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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盐铁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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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武皇帝平百越以為園圃,卻羌、胡以為苑囿,是以珍怪異物,充於後宮,騊駼駃騠,實於
外廄,匹夫莫不乘堅良,而民間厭橘柚。由此觀之:邊郡之利亦饒矣!而曰『何福之有?』
未通於計也。」
  文學曰:「禹平水土,定九州,四方各以土地所生貢獻,足以充宮室,供人主之欲,膏
壤萬里,山川之利,足以富百姓,不待蠻、貊之地,遠方之物而用足。聞往者未伐胡、越之
時,繇賦省而民富足,溫衣飽食,藏新食陳,布帛充用,牛馬成群。農夫以馬耕載,而民莫
不騎乘;當此之時,卻走馬以糞。其後,師旅數發,戎馬不足,牸牝入陣,故駒犢生於戰地
。六畜不育於家,五穀不殖於野,民不足於糟糠,何橘柚之所厭?傳曰:『大軍之後,累世
不復。』方今郡國,田野有耄Ф粔ǎ枪杏疃粚崳吙ず勿堉泻酰俊

  御史曰:「古者,制田百步為畝,民井田而耕,什而籍一。義先公而後己,民臣之職也
。先帝哀憐百姓之愁苦,衣食不足,制田二百四十步而一畝,率三十而稅一。墮民不務田作
,饑寒及己,固其理也。其不耕而欲播,不種而欲穫,㈣F又何過乎?」

  文學曰:「什一而籍,民之力也。豐耗美惡,與民共之。民勤,己不獨衍;民衍,己不
獨勤。故曰:『什一者,天下之中正也。』田雖三十,而以頃畝出稅,樂歲粒米狼戾而寡取
之,凶年饑饉而必求足。加之以口賦更繇之役,率一人之作,中分其功。農夫悉其所得,或
假貸而益之。是以百姓疾耕力作,而饑寒遂及己也。築城者先厚其基而後求其高,畜民者先
厚其業而後求其贍。論語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乎?』」

  御史曰:「古者,諸侯爭強,戰國並起,甲兵不休,民曠於田疇,什一而籍,不摺渎
。今賴陛下神臁妆粍泳靡樱粍t民不齊出於南畝,以口率被墾田而不足,空偅龔'而賑
貧乏,侵益日甚,是以愈惰而仰利縣官也。為斯君者亦病矣,反以身勞民;民猶背恩棄義而
遠流亡,避匿上公之事。民相倣傚田地日蕪,租賦不入,抵扞縣官。君雖欲足,誰與之足乎
?」

  文學曰:「樹木數徙則萎,蟲獸徙居則壞。故『代馬依北風,飛鳥翔故巢』,莫不哀其
生。由此觀之,民非利避上公之事而樂流亡也。往者,軍陣數起,用度不足,以訾徵賦,常
取給見民,田家又被其勞,故不齊出於南畝也。大抵逋流,皆在大家,吏正畏憚,不敢篤責
,刻急細民,細民不堪,流亡遠去;中家為之絕出,後亡者為先亡者服事;錄民數創於惡吏
,故相倣傚,去尤甚而就少愈者多。傳曰:「
政寬者民死之,政急者父子離。』是以田地日荒,城郭空虛。夫牧民之道,除其所疾,適其
所安,安而不擾,使而不勞,是以百姓勸業而樂公賦。若此,則君無賑於民,民無利於上,
上下相讓而頌聲作。故取而民不厭,役而民不苦。臁_之詩,非或使之,民自為之。若斯,
則君何不足之有乎?」

  御史曰:「古者,十五入大學,與小役;二十冠而成人,與戎;五十以上,血茫鐒偅
曰艾壯。詩曰:『方叔元老,克壯其猷。』故商師若烏,周師若荼。今陛下哀憐百姓,寬力
役之政,二十三始傅,五十六而免,所以輔耆壯而息老艾也。丁者治其田里,老者修其唐園
,儉力趣時,無饑寒之患。不治其家而訟縣官,亦悖矣。」

  文學曰:「十九年已下為殤,未成人也;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可以從戎事;五十已上
曰艾老,杖於家,不從力役,所以扶不足而息高年也;鄉飲酒之禮,耆老異饌,所以優耆耄
而明養老也。故老者非肉不飽,非帛不暖,非杖不行。今五十已上至六十,與子孫服輓輸,
並給繇役,非養老之意也。古有大喪者,君三年不呼其門,通其孝道,遂其哀戚之心也。君
子之所重而自盡者,其惟親之喪乎!今或僵尸,棄衰絰而從戎事,非所以子百姓,順孝悌之
心也。周公抱成王聽天下,恩塞海內,澤被四表,矧惟人面,含仁保德,靡不得其所。詩云
:『夙夜基命宥密。』陛下富於春秋,委任大臣,公卿輔政,政教未均,故庶人議也。」

