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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首席妙探独宠妻-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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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让人取信,又匆匆撸起袖管,露出手臂上细细小小的疤痕,有些像是新伤,有些像是有五年之久的伤疤,像虫子一般添附在手臂上,看起来恐怖至极。

接着他又将衣服脱掉,当着几人的面露出后背,背部和手臂上的疤痕歪歪扭扭,像是皮带和衣架抽的,又像是开水烫的,疤痕纵然横列,一点不像该有的正常肌肤。

这伤口是长年累月积累而成,根本做不得假,程曼霎时见到,口中倒抽一口凉气,这孩子是忍了多少年?这么多陈旧疤痕,没有一段时间怎么能形成。

“你父亲弄得?”程曼镇定下来,毕竟大场面她都见过,起初的惊讶只不过是这孩子的忍耐力以及谁这么狠心?家暴的案子警局不是没接到过,可那大多都是……

后母或者后爹殴打原先孩子,可这孩子却说是亲生父亲!这作为令人发指,现在程曼的心情几乎恨不得立马见到秦明,冲上前去狠狠的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然后掏出他的心看看究竟是黑的还是红的,程曼紧盯这眼前这个少年,本应充满活力的人却着一身破旧衣服,裤腿上还沾有水泥印记,鞋子也是脏乱不堪,就连裤脚上还有鞋印。

她的眸光闪了闪,这孩子可能不仅只经历家暴,否则穿着打扮怎么会一副工地工人的样子,这其中肯定是另有隐情,不然穆冥也不会亲自带着人来,还这般上心。

秦川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道:“是。”

他语气缓慢,显然不想提到秦明,在他感官里,秦明就代表着恐惧,和人提一声都会让他惊诧莫名,秦明给他的伤害太重,谁都无法抹除心中那道道痕迹。

程曼手中的笔不停,写了几行字,抬起眼反问道:“你确定你要告他?”

不能怪她反问,孩子告父亲必须拿出勇气,还得面临永远失去父亲的结果,经过她这一问,秦川眸子闪过挣扎、犹疑,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变得僵直不堪。

办公室内的人都知道他内心的极度纠结,只安静的看着人,等着他回答,这过程说漫长也不过几十秒,却让秦川松下一口气,他冰冷着眼,认真的道:“我告!”

为了秦琦他也得告,若是真如秦明所说,“父债子还”,那孤立无援的他们该怎么办?

再则穆冥和顾景柯能救得了他一次,能帮他解围一次,但他们却不能照顾他一辈子,接下来都要靠自己,靠自己打拼、靠自己生活,所以不告也得告!

此时的少年,心中燃着一股熊熊的大火,热烈而坚定,程曼看着人久久无言,手中动作不停,她将案件备好才抬起眼扫过一直站在办公桌前的穆冥和顾景柯。

心情没有之前的欣喜和得意,因为秦川的案件凭空添了几分复杂,赌博、酗酒、病痛导致一个美好的家庭分崩离析,郑西是、秦川也是,说起来,总抵不过两个字——可怜。

就算他们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同情,可这是事实,撼动不了,在这可怜的底下却有浓浓的温情,郑西对待儿子,秦川对待妹妹,永远值得表率。

祁少晨的视线悠远廖长,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收紧,秦川的经历让他不由自主想同郑西去比较,这一比,必然出现两极只分,他默了默,目光炯炯的盯着人看。

“要告是必须要掌握有充分的证人、证物。”祁少晨语调严肃,秦川听得微凛,像是想到什么,心里直冒寒气,他想到秦明抽打他的皮带和铁衣架……

这两样东西,他一想到就会心里发寒,这是来自心底的恐惧。

“我有!”秦川镇定的点头,大拇指用力掐住食指让心情冷静下来,祁少晨说的那些东西他都有,只不过先前隐忍着不报案,这次却是在穆冥、顾景柯面前遭受毒打。

自然不能再忍下去,就算他是他的亲生父亲,可他却不尽父亲的责,他和秦琦对他其实没有多重的感情,出了那点血缘关系,他内心里其实希望尽快摆脱他才好。

祁少晨审视的视线在他身上滑过,秦川的身上有着清晰可见的恨意,除此,便无其他,见看不出什么异常就转开眼,身体靠在墙壁,手里捧着杯子又恢复寂静。

突然默不作声的几人让办公室徒然一静,又恢复刚进门时的那种诡异感,穆冥、顾景柯的背后凉飕飕的,直觉告诉两人,这里面的阴谋很大!

