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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金田一-化装舞会-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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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嘛……一会儿我们长官就会来这里,你可以亲自问他。”
  不久,有好几个大人物姗姗来迟,操夫人看到走在最后面的人外表长相竟是如此与众不同时,她原本已经浇熄的战斗力立刻再度苏醒。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我是这个房子的所有人,有权利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外表长得与众不同的男人——边抓头,——边应付道:“夫人,吵了你一整夜,实在非常抱歉。这次命案的凶嫌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在前天就知道昨天早上台风会造成这个山洞坍方,所以这次是我们自己的疏忽。哈哈……真是对不起。”
  (这男人未免欺人太甚,太瞧不起人了吧!)
  操夫人心里直犯嘀咕,一脸愤恨地看着这个外表毫不起眼的男人离去。
  突然间,男人刚才说的话再度浮现她的脑海。
  “这次命案的凶嫌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在前天就知道昨天早上台风会造成这个山崖坍方……”
  操夫人反复思索这句话,愈发觉得洞穴里一定藏了东西。
  她想到这里,不禁捂起嘴,格格地笑了起来。
  昨晚她一整夜没睡,现茌又一整天没阖过眼,这对于向来注重睡眠的操夫人来说,实在是非常难得,她担心自己一闭上眼睛,手中那张王牌就会从手掌心飞走。
  另一方面,跟即将有惊人发现的快感比起来,少睡或不睡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所以她一整天不断用手指掐自己的大腿,就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打瞌睡。
  傍晚在高尔夫球场发生的枪击事件,嫌疑犯好像是津村真二,当警方派警员进驻隔壁的别墅时,操夫人的信念开始动摇了。
  虽然操夫人目前还不知道飞鸟忠熙是生是死,但是从进驻到隔壁别墅的警察个个全副武装的样子来看,这次事件一定相当严重。
  (飞鸟忠熙可就是凤千代子未来的第五任丈夫,凤千代子的第一、第二和第三任丈夫都已经走到人生的终点,如果她第四任丈夫枪击未来的第五任丈夫……)
  一想到这里,这个主张每日一杀的操夫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莫非现在在自己家里哭泣的女人就是津村真二的帮凶?难怪她每次一来轻井泽,这里就会发生可怕的事件……)
  到了晚上,操夫人悄悄地送一些茶点给执行勤务的年轻武装警官,她向对方套出一些情报:目前尚不能确定枪击飞鸟忠熙的凶手就是津村真二,因为没有人看到对方的长相。
  操夫人知道凶手一定不是藤村夏江,她虽然曾是新式话剧的演员,打扮成男人模样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但是藤村夏江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自己家里一步。
  十点左右,警方突然决定撤离现场,一位接受她茶点招待的年轻警官走向她说:“夫人,请你小心一点,我们还有其他重要的任务要办,现在准备撤离,今晚你不要出门,把门窗关紧,就算有人敲门也不要随便开门。嫌疑犯手中握有枪枝,要是你发现隔壁的别墅里有什么异状,请立刻拨电话到警局,你自己多保重喽!”
  那名年轻警官离去之后,操夫人故意让他听见锁门的声音。五分钟后,那些警官们已经走下坡,并向左转过那个转角,然后操夫人走进后面的一个房间。
  那是一间八叠大的和式房间,藤村夏江静静地跪坐在座垫上,她的头发没有往上盘起来,一张脸看起来无精打彩。
  “你在发什么愣?快站起来,跟我走。”
  “跟你走?要去什么地方?”
  “去哪里你会不知道吗?我们要去探险。”
  “到哪里探险?”
  “当然是隔壁的别墅啊!来,这是你的手电筒,别磨磨蹭蹭的。”
  藤村夏江究竟多大年纪呢?昭和二十五年她和阿久津谦三离婚的时候,她三十四岁,今年应该四十四岁了,但是她的外表上看起来比操夫人还老。
  “喂,快跟在我后面走啊!要是你想逃的话,我就会放声大叫杀人哪!哦,对不起,我不该发出那么粗野的声音。总之,我向来站在凶手这一边的。”
  其实操夫人从不认为自己这位朋友是杀人犯,要是这位朋友是杀人凶手,她怎么可能还会跟她共处一室呢?
  操夫人不敢自己一个人跑到隔壁的别墅探险,因此才会带着乖顺的藤村夏江一同前往。何况,操控他人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2探险
  “喂,小心你的脚下,哎呀,别把手电筒的灯光朝上……”
  操夫人从厨房那扇门往外走,那里有一个利用山崖地形做成的阶梯,可以通向隔壁的别墅。她们两人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很快地走下阶梯,幸运的是,那些坍方的土石早已被警方的人员挖掘干净,所以她们可以轻轻松松地走到厨房的门口。
  操夫人是房东,因此她拥有津村真二别墅厨房门的钥匙。
  进入厨房后,只见屋里一片漆黑,但是操夫人对整栋别墅的隔间非常清楚,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那间佣人房。
  这里是三叠大的和式房,房里有一半的地板比较高,当作床铺使用,所以站在床上就可以摸到天花板。
  “你把手电筒往天花板照……不是那里,是这里。”
  藤村夏江依言把手电筒的灯光照在操夫人所说的位置上,操夫人伸出双手东摸西摸,顷刻间,一块一公尺见方的天花板向旁边滑动,接着献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咦?这是什么?”
