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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王侯组团当山贼作者:时镜-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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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忘音问道:“怎么了?”
  阮尽欢摇头,“回去说。”
  正当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那边一直在望风的山贼跑过来说有商队过来。
  阮尽欢与薛忘音对视一眼,又不好走了。便站在这边地势较高的山石上看着,一看就皱紧了眉头:“商队人太多,我们这点山贼,不够看。”
  “过路费总还是该交上一点的。”很好,江洋大盗已经真正成了山贼啊,虽然是个很奢侈的山贼。
  “好像打着旗子啊。”阮尽欢喃喃了一声。
  “沈字旗?后面还有无恙商号的标识旗。”东朝最大的商人沈恙的商队吗?想起自己昨晚在酒楼上听说的,薛忘音不由有些好奇,阮尽欢会不会劫这支商队?
  他可是知道的,阮尽欢这货无聊地时候已经把他的炸药埋遍了这阴风十岭的险关要隘,恐怕就连阮尽欢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方圆十几里到底埋了多少炸药,不过他知道,阮尽欢有一张密码地图,每埋一处炸药就要记录下来,生怕自己哪天忘记了。
  只是这小扇关这么要紧的地方,阮尽欢肯定是布置有炸药的。
  无恙商号的商队近了,果然是很庞大的一支商队,而且十分严整,一看就知道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那商队很是聪明,先派了一个探哨来前面刺探情况,一见到这边阮尽欢他们就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准备退回去。
  “站住,你们是无恙商队的?”阮尽欢出声问道。
  “……是。”那探哨显然没有想到,这山贼是想干什么?
  阮尽欢沉默了好一会儿,本来是还打算说些什么的,但是那探哨竟然趁着他还在沉思的时候就跑了回去,阮尽欢一看,我去啊,这哥们儿忒猥琐了吧?
  财神寨的山贼们都有些纳闷,他们又不是没陪阮尽欢打过劫,都是很清楚阮扒皮打劫的风格的,可是今儿个这情况怎么不太对啊?莫非阮扒皮也怂了?
  薛忘音就在阮尽欢斜后方负手站着,不发一语,只是那一柄很多年不离身的小刀已经握在了大袖之中的手掌里。听说无恙商号的人不是太好惹,打劫他们的商队很少有成功的,因为沈恙是个很奇怪,胆子也很大的人。有时候无恙商号的商队遇到流匪贼寇,浑然不惧,倒是那些贼寇吓得抱头鼠窜。所以无恙商队其实是很危险的。作为享誉东朝的大商号,无恙商号不可能没有属于自己的武力支持。
  阮尽欢还在这边纠结呢,结果就看到那边的商队里分出来一支人马,一青衫文士从一架马车里下来,然后向这边走来,倒是刚刚分出来的那队人马,虽然骑着马,却还是跟在这文士的身后。
  那文士一直走到小扇关关隘处,竟然向着阮尽欢一拱手:“无恙商号借道此处,英雄能否行个方便?”
  “道可以借,不过……我不是英雄。”英雄都会早死。阮尽欢很诚心地纠正那文士的错误,“你们无恙商号这不像是普通的押货啊……”
  那文士一愣,似乎还没想到世上竟然会有这样“实诚”的家伙,谁都知道“英雄”二字只是恭维话,这家伙竟然还一本正经地跟你纠正,这还真是奇闻了……回去告诉老板,老板肯定会笑的吧?不过这人的眼光很敏锐,不像是寻常山贼,早听说财神寨的山贼厉害,这不会是遇上了吧?“实不相瞒,此一行是去赈济江北。”
  “你们商号的大老板沈恙大善人倒是仁心的。”阮尽欢摸了摸下巴,“我本意不愿打劫你们,可是山寨里的弟兄们也不容易,意思意思留下买路钱吧。”
  薛忘音几乎要晕倒,他看阮尽欢之前说得那么和和气气,还以为就这样放他们过去了呢!没有想到——阮扒皮还真的是阮扒皮啊……雁过也要拔下一根毛……
  那文士显然也跟薛忘音一样没想到,不过这总比他们再来一次打打杀杀的好,他挥了挥手,旁边马上的一个大汉取下一包银子,丢上了高处。
  财神寨这边自然有人负责收好这些银子。
  阮尽欢没去看银子到底有多少,只是又问道:“沈大老板这是找到了靠山吗?常人可不敢大张旗鼓地在江北一带赈济的。要知道,听说夏临渊麾下的将领正在打青岚呢……”
  青衫文士眉头一皱,却道:“阁下说笑了。”
  “就当是我说笑吧。”阮尽欢终于还是不准备问了,看这文士的反应他就知道个大概了。
  这文士应当是沈恙比较信任的人,属于智囊或者账房,很懂得随机应变。
  阮尽欢脸上始终带着矜持的微笑,很努力地伪装着纯良好人,他向财神寨的山贼们挥了挥手:“让他们过。”
  无恙商号的队伍慢慢地移过来,似乎还很是戒备,可是见财神寨的山贼们都乐呵呵地看着他们,甚至还很友好的样子,都松了一口气。这财神寨就是不一样啊,看看人家的山贼,个个都不凶神恶煞!多和气!
