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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七杀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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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你实在太不容易,就连我也完全没有把握,所以我一定要让你完全信任我,所以我刚刚
还出手救你。”
  龙五冷冷道:“你说的已够多。”
  柳长街道:“你不想再听?”
  龙五冷笑。
  柳长街道:“你好像连看都懒得再看我。”
  蓝天猛忽然道:“他不愿看的是我,不是你。”
  龙五道:“不错,像你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我多看一眼,也怕污了我的眼睛。”
  蓝大猛叹了口气道:“你错了,我对你下手,并不是见利忘义,而是大义灭亲。”
  龙五忍不住问道:“你也是胡力的人?”
  蓝天猛点点头,转向柳长街道:“你是不是也没有想到?”
  柳长街的确想不到。
  蓝大猛道:“但我却早已知道你的来历?”
  柳长街道:“你一开始就知道?”
  蓝天猛道:“你还没有来之前,胡力已叫我照顾你。”
  柳长街苦笑道:“你照顾得的确很好。”
  蓝天猛叹道:“上次我对你的出手,实在太重了些,但那是情不得已,因为我也绝不能
被他怀疑,我相信你一定会明白我的苦衷。”
  柳长街道:“我当然明白。”
  蓝天猛展颜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怪我的。”
  柳长街道:“我不怪你。”
  他微笑着伸出手:“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又都是为了公事,你就算打得再重些,也没有
关系,我们还是朋友。”
  蓝天猛大笑,道:“好,我交了你这个朋友。”
  他也大笑着伸出手,握住了柳长街的手,然后他的笑声就突然停顿,一张脸也突然扭
曲,他已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就在这一瞬间,柳长街已拧断了他的腕子,挥拳痛击在他鼻梁上。
  这不仅因为他实在完全没有警戒,也因为柳长街的手法实在太巧妙,出手实在太快。
  这雄狮般的老人,被他的铁拳一击,就已仰面倒了下去。
  柳长街却还没有停手,拳头又雨点般落在他胸膛和两肩上,脸上却还带着微笑,道:
“你打我,我不怪你,我打你,你当然也不会怪我,就算我打得比你还重些,我知道你也一
定不会放在心上。”
  蓝天猛已无法开口。
  他一定要用力咬着牙,才不致叫出声,他打柳长街的时候,柳长街也没求饶喊痛。
  龙五眼睛虽然还是闭着,嘴角却已不禁露出微笑。
  他不但是蓝天猛的朋友,也是蓝天猛的恩人,蓝天猛却出卖了他。
  见利忘义,恩将仇报的人,一定要受到惩罚。
  现在蓝天猛已受到惩罚。
  柳长街打在蓝天猛身上的拳头,就好像是龙五自己的拳头一样。
  屋子里只剩下喘气声。
  柳长街停住手时,蓝天猛已不再是雄狮,已被打得像是条野狗。
  “人家欠我的,我都已收了回来。”柳长街轻轻抚着自己的拳头,眼睛里闪动着种奇特
的光芒:“我欠人家的,现在也该还了。”
  龙五忽然问道:“你欠谁的?”
  柳长街淡淡道:“没有人能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人只要活着,就一定接受过别人的恩
惠。”
  龙五道:“哦?”
  柳长街道:“你也一样,你要吃饭,就需要别人替你种稻种米,你生下来,也是别人的
手把你接下来的,若没有别人的恩惠,你根本活不到今天,根本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龙五道:“所以每个人都欠了一笔债。”
  柳长街点点头。
  龙五道:“这笔债你能还?”
  柳长街道:“这笔债当然很难还清,只不过,在你活着的这一生中,若是能做几件对世
人有好处的事,也就算还过这笔债了。”
  龙五冷笑。
  柳长街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胡力想见你已有很久?”
  龙五冷笑道:“我想见他,也不止一天了。”
  柳长街忽然长叹道:“你们两个的确都是很难见到的人,能有见面的一天,实在不容
易。”
  他在叹息。
  因为他心里的确有很多感慨。
  龙五又闭上了眼睛,也在叹息:“我早已算准我们迟早总有见面的一天,但却想不到会
是这种情况而已。”
  柳长街道:“世上本就有很多人们想不到的事。”
  他拉起了龙五:“你也想不到,因为你并不是真的神龙,你也只不过是个人而已。”
 标题 
古龙《七杀手》
第七章 空手擒龙

  胡力当然也是个人。
  但他却是个很不平凡的人,他这一生中,的确做过很多非常不平凡的事。
  他初入江湖时,已有很多人叫他”狐狸”。
  可是他除了有狐狸般的机智狡猾外,他还有骆驼般的忍耐,耕牛般的刻苦,鹰隼般的矫
健,鸽子般的敏捷,刀剑般的锋利。
  只可惜现在他已老了。
  他的目力已减退,肌肉已松弛,反应已迟钝,而且还患了种很严重的风湿病,已有多年
缠绵病榻,连站都站不起来。
  幸好他直到现在,还是同样的受人尊敬。
  古老的庭堂,宽阔而高敞,却还是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意。
  桌椅也是古旧的,油漆的颜色已渐渐消褪,有风吹进来的时候,大梁的秸尘就会随风而
落,落在客人们的身上。
  现在还有风。
  柳长街替龙五拂了拂身上的灰尘,龙五喃喃道:“这地方实在已应该打扫打扫了。”
  柳长街笑了笑,道:“我不在乎,有些人命中注定了就是要在泥尘中打滚的。”
  龙五道:“你就是这种人?”
