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约翰尼·克林顿睡得正香。一艘气垫飞船呼啸着划过夜空,冲向山谷,沿公路滑翔。喧嚣声没有惊扰他,因为这种声音他已听惯了。但对21世纪的孩子来说,这种声音曾颇具魔力:第一批这种飞船越洋过海,横穿大陆,从遥远的国家,运来奇珍异宝。 不,这种熟悉的喧嚣声绝不会惊醒约翰尼,最多只是打扰了他的美梦而已。但呼啸声要然而止,这倒反而使他不安起来。他立即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倾听起来。飞船出了什么问题?这儿地处横贯大陆的21号高速公路的中段,离最近的终点站少说也有400公里。这种大型飞船怎么会停在这儿呢? 当然,想弄个究竟还是有办法的,但约翰尼还是犹豫了一阵子。他不想在这寒冷的冬夜去外面挨冻。然而,他还是鼓起了勇气,往身上裹了条毛毯,轻轻打开窗户,跳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圆月高悬,夜空晴朗;沉睡的大地在月光下美丽如画。在家屋南面,约翰尼无法看到公路。但阳台...
目 录 第 一 章第 二 章第 三 章第 四 章第 五 章第 六 章第 七 章第 八 章第 九 章第 十 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尾声第一章 时间游客(这样称呼他是为了方便起见)正在给我们讲解一个深奥难懂的问题。他灰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炯炯有神,往常苍白的面孔此刻红光焕发。壁炉里炉火熊熊,白炽灯在银制百合花灯盘里射出柔和的光亮,照在我们玻璃杯里跳动的气泡上。我们坐的椅子,只有他才有,它们与其说是供我们坐的,不如说是在拥抱我们,抚慰我们。晚饭后的气氛舒适惬意,人们的思绪在这时候往往会不求精确,从容地驰骋奔流。他就这样一边用纤细的食指划着要点,一边在向我们讲述这个深奥的问题,我们都懒洋洋地坐着,钦佩他在这个新谬论上(我们是这样认为的)表现出的认真态度和丰富的创造力。 “你们一定要仔细听我讲。我要反驳一两个几乎是公认的观点。比如,你们在学校里学的几何就是建立在错误的概念上的。”...
2000 第10期 - 银河奖征文李忆仁故事一 蛋事情的开始就是个错误。我的意思是从一开始我就会把事情搞砸,但当时我没有预料到,就像每一个相信宿命的人,沿着掌纹一直走下去,这期间充满了激情和愉快,可到头来却发现他的血液并不适合这种黏稠而强烈的旅程。我是在街角的一家小书店里认识伊蝶的。和每一个复杂的矛盾体一样,一方面她沉静务实,积极地参与社会活动,购物、投票、社交、恋爱以及干其它什么你都会干的事;而另一方面,她是个超然物外的旁观者,充满灵性,敏感脆弱,有一种我无法体验的奇妙的触觉,或者说有一个坚硬的壳子。那时候,在书架上发黄的书籍间隔中,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她的身上仿佛充满了静电。于是我走过去和她搭讪,之后是留下她的电话号码,和她共进晚餐,以及每天拜托邮递员去敲她家的大门。一句话,我被她迷住了。我要怎么才能形容她呢?古老的传统产物,或者现代城市大街上的一双宁静深邃的眼睛? ...
□ 史蒂芬·巴克斯特[英]史蒂芬·巴克斯特 著邵莉敏 译——刘慈欣“短暂生命辉煌燃烧”号驶离了大部队。我们追踪着一艘幽灵巡洋舰,正在向它逼近。“辉煌”号①生命舱是透明的。苔德船长坐在她的指挥椅上,她手下的军官正操纵着各自的设备,一些级别较低的水手——比如我——只能飘浮在空中。有些隐隐绰绰的光线照进舱内,那是附近一个年轻炽热的恒星星团发出的光,闪烁的点点星光勾勒出我们所驶离的舰队轮廓.更远处是新星的光,那是猎户座防线——长达一千光年,距离地球有六千光年,是一道沿着猎户座旋臂内缘延伸的前线.恒星的爆炸就是多年前发生在这里的战役所留下的印迹。幽灵巡洋舰划过太空,没跑多远就回到了它们的地盘。巡洋舰的样子像是用镀了银的绳索缠绕成的鸡蛋,成百个幽灵就附着在绳子上,你能看见它们在上面滑来滑去,就这样暴露在真空中,却不受丝毫影响。...
