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了,我可以牵你的手吗-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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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宿舍里有人,都回家了,或者去度大学终极蜜月了。一个人真的不爽,水母和馒头不是说今天就过来陪我吗?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妈的,果然是魅力不行,想当初合计着找个女舍友,那多好,吃喝穿都不用愁,快步走进新时代,可是那帮白痴听说要找女舍友没人肯搬出去,隔壁宿舍也赶来蹲一个床位,整屋满满,致使伟大的计划一直难以实现。
越想越火,吃了一个礼拜的泡面,居然吃出了冰激凌的味道,看来我是要完蛋了。一群家伙都跑哪去了,总不能因为是大四了就不去上课吧,现在的大学生呀……翻翻床前的日历,公元2003年8月15日,嗯?TMD的还是暑假。
原来是这样,难怪不用上课,那我为什么在这里?嗯嗯?想了好久不得其解,突然觉得全身好不舒服,钻到床里继续困。之后一天以内我被手机吵醒,对方是个饱含阴柔内功的男人,他很深情地跟我说:“湘子,该来上课了,都旷了一节了。”
我问他:“暑假为什么要上课,神经病。”
他说:“重修啊,不然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我说:“哦。”
他说:“哦。”
就在哦发音结束的那一瞬间,啊的一声之后,我用尽毕生所学的污言秽语,以晴天霹雳之势,翻江倒海之气大骂那个阴柔男,以表示我对他不叫醒我的愤恨。
“可是我刚才没找到你电话号码。”
“神经,我和你睡一个宿舍,你要电话号码干什么?”
“……”
“……”
“你确定我们是在一个宿舍?!”
“靠,你不就睡在我对面吗?”话刚讲完,我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怎么了?”
“这个……为什么我们宿舍只有一张床?!”
“……你确定你是在宿舍吗?!”
“!!”
原来,我已经搬出来住了!
十分钟以后,校园里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睡衣尖叫着狂奔的男人,他叫黄湘子。
重修?我一向很怀疑是不是用来敲诈我们的文明手段,于是很痛恨,当然我也一样痛恨我居然这么仁慈地给了别人这种机会。恍然间,为自己仁慈的伟大落下了晶莹的泪花。在泪花中朦胧地看到有一个中年男子在一面黑黑的墙壁上涂鸦,这是我小时候经常干的事情,只是我那时候怎么都想不到干这种事情居然可以有这么多观众,包括我,都对他的每一个涂鸦进行反复地思考、分析。
翻了翻旁边一个同学的课本,表皮是绿色的,上面写着几个字:微积分。看着那三个字特别不爽,我完全可以理解孙悟空看到唐三藏三个字的感受了,由此可以推论紧箍咒的可行性。
我推了推旁边的同学:“水母,今晚有没有活动啊?我累得不行了。”
那人显得格外诧异,脸部的肌肉拉得跟猩猩的屁股一样,我想他应该在猜测他的脑袋是怎么和水母挂上钩的吧。
后面有人拍了我的肩膀,原来水母是坐在我后面,正捧着一本泳装美女杂志掩在微积分后面看得欢呢。我很后悔,很想对旁边的人道歉,比起水母我觉得他还是比较英俊的,至少也是灵长类。
水母说:“晚上有撮,是论坛的。”
我觉得很纳闷,论坛撮,那不就是见网友,而且一次性见很多个。不是说网络凶险,长什么样的都不知道,要是碰到一群长着显示屏脑袋的人,那不是要活活把我吓死,于是我坚持不去。
水母跟我说,我在论坛上混得好,很多人都想见我,要我非去不可。我很纳闷,问他,论坛上的人是不是都重修。他说不可能。
那我就奇怪,大好的假期居然还有不重修而放弃最终蜜月的人。我用极其猥亵、极其怀疑的眼神看着水母,可是他似乎非常正义、非常侠胆柔情地拍拍他臃肿的胸。
停了停,我说:“想不想要那部《玉女》?”
他一反常态地站起身来,大声说:“你TMD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是那种人吗?!”
我惊异无比于他的正义,而老师更惊异于在他的课上居然有人站起来大声说着和课程无关的事情。
那间教室经过七次纵波八次横波的强烈震动之后,我们居然活着走出了志远楼。不过显然水母挂科的危险系数提高了很多,而我……由于坚持以不认识这种没水平、没文化的人为由与他划清界限,方保无事。可是水母似乎对此并不在意,显得格外开心,我想大概他是找到一个体面的挂科理由了吧。
我说:“你没事吧,笑嘻嘻的,是不是昨个又梦得满脸口水了,今天还神志不清?”水母再次出乎我意料地用眼角斜斜地看着我,我依稀可以看见有一个没洗干净脸而依然神采奕奕地挂在上面的眼屎。他然后很不屑甩了一下头,很惬意,我知道他作出毕生最酷的表情,而那个东西也依然神采奕奕。
“今晚即将改变我的生活……”在他龌龊的眼神里闪着零星的纯情。
“你……真的没问题?”作为朋友的我还是很担心他的,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谁叫我起床呀?
