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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间地狱-第7章

小说: 人间地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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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3年农历五月初四,日伪军在“无人区”石门子、下窝铺、荞麦岭一带农田里围住正在干活的40余名男女农民,先是将青年农民张兆顺、张全、张旭按在地上打得死去活来,然后又将这40多名男女农民的衣服扒光,分男女两排相对站立,强迫他们做各种动作,稍有不从,即拳打脚踢,枪托击身。青年农民张兆祥的妻子将一盛饭的铁罐扣于怀前,竟被一日军用刺刀挑飞,男青年程玉宽用草帽遮挡,也被踢掉,日伪之兽行世所罕见。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残酷的政治统治

    日军在“无住禁作地带”和“部落”里的法西斯统治罪行罄竹难书。    
    1修“人圈”、造囚笼、剥夺人民的人身自由    
    日伪军用刺刀与棍棒将山沟小岔的居民赶到便于统治的指定地点,强迫修围墙、筑炮楼、建“部落”。围墙一般高一丈二三尺,宽三四尺,墙上留有垛口,四角有碉堡。群众称之为“人圈”。每个“人圈”留两三个大门,门上有岗楼,岗楼上有自卫团或警察站岗,严格盘查行人。一般是早上日出三竿放行,太阳西坠锁门,遇有“敌情”,十天八天不开门。夜间不准出入,违者从严处罚。原王厂乡公厂部落农民刘春阳,因出围子没有请假,就被自卫团长打得死去活来,鼻口冒血。康丈子部落康自祥,出围子种地,因晚了没放回,第二天却以私通八路的嫌疑罪被打得三个月不能下炕。1943年冬,木头凳大丈子部落贫困农民范庆有,白天外出讨饭,回来时门已上锁,虽经苦苦哀求,仍未开门放入,结果这位身上无衣,肚里无食的善良农民竟活活冻死在荒野。    
    2层层建立反动组织,严密监视、管制“人圈”里的人民    
    当时县、村、甲、牌、军、政、警、宪各种反动组织多如牛毛。村长、助理、司计、甲长、部落长、自卫团长以及每个自然区为一牌的牌长等各级伪职员比比皆是。在一些重镇、要地,都设有警察署、警察分驻所、警防所,驻有日本守备队、宪兵队、伪满军讨伐队、协合会青年行动队等,有的一部落设一机关,有的一部落设数机关,例如二道沟门部落就驻有警防所警察、特搜队、巡防队、讨伐队、武装自卫团等反动武装人员达300多人。另外,在部落内,凡18—35岁的男青年均编入基干自卫团,36—50岁的编为一般自卫团,有的部落发枪,为武装自卫团;有的部落自备扎枪或棍棒,为普通自卫团。凡是被纳入自卫团的,即不能自由行动,不经批准不能外出,以此来控制青壮年。    
    3严格户籍,发放《证明书》,约束人民的活动    
    日伪下了很大力量登记调查户口,然后强迫群众将全家人按姓名、性别、年龄、职业等项写于木牌上,挂在门旁,以备随时查点。而日伪人员多借此出入良家,为非作歹,勒索财物,奸污妇女。二道沟门部落,日伪军多人借机对一年青寡妇轮番凌辱,这个妇女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只好含恨弃子,投奔他处。    
    更为恶毒的是,为了限制人民的正常活动,日伪强迫成年男子领取《证明书》。《证明书》上有姓名、年龄、职业,并按上本人指纹、贴上本人照片,串亲、赶集均要携带,就连下地也不能离身,否则就被说成是“八路匪”、“嫌疑犯”,轻者棍棒加身,重者坐牢丧生,因丢失或忘记携带《证明书》而挨打受刑者至今尚存许多。    