这座城市的各个社区是以天空的形状命名的。确切地说,是以被摩天大厦的轮廓分割出来的天空形状命名的。由此你可以知道这是座什么样的城市,这不是个好地方。G-56和我一块儿到这里的时候,严肃地说:“从现在起,我可不敢跟你分开走了。” 来到这儿之前,我先去了另外两座城市。而去那两座城市是因为我犯了错误。G-56一直和我在一起,这决不是巧合。当然她也一样犯过错误。要说清这件事真得费一点工夫。 简单地说,我们就是在无数的错误中成长的。一个人不可能不犯错,重要的是他所犯错误的性质。象G-56,她的错误没有我这么严重。因为第一,她只有十六岁,算是未成年人;第二,她仅仅是在一次酒后冲突中失手弄死了一个人,然后用她青春期还没有完成变声的嗓子说:“他妈的!翘了。”据她自己说,当时喝了酒,不禁斗志昂扬,有一种战天斗地的大无畏精神,心想:“翘了就翘了,谁怕谁?”何况那人还是个杂种。这都是她说的...
2000 第7期 - 科幻之窗凯特·威廉 戴梦清晨6:30。蕊芭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楼下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声音,想必是母亲桑雅和丽贝卡姑姑。她自12岁起即与姑姑同住,母亲只偶尔来看看她。母女俩感情十分淡薄。四个月前,蕊芭写信告诉桑雅自己订婚的消息。不久,桑雅寄来明信片,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些祝贺的话并宣布她也再次结婚。昨日晚上,桑雅和她的第六任丈夫鲍勃专程赶来参加蕊芭的婚礼。桑雅曾说,蕊芭的生身父亲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英俊潇洒,温柔体贴。两人一见钟情如天雷勾动地火,但好景不长,数月后他突然消失,不见踪影。此后,桑雅又多次再婚,每次都只是持续了短短数年。蕊芭曾和桑雅断断续续地生活过六年,每次都不欢而散。蕊芭和她的继父素来不和而每一任继父似乎都想把她置于死地,所幸她每次均能化险为夷。第一任继父死于车祸,与他同行的蕊芭因和她的坐垫一起从车里抛出来跌进旁边的湖里得以...
作者:杜渐(一)在文学评论界曾流行过一种方法,主张读者只就作品而论作品,不必理会作者,这种方法无疑有其优点,特别是引导读者追寻个别作品中的文学模式,从而对这作者所有作品进行探索,但这样一来,又会产生另一极端,也就是无视了作者的个人特点,每一个作者都具有个人不同的体验,有自己的理解和经验,所以在探求其文学模式时很难将作者的个性及经历同作品截然分开。我们不妨以一九六九年作为一条界线,在这一年西弗堡的生命中发生过一件大事,也就是他在纽约的房子被火焚毁,这对他打击极大。在这之前,他已写了几百万字的作品,甚至已写出了如《看看隐身人》(To See the Invisible Man)、《荆刺》(Thorns)、《苍蝇》(Flies)、《迷宫中的人》(The Man in The Maze)、《过客》(Passengers)、《太阳舞》(Sun Dance)等作品,但真正成熟的傑作,应是在大火之后产生的。这次大火,使他的才思大不如前,往往要一再修改才能写成作品...
