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可怕的世界。不管你是否承认。反正我是看到了。你会问,你看到了什么?我告诉了你。但你仍会说:这不是真的,你怎么就看到了?你病了。是吧,我病了,我是个不幸的人,因为我看到了你看不到(或者只是不愿意看到)的世界。我的所有的不幸就是因为我看到了。生命的本质是骷髅。 但是你就真的幸运吗?你,就像被抓了放在炖罐里的田鸡,水在加温,你虽觉不妙,但还可以忍受,就忍受着,慵懒地;到了水热了,开了,你想逃脱,但为时已晚,你已无能为力。最好的拯救倒是早早将你扎痛,让你跳出来,活命。 但是这命就非要活吗?老实说,我也犹疑。假如活得像心满意足的猪,活得屈辱,为什么偏要活?某种意义上说,敢于不活的人,要比非要活的人值得尊敬。因此我要冒犯你,我要引领你去看看,活是一种怎样的景象。看看吧,虽然你忌讳,但我也相信,你也渴望看。其实你也想放弃自己,渴望被冒犯,渴望受虐。其实每...
周作人精选散文集若子的病《北京孔德学校旬刊》第二期于四月十一日出版,载有两篇儿童作品,其中之一是我的小女儿写的。 《晚上的月亮》 周若子 晚上的月亮,很大又很明。我的两个弟弟说:“我们把月亮请下来,叫月亮抱我们到天上去玩。月亮给我们东西,我们很高兴。我们拿到家里给母亲吃,母亲也一定高兴。”但是这张旬刊从邮局寄到的时候,若子已正在垂死状态了。她的母亲望着摊在席上的报纸又看昏沉的病人,再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只叫我好好地收藏起来,--做一个将来决不再寓目的纪念品。我读了这篇小文,不禁忽然想起六岁时死亡的四弟椿寿,他于得急性肺炎的前两三天,也是固执地向着佣妇追问天上的情形,我自己知道这都是迷信,却不能禁止我脊梁上不发生冰冷的奇感。十一日的夜中,她就发起热来,继之以大吐,恰巧小儿用的摄氏体温表给小波波(我的兄弟的小孩)摔破了,上步君正出着第二次种的牛痘,把华氏...
这趟从省城始发去边城的旅客列车,已经严重超员。连卧铺车厢的边座都被那些既没有卧铺票,又没有座号票的旅客占满了。而且过道上也站满了人。那些想穿过车厢去卫生间的人,都必须侧着身子蹭着往外走。卫生间的门口挤满了等待上厕所的男人和女人,不时有人愤怒地砸卫生间的门,或者用脚踢门,肮脏地咒骂着,逼迫里面的人抓紧时间出来。外面满天飞舞着大雪。列车像一条绿色的响尾蛇,在丘陵地带向东逶迤行驶着。下雪天,无论如何要显得暖和些。等到大雪一停,漫山遍野的积雪就会像妖精一样,张开亿万张大口,把人间所有的热气都吸光,西北风再一上,能把雪路上的牲畜和人全部冻僵。这种时候,雪原上的那些被冻脆了的野树,被西北风轻轻一碰,就会咔嚓一声拦腰折断。坐在火车上,从布满冰水的车窗往外看吧,几乎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枯树。乘坐这趟列车的旅客,多是一些有身份的人,他们是来自报纸、电台和电视台等一些五花八门小报的记...
“一切能使我想起哥哥的小玩艺都是我喜欢的伴侣,”爱妮丝用她热诚的目光高高兴兴地看着我说道。“连这个”,她把依然挂在她腰上的那个装满钥匙的小篮子指给我看,“似乎也叮叮当当响着老调儿呢!” 她又笑了笑,就从她先前进来的那门出去了。 我的任务是用宗教的精神来守护这姐妹的感情。这是我留给自己的一切了,也是一种珍宝。如果我动摇了这神圣的信任和习惯的基础——正是在这基础上那姐妹的感情才被交托给我的——那么我就会失去这感情,永远也不可复得。我非常重视这点。我越爱她,就越不能忘记这点。 我到街上散步。我又看见了我的老对头,就是那个屠夫,他现在是个地方民团的治安人员了,他的指挥棒就挂在肉店里;由于看到了他,我就去看我当年和他交战的地方,在那里我又回想起谢福德小姐和大拉金斯小姐,还有所有那些当然没有结果的爱情、旧日的喜好和憎恶。除了爱妮丝,当年的一切都已随时间逝去了。只有...
