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 第9期 - ’96科幻文艺奖征文潘海天那一年的夏天闷热潮湿。水珠顺着墙往下淌,墙角里长满了苔藓。楼梯的木踏板也受了潮,不再吱吱嘎嘎地叫个不停。我躺在床上,可以听到蠹虫和白蚁在门廊里蛀蚀柱子而发出的细微的沙沙声。在这鼓点般的乐声中,有人敲门了。我打开了门,一个老头站在门外,抱着一只毫不起眼的罐子。我把他请入客厅,客人神经质地摩挲着那只罐子,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你在当地是个有名的收藏家。这是我在靠近马德拉斯一个极为偏僻的小村庄里找到的东西,当地人把它叫作‘海眼’。”他把那只罐子摆在桌上。我一直打量着这位客人,却看不清他灰蒙蒙的脸,因为它一直隐藏在一顶同样灰蒙蒙的宽檐帽下,我只看清了那双把罐子摆到桌上的手。它们青筋暴勃,皮肤枯干,沾满了尘土和墨水;我还瞥见了那只迅速缩回的左手上少了两个指头,伤疤是新的。我不安地端详着那个罐子。这是一个看不出年代的陶土罐,只有半尺高...
□ 狐狸莫德地铁站不过是剧本在现实世界中的某种延伸而已,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关心这个故事本身了,迫在眉睫的是当下的状况。毕竟嚼着爆米花观看电影里的人物冒险和置身其中完全是迥然不同的两码事。所有的经验都告诉他结局可能是无情的,彻头彻尾的悲剧。这显得既荒谬又疯狂,但不幸的是...............现实的确如此。现在编剧站在向下移动的自动扶梯上。他努力的观察逆向延伸的扶梯带来的一张又一张呆滞面孔。希望能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点儿什么。谋杀他的人可能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这些人几乎无处不在,这将作为他们神通广大的证据。不过在行刑者掏出手枪以前,他却没法看出一丁点儿,哪怕是微乎其微的预兆。如果把他死在地铁站作为结局,那么这些经历就会被添油加醋,直到变成小报上的又一个神秘故事。他本人则会被当作这个星球上数亿个抑郁症患者中的一个对待。虽然杜撰这个故事的人对他的生活根本一无所知。有人统计过每年...
作者:天王90 引子 夜色如墨,十几条仗剑人影沿着蜿蜒狭窄的山道,向上吃力地攀爬着。山道的一侧是云雾缥缈不可见底的深渊,另一侧是峭壁徒立的山崖。山风呼啸,却掩不住他们粗重的呼吸声。而在他们身后下方不远处,一长溜火把形成的火龙,正在不断地逼近着他们。 “阿房十八铁卫!大王念你们跟随他征战天下平定六国的份上,已经旨告我们,只要交出龙凤十八盘灯,可对尔等既往不咎。前方再无去路,还是束手就擒吧,十八铁卫!” 前面那蹒跚向上的人影停了下来,十八个人俱是面容憔悴,盔甲上沾满了血痕。连番的奔逃和厮杀,早已令他们伤痕累累,精疲力尽。三天三夜中,他们在大秦最精锐的铁骑追杀下,逃亡了千里,却最终还是被堵在了这悬崖之上。 忽然,站在最后的一名铁卫挥剑嘶声说道:“若大王还念及功劳,又何必让我等护送十八盘灯进入他的陵墓之中?入陵者有进无出,大王分明是想让我阿房十八铁卫陪葬在骊...
作者:疯狂的和尚第一章鬼奶我叫陈三夜,养父说我是吃鬼奶活过来的。养父年轻时胆子很大,村里死人都叫他一起守灵堂。那年头人们肚里都欠缺油水,有免费的烟酒荤菜吃,养父自然乐意。守的灵堂多了,养父对死人的礼仪也门儿清。慢慢的,十里八村做白事也不差一双筷子,有不少找上养父的。随着时间流逝,他很自然的成了职业守灵人。他四十三岁那年去给镇上难产死的少妇守灵,半路去撒尿,发现几个月大的我躺在草丛里。据养父说,他正尿到一半,看到小脸惨白的婴儿包在锦缎里,剩下的尿都吓没了。养父见我虽然全身冰冷却没闻到人死后必然会出现的异味。他怀疑我是假死,用了一些土办法,我真有了反应。他又用体温让我出现了微弱的呼吸,这才继续往死人家里赶。大半夜,死人亲属见他衣服里裹着小脸苍白的婴儿,差点没吓死。天快亮的时候,我回升的体温开始下降。养父让人弄的浆糊,我也不吃。一起守夜的人见小婴儿饿了,闭着眼睛不哭不...
