井然有序中进行,只是这紧张的气氛一直在京中蔓延。每一个身在局中之人都是明面上四处微笑、寒暄,将众所周知的事情放到暗地里做,明知自己是知情的,却又要当作自己是不知情的,说来也真令人嘀笑皆非。

    有时深夜里杨丽华会问,袁守诚曾道,三十八岁时杨笑澜的一道坎,难道说再过七年,她还要面对一次失去笑澜之痛?

    杨笑澜听了默不作声,将她抱紧了细细地吻。暗自掰算自己的真实年纪,她几乎都要忘了,如今的自己也确实该是三十八岁,自二十岁那年来到大兴,已然过了十八年。她和杨丽华一起,共同生活了十六年,间中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情,但现代一直流传的七年之痒却从未在两人之间出现,甚至那在现代常见的日久生厌的房事也未对两人构成多大的影响。至今,杨丽华低头顺眉的样子依旧让她悸动。

    纵然她还有陈子衿,有冼朝,在她的心目中三人并没有高下大小之分,但是对于杨丽华,她会更疼惜顾念一些,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总是以她为先。那日她说,生同生,死同死,她信。故而,她还得为她多做些安排。

    陈子衿和冼朝在杨笑澜不便之时,担负起了来往大兴善寺接头的职责。非常时刻,两人仍旧不忘练手习武,昼夜不息,杨笑澜见了,心下好生歉意,道:“累你们这般辛苦,我心里过意不去。”

    陈子衿与冼朝皆道,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况且,这不正是两人的宿命么。

    提及宿命,两人相视一眼,传递一个笑澜也不甚明了的眼神。

    笑澜扶着两人肩膀温言道:“只消过了这阵,熬过了这道难关,能让我们顺利到影痕,一切也就安稳了。我们在一起历经了如此之多的艰难,这一次,应该也能安然度过吧。”

    “但盼如此。”两人同时应道。

    这点头的样子太过可爱,笑澜凑了头去,在两人脸上各自亲了一口,这才笑嘻嘻走了。

    两人的笑容在笑澜走后才收敛起来,均是一派担忧之色。冼朝问子衿,“那咒语可记得清楚?”

    子衿道:“记得,记得十分清楚。”

    冼朝道:“那便好。”

    到了闰十月二十八日那天,大雪,独孤皇后下葬。

    将送葬的大臣甚至杨广、杨谅、杨丽华等拦在了陵外,杨丽华几次提出异议,杨坚都没有理睬。他只带着柳述亲自将灵柩和杨笑澜送到墓中。杨笑澜的顺从有些出乎他的意外,意外之余有一丝愧疚,当杨笑澜请他在她自绝于陵中后,留驸马府一个体面和自由时,杨坚破天荒的答应了,他不会再对杨丽华有丝毫的勉强。在大臣们的美化下,独孤皇后成了妙善菩萨的化身,去世不过是修成正果。而杨笑澜身为阿修罗王,为皇后守陵,就是为妙善菩萨护法,一样是成了正果。

    柳述一如往常那般在一旁侍立,一向谦卑的他此时看起来眉宇间有些佻脱,对于杨笑澜的配合,柳述并不像杨坚那般意外,他望一眼杨坚离开的背影,眼神幽深,看向笑澜道:“大驸马实乃有趣之人,是述生平所见至为大胆又极为天真之人,可惜你我注定各自为营。述只能将笑澜送至此地,而笑澜也仅能止步于此了,若是有缘,我们来世再会。”

    没来得及细想柳述所言何解,只听轰然一声响是墓门关闭封存的声音。杨笑澜眼前一片漆黑,若非有九重万字山道里的摸黑经验,一人在此,她难说不会被吓得哭了起来,她苦笑摇摇头,严格来说,这里也算不上只有她一人在。一侧的墓室里,不是安放着独孤皇后的灵柩嘛。

    取出从混沌那得来的夜明珠照一照周围,四下寂静一片,还真是地下幽深处,最后走到独孤皇后的灵柩边,喃喃道:“你说他们怎得就这般愚蠢,认为把我禁锢在此地,大隋就能千秋万载,一统天下了。你可知,过不了几年,你在意的江山,就会落在别人的手里,李家的人可比你丈夫、儿子要会做皇帝。如果你在……定是会被活活气死……可你真要是在,怕是不至于此……谁晓得呢……可是啊,你为什么偏偏就不在了呢。”

    说到此处,鼻子又有些酸,“你可知道,倘若我们真有前世,那么在那一世,我们有个未能成形的女儿。很叫人吃惊是不是?刚听说这事情的时候,我又高兴又难过……哎,眼下,我是真要走了,再不走啊,不闷死在这里也得饿死。

    若你在世,会否觉得我这个主意很蠢?只是……我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了,陛下,陛下他是真的要我的命。哎,若是你在就好了……”

    吸一吸鼻子,想着已经烂熟于心的地图,杨笑澜只当皇后在侧,一边摸索着向外走去,一边轻声道:“皇后殿下,你说,今儿我能顺利走出这里么?若是不能……也好,不能的话,我就在此给你做个伴。

    不过……不过……若是你在天有灵,可得保佑我找到出路呀。否则,天晓得你那个和你一样倔强的女儿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若松怕是看不住她。

    公主给我们将来会隐居的村子取了个名字叫作影痕,我很喜欢,皇后殿下也是会喜欢的吧,若你不是皇后该有多好,和公主、子衿、冼朝一起隐在山中,还带上雨娘,想要耍耍威风的时候也可以占山为王收个过路费呀。

    雨娘……是了,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没几日,雨娘也随你去了,就在外边的另一间墓室里……

    嗳嗳,皇后殿下,你说公主会老老实实听从我的安排在影痕里待着等我过去与她汇合么?

