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欧洲的时候,安德烈十四岁。当我结束台北市政府的工作,重新有时间过日子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一百八十四公分高,有了驾照,可以进出酒吧,是高校学生了。脸上早没有了可爱的“婴儿肥”,线条棱角分明,眼神宁静深沉,透着一种独立的距离,手里拿着红酒杯,坐在桌子的那一端,有一点“冷”地看着你。我极不适应──我可爱的安安,哪里去了?那个让我拥抱、让我亲吻、让我牵手、让我牵肠挂肚、头发有点汗味的小男孩,哪里去了?我走近他,他退后;我要跟他谈天,他说,谈什么?我企求地追问,他说,我不是你可爱的安安了,我是我。我想和他说话,但是一开口,发现,即使他愿意,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因为,十八岁的儿子,已经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他在想什么?他怎么看事情?他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做那样做,什么使他尴尬什么使他狂热,我的价值观和他的价值观距离有多远……...
可以设想,连一道平常到再也不能平常的线条,都会引发、发生如此神奇美妙的艺术形象,那么我们所居住、生活的大千世界,有哪一种景物不能触发美的情思呢?以语言文字作为物质传达媒介的文学难于摆脱事实、概念等再现的成分,这就使人们形成一种思维的惯性:较之以色彩、线条、音符、声响为传达材料的绘画、音乐等艺术种类来说。文学就像耶稣驮着十字架一样,理应更多地,甚至完全地负载着思想、概念等与理智有关的内容。在这种传统的文学观念的涵盖下,一切文学,都被要求具有明确的概念内涵,否则便是不可思议之作。循此,势必带来一种在总体趋向上是正确的,但在面对个别、特殊的文学现象前,则变为僵化的文学批评模式。于此,似乎有必要来段诗坛的旧案重提,因为不管于论争的哪一方,都尚未解决这个问题。这就是关于顾城的《弧线》一诗的辩论。峭石同志最早提出批评:“不知道用这些形象说明‘弧线’是何用意。如果认为‘弧线’...
我和我追逐的梦作者:郝逑楔子 偌大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人人脸色庄重严肃,仔细地聆听总裁交代的每一件事。 骆碠冀在巨大的白板上,圈画着公司下年度的计画。 他三十五岁就当上骆氏企业的总裁,不光是因为他是前任总裁之子他的精明干练也是董事会在他父亲退休后,一致通过由他接任总裁的原因。 骆碠冀指着白板上的数字说:“最后,我希望公司能在……” 蓦地,突如其来的昏眩感让他急忙伸手扶住一旁的会议桌,严峻的脸也因胃阵阵绞痛而惨白,登时说不出话来。 “总裁,您没事吧?”一旁的秘书高建军见状,急忙丢下会议纪录起身跑到他身旁扶住他。 “我没……”好不容易忍住了痛,骆碠冀本想向他摇头说没事,只是下一秒,胃部的巨痛让他眼前一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昏了过去。 第一章 骆碠冀面色冷然地向开门的仓家管家点个头,笔直地朝屋里走去。...
爱的牺牲王仲年/译 当你爱好你的艺术时,就觉得没有什么牺牲是难以忍受的。 那是我们的前提。这篇故事将从它那里得出一个结论,同时证明那个前提的不正确。从逻辑学的观点来说,这固然是一件新鲜事,可是从文学的观点来说,却是一件比中国的万里长城还要古老的艺术。 乔·拉雷毕来自中西部槲树参天的平原,浑身散发着绘画艺术的天才。他还只六岁的时候就画了一幅镇上抽水机的风景,抽水机旁边画了一个匆匆走过去的、有声望的居民。这件作品给配上架子,挂在药房的橱窗里,挨着一只留有几排参差不齐的玉米的穗轴。二十岁的时候,他背井离乡到了纽约,束着一条飘垂的领带,带着一个更为飘垂的荷包。 德丽雅·加鲁塞斯生长在南方一个松林小村里,她把六音阶之类的玩意儿搞得那样出色,以致她的亲戚们给她凑了一笔数目很小的款子,让她到北方去"深造"。他们没有看到她成——,那就是我们要讲的故事。...