    4大检举、大逮捕、大屠杀    
    日伪用大检举、大逮捕、大屠杀来维持法西斯统治,哪里有抗日活动,哪里就有人惨遭屠杀。从1939年以来,长沟、二道沟一带燃起抗日烈火,日军就在这一带实行大规模逮捕和屠杀。1942年5月,驻华尖日军和牛心山伪军数百人一次从大转、二道沟、崖丈子抓捕了42人,这些人一部被杀于承德,一部被杀于丹东,幸存下来的仅有1人。1943年初,日伪军又扑向长沟,仅一个晚上就从刘丈子、郭丈子等地抓捕52人,其中杀害23人。    
    尤其恶毒的是,日伪在“人圈”里安插密探,发展特务,暗地监视群众的抗日活动,什么“思想不良”、“反满抗日”、“私通八路”、“行为不端”……都逐级上报,然后分期分批地逮捕、屠杀,这就是大检举。    
    检举,有局部小检举,也有全县统一行动的大检举,有一次抓人十个八个的,也有一次抓几十、几百的,常年不断。1942年以后,仅全县性的大检举就有三次:1943年8月13—15日,全县范围的大检举,一次抓1000多人,仅冷口警察署管区就抓捕了50多人。曾丈子一个部落抓走12人,丁丈子连续抓了三次,抓走27人。卧龙池除抓走9人外,还当场枪杀2人。被抓的人,经吊打、压板子、狗咬、筷子枷、烙铁烙、灌汽油、凉水、辣椒面等人间奇刑之后,一部分当即死,一部分送往承德杀害,余者送往东北供作细菌试验或服苦股。经考察,检举中被抓捕生还者,不过十之二三,据统计仅大检举中全县就有3000多人被杀害。    
    除了对参加抗日的群众实行抓捕外,对于抗日人员家属也进行了全县性的检举,不论男女,不管老少,一律抓捕、刑讯,有的直接杀害,有的送往外地监押,还有的妇女儿童被驱出“国境”。1944年夏,仅从双山子、龙王庙一带就抓捕了几百人,被赶到口里的妇婴多达200多人。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全面的经济掠夺

    日本侵略者对青龙人民的高压统治是极其全面、残酷的,特别是集家并村之后,更是达到了敲骨吸髓的地步。    
    日军侵华后,日本政府曾明文规定:“当前对华经济政策,主要是着眼于进一步获取完成战争所必需的物资,为此,要设法重点开发和取得占领区内的重要物资,并要积极获取敌方物资。”(《华北治安战》)所以,日军在青龙的一切活动,无不以掠夺为目标之一。    
    1掠夺粮食和其他军用物资    
    据查,在日本占领时,青龙县有229万人,按全县粮食总产量计算,每人每年仅持有口粮300斤,已说明青龙是个缺粮县。可是大部分粮食是集中于地主、富农仓库中,农民手中粮食很少,有的是糠菜半年粮,有的只能吃一秋,绝大多数农民是终年以野菜、乞讨生活。然而日本占领后,还要用“义仓粮”、“民生积谷”、“出荷粮”进行掠夺,还要交“地亩附加粮”、“报县粮”、“捐献粮”,每年每亩要交五六十斤乃至七八十斤之多。庄稼尚未成熟,日伪军政机关就派人到各地去核户,然后下达纳粮任务。庄稼刚见黄,伪县公署、兴农合作社就率武装警察到各部落督催,命令快收、快打、快交。等将粮交完,多数农户已是所剩无几了,尤其是集家区的人民更苦。被划作“无住”地带的土地,由于缺工少肥,大幅度减产,被划作“禁作”的土地颗粒无收,可缴粮时却以亩计征,不能少交一粒,否则就要挨打、坐牢。农民们无奈只好含泪向地主借贷交差。    
    日伪征粮是一大难,而交粮亦属一难关。在送粮时,起早贪黑,人背畜驮,行走十几里、几十里,却要等上几个小时,甚至一两天。在验质时,日伪又想着法的刁难百姓,不是说有沙子就是说秕子多,明明是一等打二等,明明是100斤称80斤。无奈只好忍气吞声叫几声“太君”(日人)、先生、大爷(伪职员),暗递贿赂,否则就要挨打、受罚。牛心坨部落里有一农民,就是在交粮验质时,被说成是故意掺沙子而吃了一顿棍棒。    