他哼哼地贼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像好莱坞的明星一样豪情万丈地奔赴十四号宿舍楼,在靠近大门零点一毫米的地方摔了一跤。
显然,前面一句只是我的良好愿望罢了。
为了抚平我因为愿望没有实现所造成的心理上的挫折,我和水母在CS上互扔了一个下午的烟幕弹。很快就到了晚上。蹲在宿舍最阴暗的角落偷看水母的闭关模特表演,观众只有两个——我,还有那面镜子。显然他对另外一个观众的重视程度远远大于我。最令我担心的是,他用来表演的服装来源是六个开着的衣箱……幸好我的衣服已经搬出去,擦擦冷汗。经过一番秀衣表演之后,他挑定了一件满意的衣服穿上,然后很缓慢地向我走来,非常严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信任。我知道的,我就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于是屁颠屁颠地跟着水母去了水莲,隔壁拉面馆的老板看到我就拼命地喊,搞得我很尴尬,人家也是中层阶级,偶尔也想小资一下嘛。水莲的战略格局确实很有讲究,顶层是情侣专用阴暗包厢。二层是提供给那些找到理由大撮的人们。至于最下层的嘛,这个真是很绝妙,比起双人桌大点,比起大撮的要小点,这是典型的灯泡桌,是那些甩不掉灯泡的情侣们的最佳选择,因此你很容易就可以看到某张桌上有个人在那里偷偷地咬牙齿,哎~所以这层是最下层并且采用玻璃墙,此层具有观赏价值,因而兼有微妙的拉客作用。老板真是高明呀!
听水母说那些人就在一楼等我们,于是我很是开心,因为我现在的身份顶多就是个灯泡,还轮不到我咬牙齿的时候。在高兴的同时,我被水母带到了靠近厕所的那张桌子旁边。我用余光看了一下,桌旁已经坐着三个人,一男两女,四个凳子……我正在考虑是否抢占这个位置的时候,水母那个大屁股矗本脱乖谏厦媪恕C坏任曳⒐Γ副汔枥锱纠埠投悦娴呐┥狭恕5任野炎⒁饬Υ右巫游侍庾秸庑┤说纳砩系氖焙颉
“水狐狸?是……是你?水母还跟我说什么新坛友来着……”水狐狸是我认识很久的坛上的朋友,也是难得的网络美女。
我立刻把眼睛转向水母,水母低着头噼里啪啦地吃。MD,难怪今天不正常,原来是约了水狐狸出来。
服务小姐递给我一把椅子,我选择一个最佳的观看角度坐好。看见水狐狸旁边坐着一个很小的女生,至少在我感觉上很小,羞涩地低着头,嘴角微微地翘着,好像在笑什么。以上观察只在001秒以内完成,我立刻把眼神转回水狐狸身上……
“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呆在学校不热吗?”水狐狸真是TMD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以为我愿意呀。
我总不好意思骂女生吧,更何况是个美女,我只好找个人来发泄发泄,突然想起至今仍未露面的馒头,于是用了五分钟时间捶桌指墙地痛骂了那个可怜虫一顿,突感七窍舒爽于是大笑起来。整个水莲一层突然安静了十秒钟,我很不好意思地把头探到前面。突然看到一个很熟悉的五官,其发型恶心度,眼神猥琐度,完全符合一个人,那就是——馒头!
……
沉默了好久,馒头说话了:“湘子,你的毛病还没好啊?”
我不知道该痛恨我的眼睛怎么就这么迟钝,还是痛恨水狐狸的魅力太大。这种时候我往往会选择后者。
水狐狸在笑,张得大大的嘴巴和她很不相称。旁边的女孩子好像也在笑,或者是在偷吃菜,不然手掩得那么紧干什么?
第一部分大四了;我可以牵你的手吗(2)
接着他们就开始互相吹捧,什么胡子长得跟楚留香一般俊俏,鼻梁如西施一般柔美,粉刺如潘金莲一般放荡的话我早就听腻了,我渐渐习惯了帅哥和美女这两个词只能用来区分性别的事实,比如说到十点半的时候就会听到有人很暧昧地喊,美女熄灯咯~你千万别兴奋,其实就是老伊姆要断电了的意思。
不过水狐狸是美女这点是确实的,这点不论对我还是曾经遭受残酷迫害的水母来说都是 一种奇迹。想想水母见过的网友都要用脚指头数,脚指头不够数还要回来用手指头数,手指头不够脚指头继续来,如此反复。现在水母不管是手指头还是脚指头都要比正常人大一号,晚上去吃面的时候还被以为自带香肠来着。可是每次和网友见面,水母都是一路妈妈呀哭着回来让全宿舍的人轮流摸一次头以表示安慰。这在水母心中一直是个阴影。
所以看来水母是把水狐狸当成救世主了,刚刚看到他在向水狐狸要照片,八成是要回去找个位置供起来,每天半夜起来烧香。至于馒头,对这种事情就没那个兴趣。知道为什么馒头不包馅吗!一个字——抠!假如你用垂直夹角30度偏角2077度去看的话,会发现眼镜上写着两个很大的“钱”字。于是我就开始教那个水狐狸旁边的小女生看来着,她说她看不见,我说你身体要再往外再往外……于是隔着嘴巴第二功能使用率过高的水狐狸,我就很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女孩子。眼睛大大的,鼻子蛮挺,小巧的嘴巴上放着她一只可爱的小食指……
“喂,什么都没有耶,你骗人!”