  柳长街点点头,道:“但你却不是,胡老爷也不是。”
  龙五冷冷道:“你一定要拿我跟他比?”
  柳长街道:“因为你们本是同一种人,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
  龙五闭上了嘴。
  大厅里又恢复了寂静,风吹着窗纸,就好像落叶声一样。
  秋已将残,下雪的时候已快到了。
  “老爷子在不在?”
  “在。”应门的也是个老人,“你们在厅里等着,我去通报。”
  这老人满头白发,满脸伤疤,当年想必也是和胡力出生入死过的伙伴。
  所以他说话很不客气,柳长街也原谅了他,就在大厅里等看,已等了很久。
  胡月儿呢?
  她想必已经知道柳长街来了,为什么还不出来?
  柳长街没有问,也没有人可问。
  这地方他只来过两次,两次加起来只看见过三个人——胡力、胡月儿,和那应门的老
人。
  但你若认为这地方来去自如,你就错了,而且错得要命!
  “要命”的意思,就是真要你的命!
  胡老爷子出道数十年,黑道上好汉,栽在他手里的也不知有多少。
  想要他命的仇家,更不知有多少,其中有很多都到这里来试过。
  来的人,从来也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月色又渐渐西沉,大厅里更阴暗。
  胡老爷子还没有露面。
  龙五不禁冷笑:“看来他的架子倒不小。”
  柳长街淡淡的道:“架子大的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个。”
  他又笑了笑:“何况,我若是你,我一定不会急看见他。”
  龙五道:“他也不急着见我?”
  柳长街道:“他用不着急。”
  龙五道:“因为我已是他网中的鱼?”
  柳长街道:“但在他眼里,你却还是条毒龙。”
  龙五道:“哦?”
  柳长街道:“他是个很谨慎的人,若没有问清楚,是绝不会来见你这条毒龙的。”
  龙五道:“为什么?”
  柳长街道:“先问问这条毒龙是不是已变成了鱼,还得问问这条鱼是不是有利。”
  龙五道:“问谁?”
  柳长街道:“谁最了解你,谁最清楚这件事?”
  龙五道:“蓝天猛?”
  柳长街微笑。
  龙五道:“他也来了?”
  柳长街道:“我想他也是刚来的。”
  就在这时,已有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笑道:“抱歉得很,让你久等了。”

  长而宽阔的大厅里,还有道挂着帘于的拱门,将大厅分成五重。
  柳长街他们在第一重厅外,这声音却是从最后一道门里发出来的。
  一个枯瘦而憔悴的老人,拥着狐裘,坐在一张可以推动的大椅子里。
  在后面推着他进来的,正是那应门的老家丁和蓝天猛。
  也就在这时,忽然有“格”的一响,四道拱门上,同时落下了四道铁栅,将胡老爷子和
柳长街他们完全隔断。
  铁栅粗如儿臂,就算有千军万马,一时间也很难冲过去。
  柳长街并不意外,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已见识过了,觉得意外的是龙五。
  直到现在,他才相信胡力的小心谨慎,实在没有人能比得上。
  柳长街已站起来,微笑躬身。
  “老爷子,你好。”
  胡力的锐眼己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我很好,你也很好,我们大家都好。”
  胡力笑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知道他迟早会有这样一天的。”
  他微笑着又道:“我也没有看错你,我知道你绝不会让我失望。”
  柳长街看着蓝无猛笑了笑:“事情经过,你已全部告诉了老爷子?”
  蓝天猛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苦笑道:“你的出手若再重些,我只怕就连话都不能说
了。”
  胡力大笑:“现在你们两个总算已拉平了,谁也不许把这件事再记在心里。”
  他忽然挥了挥手,转头道:“把这些东西也全部撤开去。”
  “这些东西”就是那四道铁栅。
  满面刀疤的老人还在迟疑着,胡力已皱起眉,道:“你最好记住,现在柳大爷已是我的
兄弟,兄弟之间,是绝不能有任何东西挡住的。”
  龙五突然冷笑,道:“好一双兄弟,一条走狗,一只狐狸。”
  胡力居然面不改色,还是微笑着道:“你最好也记住,只要我们这样的兄弟还活着,你
们这些人就一个个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铁栅已撤开。
  胡力忽然又道:“把东西送给柳大爷去,把那条毒龙拖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他。”
  老人家立刻捧着个锦缎包袱走过来,包袱里竟只不过是套蓝布衣服。
  正是胡月儿和柳长街定情之夜,穿的那套衣服,衣服上还带着她的香气。
  胡力道:“这是她临去之前,特地要我留下来给你的。”
  柳长街的心在往下沉:“她……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胡力苍老憔悴的脸上,露出了满面悲伤:“每个人都要去的地方。一去就永不复返的地
方。”
  胡力黯然道:“月有阴暗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你还年轻,你一定要把这种事看开
些。”
  柳长街的人已僵硬。
  胡月儿难道真的已死了?