程曼眸子泛着光,嘴角挂着笑,手指不紧不慢的敲着这办公桌,一想到刚才陈君说的话,她就想笑,可是在穆冥本人面前她只好拼命忍住,可肚子里笑的阵阵抽痛可不是假的。

她同祁少晨都是一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陈君拿了东西回来,可过去这么久居然还没见到人影,心里不由得微微着急,这一急,看着穆冥的视线里多了几分不淡定。

秦川将案备好便没了事,搓了搓双臂发热想将这种诡异感甩掉,身影坚硬的从椅子上站起,抬起眼匆匆的瞥了眼人就低下头去,他虽小,但也能闻出不同寻常的问道。

方才程曼这样的警官因为他的报案,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才得以打断,现在办好事又恢复原样,这实在是让他忽视不了,他抬起眼看了不为所动的穆冥、顾景柯。

只觉得这两人的定力太好,在这样的视线下居然平静如常,就好比他们的视线不关他们的事,思来想去,他着实想不通这定力怎么练就,心中更加佩服。

几秒钟过去,他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秦琦,身体一震:“姐,我先回去了。”

少年低低出声,并未打破这诡异的气氛,穆冥瞥了他一眼点头,并未说一个字,但这个动作让秦川明白万分,同程曼等人鞠了一礼就匆匆冲出办公室。

秦琦躺在医院没人照顾是不行的,就算是有护士,可那些护士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凡是亲力亲为才能让自己放心,他还得去搜罗证据,身体上的疤痕证明有李医生帮忙。

疤痕他不用担心,之前李医生也劝过他去报案,可那时他念着亲情,念着血缘总留有余地,李医生看他态度强硬也并不好说什么,只自顾的叹气。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他念着亲情,可秦明可不念着!

如今若不是他当着秦琦、顾景柯、穆冥的面说欠下高利贷,还必须他偿还,他或许还是会继续忍让,秦川走在路上,眸子沉寂无波,他比下决心之前心性更加成熟稳重。

少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男人的坚毅,他的身影,在烈日底下,逐渐翻飞成长。

办公室内,几人仍在对峙,程曼看着穆冥,脸上的神采翻腾,手指快速的搅动,也不知道她是不安还是嘚瑟,眼波横生,祁少晨轻声咳了咳,示意她注意形态。

程曼连忙引以为戒,抬起眼笑的愈发灿烂,祁少晨抽了抽嘴角,这人就是憋不住性子,就好像恨不得谁都猜出一般,舔了舔唇角,他别过脑袋看着窗外的景致。

只不过心早就飞去九霄云外,一想到陈君那小子调笑的眼神,他就忍不住同程曼一样弯了嘴角,一副憋笑的模样,他这样子在程曼眼里要多鄙夷就有多鄙夷。

还故意提醒她,真是笑话,自己脸上的狐狸笑容都藏不住。

穆冥眼尾上扬,脸上不冰冷也不温和,似完全不在意的开口道:“我这几天正好手痒,实验缺几个活标本,你们这是要送上门来?竟然这么热情,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

除开程曼、祁少晨,办公室内的另外两人人背上寒毛直立,穆法医的眼神太渗人!

