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情海 作者:(民国)曹绣君-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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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禁之中,怎能久留?必须赶紧离开!”立即上奏皇帝说:“这个鬼如果不诛杀,肯定会祸害别的地方,除了我无人能治。”于是捆扎了一个草人,写了判决书,启奏上天,然后斩杀之,宫人随即苏醒。
妖履
《枣林杂俎》:桐乡人严简津,在苕溪边读书。深夜独坐,有一美女在外敲门。严简津开门让她进来,问她从哪里来,美女说是他的家眷。严简津怀疑她是鬼怪,端坐在那里,到天亮时美女才离去。第二天,严简津告假回家。回家后,夜里梦见那位美女送给他一双弓形的鞋,醒来后果然放在枕头上,成双的红色绣花鞋灼然发亮。严简津曾拿出来让客人看过。
莫小孺人
《夷坚志》:绍兴十五年,有一人名许子中,字叔容,从丹阳回乌墩。船走到奔牛时,与装载着前广州郑通判的灵柩的船一起停泊在堤堰下。天快黑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紫色衣服,自称是林提辖的人求见说:“我是郑家的奴仆。主人的宠妾莫氏,原本是乌墩的莫知录的庶女。她的亲母怀着她的时候,由于嫡母不容,将其亲母逐出家外,女儿生在了外面。莫氏成人后做了他人的妾,刚好主人没有正妻,实际上由莫氏主持家室,号称小孺人。后来主人死在南方,只有一个很小的儿子,不能回乡。幸好平江人,做了侍郎官的王焕与主人是结拜兄弟,便派人把主人的灵柩送了回来,想安置在境内的寺庙中。主人家产极多,都为莫氏所有,莫氏想从今以后回父亲的家,听说您也住在乌墩,想请您给她父亲带一封信,让他来迎接。”许子中答应说:“行。”第二天,船已行了几十里,又碰见林提辖说:“莫氏希望见见您,想请您先把行李带回去。”许子中害怕有其他的嫌疑,拒绝接受。过了一会儿,林提辖又来说:“信来不及写了,只要把这个意思告诉莫知录就行了。”许子中回到家中,改日前往莫知录家,把这件事告诉了他。莫知录惊奇地说:“没有这回事啊!”过了几个月,许子中与表兄高公儒相遇,说起此事。高公儒惊恐地说:“我几乎中了他们的计!
”然后叙述了自己的经历。起初,高公儒的船停泊在姑苏馆,也碰到林提辖,所说的话大体相同,只是没有说莫氏想回父亲的家。林提辖说:“莫氏念及自从出生以来与父亲不通消息,自己又失身于他人,父亲一定不愿相见。想嫁给他人为妻,士大夫可能不愿意,而乡里或市井上的人,莫氏又不愿意,于是打算再到大户人家去做姬妾。莫氏漂亮绝伦,随身所带的财产也值几千万,不知先生是否有意?”高公儒回船舱中与妻子商量,妻子爱慕她的钱财,答应纳莫氏为妾。林提辖说:“想不想先见一下?”高公儒很高兴,留林提辖饮酒,然后走出船舱,站在船舷外等候。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穿着青衣红裤的少妇走到堤上,让童子用小青伞遮住面部,腰肢绰约,神态闲雅,令人心醉。林提辖笑着说:“是不是很如您的意?不过,这是良家女子,不能立卖身契约。您只要给一点钱财,像聘礼一样就行了。”高公儒立即拿来一束彩丝送给他。天黑后,林提辖又来说:“婚约已经定了。现在先把行李中的东西全都放在您的船上,明天在某某寺庙相见,然后行礼成婚。”话音未落,有人送来了十几个箱子,都是金银、珠宝、犀牛角、象牙,麝香一类的东西。第二,林提辖引导高公儒进入寺庙,到了一间房子前。从门上挂的竹帘缝中望进去,几个女子正在说笑,穿红裤的妇人也在其中。她们回头见有外人来,都回转身跑了。