  御史默不答也。

 卷第四
  地廣第十六
  大夫曰:「王者包含并覆,普愛無私,不為近重施,不為遠遺恩。今俱是民也,俱是臣
也,安危勞佚不齊,獨不當眨埃坎荒畋硕氂嫶耍挂嗪米h矣?緣邊之民,處寒苦之地,
距強胡之難,烽燧一動,有洠碇邸9蔬吤癜賾穑袊衽P者,以邊郡為蔽扞也。詩云
:『莫非王事,而我獨勞。』刺不均也。是以拢鯌阉姆姜毧啵d師推卻胡、越,遠寇安災
,散中國肥饒之餘,以眨吘常吘硰姡瑒t中國安,中國安則晏然無事。何求而不默也?」
  文學曰:「古者,天子之立於天下之中,縣內方不過千里,諸侯列國,不及不食之地,
禹貢至於五千里;民各供其君,諸侯各保其國,是以百姓均眨硪鄄粍谝病=裢坪⒃
數千里,道路迴避,士卒勞罷。故邊民有刎頸之禍,而中國有死亡之患,此百姓所以囂囂而
不默也。夫治國之道,由中及外,自近者始。近者親附,然後來遠;百姓內足,然後卹外。
故群臣論或欲田輪臺,明主不許,以為先救近務及時本業也。故下詔曰:『當今之務,在於
禁苛暴,止擅賦,力本農。』公卿宜承意,請減除不任,以佐百姓之急。今中國弊落不憂,
務在邊境。意者地廣而不耕,多種而不耨,費力而無功,詩云:『無田甫田,維莠驕驕。』
其斯之謂歟。」

  大夫曰:「湯、武之伐,非好用兵也;周宣王辟國千里,非貪侵也;所以除寇俣舶
姓也。故無功之師,君子不行;無用之地,拢醪回潯O鹊叟e湯、武之師,定三垂之難,一
面而制敵,匈奴遁逃,因河、山以為防,故去砂石鹹鹵不食之地,故割斗辟之縣,棄造陽之
地以與胡,省曲塞,據河險,守要害,以寬徭役,保士民。由此觀之:拢饔眯模莿諒V地
以勞眾而已矣。」

  文學曰:「秦之用兵,可謂極矣,蒙恬斥境,可謂遠矣。今踰蒙恬之塞,立郡縣寇虜之
地,地彌遠而民滋勞。朔方以西,長安以北,新郡之功,外城之費,不可勝計。非徒是也,
司馬、唐蒙鑿西南夷之塗,巴、蜀弊於邛、筰;橫海征南夷,樓船戍枺剑G、楚罷於甌、
駱;左將伐朝鮮,開臨屯,燕、齊困於穢貉,張騫通殊遠,迹麩o用,府庫之藏,流於外國;
非特斗辟之費,造陽之役也。由此觀之:非人主用心,好事之臣為縣官計過也。」

  大夫曰:「挾管仲之智者,非為廝役之使也。懷陶朱之懀д撸痪迂毨е帯N膶W能言
而不能行,居下而訕上,處貧而非富,大言而不從,高厲而行卑,誹譽訾議,以要名采善於
當世。夫祿不過秉握者,不足以言治,家不滿檐石者,不足以計事。儒皆貧羸,衣冠不完,
安知國家之政,縣官之事乎?何斗辟造陽也!」

  文學曰:「夫賤不害智,貧不妨行。顏淵屢空,不為不賢。孔子不容,不為不拢1貙
以貌舉人,以才進士,則太公終身鼓刀,寧戚不離飯牛矣。古之君子,守道以立名,修身以
俟時,不為窮變節,不為賤易志,惟仁之處,惟義之行。臨財苟得,見利反義,不義而富,
無名而貴,仁者不為也。故曾參、閔子,不以其仁易晉、楚之富。伯夷不以其行易諸侯之位
,是以齊景公有馬千駟,而不能與之爭名。孔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於陋
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故惟仁者能處約、樂,小人富斯暴,貧斯濫矣。楊子曰
:『為仁不富,為富不仁。』苟先利而後義,取奪不厭。公卿積儯f,大夫積千金,士積百
金,利己并財以聚;百姓寒苦,流離於路,儒獨何以完其衣冠也?」