  “你真不打劫他们?”薛忘音看着阮尽欢,阮尽欢却一直看着这过去的长蛇一样的队伍。
  他摇头,“我怕沈恙跟镇南王大公子之间有猫腻。你想想,江北那些地方,普通的商人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就去赈济?只怕是那夏临渊有阴谋吧?”
  那文士竟然在最后,站在马车前方,又朝阮尽欢拱了拱手:“多谢阮四当家高抬贵手!”
  一眨眼就知道他是财神寨的四当家了?阮尽欢顿时有些兴味,沈恙手底下没几个是凡人啊……
  回财神寨的时候,薛忘音终于问起阮尽欢刚刚在土里发现了什么。
  阮尽欢的眼神一下有些莫测的感觉,“记不记得我问过你,那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你说他们两个都受了伤,可你不知道,雁流水中毒了——刚刚我在那边的土里,闻到的味道跟雁流水身上伤口毒血的味道一模一样。”
  薛忘音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走着,眼看着就要看到财神寨了,一字峰的峰巅被藏在云里,看不分明,然而在一边树林中间的一块空地上,两个人却停住了。
  颜沉沙,每个月都消失一次,第二天回来时候就喝得烂醉的颜沉沙。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十八日会开始双更……以求早日完结……让老衲住进你的收藏夹……


☆、第二十八章 洗呀洗呀洗澡澡

  颜沉沙很消沉地坐在一座小土堆边,小土堆上放了几枝竹叶,他的脚边还倒着几只酒坛子,一只酒坛子在他手没握稳,落在地上,就洒了。
  他还没醉到不省人事,喝得越多,酒量便越好,想要喝醉也就越难。
  可是阮尽欢记得很清楚,今天不是颜沉沙那固定的每月出去一天的日子。颜沉沙现在的这种状态很奇怪——
  颜沉沙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脑子里是极为清楚的,“你们已经逛完灯会回来了么?倒是很早,不过好像是我更迟了……”
  如果阮尽欢他们今天不兴起了走这一条路,也许还不会知道颜沉沙就在这里。
  只能说,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的。
  那几枝竹叶应当是颜沉沙故意放过去的,却似乎带着祭奠的意味,这座小土堆……莫非是什么人的坟墓吗?
  “颜三当家一起回去吗?”阮尽欢只是忽然想起了薛忘音的那句话,他说,颜沉沙未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忽然就起了试探之心,是否真的永远闲闲散散置身事外呢?
  然而颜沉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阮尽欢一眼,却摇了摇头,也不在乎身下是混脏的泥土,只是坐着。“你们先走便是了……”
  阮尽欢一耸肩,调侃道:“颜三当家,你别醉死在此,到时候才真真是一场惨剧了了……”
  “又能惨到什么地方去?”颜沉沙这是自嘲的声音,他全当自己是醉了,根本不想遮掩他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只是过了酒醉之后,他还是那个……颜三当家罢了。
  薛忘音见阮尽欢似乎还想说什么,伸出手去拉住阮尽欢的手,叹道:“走吧,让他好好喝。”
  似懂非懂,阮尽欢还是跟着去了。
  经过前山大师傅藏樱桃肉的那个寒潭的时候,阮尽欢忽然笑了一声,他说:“薛二爷,为什么我觉得你很了解颜沉沙?”