造化 作者:陆涛 1 他忽然有一种不祥之兆。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架巨大的波音767客机在空中盘旋,不能着陆。他坐在客舱中最后一排靠弦窗的第二个位置上。右边紧挨着他的是他的秘书范宇。范宇在领取登机牌时用了一堆好话以说服负责座号的人把最后一排的位置给他,理由是他一坐飞机就紧张,总想往厕所跑。最后一排座位离厕所最近。他喜欢厕所是因为热衷于在天上撒尿。他的坦诚感动了毫无表情的验票先生。他拿到牌号时笑了,看了总经理一眼。总经理知道他的秘书没有讲实话,是因为范宇不止一次告诉他,全世界经过无数次空难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最后一排座位在飞机遇难时安全系数最大。 又一阵咆哮。又一回升腾。又一次盘旋。他看出有经验的乘客已明显流露出不安。只有前排不远处的人傻乎乎地兴奋,显然是第一次坐飞机的男男女女,随着飞机每一次升降都会弄出点整齐的声音,像体育课上,女中学生看见穿紧身衣的男...
用写作来修行,帮助自己洞察生活,使自己心神清澄。学习写作不像顺着一直线走下去,并没有从A至B至C。 练习写作意味着你最终得全面探讨自己的生命。 【作者简介】 娜妲莉.高柏(Natalie Goldberg),大学时迷恋文学,毕业后正逢七○年代初期的嬉皮风潮,跟朋友合开健康食品餐厅,在做菜和阅读间,突然体会到写作可以从生活出发,从此投入文字创作的世界,并于一九七四年开始静坐、修禅,持续至今。 她经常在全美巡回带领写作班课程,教过各式各样的学生,包括嬉皮、修女、喇嘛、男同志、大学生等,并曾担任明尼苏达州的校际诗人。 她认为,写作跟修行一样,都要学习相信自己的心,珍惜并洞察生命经验的种种精髓,以专注、自我纪律、活泼创意和开放的态度,让心中的回旋之歌,从笔端流唱而出。 多年来,娜妲莉?高柏力行简朴环保的生活,屋舍用回收的啤酒罐再制为建材,并运用太阳能系统,每日晨起打坐、创作不...
作者简介 吴虹飞:侗族,清华大学环境工程、中文双学士,现当代文学硕士,幸福大街乐队主唱。题记编辑推荐 张爱玲的底子是华丽,而吴虹飞的底子是荒凉,张爱玲的宿命庞大而沉重地降临,如恐龙灭绝,而吴虹飞的宿命是荒原上的一只小动物的命,每时每刻都危机重重。 ——文学评论家、《人民文学》副主编李敬泽 有韵的诗歌和无韵的才气,不断引诱着吴虹飞向天堂的远方走,然而怜悯又总是把她打回人间。无中生有、朝不保夕、学院式的不解风情、宿命、衰老、死亡、徒劳、等待……通气、善良、幸福、纯洁、忠诚、健康、自信、歌唱?…… ——北京大学博士濮岚澜 她写所有不安全的东西。饥俄、贫穷、卑贱、挣扎,她从中细心地挑拣出那些让人心碎的瞬间,那个不说我我要的小女孩,那个举着两个热馒头追车的父亲,那些涎着脸、到处蹭钱,蹭吃,蹭地的乐人朋友,那个在孤独时想不出为什么会被男友摒弃的女人……...