“地球通讯社2 月30日电;在全体地球人翘首盼望202 年之后,第一艘星际飞船《夸父号》已于昨日即公元2253年2 月29日回归地球。地球人委员会已决定,授予机长王亚当以‘人类英雄’的称号。”七天后地通社播发一篇专栏文章,作者雪丽小姐,新智人编号34R -64305.“夸父号星际飞船于2050年11月24日发射,目的是探索十光年外的RX星系的类地文明。飞船为等离子驱动,历经202 年又3 个月后返回地球,乘员在途中采用超低温冷冻的方法暂时中止生命。飞船上原有四名乘客,其中三名不幸逝世,埋骨于洪荒之地。地球人委员会已追认他们为人类英雄,愿他们在茫茫宇宙中安息。“近代科学揭示,若人脑冷冻期超过临界值(70~80 年),则其人解冻后一无例外地会出现一个心理崩溃期。可惜200 年前人类尚未认识这一规律,未能采取必要的预防措施,因而在RX星系严酷的自然环境中造成三名乘员的非正常死亡。“机上原科学顾问王亚当博士却以其卓绝的意志...
弗里斯特·阿克曼 杨潇 译Hello!中国SF Fan!我怎么对远隔千山万水,语言、文化和我迥然不同,人口逾十亿的你们介绍我自己呢?除了同是人类,同居住在靠近太阳的第三颗行星上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共同点呢?可要是您读到《科幻世界》,读到我的这篇短文,就会发现我们已拥有了一个共同的财富——想象力。通过阅读《科幻世界》,你的想象力会向奇异世界伸延,你的视野会开阔无比。你会去探索太阳系及宇宙间是否存在智慧生物;你会去考查史前恐龙的传说,去研究隐身人和刀枪不入的超人;你会去发现如何复制人,如何延长生命直至长生不老;“传输物质”机有可能在一瞬间把你从地球的一角传递到另一角;通过快速冷冻法你可能死后又在数十或数百年后复活;通过时间隧道你会回到远古传说中的阿特兰蒂斯岛目睹其沉海时的最后岁月,或去到遥远的未来眺望几个世纪之后的奇迹……你正生活在一个科学的时代,对电话、收录机、复印机、传真机、...
黑客传说 作者:月之子第一卷 第01章 蜜罐系统(上) 项彬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五点多,窗外已经微微亮,不知不觉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眼睛有些刺痛,这也难怪,他已经连续呆在电脑前四十多个小时了,是的,连吃饭(准确地说是泡面)都在电脑前。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兴趣,对他来说,这不是痛苦,恰恰相反,是一种享受。 在外人看来,项彬只是一个网络公司的网管,平时老老实实,兢兢业业,无论谁都想不到,这个平常很少说话,有着一身儒雅之气的项彬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一个技术高明的顶尖黑客。 项彬在网络上用的ID很简单,就是他的名字拼音的头两个字母,不过不是XB,而是BX。项彬作为一个黑客,自然懂得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正如大家给自己取名字,虽然只是自己在网络上的虚拟外号,但是往往还是会留下个人的烙印,正如有人能够从一个人的笔迹而推断其性格一样,一个人的网上ID也能够透露出一些信息,...
在十分悠长的一段岁月里,维拉们居住在阿门山脉以西,充满双圣树光辉的喜乐中,但是整个中土大陆却笼罩在微弱的星光下。在两盏巨灯照耀时所生长的万物,这时都停止生长了,因为大地再度陷入黑暗之中。但最古老的生物已经出现了:海洋中有巨大的海草,大地上有巨树投下阴影;在黑夜笼罩的山谷里,有古老又强壮的生物居住在其间。这片大地与森林,除了雅凡娜和欧罗米,其他的维拉很少前来。雅凡娜会在阴影中行走,悲伤叹息,因为阿尔达春天的应许与生长都停止了。她使许多已在春天生长的东西进入沉睡,因此它们不会衰老,可以继续等候将会来临的苏醒时刻。但在北方,米尔寇整军经武,昼夜不歇,他监视大地,不停地忙碌;被他扭曲的邪恶生物开始在四处出现,黑暗沉睡的森林中,开始有妖孽与可怕的鬼怪出没作祟。他在乌塔莫中召聚了所有的恶魔,它们原是米尔寇在光鲜亮丽的年日里追随他的神灵,如今在他堕落後变得跟他极为相...
