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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馥香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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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而且现代社会中喜欢这些东西的男人可能连一个老婆也养活不好,哪里有余力去包二奶?唉,看来此方法也渐成“屠龙之术”,学成无所用矣。

  千秋青史名不没

  延祐六年(1319)四月,管道升因心脏病离开大都返乡。五月初十,逝世于山东临清境内的小船里,终年58岁。

  说来管道升在众多才女中应该算是比较幸福如意的一个,她是贤妻良母型的,当然绯闻什么的也几乎没有,所以叙述起来比较平淡。不过有时候说起来平淡的生活往往对于当事人来说却是很幸福的。

  元朝诗人张伯雨的《魏国赵夫人管君挽诗》云:

  曾谒西池泌殿春,赐加大国宠疏频。择婿当年郗太傅,能书今日卫夫人。
  玉镜离台空掩月,宝衣堆桁暗凝尘。千秋乡里名不没,墓有通儿书老银。

  此诗写得不错,不过这句“千秋乡里名不没”,份量却不够。管道升作为元代唯一一个诗书画兼通的大才女,哪里只是“乡里”名不没,应该是“千秋青史名不没”才对。2002年举行的北京荣宝斋春拍中,元代女画家管道升的手卷《墨竹》估价高达二百二十万至二百八十万人民币,为迄今中国女画家作品拍卖的最高估价。虽然这里面有年代久远而增值的因素,但管道升本身才气清绝,自是与众不同。 


百伶百俐花解语——“十能”才女薛素素

  多才多艺妙佳人

  时光走进了明代,虽然明清两代离我们的时间距离越来越近,留下的诗文篇目也越来越多,但是明清两代程朱理学盛行,女子们也越来越受压抑,多数都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条,缠了小脚躲在绣楼里绣绣花什么的。所以虽然明清两代的诗文书画保存到现在的数量远远多于前朝,但非常出众而且有个性的闺中才女却是越来越少。

  明代时值得称道的多是一些身在青楼的风尘女子,这些女子们倒是表现出了过人的才气。说起来也奇怪,明代礼教极盛,但妓女却也出奇地多,出奇地有名。其实想想也不奇怪,明代时班昭奶奶《女诫》中强调的什么“卑弱”、“敬慎”之类的渐成为女子的日常行为守则,把一个个女子教育得不是呆子,就是活死人,对老公也是个个正襟危坐,不敢“轻慢亵狎”。所以把一个个男人闷得发狂,纷纷跑到青楼里找那些言笑自若、百伶百俐,有着鲜活性格的“小姐”们去放松一下。

  据说当时每年像我们现在选美一样,妓女们也有排行榜——花榜。不过明代的妓女文化素质倒是非常高,像秦淮河上的群芳众艳,不但琴棋书画歌舞俱佳,而且吟诗作词不下于文人名士。所以明朝的才女,几乎全是这些青楼女子。这其中,薛素素、马湘兰、董小宛、柳如是等是其中最富文采的佼佼者,本书将单独开篇介绍。

  薛素素生卒年不详,生平可查考(有社会活动记录)的事迹在明万历(1573-1620年)之间。有人推断大概生于1552年左右。她字素卿,又字润卿,又叫薛五或五娘(看来她可能排行老五),江苏苏州人,一说是浙江嘉兴人。但长时间居住在南京。

  薛素素为人“姿度艳雅,言动可爱”,明代有个文人叫李日华,是一个戏剧家,曾把王实甫的《西厢记》改编成长达38折的长篇戏作,他十分倾倒于薛素素的风采,他说:“薛素能挟弹调筝,又善理眉掠鬓,人间可喜可乐以娱男子事,种种皆出其手。”这是李日华题薛素素所刺绣的“花里观音”绣品上的词句。薛素素的画绣在当时名动一时,曾有人用“惠女春风手,百花指端吐。菩萨观花中,自然结真果”来赞叹薛素素的绣工。苏绣到今天还享有大名,薛素素恐怕也有一份功劳吧。

