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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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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危,必有灭亡之忧,故以譬之。商人虑有阴雨,宜用辅以佐车。今其车既载重矣,乃弃尔之车辅,反令车载溺也。以喻王政虑有倾危,宜用贤以治国。今其既有大政矣,乃弃汝之贤人,反令国政乱也。车既弃辅,又遇阴雨,则隳败。汝之车载既隳败,然后请长者助我,则晚矣。以喻国既弃贤,又遇倾危,则灭亡汝之国。国家既灭矣,然后求贤人佐己,则亦晚矣。王何不及其未败,用贤自辅乎?○郑唯以窘为仍忧於阴雨为异。馀同。○传“大车”至“其辅”。○正义曰:《考工记·车人》为车有大车。郑以为平地载任之车,驾牛车也。《尚书》云:“肇牵车牛,远服贾。”用是大车,驾牛车也。此以商事为喻,而云“既载”,故知是大车也。又为车不言作辅,此云“乃弃尔辅”,则辅是可解脱之物,盖如今人缚杖於辐以防辅事也。○笺“输,堕”。○正义曰:隐六年,郑人来输平。《公羊传》曰:“输平犹隳成。何言隳成?败其成。”昭四年《左传》曰:“寡君将隳币焉。”服虔云:“隳,输也。”是训输为隳坏之义,子路将隳三都是也。定本“隳”作“堕”。
 
  无弃尔辅,员于尔辐。员,益也。○员音云。辐,方六反。屡顾尔仆,不输尔载。笺云:屡,数也。仆,将车者也。顾犹视也,念也。○娄,力注反,又成“屡”。数音朔。下同。 
  终逾绝险,曾是不意!笺云:女不弃车之辅,数顾女仆,终是用逾度陷绝之险。女不曾以是为意乎?以商事喻治国也。 
  '疏'“无弃”至“不意”。○正义曰:此连上章以商事为喻,但反之,教王求贤耳。言此商人载大车,当无弃尔之车辅,益於尔之输转,以喻王之治天下,当无弃尔之贤佐,益於尔之国事也。商人既不弃辅,又数顾念尔将车之仆,汝能若是,则辅车辐,仆能勤御,则得不隳败尔之车载。以喻王既不弃贤,又善礼遇尔执政之相,王能如此用贤,益於国家,相能幹职,则得不倾覆尔之王业。商人留辅顾仆之故,终用逾度陷绝之险,汝商人何得曾不以是辅仆为意乎?喻王用贤礼相之故,终用是得济免祸害之难,汝何得曾不以是贤相为意乎?教王之用贤敬臣也。笺虽不言以仆喻相,但辅益辐以贤益国,则仆将车自然似相执政也。“终逾绝险”,报上“又窘阴雨”,以阴雨为终久及难之事,故郑以窘为仍。
 
  鱼在于沼,亦匪克乐。潜虽伏矣,亦孔之炤。沼,池也。笺云:池鱼之所乐而非能乐,其潜伏於渊,又不足以逃,甚炤炤易见。以喻时贤者在朝廷,道不行无所乐,退而穷处,又无所止也。○沼,之绍反。乐音洛。注同。炤音灼,之君反。易见,夷豉反,下如字,又贤遍反。 
  忧心惨惨念,国之为虐。惨惨,犹戚戚也。○惨,七感反。戚,千历反。 
  '疏'“鱼在”至“为虐”。○正义曰:上章教王求贤,而王不能用,故此章言贤者不得其所。鱼在於沼池之中,为人所惊骇,不得逸游,亦非能有乐。退而潜处,虽伏於深渊之下,亦甚於炤炤然易见,不足以避网罟之害,莫知所逃也。以兴贤者在於朝廷之上,为时所陷害,不得行道,意非能有乐。退而隐居,虽遁於山林之中,又其姓名闻彻,不足以遇苛虐之政,莫知所於。己为之忧,而心中惨惨然,念国之为虐也。言王政暴虐贤人困厄,己所以忧也。
 