刘维佳古人的话通常被认为是颇有道理值得一听的,这是因为我们现在所能听到的古人的话,都已经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和筛选,其合理性已不易被动摇,普遍被认为是客观现实的真实反映。有这么一句:“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这话就有道理得很,尤其是在如今这年头。因为现代都市文明最主要的特征之一,就是价值取向多元化,因而人们的思想、性格、行为也就顺理成章地变得千差万别,真正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埃弗拉特就是现代都市水泥丛林中的一只毫不引人注目的小鸟。是的,不引人注目,他一直毫不起眼,确为红尘之中的碌碌之辈,绝非不凡人物,如果你与他在都市街头的人流中擦肩而过,会跟穿透空气的感觉差别不大。但是这并不是说埃弗拉特是一具行尸走肉,事实上埃弗拉特在接触过他的人心中还是留下了印象的,而且这印象还不错:注意仪表,总是干干净净,衣着无可挑剔,头发从来一丝不乱油光可鉴,就像他的皮鞋一样锃亮;他总是面...
1997 第11期 - 人与自然朱永安伟大的母性,还是兽性的本能?1996年8月的一天,美国阿拉斯加山南麓寂静的山谷间,响起一阵清脆的汽车喇叭声。一辆越野车沿着颠簸不平的山路,缓缓驶入这片人迹罕至的山林中。这是一次没有向外界透露的奇异的探访。“就是这里!这里就是我的故乡!”车内一位叫伊莎贝尔的女子急切地说。呵,这就是她童年的故土,值得留恋的生养之地!这里曾给了她生命的延续,可是这是一种兽性的生命;这儿有她的母亲,可是它却是一头凶狠的野兽——母狼。是的,狼母亲曾经无私地给了她宝贵的乳汁,一直养育她到独立生活为止。这到底是伟大的母性,还是兽性的本能?他们走进了这片空旷的自然保护区的密林中。忽然,伊莎贝尔踩到了一堆软绵绵的东西。她仔细闻了闻,说:“是我以前同伴们的粪便!它们肯定就在这儿不远。”于是,她大声嗥叫:“呜——呜——”声音在山谷间和森林中显得分外嘹亮,它们不断地回荡,传向远方。...
第一章 乔治·普拉登的话语声中流露出无限向往,他实在无法克制自己的渴慕心情。他说:“明天是五月一号,奥林匹克节!” 他把身体一翻,俯卧在床上,从床脚望着他的同屋。怎么这个人居然没有感觉到?难道这件事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吗? 乔治的脸庞本来就不胖,由于在收容所里待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更加瘦了一圈。他的身躯比较瘦小,但是一双蓝眼睛却仍然象过去那样炯炯有神。他的手放在被单上,半握着拳头,给人以囚禁在樊笼里的感觉。 他只平淡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乔治。” 当乔治需要的时候,哈利的耐心同照顾给他的帮助是很大的,但即使是耐心和照顾,有时也会超过一个人需要的限度。难道象现在这样的时刻,还能够象座黑木头雕象那样无动于衷地坐着吗? 乔治很想知道他自己在这里待上十年,会不会也变得同奥曼尼一样;但是他马上就把这个想法甩到一边。不会的! 他挑衅似地说:“我想你已经忘记...