  貧富第十七
  大夫曰:「余結髮束脩年十三,幸得宿衛,給事輦轂之下,以至卿大夫之位,獲祿受賜
,六十有餘年矣。車馬衣服之用,妻子僕養之費,量入為出,儉節以居之,奉祿賞賜,一二
籌策之,積浸以致富成業。故分土若一,賢者能守之;分財若一,智者能籌之。夫白圭之廢
著,子貢之三至千金,豈必賴之民哉?咧纾D之息耗,取之貴賤之間耳!」
  文學曰:「古者,事業不二,利祿不兼,然諸業不相遠,而貧富不相懸也。夫乘爵祿以
謙讓者,名不可勝舉也;因權勢以求利者,入不可勝數也。食湖池,管山海,芻蕘者不能與
之爭澤,商賈不能與之爭利。子貢以布衣致之,而孔子非之,況以勢位求之者乎?故古者大
夫思其仁義以充其位,不為權利以充其私也。」

  大夫曰:「山岳有饒,然後百姓贍焉。河、海有潤,然後民取足焉。夫尋常之污,不能
溉陂澤,丘阜之木,不能成宮室。小不能苞大,少不能贍多。未有不能自足而能足人者也。
未有不能自治而能治人者也。故善為人者,能自為者也,善治人者,能自治者也。文學不能
治內,安能理外乎?」

  文學曰:「行遠道者假於車,濟江、海者因於舟。故賢士之立功成名,因於資而假物者
也。公輸子能因人主之材木,以構宮室臺榭,而不能自為專屋狹彛В牟蛔阋病W冶能因國
君之銅鐵,以為金鑪大鍾,而不能自為壺鼎盤杅,無其用也。君子能因人主之正朝,以和百
姓,潤眾庶,而不能自饒其家,勢不便也。故舜耕歷山,恩不及州里,太公屠牛於朝歌,利
不及妻子,及其見用,恩流八荒,德溢四海。故舜假之堯,太公因之周,君子能修身以假道
者,不能枉道而假財也。」

  大夫曰:「道懸於天,物布於地,智者以衍,愚者以困。子貢以著積顯於諸侯、陶朱公
以貨殖尊於當世。富者交焉,貧者贍焉。故上自人君,下及布衣之士,莫不戴其德,稱其仁
。原憲、孔伋,當世被饑寒之患,顏回屢空於窮巷,當此之時,迫於窟穴,拘於縕袍,雖欲
假財信姦佞,亦不能也。」

  文學曰:「孔子云:『富而可求,雖執鞭之事,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君
子求義,非苟富也。故刺子貢不受命而貨殖焉。君子遭時則富且貴,不遇,退而樂道。不以
利累己,故不摺x而妄取。耄Ь有薰潱挥列校什粴厔荨km付之以韓、魏之家,
非其志,則不居也。富貴不能榮,謗毀不能傷也。故原憲之縕袍,賢於季孫之狐貉,趙宣孟
之魚飧,甘於智伯之芻豢,子思之銀珮,美於虞公之垂棘。魏文侯軾段干木之閭,非以其有
勢也;晉文公見韓慶,下車而趨,非以其多財,以其富於仁,充於德也。故貴何必財,亦仁
義而已矣!」

  毀學第十八
  大夫曰:「夫懷枉而言正,自託於無欲而實不從,此非士之情也?昔李斯與包丘子俱事
荀卿,既而李斯入秦,遂取三公,據萬乘之權以制海內,切侔伊、望,名巨泰山;而包丘子
不免於甕牖蒿彛В缌蕷q之蛙,口非不眾也,卒死於溝壑而已。今內無以養,外無以稱,貧
賤而好義,雖言仁義,亦不足貴者也!」
  文學曰:「方李斯之相秦也,始皇任之,人臣無二,然而荀卿謂之不食,睹其罹不測之
禍也。包丘子飯麻蓬藜,修道白屋之下,樂其志,安之於廣廈芻豢,無赫赫之勢,亦無戚戚
之憂。夫晉獻垂棘,非不美也,宮之奇見之而歎,知荀息之圖之也。智伯富有三晉,非不盛
也,然不知襄子之种病<緦O之狐貉,非不麗也,而不知魯君之患之也。故晉獻以寶馬釣
虞、虢,襄子以城壞誘智伯。故智伯身禽於趙,而虞、虢卒并於晉,以其務得不顧其後,貪
土地而利寶馬也。孔子曰:『人無遠懀В赜薪鼞n。』今之在位者,見利不虞害,貪得不顧
恥,以利易身,以財易死。無仁義之德,而有富貴之祿,若蹈坎阱,食於懸門之下,此李斯
之所以伏五刑也。南方有鳥名鵷鶵,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飛過泰山,泰山之瑐a啄
腐鼠,仰見鵷雛而嚇。今公卿以其富貴笑儒者為之常行,得無若泰山鼑橓t鶵乎?」