  彼有旨酒,又有嘉殽。言礼物备也。笺云:彼,彼尹氏大师也。○肴,本又作“殽”,户交反。洽比其邻,昏姻孔云。洽,合。邻,近。云,旋也。是言王者不能亲亲以及远。笺云:云犹友也。言尹氏富,独与兄弟相亲友为朋党也。○比,毗志反。云,本又作“员”,音同。 
  念我独兮,忧心{殷心}々。{殷心}々然痛也。笺云:此贤者孤特自伤也。○{殷心}音殷,又於谨反。 
  '疏'“彼有”至“{殷心}々”。○毛以为,言幽王彼有旨酒矣,又有嘉善之殽矣,礼物甚备足矣,唯知以此礼物协和亲比其邻近之左右,与妻党之昏姻甚相与周旋而已,不能及远人也。王既不能及远人,国家将有危亡,故念我独忧王此政兮,忧心{殷心}々然痛也。○郑以为,时权臣奢富,亲戚相党,故言彼尹氏有旨酒,又有嘉殽,会比其邻近兄弟及昏姻,甚相与亲友为朋党也。彼小人如此,念我无禄而孤独兮,忧心{殷心}々然孤特自伤耳。○笺“彼,彼尹氏大师”。○正义曰:此与上篇非一人所作,而以彼为尹氏者,以尹氏官为太师。上篇刺其专政,则幽王之臣奢富朋党者,唯尹氏耳,故知“彼,彼尹氏”也。○传“言王”至“及远”。○正义曰:传解昏姻相亲,乃是美事,而以为刺者,言幽王唯知亲比邻近昏姻而已,不能以此亲亲之情而及於远人,故王肃云:“言王但以和比其邻近左右与昏姻其亲友而已,不能亲亲以及远。”
 
  佌々彼有屋,蔌蔌方有穀。佌々,小也。蔌蔌,陋也。笺云:穀,禄也。此言小人富,而窭陋将贵也。○佌音此,《说文》作“亻囟”,音徙。蔌音速。“方穀”本或作“方有穀”,非也。窭,其矩反,一音虑。民今之无禄,天夭是椓。君夭之,在位椓之。笺云:民於今而无禄者,天以荐瘥夭杀之,是王者之政又复椓破之。言遇害甚也。○夭,於兆反,又於遥反,灾也。椓,陟角反。 
  哿矣富人,哀此惸独!哿,可。独,单也。笺云:此言王政如是,富人已可惸独将困也。○哿,哥我反。 
  '疏'“佌佌”至“惸独”。○毛以为,佌佌然之小人,彼已有室屋之富矣,其蔌蔌窭陋者方有爵禄之贵矣,王者厚敛重赋,宠贵小人,故使得如此也。哀此下民,今日之无天禄,而王夭害之,在位又椓谮之,是其困之甚也。王政如此,虽天下普遭其害可矣,富人犹有财货以供之。哀哉!此单独之民,穷而无告,为上夭椓,将致困病,故甚可哀也。○郑唯“天夭是椓”为异。馀同。○传“君夭之,在位椓之”。○正义曰:毛以天斥王者,故为君夭之。夭既为君,故椓为在位也。○笺“民以”至“害甚”。○正义曰:笺以夭是蒙杀之辞,宜天之所为,故云天以荐瘥夭杀之。夭既为天,则椓为王者,故云王者又椓破之。谓农时而役,厚敛其财,人以财尽,犹椓使破坏然。椓如椓杙之椓,谓打之也。
 
  《正月》十三章,八章章八句,五章章六句。 
 
  

 
  


□《毛诗正义》□笺  汉·郑 玄□疏  唐·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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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正义》



