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历史电子书 > 记忆碎片 :让我们歌唱八十年代! >

第13章

记忆碎片 :让我们歌唱八十年代!-第13章

小说: 记忆碎片 :让我们歌唱八十年代!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像电脑游戏,我们花几块钱就可以搞定许多游戏,所以玩起来都很浮躁。我在CM4(17)的玩家网站上经常看到动辄长达几万字的论文,甚至还有几万字的跟帖,但我们已经没有耐心和雅兴进行这么深入钻研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儿。
  这么多年与盗版为伴,我的观影态度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一,不再有什么片子是非看不可的,让人兴奋得直想跪下的。
  二,买碟变成了“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的收藏行为。
  三,往日那种从片头厂标到片尾字幕一眼看到底,连上厕所都舍不得的光景已经一去不复返。
  四,只能在睡足了觉的周六上午,才能将一部片子完整啃下来。
  五,开始用快进法看碟,特别是那些节奏缓慢的艺术片,用六倍快放来看,挺棒的。甚至怀念模拟时代不可消除的字幕,快进时也能看到。
  六,借口公务缠身不再提篮采购,而由寂寞鬼全面代理,我家有什么碟他比我还清楚。
  我的那些碟经过购买、拆封、装盒、再从盒中取出,如今被安置在几十个CD…BOX里,再整齐地码放在书橱中,冰冷而静穆。
  只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那排顶天立地的书架,想着里面那几千张DVD,才想起我这小小斗室之中,隐藏着多少迷人的身姿、动人的故事?
  悲欢离合总关情,一任碟机飞转到天明(18)。
  注:
  (1)影碟术语,即在影院用摄象机偷录银幕上的影象,再制成影碟的电影版本,由于与电影的公映日期基本同步,所以具有很大的时效性。
  (2)引自奥登《葬礼蓝调》。
  (3)马丁·史科西斯是该片的导演,影片的开始是玫瑰怒放的镜头。
  (4)股市术语,类似足球比赛中的黄牌警告,要再不老实就红牌罚下。
  (5)典出《彩霞满天》。
  (6)一种声音处理系统。
  (7)Linus Torvalds,著名的自由软件操作平台Linux的创始人。
  (8)Bill Gates,微软公司主席和首席软件设计师,另一个身份是“世界首富”。
  (9)昆汀·塔伦蒂诺是好莱坞导演,极其崇拜吴宇森电影中的暴力美学。
  (10)《体坛周报》社长兼总编辑。
  (11)出自《寂寞公路》。
  (12)止庵,学者,著有多本随笔集及史学专著《史实与神话——庚子事变百年祭》等。
  (13)朱德庸,台湾漫画家,有《双响炮》、《涩女郎》、《醋溜族》系列问世。
  (14)Mr。 Holland's Opus,美国影片,反映一个音乐教师春风化雨的动人事迹。
  (15)The Italian Job,又译《天罗盗网》。
  (16)The Purple Rose of Cairo,伍迪·艾伦导演。
  (17)Championship Manager 4,《冠军足球经理4》,一款风靡全球的足球经营游戏。
  (18)引自蒋捷《虞美人》,原词是:“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关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关于电脑的记忆碎片