  薛忘音偏过头看着他,表情依旧是淡淡地,甚至眼睛里还是那样冷冷地,“你喝醉的时候,跟他没什么区别。”
  “可是他没醉。”他跟颜沉沙一样?他倒是不知道。阮尽欢懒得问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颜沉沙是想醉,却不能醉。
  寨子里依旧是那样的,有人坐在屋前抽烟,有人聚在一起赌一把,也有人忙着跟狐朋狗友插科打诨……财神寨,笼罩在一片温暖的日光里,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地自然祥和,可阮尽欢觉得这一切都很是虚幻。
  他跟薛忘音都往后山去,在该分别的地方道一声“回头见”,然后回到自己的院子。
  天气很热,不知不觉那夏天就似乎已经到了。
  阮尽欢这人,禁不得冷,受不得热,一到夏天就喜欢泡在后山的溪断湖里不愿意出来。
  他再次翻看了一遍自己的东西,脑子里却隐隐约约地浮现出那些人的对话,雁流水说,他是手染二十万鲜血的普通人。
  甩了甩头,丢下一切思绪,懒得去想雁流水,也懒得去想他跟于羡之间讳莫如深的恩怨,更懒得去想莫名其妙的颜沉沙,阮尽欢潇潇洒洒地准备去溪断湖里搓个澡。
  这阴风十岭名字虽是不好听,但难得的是风景甚美,小扇关,明月峡,吞日潭,莲花峰,飞来石,溪断湖,摘星台……景致倒是极多,若是能开发成风景区……嘿嘿……
  不知不觉,阮尽欢又钻进了钱眼子。
  溪断湖,乃是山上的活水流下汇聚而成,此湖不大,然而溪水到此却似乎再也不能流出去,全蓄在了小湖中,然而不论是雨季还是干季,此处湖水却都蓄八分满,常人不懂其中妙处,阮尽欢却猜得到,这地下有暗河,指不定还有溶洞。
  溪断湖周围皆是树木,很是阴暗,湖面也不大,所有此处少有人来,山贼们夏天时候洗澡都去前山的寒潭或者大湖,不会来这个看上去很小的湖,不过这里却是阮尽欢很爱来的地方。
  脱了衣衫放在树下,阮尽欢赤条条地涉水到湖中,脚下的鹅卵石柔滑圆润,天然便是按摩的好器具,没有浴室的时代,有个小水潭也够满足了。
  阮尽欢把自己埋进水里,搓澡搓得正高兴呢,也没注意旁边有什么,等到那一声口哨声响起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湖边的树上坐着一个人。
  “你是树獭吗?”阮尽欢抽着嘴角阴阳怪气地说着。
  于羡的目光很是放肆地上上下下将阮尽欢打量了个完整,背靠着大树的树干,跟出游的公子哥没什么两样,意态闲散风流,“树獭是什么?”
  “一种很爱爬树的东西。”坐在溪断湖里面,阮尽欢的身子全浸在水下,不过湖水太过清澈透亮,倒是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
  阮扒皮这是有些恼羞成怒吗?于羡那狭长的凤眼眯着,却道:“大家都是男人,看两眼又不怎么。”
  “我俩有一腿啊。”有的人,就是天生脸皮厚。阮尽欢心里冒出这个想法,却是对于羡这人又忌惮了几分。
  “我倒没有发现,大先生你是很会享受的人。”于羡注意着阮尽欢的表情,手上却漫不经心地扯碎了一片树叶。
  大先生……
  阮尽欢恨毒了这个称呼,他竟然冷笑了一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朝廷的走狗吗?”
  “走狗?”于羡莫名地微笑,“能够让我当走狗的人,目前的朝廷还没有。其实你那天写给我的那些东西,没几分是真的吧?”