  薛素素多才多艺,棋、诗、书、画、弓、歌、舞、琴、箫、绣等,无不工绝,有“十能”之称,是位很有才气的奇女子。虽说明代妓女中精擅琴棋书画的不少,但是一般的妓女也不是个个水平都很高。才智低下者也只是“能琴者,不过颜回(指《孔子叹颜回》的曲谱,据说当年俞伯牙遇钟子期时就弹的此曲)或梅花一段;能画者,不过兰竹数枝;能弈者,不过起局数着,能歌者,不过玉抱肚、集贤宾一二调”(沈德符《万历野获编》)。看来这些中下等妓女琴棋书画的水平倒和笔者差不多,围棋恐怕还不如笔者呢。不过薛素素这“十项全能”却实在令人望尘莫及。就算是前朝苏轼有诗书画三绝之称,但别说他不会刺绣跳舞什么的,就是比围棋恐怕他也不是薛素素的对手,苏大胡子虽然聪明,却自谓“生平有三不如人:着棋、吃酒、唱曲”。吃酒唱曲不行对于才子来说不算丢人,但苏轼对围棋却一直学不好,只好用“胜固欣然败亦喜”来解嘲。

  薛素素还有一项普遍女子很难办到的“绝活”,她马术高超,能骑在马上,先后发两个弹丸,后发的弹丸能追上前面所发的弹丸将其击碎,这和武林中传说的发连珠箭的功夫差不多。另外她还能将弹丸放在小丫头的额头上,然后一弹发出,将此丸击落而小丫头居然没有一点感觉。这种功夫比罗宾汉射苹果要强得多吧?当然如果据此判断薛素素是一位武林高手,也未必准确,因为我们见现在有好多练花样体操的美眉也很厉害的,薛素素练的这个恐怕也是杂技的成份居多,不可能有弹指间取人性命,杀人于谈笑间的效果。如果她真是那样一位大侠女,何苦委身青楼,当个风尘女子呢?但从这上面我们可以想象,薛素素不是那种“娇喘微微”,整天吃药,“病如西子胜三分”的女子。

  时至明朝,这样的女子倒是越来越多,像《影梅庵忆语》中写董小宛就是“姬性淡泊,于肥甘一无嗜好,每饭,以岕茶一小壶温淘,佐以水菜,香豉数茎粒,便足一餐。”就是说每顿饭只是用茶水淘一小撮米,就着香菜几根,豆豉几粒,就算一顿饭了。所以董小宛这样的病美人年纪轻轻的就死去了。而薛素素按推算应该是比较长寿的。

  诗画精绝传脂砚

  薛素素的神弹之技我们现在是无缘看到了,但是她的书画留存到今天的倒有不少。而且素素的书画在当时就享有盛誉:朱彝尊《静志居诗话》中称她所绘“山水、兰竹下笔迅扫,无不意态入神”,连董其昌也“见而爱之,为作小楷《心经》,兼题以跋。”胡应麟《甲乙剩言》评其画“各具意态,虽名画好手,不能过也”。现在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她的《兰竹图》、《兰竹松梅图》(此图后有别人画的薛素素小像)、《墨兰图》、《溪桥独行图》等。

  吉林省博物院所藏薛素素的《兰花图》画面的左上方有小楷题写的一大段文字:“惟幽兰之芳草,禀天地之纯精,……”最后题为:“甲寅八月望前一日闻窗戏笔,薛氏素君。”笔者开始以为是素素写的,可惜一查是杨炯那个爷们写的《幽兰赋》,不禁有些失望。

  据说薛素素著有《南游草》、《花琐事》等诗集,可惜现在都散失了。在钱谦益的《列朝诗集》、王士禄的《然脂集》中存有她20余首诗,不过上面这两本书似乎也不常见,只在网上找到素素的三首诗,不妨尝一脔知一鼎之味吧:

  少文能卧游,四壁置沧州。古寺山遥拱,平桥水乱流。
  人归红树晚,鹤度白云秋。满目成真赏,萧森象外游。

  这是一首题画诗,头两句用了个典故,说是六朝时宗少文好山水,爱远游,西涉荆巫,南登衡岳,但后来以老疾还乡,乃叹曰:还不如“澄怀观道,卧以游之”,于是把游过的地方都画成图挂在屋里,并且谓人曰:“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此之谓卧游。”其他的句子并不难解,这里就不多费口舌了。从此诗可见薛素素用典贴切,对仗工整,诗文上的功力不俗。