北极星书库-w13室内的取暖十月中,我到河岸草地采葡萄,满教而归,色泽芬芳,胜似美味。在那里,我也赞赏蔓越橘,那小小的蜡宝石垂悬在草叶上,光莹而艳红,我却并不采集,农夫用耙耙集了它们,平滑的草地凌乱不堪,他们只是漫不经心地用蒲式耳和金元来计算,把草地上的劫获出卖到波士顿和纽约;命定了制成果酱,以满足那里的大自然爱好者的口味。同样地,屠夫们在草地上到处耙野牛舌草,不顾那被撕伤了和枯萎了的植物。光耀的伏牛花果也只供我眼睛的欣赏:我只稍为采集了一些野苹果,拿来煮了吃,这地方的地主和旅行家还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呢。栗子熟了,我藏了半蒲式耳,预备过冬天。这样的季节里,倘徜在林肯一带无边无际的栗树林中,真是非常兴奋的,——现在,这些栗树却长眠在铁道之下了,——那时我肩上扛了一只布囊,手中提了一根棍棒来打开那些有芒刺的果子,因为我总是等不到霜降的,在枯叶飒飒声和赤松鼠跟樫鸟聒噪责怪...
作者:张贤亮目录第01节 第02节 第03节第04节 第05节 第06节第07节 第08节 第09节第10节 第11节 第12节第13节 记录者的话一 比如说吧……好!我们就从那家电影院门口的青年男女中找出一对做例子。你看,那人群里穿着打扮得最时髦的一男一女,亲亲热热的,看样子还没有结婚。现在,他们出了电影院,女的主动地挽起男青年的胳膊,把全身重量的一半靠在他的身上,朝旁边的水果店走去。他们的面孔也像那水果店里的苹果,成熟的幸福全部洋溢到外表上来了。但是,且慢,如果我们钻到他们心里去,你就会发现:那女的痴痴呆呆地什么都没有想,只一个劲儿地沉浸在毫无逻辑的快感里;而那男的却一门心思地想着刚刚看的那部电影中的女演员。他心里说:“假使靠在我身上的不是她,而是她,那该多么好!”对他身边这位傻姑娘的亲昵,他已经感到有点不舒服了。 你看,这有趣没有趣? 好,现在我们再把目光投向那些坐在小轿车里的人物。就...
风吹起来的时候,房屋和大地一起在黑暗中漂浮。在很远的地方,也许就在榆睡的这间旧瓦房里,有一种看不见的物质在咯吱咯吱地响着。外面的风刮得太猛烈了,榆对此感到莫名的恐惧。他把印花土布制成的床帐掀开了一点,朝窗外眺望。窗外是蓝紫的天空和稀疏的几枝树影,一切都很安详。榆猜想在夜里发出声响的也许是一种巨兽,他不知道它叫什么,他即使睁大眼睛也看不见它隐藏的地方。榆不知道的事物太多了,他是一个乡村中少见的赢弱文静的孩子,自从患上了一种头疼病后,榆就没有离开过他家的院子,有时候榆坐在晒场的草垛上,看一群鸡啄食场上残留的稻谷,但这往往是早晨以后的事了。 早晨天色渐亮时,榆急匆匆地下床去撒尿,他经过奶奶的房间时把门推开,看见奶奶坐在便桶上,一只手伸到床底下抓草纸,另一只手捂着胸,她又在大声地咳嗽。奶奶好像已经这样咳嗽了一辈子了。榆冲着里面说,我去撒尿。他经过母亲房间时再次撞开...