  她时时刻刻都在叮咛他,要他好好的活下去,她自己为什么要死?
  为什么死得这么突然,死得这么早!
  柳长街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
  可是他不能不信。
  胡力叹息着,显得更苍老、更憔悴:“她从小就有种治不好的恶疾,她自己也知道自己
随时随地都会去的,她一直瞒着你,始终不肯嫁给你,就是为了怕你伤心。”
  柳长街没有动,没有开口。
  他已不是那种热情冲动的少年,已不会大哭大笑,他只是痴痴地站着,就像是变成了石
头人。
  蓝天猛居然也在叹息。
  “我从不劝人喝酒,可是现在……”他居然捧着壶酒走过来,“现在你确实需要喝两
怀。”
  酒是热的。
  他显然早已为柳长街准备了。
  一个心已碎了的人,除了酒之外,世上还有什么别的安慰?
  喝了这壶酒又如何?
  酒入愁肠,岂非也同样要化作相思泪?
  可是,不喝又如何呢?
  能痛痛快快地醉一场,总是好的。
  柳长街终于接过了这壶酒,勉强笑了笑,道:“你也陪我喝一杯。”
  蓝天猛道:“我不喝。”
  他笑得仿佛也有些勉强:“我嘴里的血还没有干,一滴酒也不能喝。”
  柳长衔又笑了笑,道:“不喝也得喝。”
  蓝天猛怔住。
  “不喝也得喝。”这是什么话?谁知柳长街还有更不像话的事做出来。
  他居然提起酒壶,想往蓝天猛嘴里灌。
  蓝天猛脸色变了。
  那满面刀疤的老人脸色也变了。
  只有胡力,却还是面无表情,突然挥手,发出了三点寒星,向龙五打了过去。
  龙五已被点住了穴道,刚被那老人像死鱼般拖了过来。
  可是这三点寒星击来时,他的人突然凌空飞起!
  就像是神龙般凌空飞起。
  冷如枯藤,定如盘石的胡力,脸色也变了。
  “叮”的一响,火星四射,他发出的暗器,已钉入地上的青石板里。
  接着,又是“叮”的一响,蓝夭猛挥拳击出,没有打着柳长街的脸,却击碎了酒壶。
  壶中的酒也像是大星般溅出.溅在他脸上,溅在他眼睛里。
  他就好像中了种世上最可怕的暗器,突然嘶声狂呼,用两只手蒙住眼睛,狂呼着冲了出
去。
  难道这壶里的酒,竟是毒酒?
  胡力交待的任务,柳长街明明已圆满完成,胡力为什么反而要叫人毒死他?
  明明已被柳长街空手所擒连动都不能动的龙五,为什么忽然神龙般飞起?

  没有风。
  窗外黯灰色的云是完全凝止的,看来就仿佛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凄厉的狂叫也已停止。
  蓝天猛刚冲出去,就倒在石头上,这魁梧雄壮的老人,竟在瞬间就突然倒下。
  柳长街看着他倒下去,才转回头,龙五的身形也刚落下。
  胡力却还是动也不动地坐着,神情居然又恢复了镇定,正喃喃低语:
  “七步,他只跑出七步。”
  柳长街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厉害的毒酒。”
  胡力道:“那是我亲手配成的毒酒。”
  柳长街道:“为我配的?”
  胡力点点头,道:“所以你本该后悔的。”
  柳长街道:“后悔?”
  胡力道:“那酒的滋味很不错。”
  他眼睛里竟似真的带着种惋惜之意:“蓝天猛本不配喝那种酒。”
  柳长街道:“哦?”
  胡力道:“他一向不是好人,本不配这么样死的?”
  柳长街道:“死就是死……”
  胡力打断了他的话,道:“死也有很多种。”
  柳长街道:“他的死是哪一种?”
  胡力道:“是愉快的一种。”
  柳长街道:“是不是因为他死得很快?”
  胡力点点头,道:“死得越诀,就越没有痛苦,只有好人才配这样死。”
  他抬起头,凝视着柳长街,嘴角忽然露出种奇特的笑意,慢慢地接着道:“我一向认为
你是个好人,所以才特地为你配那种毒酒。”
  柳长街笑了:“这么样说来,我好像还应该谢谢你。”
  胡力道:“你本来的确应该谢谢我。”
  柳长街道:“但你却忘了一件事。”
  胡力道:“什么事?”
  柳长街道:“你忘了先问问我,是不是想死?”
  胡力淡淡道:“我要杀人的时候,从不问他想不想死,只问他该不该死。”
  柳长街叹了口气,道:“有理。”
  胡力道:“所以你现在本该已死了的。”
  柳长街道:“我没有死,也因为我不是个好人?”
  胡力也笑了,道:“你的确不是。”
  柳长街道:“我若是好人,就绝不会想到你要杀我。”
  胡力道:“我正想问你,你是怎么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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