卷十二 十二之二 

 卷十二 十二之二   


  《十月之交》,大夫刺幽王也。当为刺厉王。作《诂训传》时移其篇第,因改之耳。《节》刺师尹不平,乱靡有定。此篇讥皇父擅恣,日月告凶。《正月》恶褒姒灭周。此篇疾艳妻煽方处。又幽王时,司徒乃郑桓公友,非此篇之所云番也。是以知然。○刺幽王,毛如字,郑改为刺厉王。从此至《小宛》四篇皆然。节,在结反。父音甫。后“皇父”皆同。恶,乌路反。番,方袁反,徐甫言反,本或作“潘”,音同。《韩诗》作“繁”。下同。 
  '疏'《十月》八章,章八句。○正义曰:毛以为刺幽王,郑以为刺厉王。经八章皆刺王之辞。此下及《小宛序》皆刺幽王。郑以为本刺厉王,毛氏移之。事既久远,不审实然以否。纵其实然,毛既移其篇第,改厉为幽,即以为幽王说之,故下传曰“艳妻褒姒”,是为幽王之事,则四篇皆如之。今各从其家而为之义,不复强为与夺。○笺“当为刺厉王”至“是以知然”。○正义曰:郑以此篇本《六月》之上,为刺厉王诗,毛氏移之於此,改厉为幽。今本其旧而为之说,故云:“当为刺厉王也。”作《诂训传》者,毛公也。毛公,汉初时人,故《谱》云:“汉兴之初,师移其第,作《诂训传》。”时是汉初也。其改之意,已具於《谱》。郑既言当为厉王,又自检其证。《节》刺师尹不平,乱靡有定。此篇讥由皇父擅恣,日月告凶,事国家之权,任天下之责,不得并时而有二人。彼是幽王,知此非幽王也。《正月》恶褒姒灭周,此篇疾艳妻煽方处。敌夫曰妻,王无二后。褒姒是幽王所嬖艳妻,非幽王之后。《郑语》云:“幽王八年,桓公为司徒。”此篇云:“番维司徒。”一官不得二人为之,故又云“幽王时司徒,乃郑桓公友为之,非此篇之所云番,是以知之。”言由此知幽当为厉也。毛以艳妻为褒姒。美色曰艳,则褒姒、艳妻为一。郑必为别人者,以诗论天子之后,非如曲说邪淫,不当以色名之。《中候》曰:“剡者配姬以放贤。”剡、艳古今字耳。以剡对姬,剡为其姓。以此知非褒姒也。郑桓公,幽王八年始为司徒,知非代番为之者。以番为司徒,在艳妻方盛之时,则艳既为后,番始为司徒也。《郑语》说桓公既为司徒,方问史伯,史伯乃说褒姒之事。其末云:“竟以为后。”则桓公初为司徒,褒姒仍未为后,以此知桓公不得与番相代也。凡例别嫌明疑,以本文为主,故郑先以诗上下校之,后乃言郑桓公也。《中候·敗媒洹吩唬骸安芊鞒蹬谑廊ㄔ谙唷!庇衷唬骸柏哒吲浼б苑畔停奖浪D尚∪耍也柚饕煸卣稹!奔妊圆芊趺迹丛啤捌谑馈薄W晕氖晾魍酰耐跷酪病X哂爰也氪似峦I奖浪#创似鞍俅ǚ刑冢节尡馈笔且病H绱恕吨泻颉分模嗫梢悦鞔宋魍酢5澈蛑椋嘶虿恍牛手2灰V<齑似魍酰淅碛鳎氯嗟蔽汤魍跽撸孕蚪匝源蠓颍湮拇筇逑嗬唷!妒轮弧贰ⅰ队晡拚纷湔滤导毫舯巳ィ钣阎馊!缎F》、《小菀》卒章说怖畏罪辜,恐惧之心如一,似一人之作,故以为当刺厉王也。王肃、皇甫谧以为,四篇正刺幽王。孙毓疑而不能决。其评曰:“毛公大儒,明於诂训,篇义诚自刺厉王,无缘横移其第,改为幽王。郑君之言,亦不虚耳。是以惑疑无以断焉。窃以褒姒龙齝之妖所生,褒人养而献之,无有私党,皇父以下七子之亲而令在位,若此之盛也。又《尚书纬》说艳妻,谓厉王之妇,不斥褒姒。又《雨无正》有‘周宗既灭,靡所止戾’之言。若是幽王,既为犬戎所杀,则无所刺。若王尚存,不得谓之既灭。下句言‘正大夫离居,莫之我勚,莫肯夙夜,莫肯朝夕,庶曰式臧,覆出为恶’之言,郑笺皆谓厉王流于彘之后,於义为安。”是其言虽不能决,而其意谓郑为长也。若如郑言《毛诗》为毛公所移,四篇容可在此。今《韩诗》亦在此者,诗体本是歌诵,口相传授,遭秦灭学之后,众儒不知其次。齐、韩之徒,以《诗经》而为章句,与毛异耳,非有壁中旧本可得凭据。或见毛次於此,故同之焉。不然,《韩诗》次第不知谁为之。
 