你的生命如此多情/* 1 */ /* 2 */ 《你的生命如此多情》第一部分(1) 千年之交带来许多千年难遇的话题,最宏观的莫过于宇宙中九大行星的十字排列。关于灭绝的猜想一直是人类一个永恒的恐惧,连最无畏的人也免不了偶尔思索一下世界的末日和死亡的七月,预言中的灭顶之灾使杞人忧天成了世纪末很常见的心情。但若不是对吴长天的采访,林星至今也不一定知道,在中国的整个文化中,发达最早的,其实就是天文。古人划分的三垣二十八宿,与现代天文学的经纬度,在概念上已极相类似。 不过中国人眼中的天体,一向与人间的神话相连,自始至终带着拟人化的色彩。如果按照吴长天的说法,中国的人伦,反过来也引申了星辰之间的关系,大到国家,小到部族,再小到家庭,都要围绕一个中心,一个领袖,一个具体的个人,如群星之于北斗。领袖巍然不动,只须发号施令,众人便会随了他的方向,斗转星移。这个自然宇宙的规律已经万古不变,难...
第一章 偶遇小小小王子 1 可爱的小木木: 你是不是在奇怪,怎么今天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呢?不要担心,爸爸妈妈都还没有被外星人抓走哦!不怕怕!乖! 是爸爸今天突然接到电话要去非洲拍外景哟!你也知道非洲那种地方,到处都是狮子、狒狒、花痴、斑马什么的,真是好恐怖!(阿木:恐怖的只有围绕着爸爸的花痴吧!) 妈妈是最爱你的啦!真的! 妈妈已经跟小至妈妈说好了,你搬过去住吧! 随便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哟!妈妈和爸爸至少一定绝对会在你结婚之前回来的!宝贝! 爱你的妈妈 “去……”差点说敬语!天下还有这样的父母?把心爱的女儿一个人丢在家里,还说最爱的就是我?我才不信呢! 我一把将那张恶心吧啦的信纸丢到垃圾桶里。就让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跟信纸一起去垃圾星球吧! 哎……风怎么这么大呀?不是还有一个月才立冬吗? 而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呀?像我这样的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加...
长铗昆仑悬圃,其尻安在? 增城九重,其高几里?四方之门,其谁从焉?——屈原《天问》火星在七月的黄昏沉沉坠去,西边的天空一片彤红。我站在颠簸的马车上,视线从寥阔的苍穹垂落于背后一片广袤的大地。两条深深的辙印蜿蜒至天边,那里杜宇落单的身影渐行渐远。掐指一算,我离开楚国已经三个月了,满车向周王进贡的包茅早已失去它的嫩绿与幽香。我的眉头微微蹙紧,今天是朔晦日,天空却是月明星稀。帝国的历法的确需要重新修订了。祖宗传下的颛顼古历沿用了300年,累积误差已十分明显,节气与农时的舛误常常令农人不知所措。三个月前,我接到王的传诏,限我即日起程前往镐京。我的族人在接到这一旨令之时,惶恐万分,自从昭王南征楚国不还,帝国与楚世家的关系已经异常紧张。新帝即位之初便发动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讨伐战争,结果,北方那个气焰正炽的徐国从帝国的版图上消失了。虽然楚国在这次应召讨伐徐国的战争中起了主力军的作用...
———献给塞西尔一 格蕾丝透过侧面的车窗向外眺望着。车行几公里后,公路沿着米勒瓦什高原①边沿的山脉向上爬升,山路蜿蜒盘旋、坡度陡峭,克里斯托弗不得不减速行驶。雨中,没有护栏的弯道悬于已经沉入暮色的隘谷之上。森林覆盖的群山如同深海一般,一眼看不透,幽深黑暗,几乎吞没了挂在天边的最后一丝余晖。在这无边无际的阴郁之中,没有光亮,连一颗星、一座村落、一扇窗户都看不见。格蕾丝出神地凝视着这样的空旷,不知不觉,她的心也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他们已经在法国停留了两天,仅仅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下巴黎,便匆匆租车南下,很快便把巴黎丢在了身后。旅行的第一站是到沙托鲁②的飞机场朝圣。格蕾丝的父亲原是海军陆战队中士,50年代末曾在那儿待了四年。格蕾丝并不是真想参观北约的旧基地,是克里斯托弗坚持要去的。他知道妻子是听着父亲关于美妙的法兰西的回忆度过童年的。可是这种美妙,他们在横穿如死水般平淡无奇的贝...