□ 特德·蒋Understand[美]特德·蒋 Ted Chiang王荣生 译是一层冰,摩擦着我的脸,感觉粗糙,不过倒不觉得冷。没有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手套老是在冰上滑落。看见头上方有人跑来跑去,但他们都爱莫能助。我竭力挥拳敲打冰层,可是手臂动作缓慢,我的肺部准是迸裂了,大脑一片混沌。我觉得自己正在消融——一声惊叫,我醒了,心脏风钻般狂跳不止。基督呀!我揭去毯子,坐在床沿上。以前,我想不起当时的情景,只记得掉进了冰窟;医生说是我的思维压抑了记忆。现在我想起来了,这是我一生中最可怕的噩梦。我双手紧紧抓住羽绒被,浑身颤抖。我竭力镇定下来,缓慢呼吸,却止不住地呜咽起来。梦里的感觉太真实了:那是死亡的滋味。我困在水里接近一个小时,等到人们把我救起来时,我简直成了植物人。如今我恢复了吗?这是医院首次对大脑严重受伤者使用新药。新药奏效吗?我反复做噩梦。第三次噩梦后,我知道自己再也睡不着了。于是,我辗...
序 【① 捷克著名画家,反法西斯漫画作者,法西斯占领时期死于集中营。】 恰佩克在创作《鲵鱼之乱》这部反法西斯的幻想讽刺杰作之前,走过一段较为复杂的创作道路。 德国法西斯上台以前,他的作品明显地反映了一个既具有人道主义、民主主义思想,又受到西方相对主义、实用主义哲学观点影响的资产阶级作家的内心苦闷与矛盾:他经常思考人生与认识等重大问题,力图认识真理和周围世界的规律性,可又不能如愿以偿。他作品中的主人公、那些终日为生活惶惶不安的个人,同他本人一样,常常处于苦恼的迷惘状态中而无法解脱。由他的政治态度所引起的思想矛盾就更明显了:一方面,作为当时捷克斯洛伐克资产阶级共和国总统马萨利克的知心朋友,他著书宣扬马萨利克的哲学与政治观点,维护现行制度,有“官方作家”之称;但另一方面,恰佩克那颗追求民主和人道主义的善良的心、他那双新闻记者的锐利的眼睛、加上他广泛接触社会各阶...
我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想变成鬼魂,还魂大法的滋味我可不想尝试——听说非常痛苦的…… “啊哈,乔丹之石,它是我的了。”她从我的背囊中取走戒指,“没想到你还蛮富有的嘛~” 她突然撤回手刀,纵身向后跳去,我连忙转身,她人已经消失在黑暗中,甜美的声音却还在身旁回荡:“再见了!可爱的小伙儿。” …… 我烤!真tmd倒楣!窝囊呀窝囊!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小的刺客玩得团团转,还被她抢去了戒指。这个戒指,我本来想送给我的心上人的。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日子,我单膝跪地,向我心中的她呈上乔丹之石,乌鸦在天空盘旋,狼群一起嚎叫,还有我的宝贝熊们在四周默默祝福……多么浪漫的事情! 虽然,虽然我心中的“她”到现在也未曾出现,但这阻止不了我的幻想嘛…… 可恶!该死的刺客,如果我再见到她,我就…… “再见到我如何……”那熟悉的冷峻声音再一次响起,不过这一次是在面前。...
刘慈欣连续工作了两个多月,我实在累了,便请求主任给我两天假,出去短暂旅游一下散散心。主任答应了,条件是我再带一双眼睛去,我也答应了,于是他带我去拿眼睛。眼睛放在控制中心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现在还剩下十几双。主任递给我一双眼睛,指指前面的大屏幕,把眼睛的主人介绍给我。她是个小姑娘,在肥大的太空服中,更显得娇小,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显然刚刚体会到太空不是她在大学图书馆中想像的浪漫天堂,某些方面可能比地狱还稍差些。“麻烦您了,真不好意思。”她连连向我鞠躬。这是我听到过的最轻柔的声音,我想像着这声音从外太空飘来,像一阵微风吹过轨道上那些庞大粗陋的钢结构,使它们立刻变得像橡皮泥一样软。“一点都不,我很高兴有个伴儿的。你想去哪儿?”我豪爽地说。“什么?您自己还没决定去哪儿?”她看上去很高兴,但我立刻感到有两个疑点。其一,地面与外太空通讯都有延时。即使在月球,延时也有两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