  那一夜,他在梨花树下拦住了阮尽欢,给了他一张纸,要他解答上面的疑问,然而……根据后来传回的消息看,制造出来的东西其实根本不能用,他原以为阮尽欢是个聪明人,不会跟他玩这种花招,但是他失算了,阮尽欢竟然宁愿冒着毒发身亡的危险也不愿写出正解,□,还真是很伤脑筋的问题。
  “你给我的解药,难道是真的吗?”于羡知道阮尽欢的身份,阮尽欢自然不相信于羡,在他看来,两个人不过是相互欺骗利用而已,在雁流水眼中他已经错过一次,他不想再错。就算死了又怎样?有的东西,就是值得有的人冒着死亡的危险去追寻的。也许换一个时间,在很久以前,你问阮尽欢什么最重要,他会很肯定地告诉你,是命。可是现在你若是问他,他可能答不上来,但答案绝对不会是性命。
  这一次轮到于羡冷笑了,他一跃,从树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树下,“所以你根本没有吃我给的那半颗解药。可是我若是告诉你,那半颗解药是真的呢?”
  阮尽欢放在水下的手指忽然抖了一下,于羡的目光很冷,藏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真的?于羡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这样做吧?阮尽欢是决计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也只是吃惊了一下就恢复平静,双眼里很明白地写着“我不相信”。
  于羡也懒得再解释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就那样看着阮尽欢,像是在仔细打量,又像是已经出神。
  这人今天大概是真的吃错药了。阮尽欢下了一个结论。
  不过……于羡不说话的确很好,可是……你妹的你能不能不要盯着哥这边出神?哥还在搓澡呢!他浑身都开始僵硬起来。
  阮尽欢的皮肤很白,因为他不爱晒太阳,身形很瘦削,不爱锻炼,又挑食,修腰长腿,那平时看上去颜色很不健康的头发浸了水贴在颊边脖颈胸前背后,润湿而凌乱。最漂亮的是他那一双眼睛,不见得有多勾人,只是里面的神采总是让人无法移开目光。阮尽欢笑着的时候会眯着眼,像只偷腥成功的老鼠,愤怒的时候会瞪大眼,黑黑的眼仁都像是要烧起来,可是阮尽欢最吸引人的时候,是他最安静的时候,不说话,脸上也不必有太明显的表情,只需要淡淡地,便觉得他整个人都脱去了尘俗——只可惜,这样的时候是极少的……
  于羡不知自己脑子里为什么冒出了这些奇怪的念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阮尽欢对他的一脸怒容。
  “于五当家,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搓澡?”阮尽欢的脸皮从来很厚,饶是被人盯着他也只觉得恼怒而非难堪,他笑得像朵开了的花,成功地让于羡打了个寒战。
  可是于羡毕竟不是普通人,他一个寒战之后反应过来,反而摸着自己的下颌,故意让自己的目光带上一点戏谑的挑逗,“阮四当家身材很好,不知道在雁大当家的床上,又是何等风姿啊……”
  冰冷的湖水虽然环绕着阮尽欢,可是他觉得自己的心更冷,于羡的玩笑,未免开得太过了吧?他不理会于羡,从湖中站起来,根本懒得避讳于羡越来越放肆的目光,连身子也不擦就套上了衣衫,“于五当家若是好奇,不如哪天来看看。”
  清风掠过耳边,阮尽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于羡扣住了双手,他沾着水的睫毛上滴落了一滴水珠,抬眼很诧异地看着于羡。
  于羡说不清自己内心是什么感受,看着阮尽欢那微微张开的嘴唇,竟然直接吻了下去,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却又很快地离开。
  阮尽欢在那一瞬间只觉得毛骨悚然,于羡这个疯子!嘴唇被眼前这人的嘴唇堵住,不老实的舌头还在四处游弋,他一狠心,直接踩了于羡一脚,伸手用力一推就将他推进了一边的溪断湖。
  “砰”,水花溅起,于羡整个人都浸入湖水中,再露出头来时已俨然一只落汤鸡。
  阮尽欢披着衣衫,还没来得及系紧,雪白的身体在衣下有半遮半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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