写在前面楔子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第七章第八章第九章第十章第十一章第十二章第十三章第十四章第十五章第十六章第十七章第十八章第十九章第二十章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第二十四章第二十五章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九章第三十章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二章第三十三章第三十四章第三十五章第三十六章第三十七章第三十八章第三十九章第四十章第四十一章第四十二章第四十三章第四十四章第四十五章第四十六章第四十七章第四十八章第四十九章第五十章第五十一章第五十二章第五十三章第五十四章第五十五章第五十六章第五十七章第五十八章第五十九章第六十章第六十一章第六十二章第六十三章第六十四章第六十五章第六十六章第六十七章第六十八章第六十九章第七十章...
食相报告我们是害虫在艰难困苦的生存环境中,初民肯定吃过虫,而且没少吃……最近的媒体上有不少号召吃虫的文字,每读到一次,就会连倒两三天胃口,尤甚于吃了真虫。这些文字里提到的虫,包括蚂蚁、蚯蚓、蟑螂、苍蝇、蜻蜓、蟋蟀、蝉、蝗虫、甲虫、青虫,甚至还有毛毛虫和蛆。对于营养和美味的描述甚为煽情,恕我不忍引用。至于好端端的为什么竟想起了吃虫子,某网站有一篇不知是从哪里抄来的文章称:“就在一九九九年,人类已度过了自己的六十亿人口日,六十亿个肚子,向地球要吃的?选为了开辟新的食物来源,人类吹响了向昆虫进军的号角。”僧多粥少,有道理。上星期还有报道说全世界吃不饱的人口已增加至八亿。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我不幸身为此八亿饥民中之一员,宁可饿死,也绝不吃上述虫子。当然我会选择自焚,用高标号汽油,防止那些吃虫的人把我吃了。虫子有营养,蛋白质丰富,甚至“蕴含了十几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这些...
你的忧伤,我的左肋(1) 很多天以后,我在网上看见“完美主义”,我问他,你的左肋还在疼痛吗?他发过来许多重复的QQ表情,说溆赜,有的伤是永远不会被扶平的。 我说那是我说错了吗,我一直以为时间可以让人淡忘掉所有的东西。他说溆赜,你没有错,我想让时间淹死自己的伤痛,但我的伤痛却学会了游泳。 他说溆赜已经很晚了,你是在赶稿子吗,我要去复习了,今年还要参加成人高考呢。然后没等到我跟他说“晚安”就下线了,我打开他黑灰色的头像,发信息给他,说晚安吧。 我和纪年坐在大学空旷的球场上,抬头仰视着黑幕一般的夜空,他说溆赜,为什么今天的夜空这么深邃啊,跟电脑死机黑屏似的。我笑笑,说纪年,你是在故意逗我开心吗。 纪年看着我,说溆赜,你的左肋还在疼痛吗?我说一个叫“完美主义”的朋友跟我说,说他想让时间淹死自己的伤痛,但伤痛却学会了游泳。我说纪年我真羡慕他,他可以不让自己的伤...