  与电脑的第一次接触

  1996年,我买了我的第一台电脑。我向往它已经有二十年了,——我的意思是说,在我知道电脑为何物之前,我就预感到,总有一天,我会用上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它被从纸箱中取出,拼装,插上无数条线,那最后的样子,和我在广告上看到的完全相同。
  送电脑的工程师临走时告诉我:“如果死机,你只要按下Alt键加Ctrl键加Del键就行了。”
  这不像个好消息,不过我没有多问什么。我不想显得太外行。
  我让家人躲在另一个房间里,然后按下开关。先是嗡嗡的响声,屏幕上出现了一些狂乱的话,随后我进入了著名的“Windows”。我把家人叫出来,他们向我祝贺。这时来了我的一个朋友。是我下午打电话叫他来“看看我的电脑”的,因为从平时的谈话看,他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他看到我的电脑,似乎不太快乐,立即挑出它十来条毛病,也许有二十条那么多。照他的说法,我就该直接把它扔到窗外去,不过我想,他一定是出于嫉妒,才这么说的。
  他给了我许多指导,特别叮嘱我不要随便按“Del”键:
  “你每按一次,电脑里就会有东西被干掉。”
  我不想干掉我的电脑里的任何东西。不过我想起来工程师临走时说的话,便说:
  “别人告诉我,如果死机,就要按‘Del’键。”我故意隐瞒了两个键,想考验一下他。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们都是骗子。” 他立刻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那你就去按‘Del’好了,如果你愿意,你按它十下也行。我敢说,你就是按一百下,电脑也不会有什么动静。你就是按一千下,它还是会像马王堆那个老太太一样死,简直死得没法再死了。——就是小学生,也知道光按‘Del’键不够,还得加上‘Ctrl’键,就是幼儿园里的娃娃,也知道连这还不够,还得加上‘Alt’键啊!”
  “他们就是这么说的啊!”我得意地说,“不过,他们说的顺序,是‘Alt’键在前面。”
  “那不分顺序的,笨蛋。”
  他走后,我如释重负,开始挖地雷。我挖出许多颗地雷,然后试图“干点别的”。就在这时,屏幕变得漆黑,我按动鼠标,敲打键盘,它还是黑的。
  “死机了。”我非常高兴。作为一个资深的电脑用户,没经历过死机,是说不过去的,何况我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按下“Del ”,又按下“Ctrl”键,接着是“Alt”键。电脑没有反应。
  “我早知道这家伙是骗子。”我甚至有点快活,又按照电脑工程师说的顺序,按了一遍。
  还是没有反应。看来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头。我研究了一会儿键盘,发现“Ctrl”键有两个,而不是一个;“Alt”键也是这样。接下来,我又在右边的小键盘上找到了一个“Del”键。
  现在我有六个可以按的键了。我画了一张表,把它们排列起来按动。我的妻子本来已经入睡,又被我弄出的种种响动吵醒了。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她说:“你应该回想一下,在它‘死机’之前,你做过些什么。”
  “我没干什么呀!就抽了几支烟,喝过点水,吃了一个苹果——”
  “你削皮了吗?”
  “没有,不过我认为……”
  “着啊!我早告诉你吃苹果不削皮有许多害处,现在你知道了!”
  死机的原因找到了。但现在最需要的,是让电脑恢复运转。我翻出和电脑一起来的手册,用了半个小时,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我兴奋地把刚刚又睡着的妻子叫醒:
  “我知道了!”
  她迷迷糊糊地看了我指的地方,说:“还是那几个键啊!”
  “可你注意到中间的东西了吗?”我非常得意地说。“看它是怎么写的!‘Alt + Ctrl + Del’!”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同。”她说。
  “秘密就在这些加号上啊!”我向她解释我的发现。她也明白了。我们一起来到电脑前,换着班儿按下那些键。在按到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我的妻子突然发现,小键盘上也有一个“+”键,而且是挺大的一个。我们只好从头再来。到了早上,我认为应该估算一下进度。我把这八个键排列起来,计算了一下,得到一个很大的数字。
  “我想我们这个月是按不完它们的了。”我告诉她。
  她同意。就在这时,邻居家的小孩子来串门。他看到那台电脑可悲的状况,走上前,随手按了一下,——就像任何别人和现在的我那样按了一下,我的电脑就重新启动了。
  上面这一段文字不是我写的,而是我的朋友三七(1)写的。将其现成引用过来,以佐证文人那种特别喜欢对电脑撒娇的心态。
  像我这样的文化人,对电脑的态度大多分为很极端的两类,一类是深入钻研终有所成,他们貌似比专业人员还要精通头头是道,但经他们手毁掉的电脑或文件却比桃芝台风还要多;另一类是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努力让自己维持一窍不通的局面,恁点儿小毛病就呼天抢地宛如世界末日。
  而我,正好介于这两个极点的0。618处。我的电脑知识跟小马趟过的那条河一样,既不像老牛说的那么浅,也不像松鼠说的那么深。
  从十八年前我就开始接触电脑了,那时的我正上高中。我所在的重点中学要把学生培养成全面发展的人才,所以逼着你一定要上一个课外兴趣小组去搞那么几下子,好让你能在自己的档案中写上“兴趣广泛”的字样。其实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无线电,按照我的如意算盘,正好还可以给家里组装一个免费的收音机,但老师说这听着不咋地,于是让我选了另两个,一个是在文艺小组学吹笛子,一个是在计算机小组学Basic语言——这两个特长后来都写在了我的高中学历表中——也仅仅是停留在了学历表中。
  八十年代中期的电脑机型是苹果二,它的配置大概还比不过现如今暴发户们用的商务通,那时也没有“人性化设计”、“体贴用户”这种说法,相反,计算机商们偏偏要努力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以显示这种东西的神圣不可侵犯。比如,你如果想走到它面前,必须要先进入一个像省军区军火库一样戒备森严的计算机教室,然后还要换上拖鞋,乖乖,那年头的高中男生可是十天半月都不洗一回脚的。
  更操蛋的是,摆在你眼前的电脑不是为你提供服务,而是要让你为它服务的。像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简单的问题,你说出来还不行,它非要让你编一个程序来执行出那个结果。
  最操蛋的是,计算机兴趣小组的那个女辅导老师,一点儿都不漂亮。
  于是,我生命中与电脑的第一次接触,就像牙洞中的食渣,除了能证明吃过什么东西外,就没有一点儿用处。