  藤村夏江的声音抖得非常厉害。
  “这是隐藏式储藏室,也是出租别墅必备的设计。”
  操夫人将头伸进天花板里面打探一会儿,从天花板里拉出一个五级的木制梯子,它的前端附了一个钩子,可以挂在天花板内部。
  操夫人把梯子斜挂在天花板里面,并确认梯子稳不稳固后,重新拿起手电筒说:“好了,你先爬上去。”
  “什么!我……”
  “没事的。你不爬的话,我可要叫喽!杀人……”
  “上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既然要冒险,里面如果有东西不是更好吗?若是里面没有东西,我就把天花板还原。来,快上去、快上去!”
  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操夫人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教人觉得很不舒服,尤其她的一只眼睛眼底出血、眼白混浊,看起来真是恐怖极了。
  “可是这上面很黑那!”
  “你把吊在那里的细绳用力往下拉,就可以打开电灯……还是不要这么做好了,我怕这样子会透出灯光,她还是用手中的手电筒照明就好了。”
  “好恐怖……”
  “你再不往上爬,当心我要喊喽!”
  “别叫!你别叫……我爬就是了,别再用这句话威胁我。”
  天花板里面有个三叠大的小隔间,由于是顺着屋顶斜度建造的,所以有一边较倾斜,不过它的高度可容一个人站着走。
  屋顶下最矮处有个像通风口一般的小气窗,其余部份都钉着铁皮板,看起来十分干净。尽管如此,外面的浓雾依然从小气窗飘进来,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立刻使这间灯光昏暗的隔间交错着紫色线条。
  天花板上垂挂着一个灯泡,灯泡下面有一张藤椅和一张断了桌脚、上面有镰仓式雕刻图案的小茶几……等家具四处堆放着,这些好像都是操夫人的东西。
  “哎呀!这张帆布躺椅原来在这里,我好像还没用过它。”
  当操夫人把视线集中在那张帆布躺椅上时,她突然紧紧抓住藤村夏江的手臂。
  “操姊,怎么了?”
  “那、那个……人头……是不是人头?”
  “说什么傻话!这、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头……”
  藤村夏江虽然这么说,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比操夫人还害怕。
  那张帆布躺椅背对她们放着,椅子上有一床老旧的毛毯。
  在这两位妇人不停颤抖的手电筒灯光交错照射下,有一个状似人头的东西从帆布躺椅的椅背冒出来,而且铺在椅子上的毛毯还鼓鼓的。
  当操夫人确定那确实是一具尸体的人头时,不禁欣喜若狂地拉着藤村夏江的手冲向帆布躺椅。
  “有了、有了,果然在这里。你这个人啊……真是了不起,一个晚上就解决了两个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要忍耐、我要忍耐。”
  “废话!不是只有你才知道这个隐密的场所吗?你去年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地方,如今还善加利用呢!这个人究竟是谁?看起来好像是个男人,好吧!不问你了,我会亲自调查这个被你杀害的男人究竟是谁。”
  操夫人说完,拉着藤村夏江的手绕到帆布躺椅的正面。
  当她们两人绕到椅子的正面时,操夫人用脚尖钩住垂在地板上的毛毯——端,刹那间,只见一个穿着怪异的男人躺在帆布躺椅上。
  男人身穿一件葡萄紫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和衬衫同质料的及膝家居短裤,腹部围着一条毛线织成的肚围,从帆布躺椅上垂下的两只纤细小腿上还穿着袜子。
  操夫人的手电筒灯光从男人的下半身往上照,当光线聚集在男人的脸上时,操夫人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啊!夏江,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终于用你的手亲自把那个女人的前夫一个个除去了……太棒了!夏江,我简直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这时,储藏室的电灯突然亮了起来。
  “啊!”
  藤村夏江吓得尖叫出声,操夫人一时之间无法立刻回应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喝斥声传来:“谁在上面?”
  操夫人惊慌得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再不出声回答,我可要开枪了。”
  “不要……不要开枪!”
  藤村夏江——脸悲凄地叫道。
  “操姊、操姊,你怎么了?啊!快来人呀!”
  “什么?是女人?”
  近藤刑警一边咳嗽,一边小心翼翼地握着手枪,从人口处探头一瞧,他呆呆地看着两名蹲在地板上的女人。
  当他的视线移到帆布躺椅上时,便急忙爬进天花板里。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这里果然有尸体,津村真二的尸体。”
  操夫人一看到跟在日比野警官身后爬进去的金田一耕助,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津村真二躺在帆布躺椅上,他脸上的表情和慎恭吾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整张脸部扭曲变形,嘴角还露出一小截发黑的舌头,眼睛发出如腊石般的凄惨光泽。
  “有外伤吗?”