文案她、她到底是哪门子学士府的千金啊? 行止那般离经叛道,外加粗暴,根本一点大家闺秀的端庄娴淑都没,跟只野猴子似!还厚脸皮的说自己好看。 唉唉!遇上这祸害妖女野猴子,他,有得受了…… 哼!堂堂一个买办少爷,竟然偷偷摸摸躲在柜子里偷看姑娘,委实品行不端,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可惜了他的相貌堂堂。 哼哼!遇上这脓包公子哥儿,她,绝不手软轻饶…… 楔子海浪澎湃,又是北风起时,海潮来得比往日都要早,浪涛声汹涌不断,巨浪打在岩石上发生轰隆隆的巨响。 天色才蒙蒙亮起,远方的海平线与天际融合在一起,在阴雨绵绵的日子根本分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远远望去,海边高耸的巨岩顶端隐约有人影在晃动,一缕香烟袅袅上升。原来巨岩上摆设着简单的香案,几缕香烟悠悠渺渺往海阔天际飘散而去,显得虚无缥缈。 香案前端坐着一位老妇,她年纪很大很大了,皱纹细细密密地爬满了她的脸...
陈酿三国 作者:胡小伟 陈酿三国(代序)疯子与傻子(陈酿三国之二)“戏说”与“演义”(陈酿三国之三)说英雄谁是英雄?(陈酿三国之四)“智绝”与“奸绝”(陈酿三国之五)“老不看《三国》”(陈酿三国之六)既生瑜而何生亮?(陈酿三国之七)“关老爷现象”(陈酿三国之八)“三分”与三角(陈酿三国之九)三国的经济战(陈酿三国之十)木牛流马话三国(陈酿三国之十一)立向斜阳说孔明(陈酿三国之十二)文采风流话三国(陈酿三国之十三) 陈酿三国(代序) 曾有人言:“新者,天下事物之美称也。”“照例”也有例外,这就是酒。陈酿比之新制,味醇而厚。所谓XO之O,强调old,标榜的就是个“陈”,而不拿“新”作招牌。连带说来,标明“老字号”也是商家的习尚,瑞士银行,日本商社,德国汽车,法国香水,无不如是。连可口可乐一度改变传统配方,想推荐一种新的口味,结果弄到顾客们都跟它急,只得麻溜往回...
“我现在要讲述的当然时我的爱情。不过,因为我被人称为缓缓公子,所以我的爱情可能更为荒唐。这是我每次给别人讲述时发现的。当然,我要强调一点,我并不想让你们掉泪。我说过,这只是我生活的一种方式,我记忆的一种习惯。如果你有闲暇和无聊的时光,不妨坐到窗前,一边看着天边的晚霞,一边听着我的讲述。”... 自从我在这个城市里染上头痛的顽疾后,我就一直在讲述。记忆力越来越差,越来越混乱,从前学的很多东西已经在头脑里遗憾地丢失了,就是童年很多美好的回忆也越来越模糊,甚至混乱不堪了,常常把梦中的情景和别人的东西加到自己的身上。但有一些记忆是永远不能丢的,比如爱情,比如成长中的伤痕,它们是我赖以活下去的理由之一。在这个时代,其它的东西越来越不 可靠,都在慢慢地丧失其恒久性,只有爱情——那些切肤的伤痛还一遍遍地提醒着我,使我觉得我还是个人,与动物有明显的差异。所以我要一遍遍地...
熙熙攘攘的机场里,充斥着喧嚣…… 空气仿佛突然变的安静下来,众人屏息凝视着那抹颤人心房的身影,匆忙的脚步却为一个漂亮女孩驻足。她有着令人窒息的美貌,仿佛是阳光最不舍的眷恋。晶莹的面孔仿佛水晶一般动人美丽。 林菲儿转动着灵动的大眼睛,四处寻找着来接她的人。嘴角边噙着一抹漫不经心却别致华丽的笑容。 “菲儿……”林夫人激动的向女儿招手,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那个漂亮的女孩是她的女儿。 “妈妈……”显然看到了林夫人,乌黑如玉的眼眸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亮。林菲儿飞快的扑向妈妈的怀抱,声音里透着特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纯真。 虽说她已经哈佛大学毕业,但毕竟只有17岁,还是个孩子,还是想要撒娇的年纪…… “我的好女儿,在美国生活的还好吗?”林夫人温柔的抚摸着菲儿的长发,欲罢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看着出落的越发动人的女儿,嘴边铺落开一抹优雅。 “OK啦!”菲儿顽皮的朝妈妈眨...