    除了征收粮食之外,还要以亩计征棉花、麻类、烟干(鸦片)。集家后,有的地方连谷草、秫秸也征收。牛、羊、猪、鸡、蛋都有征收任务。就连小学生也得交铜、铁、血干、人发等物,少交、迟交都要受罚,卧龙池部落徐安、邱振江二人交鸡蛋稍晚,就挨了日本人的打,还让二人相互掌嘴巴,名曰“协和嘴巴”。    
    2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    
    侵华日军为了满足军费和行政费用开支,就千方百计地在人民身上揩油,其主要方法就是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据查,在“集家并村”以后的几年里,仅摊给农户的捐款就有20多种,例如,地亩税、地亩附加税、民生税、门牌税、牧畜税、屠宰税;还有协和会费、村部职员费、自卫团训练费、劳工费、配给费、兴农会费、筑路费、义务奉公费、义款、国防献金、飞机献金……就连“慰劳”日伪军的猪、鸡、蛋、柴、菜,甚至给伪官吏婚丧之“礼物”都按土地摊派到农民身上。上述捐税,有的项目多些,有的项目少些,有的地方一年摊一次,有的地方一年摊几次,但加在一起,每亩地摊派二三十元以上。    
    3掠夺农村劳动力    
    日本占领东北后,就长期从农村掠夺劳动力开荒、筑路、采矿、修工事、伐木。其掠夺方法,一是按照伪《勤劳奉公法》在没有被排上国兵的“国兵漏”中抽调一大批劳动力经过训练,送往各地使用,名曰“勤劳奉公队”;二是实行伪《劳动统制法》,规定25—55岁的男子都有出工义务,从中挑选一部分人去工厂、矿山服役,即所谓“劳工”;三是按照伪《治安维持法》搞“浮浪”检举,把那些无业者、烟民和所谓思想不良者抓捕起来,送往各工地由军警看守服役。上述三项,虽名称不同,但都是“劳工”,都是从农村掠夺的劳动力。从1940年至日本投降,从青龙抓走劳工3500多人。据亲历者证实,这些人在日军的刺刀下吃的是猪狗食,干着牛马活。凡去者十有七八未能生还。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毒辣的精神腐蚀

    日本军国主义分子曾多次训导侵华日军:要征服亚洲称雄世界必须先征服中国,而要征服中国就必须先征服中国人的人心。所以,日军占领青龙后,即开始进行反动宣传,积极推行殖民文化,全面展开潜移默化的精神腐蚀攻势。    
    在日伪统治时期,从伪中央到省、县、村、部,层层建立协和会,规定年满16岁以上的男女都要加入协和会,在协和会受教育。协和会是搞“日满协和”、“日满亲善”的,是极其反动的政治工作机关,是精神文化的领导枢纽,县协合会经常组织各方面的力量成立什么宣抚班,利用各种形式,到各部落搞反动宣传。宣传的内容,一是日本大和民族是世界上优等民族,是伪满洲国的祖先、父辈,要称日本为“亲邦”,称侵华日军为“皇军”,并挟制满洲供奉和祭祀日本天昭大神;二是宣扬日本侵华是对中国的支援、帮助,是来中国建设“王道乐土”,是“经济提携”。溥仪的训民诏书曾明文:满洲的“帮基益固,帮运益兴……莫不倾赖天昭大神之神庥,天皇陛下之保佑……”所以,要尊“天皇”、敬“皇军”,对于日军的一切行为和活动都要服服帖帖,绝对服从;三是宣传日满“同种同宗”、“日满一家”、“共存共荣”。满洲必须全力支援东亚圣战、出人出物,“满洲作日本于一翼”。    
    相反,对共产党、八路军则极尽诬蔑、诽谤之能事,说什么“共产党共产共妻”,“八路军祸国殃民”,“扰乱社会治安”,甚至说,日军的杀人放火都是八路军造成的,发布告、出漫画、演皮影,利用各种形式搞反动宣传。    
    在社会上对群众的腐蚀极其全面和深入,在学校对少年儿童的腐蚀尤甚。    