    嗳嗳,皇后殿下,这路这般迂回难走,你该不会迷路吧……”

    杨笑澜在墓室里九曲十八弯地找出路之际,杨素、袁守诚、陈子衿和冼朝正快马加鞭赶往山体另一侧的原定出口处,杨丽华则在若松的安排下一路往影痕去。

    墓室的出口在山坳之间,以轻薄石板与树枝相掩,周围是连日的积雪。

    今日的劫难已在袁守诚的测算之中,出行前特意算了一卦,吉中带凶,凶中带吉,是置诸死地而后生之相,但最终是凶是吉却是混沌的。讽刺的是,今儿是个黄道吉日。如果杨笑澜能集齐四件器物,那么今天将会是绝好的施咒之日,她只需取子衿与冼朝的心血唤醒黄金面具与佛像中沉睡的神力,就能回到原先的地方,在彼处寻到真正的大日如来净世咒,之后天地会随之改变,救世的任务就此圆满完结。

    可是……人算岂如天算。

    等了许久仍未见杨笑澜出来,杨素与袁守诚先行动手把积雪铲走,又将石板与树枝拿开,一切看来是万事俱备,只待笑澜。冼朝是四人之中性子最急的,在洞口频频张望,只听她咦了一声道,为何这里有几块摆放整齐的石头,为何她进到洞中会有被火炙烤的感觉?

    纵然气氛紧张,杨素仍忍不住打趣她,只道她是心急如焚。

    袁守诚与陈子衿听了也笑。蓦地,袁守诚一下子僵了笑容,跳至洞前,喝道:“快出来,休要往里。”

    冼朝应声出来,一脸疑问。

    只见袁守诚在那几块石头前端详良久,还伸出手去想要将石块挪开,谁知,无论他怎么出手,哪怕是取出兵器来,就是无法够着石块。“大事不好……”袁守诚的脸色从未像现在一般难看,连带着陈子衿与冼朝一并面孔刷白。“奇门遁甲,我们遇上了奇门遁甲布阵高手……”

    “奇门遁甲?”

    “是,相传黄帝正是学会了奇门遁甲,才能打败蚩尤……之后这术法传到了姜子牙手中,汉代由黄石老人传至张良……张良所会已不及黄帝时期的万一,流传至今,更是……更是残本。此处这一局,某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比我以往所学所见都要高深许多。”

    “那师叔你可有法子可解?”陈子衿、冼朝急问。

    袁守诚思索半晌,终颓然摇头道:“我解不开。这阵法,甚至无法毁去。”

    “杨谅,一定是杨谅!他是炎帝传人,他一定学了这奇门遁甲。师叔你快想法子!”此时,杨素与陈子衿俱是沉默不语,唯冼朝哀求着,带了哭音。

    “桃子精,别为难袁世兄了……”杨笑澜爬了半日地道,终见到了天日,谁想却被困于阵后难以再往前半步,一往前便是火燎火燎的滚烫。她在洞中听到了袁守诚的话,心中一片冰凉。只需再一步,只要一步,她便能和她心之所爱一同隐居山林。可是当袁守诚说出他无法解开时,这一切的期望终成了泡影。

    “笑澜……”冼朝道:“他都没有试过,又怎知道无法!”

    陈子衿在洞口看着一脸灰尘,勉强微笑着却有些茫然的笑澜,含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袁世兄……真无法可想?”杨素终开了口。

    袁守诚割破手指,将血滴于杨素的枪上,捏着手印,暗念咒语,用枪去挑那些石块,无论他怎么对准,怎么使力,枪尖总是无法触及石块。杨笑澜在另一头看得真切,道:“罢了,袁世兄,罢了。这……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公主、子衿和冼朝,就劳两位多加照顾……”

    “杨仆射……”陈子衿看向杨素,满脸的肃穆,似是做了一个决定。

    冼朝领会过来,也看向杨素,点了点头。

    杨素道:“为今之计,也只有此法了。笑澜,你且听好,还记得你来的那个时空么?你心里想着尉迟世云,想着回去,我们结阵送你回去。”

    “不,兄长,我们没有黄金面具,行不通的。”

    冼朝道:“行得通,笑澜,你可还记得在女国,行前那天夜里,大女王找我和子衿去说话?她就是将女国最后的秘密告知我们,缺了黄金面具,依旧可以扭转时空。”

    “不,可是,需要你们的心血,你们会死的……我不想回去,我回去做什么?那里没有你们……”

    “不会死的。笑澜,你好好想着你那个时空,想着师傅……”陈子衿先是温言,见笑澜总是摇头说不,心里一急,语气也强硬了起来,“莫说不能将吃喝的东西送进去给你,就算能给,你甘心就这么被困在一个洞里?你想要我们见着你一天天的衰弱然后死去?”

    “不止是洞,是个地下王陵!”

    “胡闹!笑澜,若是我们有法可想,绝不会走到这一步。错过了今日,不知下次会是何时。”杨素几人曾在大兴善寺里商议过,走投无路时这是最后可行之法,他既已决定,袁守诚立时取出佛像与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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