“咕噜——”

有人面对穆冥的眼神和视线不受控制的在吞口水,眸光乱窜,就是不敢看穆冥的眼神,就怕真的成了她手术刀下的试验品!想到手术刀的锋利,两人狠狠的一个哆嗦。

“冥姐,试验品有青蛙、兔子、小白鼠,拿人做可是犯法的!”两位警官弱弱的开口,他们几人同处一个办公室,对穆冥的手段自然是熟悉万分。

现在听到她略带威胁的话一出口,几乎是瞬间他俩就服了软,他们可不敢和程队一样,那只能是自找死路,两人话落,抬起眼偷偷打量着穆冥的脸色,生怕不小心就入了坑。

“可是经过人的同意就不算犯法……”穆冥的语气轻飘飘的,似有缥缈之感,清脆悦耳,如水流击打在青石之上,余音缱绻,可是听在那两个警官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两人面色“唰”的变紧,将脑袋低垂下去,紧贴在办公桌上,将装死进行到底,办公桌上的文件高高的拦住两人的脑袋,让人看不到他们的表情。

穆冥的视线在那方转开,直盯入程曼的眼内,程曼心中一紧,瞬间又扬起灿烂的笑意:“小冥冥、小柯柯,快过来坐。”她招了招手,大方的将两张椅子拉开。

椅子下有轮子,这一拉,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将办公室沉寂的气氛彻底打破,祁少晨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离开窗旁坐回自己的位置。

方才他不动,完全是因为穆冥的视线余光投射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弹,谁让那视线里如含着寒冰般的冷,他可不敢再招惹。

顾景柯听到程曼的称呼,嘴角的弧度弯的更甚,将他和她的名字放在一起,似乎还挺不错,穆冥睨着程曼,听她的语气和称呼不由得皱起眉眼。

此刻,顾景柯上前几步将椅子拉到穆冥跟前,语意温和,眉眼沾着柔:“请坐。”

坐在椅子上的程曼看着这一切,不由得笑的更加欢畅,而穆冥则是半眯起眼,站在那不为所动,气氛僵持不下,顾景柯坚持的弯着身,脸上的表情仍旧如初,未有半点变化。

程曼心中感叹顾景柯这人,心性还真修养得当,眸光在两人的身上流连忘返,她在想,这僵局谁会先打破,不仅她如此想,就连祁少晨也是将眸光微眯。

探究的视线通过办公桌上的文件档案看着这一出,几人的目光皆暧昧的来回扫视,而两位当事人根本不在意,爱打量就任其打量,行的端坐得直,没有让人嚼口舌的由头。

微风轻扬,穆冥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衣炫了人的眼,她抬起眼打量着身前的椅子,眉头不可察觉的轻蹙,似在考虑究竟是坐还是不坐,顾景柯这行为又是什么意思?

想到此,她拉过另一张椅子推到他跟前,吐出原模原样的两个字:“请坐。”

顾景柯眉眼微挑,身体笔直的坐下,将穆冥看的一愣,随后她也坐上他拉开的位置。

本来还在看戏的程曼轻叹一声,大为扫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扯了扯穆冥的衣袖,忍不住的八卦:“小冥冥,刚才那个少年你们是在哪认识的?”

明明想问的不是这个,穆冥轻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包含着清冷潋滟,程曼仿佛未看到般,撑着满脸的笑容,继续装傻充愣,她的目的明摆着是要转移话题!

“黑巷子里。”穆冥的语气不冷不热,平静无波,手指若有似无的轻点着座椅上的把手,若除开眸中那些隐隐约约的冰渣子,那眸中如含着温水,涤荡人心。

这答案出乎意料,程曼瞪大眼细想了会,问道:“你救了遭到家暴的他,然后将他带来报案?”这个似乎很符合逻辑,家暴和救人,罗列在一起,绝对说得通。

可穆冥摇了摇头,在程曼急的着火的视线下道:“他持水果刀打劫,我让他迷途知返。”

持水果刀打劫?

程曼轻吸口气,之后越想越不对,满腹疑惑,最后她脑子一根线被接起,惊诧的道:“别告诉我,他打劫的对象是你!”

没人答应她,可程曼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得抽搐道:“这小子是什么眼神,怎么就看上了你,还持水果刀,真是个外行!”难道他瞧不出穆冥的身手是他惹不起的?

就连她都瞧得出,那小子的眼神真是该治治!