蒙 求- 页面 2-蒙求 ·1·王戎简要,裴楷清通。孔明卧龙,吕望非熊。杨震关西,丁宽易东。谢安高洁,王导公忠。匡衡凿壁,孙敬闭户。郅都苍鹰,宁成乳虎。周嵩狼抗,梁冀跋扈。郗超髯参,王□短簿。伏波标柱,博望寻河。李陵初诗,田横感歌。武仲不休,士衡患多。桓谭非谶,王商止讹。嵇吕命驾,程孔倾盖。剧孟一敌,周处三害。胡广补阙,袁安倚赖。黄霸政殊,梁习治最。墨子悲丝,杨朱泣岐。朱博乌集,萧芝雉随。杜后生齿,灵王出髭。贾谊忌□,庄周畏牺。燕昭筑台,郑庄置驿。□靖二妙,岳湛连璧。郄诜一枝,戴冯重席。邹阳长裾,王符逢掖。鸣鹤日下,士龙云间。晋宣狼顾,汉祖龙颜。鲍靓记井,羊祜识环。仲容青云,叔夜玉山。毛义捧檄,子路负米。江革忠孝,...
台湾和海外华人女作家作品选苏雪林 记得法国作家曹拉的约翰戈东之四时曾以人之一生比为年之四季,我觉得很有意味,虽然这个譬喻是自古以来,就有许多人说过了。但芳草夕阳,永为新鲜诗料,好譬喻又何嫌于重复呢? 不阴不晴的天气,乍寒乍暖的时令,一会儿是习习和风,一会儿是蒙蒙细雨,春是时哭时笑的,春是善于撒娇的。 树枝间新透出叶芽,稀疏琐碎地点缀着。地上黄一块,黑一块,又浅浅的绿一块,看去很不顺眼,但几天后,便成了一片蓊郁的绿云,一条缀满星星野花的绣毯了。压在你眉梢上的那厚厚的灰黯色的云,自然不免教你气闷;可是他转瞬间会化为如纱的轻烟,如酥的小雨。新婚燕紫,屡次双双来拜访我的矮椽,软语呢喃,商量不定,我知道它们准是看中了我的屋梁,果然数日后,便衔泥运草开始筑巢了。 远处,不知是画眉,还是百灵,或是黄莺,在试着新吭呢:强涩地、不自然地、一声一声变换着,象苦吟诗人在推敲他...
- Page 2-出版说明古今中外,在世界上曾有过多少王国?经历过多少王朝?涌现过多少帝王?这些帝王,是一国之君,掌一国大权,生杀予夺,任意而行。作为帝王,或建功立业,造福于民;或倒行逆施,祸国殃民。一国之内,高山平原,江河湖泊,莫非王土;平民百姓,达官贵人,莫非王臣。帝王在位,住皇家官殿,吃山珍海味,享尽荣华富贵。正因如此,为保住皇冠,为争夺王位,或密谋策划,宫廷政变;或发动战争,决一死战。就这样,在世界历史上,就有了一篇篇令人惊心动魄的帝王故事。这里收集的100篇故事,大都以历史事实为依据,加以描写;也有以世界名著为蓝本,加以缩写;还有一些以民间传说为素材,加以改编。每篇故事,都围绕某一个帝王的事迹而展开,或写他的一生经历,突出历史风貌;或写他的生活片断,以一斑而窥全豹。古...