  我自己更喜欢素素的这两首:

  独斟

  其一

  香尝花下酒,翠掩竹间扉。独自看鸥鸟,悠然无是非。

  其二

  好鸟鸣高树,斜阳下远山。门前无客过,数酌自酡颜。

  这第一首诗,“香尝花下酒”,五个字中却是风光旖旎无限,花下尝酒,尝的不知是花香还是酒香,当然还有那未露于字面的美人之香,都是沁人心脾,撩人心思。但如果一味的浓艳笔墨,香脂花月地写上满篇,不免成为一篇庸俗之作了。素素下句峰回路转,“翠掩竹间扉”只此一句,就洗尽前面的脂香,转为一片明净高洁的情景,翠竹亭亭将香花美酒佳人掩住,颇有“未许凡人到此来”的气势,第三句暗用王维诗中“海鸥何事更相疑”的典故,表示自己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态度。应该说是章法得当,诗意盎然。

  第二首和上一首意境是差不多的,当鸟鸣树、欲归巢,夕阳红、远山青,无客来扰,独自悠然的时候,几杯清酒,半醺酡颜,此时心境,始信未可说与俗人知也,这两首大有道家风味。

  诗至明清,往往不如唐宋,就算是男子们作的诗也是如此,但薛素素这两首诗应该说还是很不错的。纵观薛素素的这些才艺,可想“十能”之说,并非大言。

  但薛素素一生经历也十分坎坷,据说她“中年长斋礼佛,数嫁皆不终。晚归吴下富家,为房老(指妾之年长色衰者)以死。”(钱谦益《列朝诗集小传》)。唉,自古红颜薄命,“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薛素素也逃不开这种宿命。想想晚年的薛素素,独守萧斋,孤灯月下,自看黄叶纷飞,有谁能和她聊一聊满腹心事,又有谁还能想起当年那个倾倒万人的薛素素呢?

  还有一个关于素素的传奇,不能不谈,那就是红学界争论不已的“脂砚斋”所用的那方“脂砚”,正是薛素素之物。

  此砚盒盖内刻有细暗花纹的薛素素肖像,据说出于仇十洲之女仇珠的手笔。旁题‘红颜素心’四字篆文,砚背刻明代著名文士王穉登书赠薛素素的一首诗,云:“调研浮清影,咀毫玉露滋。芳心在一点,余润拂兰芝”,暗写薛素素小字润娘,善画兰花之类。砚匣底部刻有“万历癸酉姑苏吴万有造”字样。砚边刻隶书小字“脂砚斋所珍之砚其永保”,当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脂砚斋”得到后又刻上的。《周汝昌梦解红楼》书中“脂砚小记”中说:“脂砚,歙石,非上上品,然亦细润可爱;长约二寸半,宽二寸许,厚才数分;砚面雕为长圆果子形,上端两叶,左右分披……”也证实了这一说法。

  可见薛素素灵慧之气,不独赋于当时,且托脂砚流入《红楼梦》中,正所谓“千古风流说到今”,思之令人神往不已。 


映水兰花雨发香——秦淮名艳马湘兰

  千金一掷买醉回

  对于南京,虽然诸葛亮称赞其“钟山龙蟠,石城虎踞,真帝王之宅!”但在历史上信了诸葛先生这句广告词而在这儿建都的王朝,从孙吴到老蒋,无不是落个“一片降幡出石头”的结局。南京这个城市在我的印象里总是个暮气沉沉的样子,乌衣巷口,夕阳西下;六朝金粉,消散无踪;十年壮丽洪教主天王宫,荒废残落,一世枭雄蒋光头总统府,威风全丧;再加上明陵、中山陵,雨花台,南京大屠杀纪念地,阴魂重重不散,所以整个感觉就是一种阴气森森的样子。幸好南京还有比较艳丽一点的色彩,那就是十里秦淮上的脂粉香风,人们喜谈乐道的“秦淮八艳”。

  早在唐代,风流倜傥的小杜就有诗说:“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到了明代,这秦淮风月更胜前朝,明代文人余怀在《板桥杂记》中把秦淮河这一带称之为“欲界之仙都,升年之乐国”。