作者:与归君第1章(注:第1、2章有很多是背景介绍,可跳过)“……他居然还好意思回来上课。”“谁说不是呢,把木宇学长逼得不得不提前外出历练,他居然像没事人一样!”“真是给北家丢脸,还是嫡系的二少爷呢,风度礼仪不知道是不是都被狗吃了,一点也没有贵族的气质。”“行了行了,你们小声点,这废物精神力和体质都不行,但感知可是S级,别被他听见了找你们麻烦……”“……”还真不好意思啊。已、经、听、见、了。北衍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声地揉了揉太阳穴——原主到底是如何把作成这种样子的,他也是很无语。但毕竟自己借了人家的身体复活,接手个烂摊子也就是小意思了。没错,现在的北衍并非周遭的人议论不休的那个贵族耻辱、北家著名的废物点心,而是换了一个芯子。原本的他是星历1523年生人,银华帝国顶级世家、灵植界龙头老大北家的嫡系继承人,身份之尊贵几乎仅次于帝国的王储。十岁的素质测试那年,他更是以精神力S(潜...
作者:八黎第一章一根多出来的手指第一章一根多出来的手指……案件:鬼碎尸。时间:3月21号4月13号。罪犯:……xxx!3月21日。农历三月初十,春分后的第一天,诸事不宜!......这是林非进入北区分局的第八天,城南市发生碎尸案的第一天。那天大清晨,刚刚起床没来得及穿衣服的林非便接到局里面打来的电话,要他立刻去停尸楼那里等待命令!接到通知后急匆匆从家里赶到停尸楼的不只林非一个人,最早到的是他师傅老胡跟分局一队的张队长,就连张队长的徒弟刘洋也比他早到一步。等到林非用了最短的时间赶到停尸楼时,正好撞见满脸煞白,带着难以形容的惊惧眼神捂着嘴巴从停尸间里逃出来,往厕所奔去的刘洋。看到这些,即便他不去问刘洋,也已经猜到楼里面来了新货,而且还是一个能让警察看了都要呕吐的新货。所谓的新货,在他们这里并非指人,而是被运来停尸间新尸体。因为老胡教导他说:“干我们这一样一定要谨记四个字‘尊尸重道’。...
《女生寝室4:玉魂》作者:沈醉天正文第1章:序序雨一直在下。赵启明走出歌舞厅时,脚步有些悬浮。他心里清楚,今晚稍微喝多了点。本来,按他以前的习惯,这种商业上的应酬最多喝两三杯就不再喝了。可今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诗诗在胡老板的怂恿下对他步步紧逼,惹得他大开酒戒,以一己之力硬拼胡老板一行三人。胡老板原是一个小包工头,在南江市建筑业混了半辈子,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直到最近,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脑子开窍了,学着别人成立了一家小型房地产公司,借着房产暴利狠狠捞了一把。一个农村出来的乡下人,赚了钱,当然要好好享受,诗诗就是他最好的奢侈品。说实话,诗诗长得还真不错,皮肤白嫩光滑,水灵水灵的,仿佛随便一捏就能捏出水来。听说她刚高中毕业,也不知哪根脑筋搭坏了,竟然愿意和胡老板这种老头子混在一起。酒至半酣时,诗诗借着酒意靠在赵启明身上,娇语呢喃,要赵启明送她回家,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李兆华在我国古代神话里,天上的神仙可以自由到人间来游玩,地上凡人也可以随便到天界去观光。在我国古籍《淮南子·地形篇》中就记载说:建木生长在都广之野,是各方天帝上下的地方。这树,在正午太阳当顶的时候看不见一点影子,站在这里大声呐喊,四面都没有声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奇异现象呢?原来这棵树居于天地中央。《山海经》里也说:在南海之内,黑水和青水之间有一棵大树,青色的叶子、紫色的树干、黑色的花、黄色的果实,名叫建木,伏羲就是从这棵树上下于天的。在我国古代神话中,所谓“天梯”有两种,一种是山,一种是树。以山为天梯的最显著的例子,就是《淮南子·地形篇》所记的昆仑山。说昆仑山有三层,登上这三层便可以上天了。其次还有《山海经》里所记载的华山、青山之东的肇山、巫咸国的登葆山等。以树为天梯的,古籍所记,除了“建木”明确地告诉人们是天梯之外,如北方海外的三桑、寻木(《海外北经》),东方海外...
第一章 奇怪的棕榈树 我第一次看见了海市鞲楼。茫茫沙海,有时会突然卷起一个黄色的秒柱,直冲云霄。尔后,这奇妙的空中之岛又散落下来,和沙漠融为一体。 沙漠中的气温每对每刻都在上升,浮动荡漾的热空气,俨如凹凸不平的曲面镜,使整个世界都改观了。狂风卷起了无致个高高的沙丘。而远处的天之尽头,朵朵蔚蓝色的云彩仍依稀可辨。本来就模糊不清的的路迹,有时竟然完全消失了。因此,我总是提心吊胆地望着司机。 司机是位阿拉伯人。他个子高大,沉默寡盲。一双红肿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前方。浓密的黑发上,落了一层灰尘。就连那鼢黑的脸庞,黑黑的眉毛和干裂的嘴唇,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尘埃。他只是一心一意地开他的车。那些沙丘和蓝天此起彼伏在我眼前晃动,象跳环舞一样,从四而把我们围住,即使我们置身其中,也迷失不了方向。 我觉得嘴唇干裂,舌头发硬,牙齿一动,沙子也在嘴里咯咯作响。我把旅行提包抽出来...