最强的对手,不一定是别人,而可能是我们自己。在超越别人之前,先得超越自己!一个娇生惯养,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从今早开始,每天要坐三个多小时的车子,穿过肮脏黑暗而强盗出没的地区,到曼哈顿的高中上学……上课第一天 今天是你上高中的第一天,虽然早晨我没有起来送你,却很清醒地听见你匆忙的脚步声,也知道你似乎有些胃不舒服,想必是因为紧张所引起的。 我知道,你必须先走到巷口去搭Q十七A,再转Q四十四A公共汽车,而后坐F号的地下铁,穿过半个皇后区、曼哈顿中城的河底隧道,经过五十三街向南行,到十四街转L号车到学校。从前两天我带你试坐的经验,这单程就需要一个小时又四十分钟,无怪你的祖母整天坐立不安了。 我也知道纽约的地下铁,是世界上最乱而不安全的地方之一,每天报上总有抢劫甚至杀人的新闻,前两日一个中国人被精神病患者推下铁轨辗死,上星期又有一个女人被车子拖了...
开头的话这是一本专门论析《红楼梦》中的“性爱”的小书。孟子说:食、色,性也。这个“色”,是指“从生物基础里生长出来的一种男女之间感情上的吸引力”。“人类必须依赖两性行为的生物和心理机能来得到种族的延续、社会结构的正常运行,以及社会的发展,但是又害怕两性行为在男女心理上所发生的吸引力破坏已形成的人际关系的社会结构,不得不对个人的性行为加以限制。这就是社会对男女关系态度的两重性。”(费孝通《重刊潘光旦译注霭理士〈性心理学〉书后》)中国历朝历代无不处于这种对待男女关系态度的双重矛盾之中。而采取的做法是全力禁锢两性之间的“人之大欲”,抹去其鲜活的绚丽的情感要素,单单留下繁衍种族的生殖作用,于是性压抑的普遍存在与性歧变的屡屡发生,于浩繁的典籍中,时可见到零星记载。文学家们似乎对这个问题来得更为敏感,爱情一直是一个常写常新的主题,即使是“性”也千方百计地予以涉及,当然,诗词...
很多年以后,我有一个名字叫Dibalo,而现在,我仰起头,让冷雨打在我脸上,天空弥漫着黑紫色的浓雾,雨全是苦的,我不知道我的废品盔甲能不能抵挡这酸雨,我的剑鞘里渗进了水,不过无所谓,反正剑本就是锈而钝的。 一道光门出现在我的身边,一个浑身绿绿的剑士哆嗦着从里面钻了出来,看也没看我一眼,跑到镇中卖药品的女人WASHZ那去了。一会儿,他肤色正常的跑了回来,钻入门中,光门又消失了。 一道光门出现在我的身边,一个浑身绿绿的魔法师哆嗦着从里面钻了出来,看也没看我一眼,跑到镇中卖药品的女人WASHZ那去了。一会儿,他肤色正常的跑了回来,钻入门中,光门又消失了。 一道光门出现在我的身边,一个浑身绿绿的女巫哆嗦着从里面钻了出来,看也没看我一眼,跑到镇中卖药品的女人WASHZ那去了。一会儿……“什么,血瓶全被买光了?货要下午才到?……解毒药也没了?”她尖声的冲WASHZ大喊。而WASHZ只...
《本命年短信》 作者:王手 一 乐蒙医生是个正儿八经的中医,这样说是因为中医大多是自学成才或半路出家的。他毕业于江苏中医学院,后在北大医学院做过访问学者,他看的是妇科。男医生看妇科,大家自然会生出许多疑问,猜测他的行医过程,他如何接待病人?他会问什么话?他检查否?他怎么叮嘱?他当然没有想这么多,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职责,医生就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心如止水,过眼就忘。这几年,他更是一门心思,手头的事紧得很,他正担负着卫生出版社的一个课题,听名字就觉得气象很大,叫《从妇科疑难病症说开去》,好像一本谈战略的兵书。早些年,他说了卵巢囊肿,说了痛经,眼下正在说子宫肌瘤和宫颈癌,接下还要说性厌恶和不孕症,要说的东西多了。 乐医生当然是一位出类拔萃的中医,四十八岁,在第三医院,像他这样的中医并不多。如果他是位外科医生,是动手术的,人家也许会说,他眼睛是好的,手是不会抖的,勇气也是有的,就是经验一般般吧。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