  当年的秦淮两岸是一个商贾云集,红袖飘飘的金粉之地。秦淮河畔,纸醉金迷,俏语莺声,流光溢彩,恍如仙境。而且明朝文人有狎妓之风,所以秦淮河附近一边是道貌岸然的夫子庙,一边却是莺歌燕舞的青楼红袖。想当年肯定是青楼里比夫子庙里要热闹得多,孔老二如果有灵,肯定要像祥林嫂一样不断地唠叼他那句:“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当然,秦淮风月之地,乃是一个销金窟,在这里钱比秦淮河的水流得更快,据说《儒林外史》的作者吴敬梓当年就因为浪迹秦淮两岸,把家业都卖了,变得一贫如洗。吴老先生后来变成了个穷光蛋,还回味当年在秦淮歌楼里放浪形骸的情形:“迩来愤激恣豪侈,千金一掷买醉回。老伶小蛮共卧起,放达不羁如痴憨。”

  秦淮八艳的事迹,最先见于《板桥杂记》,书中分别写了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等六人,后人又加入柳如是、陈圆圆而称为八艳。这其中李香君因《桃花扇》一剧而闻名,现在秦淮河附近的媚香楼里有李香君的玉像,但是李香君留下的诗文书画却并非最多最有名,陈圆圆当然知名度也是极高的,可能是这“秦淮八艳”中人气最旺的一个,但她主要活动地却不在秦淮,她留下的诗文书画也很少见。

  马湘兰如果从年代上来说,应该是“秦淮八艳”中最早的一个,只有她没有经历明朝灭亡神州陆沉的大悲剧,虽然她的名气可能没有李香君陈圆圆什么的大,但是她的才气却是很值得敬慕的。她精擅诗文书画,呵呵,好像能在秦淮河边混成名妓的,诗文书画没两刷子是根本呆不住的。日本东京博物馆中,收藏着一幅中国明代的“墨兰图”,此画正是马湘兰所作,被日本人视为珍品。北京故宫博物院中也藏有很多她的画,都是国宝级的艺术品。

  寻芳不识马湘兰,自夸风流也枉然

  马湘兰名守真,字玄儿、月娇,号湘兰。金陵人。有些伪画上面题成“守贞”,大错特错,马湘兰本是风尘女子,再起名叫“守贞”,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而“守真”是道家用语,马湘兰有一方印章叫“守真玄玄子”,也是这个意思。

  我们知道从唐代起好多女道士就是这样的暧昧身份。马湘兰据说长得并不是出众的美艳,钱谦益的《列朝诗集小传》中说她“姿首如常人,而神情开涤,濯濯如春柳早莺,吐辞流盼,巧伺人意,见之者无不人人自失也。”也就是说马湘兰并不是只靠脸蛋身材吸引人,而是以她独有的气质和言语更让人觉得有魅力。

  据说马湘兰还生就一双大脚,当时有姓陆的家伙做诗嘲笑马湘兰:“杏花屋角响春鸠,沈水香残懒下楼。剪得石榴新样子,不教人见玉双钩。”此人笑话马湘兰用新样式的长裙遮住两只大脚。但即便是这样,马湘兰的“幽兰馆”前却是门前车马始终不断,有人称“凡游闲子沓拖少年,走马章台街者,以不识马姬为辱”,金庸《鹿鼎记》里有一句叫做“为人不识陈近南,纵是英雄也枉然”,套用此语真可谓“寻芳不识马湘兰,自夸风流也枉然”。

  马湘兰性格开朗,能说会道,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歌喉婉丽,舞姿曼妙,但是却相当有个性。她所结交的大多是文人雅士,一些庸俗之辈,像满身铜臭气的大盐商、绸缎商,房地产开发商之类的马湘兰拒不接待。另外马湘兰对于喜欢的少年文人,不但不收钱,反而挥金赠银相助。王穉登曾说她是:“轻钱刀若土壤,居然翠袖之朱家;重然诺如丘山,不忝红妆之季布”(朱家是汉代著名侠士,见《史记》中的《游侠列传》。季布也是汉代人,有一诺千金之称)。看来马湘兰真是风尘中的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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