“那巷子很黑。”她顿了顿,回着下句话,“而且他若不是外行,我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就因为他是外行,她才会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趁着还没犯下大错赶紧悬崖勒马还来得及,若马蹄踏出悬崖边,那将是必死无疑!他的前程、下半辈子就得毁了。

现在穆冥心中竟有丝丝庆幸,秦川终是没有犯下错误,若是上次他打劫的不是她,而是另外的人,恐怕他现在还不知身处何地,牢狱亦或是医院?

“小冥冥,你这算是善心大发吧?”程曼笑眯眯的靠过来,紧挨着穆冥的身边右侧。

现在是夏季,即使开了空调也难解暑意,穆冥看着程曼,漂亮的唇形微微抿起:“你不热我热。”

这意思就是要程曼远离她,程曼自然听得懂,赶紧朝她抛了个精细的媚眼,字眼缠绵的道:“小冥冥,我身体冰凉的很,你热我冷,我们靠在一起正好解了这寒暑之意。”

穆冥眼角一抽,这次着实被雷到,程曼不正经起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她冷冷的一瞥:“我性取向很正常,你应该不用我再强调一遍?”

程曼身体一哆嗦,顿时离开她坐直身体,自顾的笑道:“我也正常!”

甩掉一身鸡皮疙瘩,程曼二话不说给自己灌下一口水给自己压惊,之后目光镇静的道:“秦川这孩子,看起来不错,吃苦耐劳。”

她这是根据他的穿着打扮、言语谈吐判定出来的,干警察这一行,若没有点看人的本事是不行的,而程曼这样的人,看起来轻佻,一工作起来就是要人命的。

没有点实打实的能力怎么让警局底下的人信服?不管在哪个领域,看的都是能力!

穆冥视线睨着她,不答话,半晌才听到她缓慢应了一声:“嗯。”

顾景柯抿唇,静看着她,眸光犹如古井一潭,清冽的气息流窜入鼻间。

“砰——”陈君将办公室的门的推开,脚步不停,脸色喜不胜收:“我回来了。”

等他身体全部挤进门内时,穆冥、顾景柯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件红色的东西,略微刺眼,而其余人反应不大,分明知道他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程曼眸光一眯,瞬间笑了起来:“陈君,你可总算是取回来了,这主人翁可是等急了!”

她将“主人翁”三字咬的特别重,没由来的穆冥心头微跳,心里明白这是指她和顾景柯,她视线含着打量,陈君手上红色的东西像是毛巾卷成一团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隐隐约约的能看出里面的烫金大字,突地心头一跳,这是,锦旗?

这是给她和顾景柯的锦旗?

陈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解释道:“刚才我被叫去帮忙所以才耽搁了些时间。”

言归正传,他神秘一笑,在几人期待的视线下将手上其中一面锦旗抖开,上面赫然的是四个金色大字“英勇无畏”,办公室内的众人立马热烈的鼓掌。

穆冥眉目微凝,目光瞥向陈君手上另一面锦旗,她总觉得眼皮跳的厉害,肯定是有事要发生,这面锦旗明显是给警局众人的,那另一面则是……

结合众人的反应,不用想,那面是给谁的,果然人都喜欢将重头戏作为压轴,陈君将那面抖开的锦旗交给另一名警官,再在众人面前抖开最后一面,动作缓慢,吊足了胃口。

“唰——”他将锦旗彻底抖开,红色锦旗翻飞,在他的手下彻底展开罗列,红色的布料再加上烫金的八个大字,炫目的很,当穆冥、顾景柯看清楚上面的字时,瞬间有些瞠目结舌!

陈君手指紧捏着锦旗,将锦旗往前面一伸,挡住他憋足笑的脸,只不过锦旗的微微颤动早已说明一切,根本不需要去细究他在做什么。

穆冥的脸色阴沉如黑底锅,“夫妻同心,命案必破”这确定是给她和顾景柯的,确定不是恶作剧?她轻吸着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紧了又紧手指,却是徒劳无功。

顾景柯也是微微愣怔,只不过一瞬就恢复过来,同时他嘴角的笑容更显得神秘,与穆冥的态度相反,他对这面锦旗很满意,“夫妻”,必须是夫妻!

看着她紧皱的眉眼、紧捏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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