编者的话 马塞尔·普鲁斯特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法国伟大的作家。在法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他同巴尔扎克一样,都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特别是一九八七年以来,法国好几家有影响的出版社,竞相重新出版普鲁斯特的名作《追忆似水年华》;评论和研究普鲁斯特创作成就的各种学术活动,也在法国及欧美许多国家广泛地开展起来。这股热潮的重新出现,充分显示出普鲁斯特这部巨著的价值及其影响。 对于这样一位伟大的作家,对于这位作家具有传世意义的这部巨著,至今竟还没有中译本,这种现象,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显然都是不正常的。正是出于对普鲁斯特重大文学成就的崇敬,并且为了进一步发展中法文化交流,尽快填补我国外国文学翻译出版领域中一个巨大的空白,我们决定组织翻译出版《追忆似水年华》这部巨著。 外国文学研究者都知道,普鲁斯特的这部巨著,其含义之深奥,用词之奇特,往往使人难以理解畜而制之!从天...
作者: 谢耘 | 2005年03月16日09时48分【内容提要】后来读了一些佛学的书,对自己反思多了,才理解了罗老师的话的道理:心中安静,是以心地干净为前提的。心地不干净的人,心是无法安静的。而心若不安静,深究下去一定是心地还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不论它隐藏得有多深。亲情幻境 集团的总裁张云峰和其他的几个核心高层管理人员,是某著名的IT公司的创始人。当他们外请来一位“高人”出任那个IT公司的总裁不久,他们自己便纷纷离开,创办了新的公司。新公司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利用当时社会转型的一些机会,曾经赚过很多钱。其财务软件产品,也曾做得相当出色,应该比当时的用友公司影响更大。所以后来新公司在广东省惠州市投资,在寿华科技园旁边,成立了集团公司。不过这个时候,公司的经营情况已今非昔比。为了让集团公司再有新的发展,张云峰三顾茅庐,请来了正在养病,刚刚离任的南方某市电子仪表局前局长,出任集团公...
一语未了,人报:“太太来了。”凤姐听了诧异,不知为何事亲来,与平儿等忙迎出来。只见王夫人气色更变,只带一个贴己的小丫头走来,一语不发,走至里间坐下。凤姐忙奉茶,因陪笑问道:“太太今日高兴,到这里逛逛。”王夫人喝命:“平儿出去!”平儿见了这般,着慌不知怎么样了,忙应了一声,带着众小丫头一齐出去,在房门外站住,越性将房门掩了,自己坐在台矶上,所有的人,一个不许进去。凤姐也着了慌,不知有何等事。只见王夫人含着泪,从袖内掷出一个香袋子来,说:“你瞧。”凤姐忙拾起一看,见是十锦春意香袋,也吓了一跳,忙问:“太太从那里得来?”王夫人见问,越发泪如雨下,颤声说道:“我从那里得来!我天天坐在井里,拿你当个细心人,所以我才偷个空儿。谁知你也和我一样。这样的东西,大天白日明摆在园里山石上,被老太太的丫头拾着,不亏你婆婆遇见,早已送到老太太跟前去了。我且问你,这个东西如何遗在那里来?”凤...
制造伤口。在体表还有内脏,切开。然后,再缝起来。这就是外科医生的职责。伤口的内部还是伤口。一旦留下,就是永久的痕迹。即使是皓月当空,依旧隐隐作痛。在所有霪雨和阳光不强烈的日子,伤疤爬动。那孩子在我的记忆中,是一滩红水母。他的母亲在远方漂泊着,我只看得清她的眼,记不得她鼻翼以下的任何标志。女人的眼泪象阿拉伯树胶,从睫毛的缝隙处,弧形泌出。我是术者。术者是一个很易发生歧义的词,以为手术室躺在白白的帐单下接受刀锋的人,名叫术者。其实他们是受术者,只有双手沾满血迹,站立在手术床旁的人,才是术者。你不适合做术者,石若溪同学。你太瘦太矮,只能剪剪绸缎,不能剪人的皮肤。你的胳膊,细得象止血钳。见了血,你可能晕倒。总之,你不行。他行。外科主任薄亦冰说。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最小号的手术刀。刀锋轻如柳叶,刀柄沉重地坠下,刀尖无意识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