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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岁月红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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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军区文工团到各地去选舞蹈学员,他们一下子就看上了她,还有大梅。那时,能到部队当兵,尤其是女兵,没门没路子的连想都别想。因为部队招的是文艺兵,还是要考虑特长的,于是杜娟便成了一名文艺兵。

  接下来,杜娟就开始了部队的学员生活,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了五年。五年不算长,也不算短,杜娟终于合格毕业了,现在成了一名排级职务的舞蹈演员。她感到生活幸福又美好。 

  她现在已经是干部身份的舞蹈演员了,也就是说,不管她以后跳好跳坏,能不能吃跳舞这碗饭,她都是一名部队干部。也就是说,她进了保险箱,不管以后在部队还是在地方,她都是一名干部。干部和一般的群众比,天上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幸福像花儿一样(3)




  二十一岁的杜娟这种优越的心理已经持续好几年了,许多和她一起成长起来的学员,都有这种优越感。她们当学员时的那种努力、刻苦、勤奋等等,在她们成为干部演员后,都大打折扣。这一点可以从她们的体形上清楚地看到。她们胖了,先是脸圆了,然后是腿,以前细细瘦瘦的腿,变得饱满了,然后就是胸,坚挺瓷实。

  这一变化,最突出地表现在她们吸引男性的目光上。

  她们还是学员时,走到哪里,都会吸引来一片目光,那些目光是新奇的、惊叹的。因为那时她们还小,这么小,这么漂亮的一群小姑娘,穿着军装,肯定是突出的,卓尔不群的。于是缭绕在她们周围的目光是惊奇和羡慕的。现在却不同了,不管她们是集体还是一个人,只要出现在公开场合,她们都会把男性的目光牢牢地吸引到自己身上。那是男人欣赏女人的目光,她们已经明显地感受到了周围这种目光的变化。于是她们挺胸抬头,用灿烂的表情和丰富的身体语言来迎接这种男人的目光。

  她们这一茬舞蹈演员,刚二十出头,花季芬芳不能不吸引众多的年轻男性的目光。但是他们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些女孩子他们是得不到的,只能远远地欣赏。在这之前,那些文工团的女孩子大都嫁给了有头有脸的男人。这些男人大都是父母在部队工作,自然都是首长一级的人物,孩子们自然也就有了头脸,先是参军,最后是入党、提干,然后调回军区,在机关里当参谋或干事,他们选择女朋友的目标,首先瞄准了文工团的女孩子们。只有这祥,才门当户对,况且又是近水楼台,他们得不到还有谁能得到?

  杜娟这拨女孩子,早就被众多首长的儿子们物色上了。有的已经挑明了,大梅的男朋友就是军区后勤部长的公子,这个公子现在在司令部作战处当连级参谋。现在每个周末,那个王参谋都要到文工团里来接大梅。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去后勤部长家。

  大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杜娟都睡了一觉了,大梅回来之后仍然是兴奋的,她不断地在床上翻来覆去,杜娟蒙着眼睛去厕所,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到倚在床头的大梅仍大睁着眼睛。

  杜娟就很不理解地说:“都啥时候了,还不睡呀?”

  大梅就说:“睡不着。”

  杜娟就说:“那个王参谋对你好吗?”

  大梅就潮湿地说:“好。”

  杜娟就不说话了,大睁着眼睛望着黑夜,想象着是哪种好法。

  大梅又说:“王部长在催我和小王结婚哪。”王部长自然是小王的父亲。

  杜娟的心里就动了一下,然后就说:“结婚有房子吗?”

  见杜娟这么问,大梅就胸有成竹地说:“王部长说了,结婚就住在家里,他们家房子多的是。”

  杜娟这才想起王部长住在西院首长区的一片小楼里,那是一幢二层小楼,独门独院。王参谋是王部长最小的儿子,上面有姐姐和哥哥,哥哥姐姐早就成家另过了。王部长现在只有一个儿子在身边,住房自然不成问题。

  杜娟暗自羡慕大梅,觉得大梅找了一个中意的男朋友。

  两个男人的爱意同时击中了杜娟,那个深秋的中午,杜娟捧着两封男人来信,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2 

  文工团干事白扬长得一点也不白,可以说有点黑,原来在基层部队当排长,后来父亲先是当上了军区文化部的副部长,当副部长时便把白扬调到了文工团当干事,文工团隶属文化部领导。后来白扬父亲又当上了文化部的部长,师级干部。白扬整日里就显得很优越,在文工团工作,每日里和演员们打交道,又是年轻人,正是追女孩子的时候,身上的故事就很多。






  
幸福像花儿一样(4)




  白扬调到文工团不久,据说先是和话剧团的“小常宝”谈过恋爱,《 智取威虎山 》被话剧团改编成了话剧,演“小常宝”的女孩子也姓李,那一年才十八岁,梳两条长辫子,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自然是白扬先追求“小常宝”的。前一阵子,“小常宝”刚写过入党申请书,白扬干事就三天两头找“小常宝”谈话,两人选在白扬的办公室谈,后来就在文工团的院子里谈,当时的季节是春天,杨树吐绿,到处显得生机勃勃,白扬背着手,带着几分领导做派,“小常宝”把手插在裤兜里,样子天真而又幼稚。白扬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样子激动,“小常宝”半低着头,一条辫子在前,一条辫子在后,满脸羞怯的神情,两个人的样子成了那年春天文工团一道最通俗的风景。