林提辖说:“您少等,我先进去说一声。”但进去了有半天时间,仍然静悄悄无人出来。殿堂下诵经的僧人看到高公儒在那里站了很长时间,感到惊讶,就过来问他为什么。高公儒向他说了自己所见的事。僧人说:“山寺败落,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高公儒还以为是僧人狂乱,便厉声叱责他。老僧从室中出来后,叹息说:“肯定是这个鬼怪,最近经常有人看到。”于是领高公儒进去,看到藏院后面排列了十几座临时停放灵柩的房屋,都有写着主人名字的木牌。有一个木牌上写着“小孺人莫氏”,最后一个木牌上写着“提辖林承信”。高公儒这才感到惊恐,急忙跑出寺外。这时有一仆人跑来报告,船快沉没了。
接着又有一仆人报告说,船幸好无事,但寄存的东西已经不是那么回事了。高公儒急忙去看,犀牛角、象牙、香药都是白黑纸钱的灰,金银珠宝器皿都是骷髅、兽骨及牛马粪。许子仲和高公儒所遇的事就是这样,而高公儒仅仅得以脱身。
石洞绣鞋
毛祥麟《对山余墨》:终南山秦岭下有一个石洞,为一条孽龙所盘踞。石洞东西绵延一百八十里,洞口高好几丈,宽也有好几丈,洞内黑暗潮湿,无人敢进。相传唐朝天宝年间,某公主在上林苑玩秋千,忽然被一股腥风卷走,四外寻觅,杳无踪迹。当时正有一个打柴人在山下砍柴,隐隐约约听见云雾中有女子哭泣声,他正好在洞口,觉得不太高,便抽出斧子扔过去,打下一只绣鞋。官府知道此事后,如实上奏,而那只绣鞋正是公主的。于是,玄宗命令将军带了一千人,让打柴人带路,到达后守在洞口。过了几天,不见任何形迹,只有在夜间,看到像有两盏灯悬挂在洞中,光芒照天。将军下令,让军人中的好射手用弓箭齐射,灯光忽然散灭。等到天亮,募集了一百个敢死士卒,拿着火把和枪械打前锋,千军紧随其后。他们进入洞内,看到一条龙左眼中箭,卧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将军上前把龙斩死,然后放火搜杀洞底的其他余孽,把公主救出了洞。
此事记载于《唐说部》。我大清朝乾隆三十年夏天,有一些好事的当地人想看看石洞究竟有多深,召集了二十多名勇敢士卒,往里走了五六里也毫无所得。再往前走,又发现一只绣鞋,而火把已经烧完。他们互相看着,不知该怎么办,最后只得返回。
陈三姑娘
钱咏《履园丛话》:青浦金泽镇有一座淫祠,祠内有一个塑像,叫作陈三姑娘。淫祠附在东岳庙里。每年的三月二十八和九月初九,方圆几百里内,男女相杂,络绎而来,有好几万人,祠内的灯火和香烛也昼夜不熄。乡里的妇女们都穿着整齐,陪伴和侍奉女神,以求得福报。有些人有了病,女巫也总是说触犯了三姑,必须虔诚祷告。于是,愚夫愚妇们总是急忙准备了羊猪牛三牲,到庙里祈求免灾,而庙里的僧人却闭门不接纳,没完没了地索取费用。这要看来者家境的贫富,富者至少要祈求三十次才让进庙。庙里的僧人以此作为财源。地方上有一个姓杨的庠生,是庙里的护法神,与僧人相互勾结,瓜分收入。
相传,祷告时一定要选择美貌少年,带入庙里哀求,尤其见效。
这真是太可笑了。据说,三姑娘是吴江芦墟人,住在三白荡旁边,年龄约十六七,自命美丽无比,与其他男人偷偷往来,她的父亲发觉后,把她沉到湖里淹死,后来成为鬼怪,这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道光六年十一月,我的朋友徐既若做了青浦少府。