“嗯?这样啊,那你拿支笔来我画上去。”
“哈哈,好啊。”她眯着眼睛笑起来,用刚才那只放在嘴上的手指指着我。
于是四个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那根很小的手指上。那根手指在停滞了六秒钟之后,惭愧地弯曲,然后跟着害羞的手臂慢慢退回去了。她低着头,可怜巴巴地用眼角看我。我觉得很好玩,于是就问起她名字来。
“哼!为什么要告诉你?”显然她试图报复。
我笑了笑,用尽全身的电量都没起作用,倒是把自己电得两眼发黑。水狐狸看我怪尴尬的,就自作多情地跑来圆场:“呵呵,名字人家不好意思说就算了,不过ID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哦,什么东西?午夜飞猪?”
“xing xing……”
哦~我用指头暗示那个女孩靠过来听我说话,她先是很不情愿地用眼角看我,后来因为我魅力实在太大无法抵抗而屈服(事实有待考证)。
我小声地问:“是天上的xing xing还是地上xing xing?”
她先是很茫然地看着我,停顿一下,然后突然恍然大悟。举起包子一样的拳头要打我,接着一桌的人便爆炸般地笑起来。
她显然对突如其来的笑声没有准备,包子般的拳头在空中凝固,整个就是个入团仪式的pose。
“可以开始说你的誓言了。”我等得不耐烦了。
“嗯?什么?”
“你不是要说吗?”
“什么?”
“哦,你不想说,没关系,那请你谈谈对这盘菜的感想。”
“你……讨厌。”在她很委屈地坐了下去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椅子的哭声。
她红着脸不说话,只看到她拼命地吹着喇叭嘴,冲锋的小喇叭吹得很是精彩。我看了很开心,全身的细胞都爬起来快乐地跳起探戈。
……
突然觉得好怪异,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欺负刚认识的女生了,枉费被评为本年度××大学十四号楼——518最佳男人奖。为了表示我对此事的抱歉,我把餐桌上与肉有关的任何食物一扫而光。食肉动物的馒头对此很是不爽,又不好意思表现,于是把眼镜摘下来,拿起曾经被水母用来擦鼻涕的印着×大医院字样的所谓眼镜布开始擦眼镜上面的那两个闪光的钱字,大大的钱字在水莲的灯光下光芒无限。
钱?没关系呀,别人请客我向来当吃不让。于是我又点了八荤八素狂吃兼狂打包。
饭局结束,一伙人准备走了,我拎着一袋宝准备回去过冬。很奇怪的是,水母几个从我眼皮底下一个接一个走过收银台!我突觉不妙欲夺门而出,却被服务员当场阻止……
怎么搞的,我赶紧叫住水母:“你个四角水母,吃饭不给钱,拍拍屁股就想走呀?”
“嗯?拍屁股?我屁股很脏吗?”
“靠,跟我装无辜。快付钱,免得我回去红烧了你。”
“……”
“没带钱?”
“……是啊。”
“那那水狐狸你……你呢?”我快晕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此刻这世上最最美丽的##(另外,馒头的可能性可以不用考虑)。
“我……很抱歉,刚才水母和我说你要请客,所以……”
“……”
服务员脸绷得比大猩猩他爸的屁股还大。
我,快不行了。为什么要找我,抓那只四只角的水母放在水莲门头展览一个礼拜其实应该也是一个不错的促销呀!实在没办法,我割肉消灾。拿起那个还算饱满的钱包,含着泪……
“……”
“怎么了?”
“我钱包里面怎么都是名片?”
“你的意思是……”
“……”我快崩溃了,想不通为什么钱包里面除了那些写着人名的硬纸片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我来好了。”那个自称xing xing的女孩露出一种很奇怪的微笑,像一个凯旋的将军踩着优雅的脚步从我身边走过,走到收银台前以同样优雅的姿态掏出钱包。
我突然感觉头上有一个硕大、晶莹的汗珠。
第一部分大四了;我可以牵你的手吗(3)
那顿很莫名其妙的晚餐让我整整羞愧了11250分钟,以至于每天我起床都要对着镜子唱《东方红》——听说这个有压惊作用。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我作为一个正常的大四人应该有的生活,几乎每天晚上我们都可以找到理由去撮一顿,水母大前天捡了一毛钱,于是被我们逮住直接送往刘记吃活鱼三斤,吓得他再也不敢捡钱。接着前天隔壁小九便秘好了,于是我们又开心地去撮了。昨天为了纪念小九便秘康复一周天我们继续撮,听说为了纪念康复二周天,晚上还有一场丰富大餐。
一般吃完晚饭,我就泡杯咖啡蹲在十七寸显示器前泡一晚上的CS,为了掩饰男性待售品的真实身份,我把ID改成play…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