  大夫曰:「學者所防固辭,禮者所以文鄙行也。故學以輔德,禮以文伲Q运伎傻溃
行思可樂。惡言不出於口,邪行不及於己。動作應禮,從容中道。故禮以行之,孫以出之。
是以終日言,無口過;終身行,無冤尤。今人主張官立朝以治民,疏爵分祿以褒賢,而曰『
懸門腐鼠』,何辭之鄙背而悖於所聞也?」

  文學曰:「拢髟O官以授任,能者處之;分祿以任賢,能者受之。義貴無高,義取無多
。故舜受堯之天下,太公不避周之三公;苟非其人,簞食豆羹猶為賴民也。故德薄而位高,
力少而任重,鮮不及矣。夫泰山母箪陡F澤幽谷之中,非有害於人也。今之有司,盜主
財而食之於刑法之旁,不知機之是發,又以嚇人,其患惡得若泰山之酰俊

  大夫曰:「司馬子言:『天下穰穰,皆為利往。』趙女不擇醜好,鄭嫗不擇遠近,商人
不媿恥辱,戎士不愛死力,士不在親,事君不避其難,皆為利祿也。儒、墨內貪外矜,往來
游說,棲棲然亦未為得也。故尊榮者士之願也,富貴者士之期也。方李斯在荀卿之門,闒茸
與之齊軫,及其奮翼高舉,龍昇驥颍^九軼二,翱翔萬仞,鴻A騮且同侶,況跛牂燕雀
之屬乎!席天下之權,御宇內之眾,後車百乘,食祿萬鐘。而拘儒布褐不完,糟糠不飽,非
甘菽藿而卑廣廈,亦不能得已。雖欲嚇人,其何已乎!」

  文學曰:「君子懷德,小人懷土。賢士徇名,貪夫死利。李斯貪其所欲,致其所惡。孫
叔敖早見於未萌,三去相而不悔,非樂卑賤而惡重祿也,懀Щ歼h而避害謹也。夫郊祭之牛,
養食?年,衣之文繡,以入廟堂,太宰執其У叮詥⑵涿环酱酥畷r,願任重而上峻阪,
不可得也。商鞅困於彭池,吳起之伏王尸,願被布褐而處窮鄙之蒿彛В豢傻靡病@钏瓜嗲
,席天下之勢,志小萬乘;及其囚於囹圄,車裂於雲陽之市,亦願負薪入枺T,行上蔡曲街
徑,不可得也。蘇秦、吳起以權勢自殺,商鞅、李斯以尊重自滅,皆貪祿慕榮以洠渖恚瑥
車百乘,曾不足以載其禍也!」

  褒賢第十九
  大夫曰:「伯夷以廉饑,尾生以信死。由小器而虧大體,匹夫匹婦之為諒也,經於溝瀆
而莫之知也。何功名之有?蘇秦、張儀,智足以強國,勇足以威敵,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
天下息。萬乘之主,莫不屈體卑辭,重幣請交,此所謂天下名士也。夫智不足與郑鴻嗖
能舉當世,民斯為下也。今舉亡而為有,虛而為盈,布衣穿履,深念徐行,若有遺亡,非立
功名之士,而亦未免於世俗也。」
  文學曰:「蘇秦以從顯於趙,張儀以橫任於秦,方此之時,非不尊貴也,然智士隨而憂
之,知夫不以道進者必不以道退,不以義得者必不以義亡。季、孟之權,三桓之富,不可及
也,孔子為之曰『微』。為人臣,權均於君,富侔於國者,亡。故其位彌高而罪彌重,祿滋
厚而罪滋多。夫行者先全己而後求名,仕者先辟害而後求祿。故香餌非不美也,龜龍聞而深
藏,P見而高逝者,知其害身也。夫為烏鵲魚鱉,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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