  日比野警官问道。
  “没有,好象都没有外伤,果然是氰酸钾中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开口说话的是近藤刑警,可是他话还没说完,便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怎么了?近藤,你认识这位妇人吗?”
  “藤、藤村夏江!”
  近藤刑警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字,他的声音里充满悔恨之意。
  一听到近藤刑警的话,等等力警官和他身后的山下警官立刻从入口处探头进来看个究竟。

第二十六章 天伦悲剧

  1。惊人的内幕
  “藤村女士,你是不是有话要告诉我们?”
  日比野警官现在问话的口气比以往温和多了。
  这里是万山庄的客厅。
  在场的人除了山下警官、等等力警官和近藤刑警之外,金田一耕助也睁着那双惺忪睡眼在一旁站着。
  “我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藤村夏江此刻已经恢复镇定。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槌口操一直用言语威胁她,害她无法鼓起勇气实话实说,让心灵真正得到解脱。
  在来到这里之前,她在槌口家的别墅里更衣、梳头、化妆,现在的她比起刚才在津村真二的储藏室里的模样,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那就由我来发问吧!请你根据事实回答我所提出的问题。”
  日比野警官看了一下近藤刑警手中作纪录的小册子,然后说:“你原本是新式话剧演员,后来跟阿久津谦三结婚?”
  “是的。”
  “阿久津谦三在昭和二十五年跟凤千代子结婚,因此你们在那之前离婚?”
  “嗯,我是被他抛弃的下堂妻。”
  “之后你就淡出舞台,进入装美苑妇女服饰杂志社工作?”
  “是的,社长高森安子是我以前在东京念女子美术学校的学姊。”
  “你跟槌口操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念女子美术学校和仙台高中时的学姊。”
  闻言,近藤刑警不由得伸了伸舌头,山下警官则是抿嘴一笑。
  “对了,去年八月十五日,凤千代子的第一任丈夫笛小路泰久离奇死亡的晚上,你曾到过轻井泽,关于这一点,我们有证人可以证实。”
  “没错。”
  藤村夏江毫不犹豫地回答。
  “根据证人所言,那天你似乎在跟踪笛小路先生?”
  藤村夏江一听,随即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说的没错,那名证人是在什么地方看见我的?”
  “她在含羞草咖啡店附近看见你站在对面的书店,一边翻阅杂志,一边盯着含羞草的方向。”
  “还有呢?”
  “证人只看到这些。后来因为发生笛小路离奇死亡的事件,那名证人才想起这件事。”
  “要是那位证人一直跟在我后面监视我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为这件事烦恼一、两年。”
  藤村夏江说到这里,不禁流下两行眼泪。她用手帕轻轻按住眼角,疲惫的神色一览无遗。
  “你认识笛小路泰久先生吗?”
  金田一耕助开口发问。
  藤村夏江抬起脸看了金田一耕助一眼,轻轻地点点头。
  “您是金田一先生吧!我很早就听过您的大名,要是知道您在调查这件事,我就会找您谈一谈。去年八月十四日傍晚,我意外地在火车上遇到笛小路先生,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日比野警官露出怀疑的眼神,金田一耕助则继续发问:“在你们搭乘同一节车厢之前,你应该知道对方就是笛小路先生吧?”
  “嗯!我知道。战后他也拍过一些电影,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可是他的外表改变大多,因此车厢里只有我认出他是曾经活跃在银幕上的演员,我曾经是阿久津的妻子,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的事情。不只是这位警官认为我在跟踪笛小路先生,就连操姊也这么认为,不过这件事情完全纯属巧合……事后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次非常不幸的巧合。”
  “你在车上有跟笛小路先生交谈吗?”
  “没有。”
  “这么说,笛小路先生根本不知道有你这号人物罗?”
  “他应该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个叫藤村夏江的女人。”
  “藤村女士,去年你来这里时,你知道住在槌口夫人隔壁的房客就是津村真二,而他就是凤千代子的第四任丈夫吗?”
  藤村夏江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宛如决堤的洪水般,开始将事情的始末倾泻出来:“我不知道这件事。几天前,操姊来到东京告诉我这件事,因此我才萌生到浅间隐一探究竟的念头。金田一先生,女人的执着是非常可怕的,特别是像我这样被其他女人抢走丈夫的女人更是恐怖。”
  藤村夏江平淡地述说往事,但从她脸上的神情,依然可以感受到这件事对她造成的伤害。
  “金田一先生,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所以才会很干脆地跟阿久津离婚。我知道自己和凤千代子之间有着非常大的差异,同时也知道阿久津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他甘愿做凤千代子的爱情俘虏,因此,我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再缠着阿久津,唉……离婚后,我一直注意他的动向,活得十分痛苦。要不是当时阿久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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