在此之前,有一个叫倪皋的孝廉,把有关情况上报按察使司,按察使司颁行公文,予以禁止。又有一姓徐的人与姓杨的庠生争利,互相到松江府控告,好几年没有判决。徐既若到任后,毅然亲自前往庙中,看到果然有这事,便锁拿三姑娘的塑像下船。塑像着浓妆,纤细小脚,体态可爱。当时围观者有几千人,都认为不可亵渎神明,跪下叩头,请求宽免,害怕引发灾祸。
徐既若把塑像运回后,放在县衙的堂下,放火烧毁,诉案也随之了结。乡民的愚昧困惑竟然达到了这样的地步。后来传说,东岳庙附近有一乡下妇人半夜里忽然说起梦话,说自己是三姑神,想求人用船送自己过河,迁往远处。妇人的丈夫稍微迟缓了一下,三姑神大哭说:“天已经亮了,恐怕来不及了,这也是气数啊!”说完,一切平静。这正是徐少府锁拿三姑神的那一天。
童朴斋
《右台仙馆笔记》:我的同乡童朴斋,家住新市镇,钱财很多。他家庭院深邃,前后两楼各有五间房,童朴斋因眷属不多,就用前楼作卧室,空出后楼存放杂物。一天晚上,童朴斋听到后楼有乒乓响声,也不觉得怪异。第二天晚上,则听到后楼话语嘈杂,彻夜不停。天亮后,童朴斋前往察看,刚上台阶就听见有人说:“居停主人来了。”接着,中门打开,出来一个老头,红颜白发,身材魁伟,衣帽整洁,邀请童朴斋进入屋内。童朴斋平常很有胆量,知道他们是妖怪,但丝毫不惧。进到屋内,只见桌椅虽然都是童家原有的,但陈设一新。桌子上摆着鼎彝等礼器,墙壁上悬挂着字画,架子上放着书籍,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桌椅上面都覆盖着锦褥,正中悬挂着四盏珠灯,系着的缨穗金光灿灿。坐稳后,老头自称姓钟,名紫霞,陕西华阴人,携带家眷遍游名胜古迹,昨天从虎邱来,将游览西湖,还要去天台山、雁荡山观景。不料妻子忽然得病,想暂借童家的楼房停放行李物品,将来一定会有报酬,并请他不要让外人知道。老头说话温文尔雅,和蔼可亲。童朴斋恭敬地答应了。过了一天,童朴斋又穿戴整齐,前往拜访。老头让一名童子上茶,除此之外不见有别人,却听到楼上有绵绵细语,像有几十个人。老头对童朴斋说:“来而不往,确实非礼,但老夫是世外人,习惯于懒散疏淡,不能回访,请勿怪罪。”自此以后,童朴斋无事时经常前往钟紫霞的住所,喝茶谈天,一谈就是一天。老头有时也准备酒菜,邀请童朴斋。喝酒之间,老头纵论今古和经史百家,如数家珍。每当谈起宋元明三朝的事情,就像亲身经历了一样,而谈起北宋以前,则只说个大概。
童朴斋偶尔问起吉凶祸福,老头回答说:“顺道则吉,从逆则凶,理所当然,用不着去推测。”老头又擅长书画,可以一面临《兰亭序》,一面模仿南宫氏的泼墨山水画,曾画了一幅扇面赠给童朴斋。童朴斋很珍爱这些东西。当时正值初夏,木香花盛开。童朴斋的女儿名叫颖姑,已经九岁了,独自前去采花,看到一位美妇人倚靠栏杆站在那里,头裹黑色手巾,上身穿紫色衣服,下身穿白色裤子。一个头发垂下来的侍女招着手叫颖姑,颖姑不肯前往。美妇人亲自出来拉颖姑的手,颖姑才跟着进入房内。老头正端坐读书,笑着说:“颖姑来了,可以到楼上去坐。”到了楼上,陈设比楼下更好。几个婢女都是十岁左右,称美妇人为夫人。夫人的寝室在东偏房,房里有一个小女孩,两脚纤小,恐怕无人能比。夫人说:“这是我的女儿,比你小一岁,你就把她当妹妹吧!”又到了西偏房,有一个美少年坐在那里读书。夫人又说:“这是我的儿子,你就把他当哥哥吧!”过了一会,有一个少妇从后房出来,夫人让颖姑叫她嫂子,并让嫂子准备点心。吃完点心,夫人又用一只篮子装了些食物,让小婢女送到庭院中,颖姑提着篮子回家。她母亲一看,篮子既不是藤编的,也不是竹编的,但编织得很好。打开篮子,里面装着四只苹果,几百颗西凉紫葡萄,便惊讶地说:“本地在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此后,每当有时鲜物品,童朴斋都让颖姑给小女孩送去,而夫人也常送些异果奇花来报答。有一天,颖姑刚缠了足,就去钟家,不能很好地走路。