用天罗地网来形容现在的湖滨公园北门一点也不过分。4辆高科技武装到牙齿的汽车静静地停在北门外的四处,车里的人个个头戴耳机,面前是车载电脑屏幕,衣服里插着各种微型尖端武器。蒙面人的照片已被输入电脑,只要他出现在1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车上的人就会得到信号。为了不让组员知道白客的事,孔若君身上的窃听器只有宋光辉一人能监听。无论杨倪的智商有多高,他也想不到在公园门口等着他的是什么。“目标出现!”一名组员说。此时杨倪正坐在距离湖滨公园北门1公里的出租车上。宋光辉对孔若君说:“你现在下车。最好能说服他交出磁盘,看你的了。我们如果测出他身上有凶器,会通过耳机告诉你多加小心。他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永远距离测谎仪分析,我会随时将分析结果告诉你。”孔若君底气十足地下车朝公园北门走去。杨倪看见又是孔若君时,他明显火了。“你没有妹妹,你就是狗头,你在耍我!”杨倪认定孔若君通过因特网涮他。...
□ 阿瑟·克拉克[英]阿瑟 克拉克 著朱丽 译这是一桩不能归咎于任何人的意外事故。为了读取温度计读数,确定液氦的超低温没有透过绝缘保温层扩散,理查德`奈尔森已经进出过发电机芯十几次了。这是世界上第一台应用超导原理的发电机。巨大的线圈浸在液氦池里,导线有几英里长,但其电阻以微小到用人类已知的方法都测不出了。奈尔森满意的看到,温度并未低出正常值。绝热外罩运转良好,如果在把发电机的转子放进机芯里就更好了。这个重达一千吨的擎天巨柱现在正悬在距奈尔森头顶五十英尺高的地方,像个随时会一屁股坐下来的猛犸象的尊臀。等到它被放下来安在轴承上并牢牢固定在涡轮机的杆上,奈尔森和电站的其他人就能长吁一口气了。内尔森受起记录簿,向梯子走去。就在这个巨穴的几何中心,他遭遇了命中注定的那个时刻——在这之前的一个小时里,随着暮色悄然笼罩整个大陆,供电网络的负载在持续不断的增加。当晚霞中射出的最后一缕阳...
基地边缘(序) 序幕 第一银河帝国正在毁灭。它历经数世纪逐渐腐败和倾颓的过程,仅有一个人全盘 解。 他就是第一帝国最後那位伟大的科学家,将人类行为科学减化到可以用数学方程式取代,使「心理史学」趋於完美的哈利.瑟顿。 人类的个体是无法预测的,而群体反应,瑟顿发现,却能以统计学加以处理。群体越大,统计的预测也就越精确。瑟顿所用来研测的群体大小,绝不少於整个银河系中,那数百万个世界里所生存的人口总合。 瑟顿的方程式告诉他,在第一帝国彻底毁灭,第二帝国由废墟中兴起前,人类尚需经历叁万年悲惨与痛苦。然而,只要他能将现有的某些情况加以修正,则叁万年毁灭过程,即可减至一千年。 为了保证这点,瑟顿就建立了两处他称之为基地的科学家殖民地。他有意地将这两处殖民地分别建於「银河系两端」。主要致力於实体科学的「第一基地」,他是在公开的情况下建立的。而由那群专事研究发展心理...
《伊利西亚》 作者:[英] 布莱恩·拉姆利第一部 遥远的土地,奇怪的生灵 第一章 波利亚 科塔那是直接来自美国老西部的红印第安人,是熊的指挥者,此刻,他正在摇着头,既羡慕又迷惑地看着莫利恩和一对熊宝宝玩耍,每只熊仔都要比她自己还要大。熊妈妈图基斯,站在它的主人身旁,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并用爪子刨着这个训练洞的地面。图基斯体格硕大,当它直立起来的时候,有近10英尺高。它的伴侣叫莫达,是科塔那最宠爱的武士熊,此刻,它正和一群兄弟们以及它们的守护者们在这块高原脚下的周围一起打猎,宰杀那些可以充当食物的兽类,为部落准备食物。 这个女孩和这些熊仔一起玩耍,一点儿也不害怕,她嬉笑着咬它们的耳朵,拍打它们凑上来的鼻子,而熊仔们就像小狗般低吼着,笨拙地向她还击,但从不真的打她。当然,它们之间相互进行打斗的时候,却是使出强劲有力的重击,甚至能打断骨头,但这些不会用在这个女孩身上,永...