  后来两人又形只影单起来,“小常宝”在那一段时间人变得痴呆起来,有时站在一个地方好久不说一句话,就那么呆呆地望着,眼前并没有什么,但她仍痴痴呆呆地望着。不久,人们才知道,白扬和“小常宝”散伙了,白扬又和一个唱歌的女孩子谈起了恋爱。人们便明白“小常宝”为什么痴呆了,那一阵子,天真活泼的“小常宝”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恍惚的、脸色苍白的小李。不久,“小常宝”提出了转业,再也没有出现在话剧团,听说转业手续什么的都是她哥哥来办的。人们不知道白扬和“小常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扬和唱歌那女孩子,恋爱似乎是有始没终,两个热乎了一阵子又热乎了一阵子,最后也不了了之了。白扬和唱歌那女孩子倒没什么新故事,只是那女孩子调到了南方一个军区,她老家在那。又一个女孩子在文工团消失了,似乎和白扬有关,又似乎无关。

  白扬把自己的触角伸向了文工团的每个角落,凡是有女孩子的地方便都有白扬的身影。白扬是最后将触角伸向舞蹈队的,据大梅透露,白扬曾向她发出过求爱的信号,那时王参谋还不认识大梅,大梅也曾赴过白扬两三次约会,第一次是谈话,第二次是去看电影,第三次去公园,从公园回来的那天晚上,梳洗过的大梅脸红红地倚在床头对杜娟说:“我谈恋爱了。”

  杜娟就吃惊地说:“和谁?”

  大梅两眼放光地说:“白扬。”

  杜娟就有些吃惊地望着大梅说:“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杜娟在这方面可以说反应比较迟钝,文工团青年男女一有谈恋爱的迹象,马上会作为头条新闻传遍整个角落,最后一个知道的一定是杜娟。按现在人们的说法是,杜娟的情商有些低。八九岁开始学习跳舞,十二岁入伍,她只对跳舞感兴趣,除此之外,一切她都很迟钝,每日里笑呵呵的,谁说的话,她都相信,跟她说完了,与自己无关的,第二天一定扔在脑后。因此,杜娟和大梅比起来显得单纯,单纯得有点没心没肺。大梅的事从不回避杜娟,包括第一次来月经这样羞于出口的私事。大梅只把杜娟当成一只耳朵,听过也就听过了。

  那天晚上大梅便把自己初恋的幸福说给杜娟听。大梅说:“白扬摸我这了。”

  说完用自己的手摸了一下左胸。

  真的?!杜娟此时面色鲜红,仿佛白扬摸的不是大梅而是自己。 

  如果王参谋不及时出现,也许大梅真的会和白扬有什么故事了。这时王参谋及时出现了,大梅和王参谋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和王参谋见过一次面,又去了王参谋家里一趟之后,大梅当即作出决定,彻底和白扬断了往来。那一阵子白扬很是失落,他天天绕着舞蹈队的宿舍楼转来绕去的。王参谋正在和大梅热恋,只要王参谋一下班,便急三火四地来到文工团接大梅,那时他们把业余时间安排得丰富多彩,轧马路,逛公园,看电影,两人走在一起的身影,亲密而又幸福,白扬躲在暗处火烧火燎地看着眼前的幸福一对。

  大梅投入到王参谋的幸福怀抱之后,曾和杜娟有过一次对话。

  杜娟说:“白干事人也是不错的。”

  大梅说:“王参谋人更优秀,他是搞军事的,以后比白扬有前途。”

  杜娟又说:“白扬的父亲是文化部长,管着咱们你不怕?”

  大梅也说:“杜娟你不知道王参谋的父亲是谁吧,他是后勤的王部长,军区常委,比白部长大好几级呢,我还怕白部长给我穿小鞋?”






  
幸福像花儿一样(5)




  杜娟这时似乎才明白大梅为什么会舍近求远,这么快投入到王参谋的怀抱。从那以后,白扬干事果然没再纠缠大梅,他只能远远嫉妒地看着。大梅的幸福便轻车熟路了。

  在这之前,杜娟做梦也没想到白扬会给自己写信。杜娟没写过入党申请书,平时她只出入宿舍和练功房,要么就下部队去演出,文工团办公楼她很少出入,偶尔去开会,也都是和大梅等人结伴而去。以前她只远远地看过白扬,那是一个长得很结实的小伙子,要说了解白扬的话,都是从大梅嘴里得知的,包括当年他和“小常宝”谈恋爱,又和那个唱歌的女孩子有来往,一直到最后白扬摸了大梅那个地方。总之,她对白扬的了解是抽象的。

  大梅对白扬的评价是这样的:白干事很有激情,就像钻进女人肚子里的蛔虫,他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干的事你觉得都蛮舒服的。

  那时杜娟就想,大梅一定是想让白扬摸了,白扬才摸的,要不然大梅不会说这种话。

  最近一段时间,白扬经常到舞蹈队的练功房里去转一转,背着手很悠闲的样子。舞蹈队的队长也很尊重白扬,毕竟是文工团机关的,况且又是白部长的公子。队长每次见到白扬都热情地打着招呼说:“白干事,有什么指示?”