  十月之交,朔月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之交,日月之交会。丑,恶也。笺云:周之十月,夏之八月也。八月朔日,日月交会而日食,阴侵阳,臣侵君之象。日辰之义,日为君,辰为臣。辛,金也。卯,木也。又以卯侵辛,故甚恶也。○夏,户雅反。彼月而微,此日而微。月,臣道。日,君道。笺云:微谓不明也。彼月则有微,今此日反微,非其常,为异尤大也。 
  今此下民,亦孔之哀。笺云:君臣失道,灾害将起,故下民亦甚可哀。 
  '疏'“十月”至“之哀”。○毛以为,幽王之时,正在周之十月,夏之八月,日月之交会,朔月辛卯之日,以此时而日有食之。此其为异,亦甚之恶也。何则?日食者,月掩之也。月食日,为阴侵阳,臣侵君之象。其日又是辛卯,辛是金,卯是木,金常胜木,今木反侵金,亦臣侵君之象。臣侵君,逆之大者。一食而有二象,故为亦甚恶也。所以为甚恶者,日,君道也;月,臣道也。君当制臣,似月应食;臣不当侵君,似日不应食,故言彼月而容有被食不明,今此日而反被食不明。以日被月食,似君被臣侵,非其常事,故为异尤大也。异既如此,灾害将生。灾害一起,天下蒙毒,故今此下民亦甚可哀伤矣。○郑唯“厉王时”为异。○传“之交,日月之交会”。○正义曰:交者,日月行相逮及,交而会聚,故云交会也。日月交会,谓朔日也。此言十月之交,即云“朔月辛卯”。朔月即是之交为会也。《古历纬》及《周髀》皆言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日月皆右行於天,日日行一度,月日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是月行疾,日行迟。二十九日有馀,而月行天一周,追及於日而与之会,是会之交也。每月皆交会,而月或在日道表,或在日道里,故不食。其食要於交会,又月与日同道,乃食也。○笺“周之”至“甚恶”。正义曰:《诗》之言月,皆据夏时,而知此“周十月,夏八月”者,《推度灾》曰:“十月之交,气之相交,周十月,夏之八月。”纬虽不可尽信,其言主以释此,故据之以为周十月焉。日月交会而日食,阴侵阳,臣侵君之象。以日食者,月食之也,故何休曰:“不言月食之者,其形不可得而睹,故疑。言日有食之,月食日。”是阴侵阳也。下传曰“月,臣道。日,君道”。是臣侵君之象。日辰之义者,《月令》“其日甲乙”,是从甲至癸为日也。《左传》曰:“辰在子卯。”又曰:“辰在申。”是从子至亥为辰也。虽十日,甲刚乙柔,其中有五刚五柔,要十日皆为幹,故日为君也。而十二辰亦子阳丑阴,其中有六阳六阴,以对十日,皆为支,故辰为臣。言此者,解诗本言辛卯日食之意。日食,阴侵阳,而以辛卯日。卯比臣,辛比君,是为卯侵辛也。辛日以辰侵日,而日为金,辰为木,金应胜木,木反侵金,是五行相逆,犹君臣颠倒,故言亦甚恶也。案此“朔月辛卯”,自是所食之日。知取金木为义者,《推度灾》曰:“及其食也,君弱臣强,故天垂象以见征。辛者正秋之王气,卯者正春之臣位,日为君,辰为臣,八月之日交卯食辛矣。辛之为君,幼弱而不明;卯之为臣,秉权而为政,故辛之言新,阴气盛而阳微,生其君幼弱而任卯臣也。”以此纬文,故知取卯侵辛为义。如纬之意,以辛王在秋八月用事,卯位在春,秋当休废。思臣以休废之时,能侵当王之君,是阴盛阳微之象。纬意又取刚柔为义,以辛是柔日,又辛之言新,言微阳新用事也。卯位正春,强臣之象。故云“君幼弱,臣秉权”。以权臣陵弱君,故为丑也。此笺直言卯侵辛,不言君弱臣强者,阴阳之事,容有多涂,故举金木为正,馀略之也。昭二十一年“秋正月壬午朔,日有食之”,以午食壬,似卯侵辛。传言“不为灾”者,彼为夏之五月,午当用事,壬应休废,又壬为刚日,非是弱君,故与此不同也。若然,此八月即秋分之时也。《左传》曰:“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为灾。”日月之行,分,同道也;至,相过也。其他月即为灾。此亦分月,而云“孔丑”者,然日者,太阳之精,至尊之物,不宜有所侵,侵之则为异。但圣贤因事设教,以为等级耳。《左传》曰:“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於是乎有用币於社,伐鼓於朝。”其馀则否。是以日食之中分为差降也。以正月为夏之四月,纯阳用事,而日又为阳,於时最盛,尤不宜为阴所侵,故为最重,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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