1999 第12期 - 奇想唐风本期“奇想”是一次特别策划和约稿,原定主题推迟一期发表。推出这一期不仅是为了应“跨世纪”的景,也是为了想让大家知道,喜欢科幻的人对日常生活抱什么样的态度。张辉映我现在的年龄是二十八岁,一个成熟、沉稳,受过教育的男性中国公民。我的问题是当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根本没有玩够,所以在这个非常日子里我要放开手脚痛快一下。我平时泡吧滚球打麻将,现在统统不干!我要买一架模型火车,坐在地板上让它围着我转;我要跟我的邻居小孩出去,在雪地里猛打雪仗;我要从哪个中学的实验室里借一套化学和物理实验器具,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好好享受一番;我要抓几个自行车外胎套在身上,痛痛快快地在地上打几个滚!谁要是敢拦我,哪怕是我的妻子,我也要揪住她海扁一顿!宁日尧在一个方形纸灯笼安个有点分量的底座,上面插根蜡烛,调整烛芯的形状,使蜡烛产生的热气可以将整个灯笼举起来。如果蜡烛不行,我...
楔子 翊 高辛三十二年七月,帝京毫都郊外。 蓝天似海,白云离散,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数百只麋鹿惊慌失措地奔跑着。在它们身后,万兽奔腾,烟尘滚滚,漫漫旌旗猎猎鼓舞。 “呜——”号角长吹,鼓声激奏。 “嗖嗖嗖嗖!”万箭齐发,冲天怒舞,在正午的阳光下划过无数银亮的光芒。 密矢如雨,瞬息千里。众麋鹿悲鸣惨叫,纷纷中箭摔倒。 号声高亢,遍野响彻欢呼呐喊。众骑兵变阵包抄,“嗖嗖”之声不绝于耳,箭矢飞蝗似的布满天空。 转眼之间,麋鹿死伤殆尽,只有一只健壮的雄鹿左冲右突,狂奔脱逃。 号角、鼓声忽然顿止,众骑兵纷纷勒缰收弓。 一个紫衣少年高声呼啸,驾御赤炎猛犸破阵冲出,猿臂长舒,弓如满月,箭尖遥遥指向那只奔逃的雄鹿。阳光灿烂,锋锐的箭簇闪耀着冷冷的青光。紫衣少年眯起眼,俊美的脸上漾开一丝冷酷的笑容,手指蓦地一松。 “咻!”青光电舞。 那只雄鹿悲鸣声中,立身扬蹄...
主角之一名叫克鲁利,穿着时尚,开的车是本特利,除了毁灭人类之外没有固定工作——因为他是魔王撒旦的手下。一、起初 今天天气不错。 每天天气都不错。创世还没多久,至今也就七天出点头,雨还没创造出来。但浓云聚集在伊甸园东方,预示着第一场雷雨即将降临。而且很明显,势头不小。 东门天使抬起翅膀掩在头项,遮挡最初的几点雨滴。 “抱歉。他彬彬有礼的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那家伙可算裁坑里了,摔得跟个秤砣似的。”蛇说。 “哦,是啊。”天使说。他名叫亚茨拉菲尔。 “说实话,我觉得有点过了,反应过度。”蛇说,“毕竟只是初犯啊。再说了,我就搞不懂明辨善恶有何不好。” “肯定不好。”亚茨拉菲尔分析道。但他的语气有点不自在,似乎自己也没搞明白有何不好,因此还有点担心,“要不然你也不会搅和进去。” “他们只是说,到那儿去找点麻烦。”蛇说。他叫克蠕戾,不过现在正...
艾萨克·阿西莫夫 赛德 译尼德林教授慈祥地注视着自己的研究生。这个青年很大方地坐着。他的头发是棕黄色的,目光敏锐而沉静,他把两手插在实验室工作服的口袋里。教授感到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他知道这位青年倾慕他的女儿,同时,不久以前他又发现女儿对这青年颇有好感。“好吧,赫尔,咱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你在向我女儿求婚之前,想先来征求我的同意,是吗?”教授问道。“是的,先生。”赫尔·肯普答道。“自然,我对青年人当中的习惯风气并不了解,不过,我仍然很难相信这是最后的恳求。”教授把手插到口袋里,然后靠到椅子背上,“我想说,如今你们青年人多半不兴征求家长的同意。即使我不同意,你也不会放弃我的女儿吧?”“当然不会放弃,如果她愿意跟我。而我想她是愿意的。可是,更令人高兴的还是……”“……得到我的同意,是吧。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赫尔答道。“我还没有获得学位,不希望别人议论我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