    在集家前后,青龙全县有国民高等学校1所,国民优级学校6所,国民小学162所,而中等学校和城镇小学都要有一日本人掌实权,其他学校校长、主任也都安排亲日人员充任。学校里要挂日满两国国旗,学生要唱日满两国国歌。每天上课前要集体背诵“国民训”,还要向“天皇”遥拜,向在侵华战争中残废的日军默哀,并由校长、主任大讲“一德一心”、“共存共荣”等鬼话。在教学上,大肆充斥奴化内容,大量增加日语授课时间。要求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在校内见老师、答问题、大部分政治活动都要讲日语,训练时完全按日本那一套进行,强调阶级服从,实行棍棒教育,还要统一衣服,统一鞋帽。在学校只许提满洲,不许说中国,否则会受到处罚。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人民的悲惨生活

    由于日伪血腥统治和敲骨吸髓的掠夺,被围进“人圈”的青龙人民,生活尚不如牛马。    
    1缺衣少食    
    多数人家冬无棉、夏无单,十多岁的孩子长年光屁股,十七八岁的姑娘尚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有的是夫妻一条裤,全家一床破被,还有的常年穿万能衣(冬当棉,夏作单,夜间盖身御严寒),数九寒冬,冻死人毫不新鲜。尤其在粮食上更为困难,二道沟部落,居民近300户,粮食能自给自足者不达十之二三,糠菜半年粮的也只有半数左右,不少人家是交完“出荷”之后,已是仓柜空空。全年只依靠野菜、柳叶生活,年过七旬的赵文株老两口,数月没摸到粮食,最后无病而终。农民赵文忠之妻吃树叶脸吃得铁青,死后嘴里还含着树叶。农民赵坤与七八岁的小儿子,数日不动烟火,老少皆饿死在炕上。崖丈子崔宽全家6口人饿死4口,小菜园周景春全家6口人全部饿死。    
    2居住条件十分恶劣    
    “集家并村”后,数百人、数千人挤在一个“人圈”里,住房面积有的部落每人平均只有一二平米。集家户的住室十分简陋,一般是一棚一门一室一炕,棚很矮,院极小,锅炕相连,多数是炕上住人、地下圈畜。居住十分拥挤。康丈子部落李顺家,一个两幢草棚挤了6家40多口人。宋自友家一家三代24口人挤在一个羊圈中。二道沟门部落里李文林、赵云宽是大伯与弟媳住一室,李安居与赵胜两家17口人住一棚,赵云平、崔善两家10口人睡一炕。许多户不仅人与畜、柴草共室,就连拉屎撒尿都没地方,卫生条件极差。此外,有些户连个棚子也盖不上,这家一宿,那家一夜串房檐,崔丈子李迎春因无处住,活活冻死了。郭丈子赵文之妻在秫秸垛里坐月子,康丈子宋自和妻在窝棚生孩子,于长江、唐顺长期夜宿街头。    
    3缺医少药,有病等死    
    由于居住条件差,所以瘟疫流行,而群众却毫无办法。有的地方一天就抬出十口八口死人,据座谈,牛心坨部落曾在1944年夏,一天就死了17口人,二道沟门部落1944年8月27日这天就有十家办丧事。木头凳大丈子部落李峰的孩子得病,伪警说是传染病不让治,硬是从围墙里扔到围墙外活活摔死。    
    据调查,自集家到日本投降,青龙冻、饿、病死两万多人。仅老李洞部落在1944年一年就死了200多人,二道沟门部落死了500多人,其中全家死绝的就有50户。康丈子部落仅1944年7月一个月就死了61人。崔丈子进围子时是370口人,到日本投降时仅剩230口人,赵丈子进围子时是68口人,到解放时才剩36口人。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平泉县“集家并村”及“无人区”

    王振兴    
    平泉县“集家”情况    
    现在的平泉县境,在伪满时由喀喇沁中旗、青龙县、承德县三县(旗)管辖。    
    喀喇沁中旗辖:    
    平泉街(现平泉镇、西坝、城北乡)。    
    南坡村(现蒙合乌苏乡、平坊乡、白池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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