  腾格尔

  九十年代初,我顺利拿到学士学位,可以大学毕业了。当时的大学毕业生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服从组织分配让自己成为一台国家机器,另一种是在中关村这片冒险家走私犯诈骗者的乐园中倒卖机器。
  我选择了前一条路,我认识的另一头猪选择了后一条路。
  这头猪……怎么说呢,他拥有一根做为男人的巨大本钱,跟他一起洗澡上厕所的其他男人莫不自惭形秽,所以我们都称其为“图腾”,后来在那个蒙古歌手崛起之后又改称其为“腾格尔”。
  腾格尔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四处拿红包的记者,但他受其高中同学的蛊惑,两个人一起在中关村倒卖电脑。那时的他真有傻力气啊,骑着一辆自行车,驮着一台或两台电脑,走遍每座山每个水的每条路上,有时哭有时笑的每个地方(2)。
  那是一段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时光,他只知道抬头拉车,而埋头数钱的事儿全让他的同学包了。
  再见腾格尔时,已是1995年。这时的他不倒卖电脑,而开始倒卖字库了。当时各地的报社纷纷告别铅与火迎接光与电,开始采用激光照排设备,腾格尔做的买卖就是给他们私自安装比较齐全的华光字库。这套东西用几十张四寸软盘装着,官价要卖一万多,他们只收两三千,还可以给照排车间的负责人好大一笔回扣。
  腾格尔找我,是希望能把他介绍我们报社的有关头目,好促成他的一笔买卖。这时我们的情爱观发生了很多的变化,大家纷纷从原来的柏拉图琼瑶式的精神派转化成追求性交时间和高潮次数的体能派,所以腾格尔让我更加艳羡,酒席期间一再追问他有多少艳遇,并准备赠送给他一个新的外号,就是西门庆腰里挂的那件东西——“淫器包”。
  没想到我的提问触及到了他心口永远的痛,他马上变成了个爆脾气。经我一再道歉,他才告诉我,几年的颠沛流离,他得了甲亢,淫器包早成了草包。我吃惊之余,注意观看,发觉他端酒杯的手都是颤抖的。
  没体力了,有钱也行啊。我又问他的账面上趴了多少钱,他诚实地告诉了我一个数字,甚至还没有我们特能组织记者走穴的同学挣得多。
  那笔生意悬而未决的时候,腾格尔忽然听到了一个消息:一直对他说没挣到什么钱的同学兼拍挡,却已经悄悄在北京买了一套房子……
  腾格尔也就不知所终了,只剩下那几十张大软盘寄存在我那里。我特宝贝,搁在一个阴凉通风的地方,还配了两包防潮剂——因为这是我拥有的第一套跟电脑有关的高科技产品。
  就跟遭到背叛的友情一样,如今那套软盘已经一钱不值。

  欺负

  电脑的出现,让人的幻灭感油然加剧,因为你不得不悲哀地发现:你永远是落伍的,处于被时代抛弃的境地,身不由己。
  我首次接触到实战状态的电脑,是在所供职报社的激光照排车间,操作的权利是没有的,却有在旁边发表意见的责任。但是,我发表的意见往往被操作人员以“做不了”为理由轻易否定,长此以往,对一个男人自信心的打击是巨大的。后来熟悉了电脑才知道,他们当时
  就是懒得动,才抬出高科技的玩意来愚弄人。
  而当时的我,是多么容易被愚弄啊。某次,组版的女孩去更衣室偷吃糖炒栗子,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组版机前,过了一会儿,我们刚组好的版从电脑屏幕上突然消失,代之以一个连续运动的几何图案,吓得我当场尖声惊叫,差点儿连保卫科的干部都要惊动。离我最近的人迅速把脑袋伸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淡淡地告诉我,这叫屏幕保护程序。
  还有一次,他们说有一种叫“星期五”的病毒要发作,所以要把电脑的日期调到不是星期五的日子,就可以躲过去。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想到鲁宾逊的那个奴隶头上,是不是他受不了阶级压迫所以附魂在电脑上?
  电脑喜欢欺负人,但也是通过人来欺负。说实在话,在这一段时间里,我被照排车间的小姑娘小男孩们欺负了个够,却是有火发不得,平时有了好的演出票得分给他们,过年的时候还得惦记着给他们送挂历,这样才得以保证我的编辑工作顺利高效地完成。也有那种爆脾气的编辑,最后被这些小孩气得直想跳楼自杀。
  后来市场经济逐渐发达,大家都慢慢明白了靠自己手艺活儿吃饭的道理,这时俺接触到的录入员或秘书等,态度和蔼得像李登辉对待他的日本同胞,让俺一股劲地赞美世界真好。
  唉,公有制害死人,铁饭碗累死人啊。

  拥有

  据说,电脑从286进化到586,用了十四年的时间,而从奔二进化到奔四,用了四年的时间。
  在前一个十四年的时间里,我的最大梦想就是拥有一台X86——X=2或3或4或5。但任何一台X86的价钱都在万元左右,而这一万元相当于我当时两年的工资,所以那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最绝望的时候,我甚至想,买一台四通打字机好了,其实也够用,并且人家的
  广告词还那么煽情:“打入千言万语,输出一片深情”。
  天可怜见,我结交的朋友中,这时陆续有人借着改革的春风开始发财,其中有一位孙姓师兄借助他当银行行长的岳父的势力,霸占了全省银行系统的电脑建设工程。
  我有一天去他那里蹭饭,见其公司的角落里搁置了许多弃而不用的电脑,顿时心生歹意,开始从读过的文学作品中搜寻动人语句赞美他的创业艰难百战多。孙师兄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4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