  白扬就挥挥手说:“什么指示不指示的,随便看看。”

  刚开始,队长以示对白扬的尊重,总要在白扬的身旁站一站,说些客套话,白扬就说:“你忙,我就是看看。”

  队长就走了。白扬就从这间练功房走到那一间。练功的时候,女队员在一间,男队员在一间,白扬看男队员练功时,神情是马虎的,草草地看了,就来到女队员练功的房间。女队员练功时,穿的都很少,练功衣裤都是紧身的,显得胳膊是胳膊腿是腿的。在白扬这种男性的注视下,这些女队员很不好意思,脸自然是红了。白扬似乎也觉得有什么不妥,看一会儿就走了,第二天仍然来。

  杜娟要说和白扬有什么接触的话,就是在不久前的一次食堂里。

  杜娟打了饭坐在一个空桌前吃饭,白扬端着碗走过来,坐在杜娟的对面。杜娟因为对白扬不熟,只和他点了点头。

  白扬似乎对杜娟了如指掌。白扬坐下就说:“杜娟,你怎么一直没写入党申请书呀?”

  杜娟红了脸,前面说过,杜娟是很单纯的一个女孩子,她只对跳舞精通,别的事她都搞不明白,她更不知道入党和跳舞有什么关系。

  杜娟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白扬又说:“你们舞蹈队的人,差不多人人都写了入党申请书。”

  杜娟这才说:“她们是她们,我是我。”

  白扬就说:“你要提高自己的认识,找个机会我和你谈谈。”

  说完这话之后,白扬端起饭碗就走了。今天她接到白扬的信,她不知道是不是和她谈入党的事,要是这个事,白扬完全没有必要写这封信,他可以打个电话通知她,几点到他办公室去。

  那不是这事又是什么事呢?






  
幸福像花儿一样(6)




  3 

  如果只收到白扬的一封信,杜娟就不会这么犯难了,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赴约,不管白扬谈什么,她都会感到很高兴,甚至会感到幸福的。

  偏偏在这时,林斌也来了封信,他约她去看话剧。《 春雷 》这场话剧她在不久前曾看过,是文工团组织看的,她很喜欢。《 春雷 》里那个青年百折不挠追求真理的精神深深地感染了她。她记得看《 春雷 》的时候,林斌就坐在她旁边,因为自己入戏了,她甚至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她用手帕不停地去擦眼泪,主人公的命运让她担惊受怕,她双手死死地抓着身体两旁的扶手,直到戏演完了,灯亮了,观众热烈地鼓掌,她才清醒过来,觉得很不好意思,冲林斌吐了一下舌头,然后慌慌张张地随人流向外走去。直到走到停车场,他们排着队上车,林斌才在她身后问:“喜欢《 春雷 》吗?”

  她没敢回头,在灯影里使劲地点了点头。那天回来的路上,林斌就坐在她的后面,她没回头,但她感受到,林斌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她的脸颊也因此热了一路。那天晚上她失眠了。

  林斌是军区文化部的文体干事,平时和文工团打交道很多,军区舞蹈队不管排练什么节目,事先一定要报机关审查的。林斌分管文体工作,每一次报告总是最先报到林斌那里,然后林斌就代表组织到文工团来,先找领导了解情况,最后找到这个戏的主角问一些情况。他每次都很认真地将了解到的情况记到小本子上,回到机关后,再把他了解到的情况汇报给领导,最后是白部长在汇报上画圈,不久,一份红头文件就下来了,上面说同意文工团这个节目的排练。

  节目排练了一阵子,文化部的领导就亲自审查了,林斌自然也在其中,仍拿着那个小本子。文工团上上下下又认真准备了一通,团长、白扬等人也跑前忙后,一干人等看完了排演的节目,每次都会有些意见,先是领导们说,林斌不停地记录,到最后林斌也会说上几句,话语轻淡淡的,他总是在强调领导曾经说过的话,领导没说过的他从不多说一句,然后合上本子,恭恭敬敬地望着领导,等候领导的最后指示。

  林斌在这种场合下,总是显得很文静,脸也长得很白,一点也不像白扬。他和白扬很熟悉,每次到文工团来,他都要和白扬说笑上一阵。

  杜娟有一次排练了一个双人舞,节目审查的时候,林斌也来了。刚开始杜娟还能一心一意地跳舞,不经意间,她的目光和林斌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林斌正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在余下的动作里,她总是走神,一连出了好几个错。节目完了,她连头都不敢抬,坐在一旁,领导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清楚,耳旁轰响成一片。直到领导起身离座了,林斌走过她身边时,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说了声:“你跳得不错。”这句话她听清了,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直想流泪。

  她和林斌的接触,差不多就是这些。没想到的是,林斌会在这时,给她写来这样一封信。

  杜娟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件头等大事,她在厕所里,把两封信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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