夫人笑着说:“你母亲不善于缠足,我给你缠,不但不痛,而且很快见效。”于是解下双脚的缠足布,用口呵气,热度就像水蒸一样,足骨柔软,然后缠丝条穿紧袜,毫无痛苦之感。一月之后,颖姑的脚就像钟女的脚一样纤小了。颖姑的母亲偷偷解开察看,见撒上的药不是明矾,而是白糖。少妇则教给颖姑针线,端午节还做了艾虎和彩穗送给颖姑,极其精妙,恐怕都不是人工所能做的。住了半年多,童朴斋所见的只有老头和一个童子,而颖姑却能见老头的全家人。童朴斋父女频繁前往钟家,而老头和夫人则只到庭院中间,一次也没有到过前楼。童朴斋虽然隐瞒了此事,而男女仆人却有泄漏出去的,乡里有很多人知道这事,都为童朴斋担忧。童朴斋与老头的关系愈加密切。他有个朋友叫徐淳庵,以刚直自负,刚好从山东回来,对他说:“你一定会有灾祸,家里有妖怪的窟穴,怎么还能自安呢?”童朴斋不回答。徐淳庵私自与好友贝练师商议,贝练师闭目默坐,过了一会儿对徐淳庵说:“这是狐狸,但不会祸害人,不久就会自己离去,用不着驱赶。”过了没几天,有一个黑脸长胡须,身上背着一把剑的道人路过童家大门,对看门人说:“你们家妖气很重,我能除妖。我对主人无所求,妖怪死后,我只想得他们的皮。”这时童朴斋刚好外出,看门人也不报告主母,领着道人从小巷进了庭院。道人站在庭院中,右手拿剑,向空中画符,左手拿水一杯,吸入嘴里,然后向空中喷去。只听见楼上有人说:“庭院中正演戏剧呢,都去看呀!”
忽然,道人手中的剑自动坠下,杯子也落地而摔碎。道人大惊,就像有人用大棒敲他的头一样,踉踉跄跄向外走去,看门人也跟着他向外跑,裁倒在门槛上,摔伤了股骨。楼上传来大笑声。
江阴人陈澹山是童朴斋的亲家,平素精通五雷之法。他从苏州去杭州,路过新市镇,来到童家,童朴斋留他吃饭。刚好徐淳庵也来了,和他们一起吃饭,并向陈澹山讲了这事。童朴斋虽然频使眼色,也未能制止。陈澹山听后说:“我来试一试。”
这时将近半夜,陈澹山让人点了两根蜡烛,从一个小箱中取出五个五色纸人,按方位摆在案子上,然后对着纸人画符呵气,用目光正视着纸人。不一会儿,他忽然站起来,绕着案子走起来。走了一会儿,渐渐慢了下来,又对着纸人呵气,接着越走越快,声音就像远远传来的雷声一样。到了五更,陈澹山曰:“妖怪已经走了。”他用手拍击案子,纸人全都倒下,依然收进了小箱中。这天夜里,童朴斋的妻子听到后楼喧闹,就像刚来的那天一样。她偷偷从后窗望去,只见后楼上下都被红光围绕,听见老头对夫人说:“本来打算等你病好了再走,现在陈老头用真火相逼,不能再留了。只可惜来不及与好主人告别了。
”到了五更,不再有声。黎明时童朴斋等人进去察看,只见桌椅床铺依旧,地上没有丝毫尘土,但所有的陈设都不见了。茶几上放着一个小箱,打开一看,有钟老头的话别书,言辞恳切,只是略有怨恨徐淳庵的意思。童朴斋读后,心情沉重。除此之外,还留有一册完整无损的定武本《兰亭序》,一幅郭忠恕的山水画,这是赠送给童朴斋的。又有白银五斤,是房屋的租金。
老头的夫人留了一个珊瑚簪,两枚羊脂玉块,四颗明珠,八块碧霞宝石,这是送给颖姑作嫁妆的。陈澹山上下察看后感叹地说:“这狐狸受我的真火逼迫,还能从容离去,可见他的道力已经很深了。幸亏他大道已成,所以临走时也不肯作恶,否则,我还不是他的对手呢!”于是他铸了两面铁牌,在上面画了红颜色的符,一面钉在厅里,一面钉在后楼上,以防狐怪再来。
后来竟悄然无声。
这件事发生在乾隆初年,我的同乡徐晦堂先生曾详细记述,我又粗略修改,写在这里。根据传记所载,住进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