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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血肉之躯-劳伦斯传_2-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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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力地从事伊特拉斯坎古冢研究的劳伦斯来说既是一种激励,又是一种约束。而同
时,他充分怀疑布鲁斯特是位实实在在的神秘主义者,不让自己跑得太远。一位抱
怀疑态度者是受不了的。时而赞成,时而表示异议的斯文的新英格兰人布鲁斯特,
确实是合适的旅游伴侣。他们去了塞利太利、西利塔维契阿、塔基利阿、沃尔西、
格罗塞托和弗俄特而隆,承受了条件差旅馆、“暗中盯梢”的法西斯党和疟疾缠身
的马车夫的磨难。日复一日,参观令人惊异的坟冢。
    在这位矿工儿子的皿统中,有着祖传的征象,在一位持着一盏灯或一根蜡烛的
向导的带领下,他进入这些隐秘的地方。灯光和烛光映照着在塔基利阿用红黑黄颜
料绘着舞蹈者、猪人、公牛和狮子的粉饰过的墙壁。劳伦斯喜爱伊特拉欺坎人,他
们既是“蒙昧”的,又是开化的。他们没有虚假的文学文化,有着生殖的意识,懂
得“事物永久的奇迹”。但钱欲熏心和对非凡的缝纫者崇拜的罗马人将伊特拉斯坎
人毁了,把他们驱进”大腹便便·安分懒散的罗马人”行列。在这以前,伊特拉斯
坎人是古罗马精神的忠实信徒,而他们却毁在以后那些在劳伦斯看来活像现代美国
人的罗马人手中。
    《伊特拉斯坎风光》一书不完整。如果劳伦斯再活得长久一些的话,他会增加
更多的章节。从他死后才发表的随笔汇编来看,他倒是位杰出的、富有哲人气质的
作家。他参照了属于1840  年著作。而1907  年收入《普通丛书》出版的乔治·丹
尼斯《城市与伊特鲁里亚墓地》一书。但他在考察在他们的天性中他发觉了一种真
正的保存生活自然幽默欲望和具有敏锐感觉化为尘土的人们的文物的同时,他在他
的描述中,展开了丰富的想象。
    从劳伦斯那时起,专业学者已在伊特拉斯坎学研究上取得了重大进展,包括对
伊特拉斯坎语言这一长时间难解之谜理解的突破。但那些参观过墓地尤其是塔基利
阿绘画作品的人们可以看出,假如强烈地要一一列举成就的话,那么劳伦斯的贡献
是卓越的。且他的著作既材料翔实,又脍炙人口。
    在参观古代葬地时,劳伦斯继续精神抖擞地展开了想象。复活节前的星期天,
当他看到商店橱窗里一只从蛋中孵出小白公鸡玩具时,他对布鲁斯特说,这启发了
一个标题,《逃跑的公鸡——一个耶苏复活的故事》。三星期后,他从米兰特别墅
给布鲁斯特写信,声称他已写就了“一个耶苏复活的故事。耶苏起来后,对一切感
到十分厌恶,不能再容忍昔日那帮人,所以狰脱出来”。以后“当他康复后,他开
始发现现象世界是一多少令人惊诧之地,比任何拯救和天堂都来得奇妙。幸亏他的
星星,他不再需要尽‘天职’了”。
    劳伦斯说,他管这故事叫做《逃跑的公鸡》,联想起“那弗俄特而隆的玩具”。
    这天见到那玩具后,他搭上汽车去佛罗伦萨,坐了5 个钟头格格作响的车子,
夜晚抵达米兰达。弗丽达从德国回来便患上了重伤风,第二天就好了,去佛罗伦萨
看她的女儿巴巴拉。巴巴拉来时带着一位英国朋友,保姆似的西蒙夫人。巴巴拉准
备与她的儿子结婚。劳伦斯夫妇让西蒙夫人乘船去了弗茵哥的旅馆,而把巴巴拉带
到米兰达。这年在劳伦斯看来,她姿色褪减,他感到伦敦在折磨着她。他自然也染
上弗丽达的伤风,尽管问题不大。
    特斯堪的春天来临了,劳伦斯写下了《伊特拉斯坎风光》随笔,这些文章在他
在世时发表在杂志上。他又创作《查特莱夫人的情人》二稿,绘作了《摩西的发现
》,画中有一群高高的紫褐色的女黑人。但他有不少来自外界的精精烦恼,其中包
括梅宝·洛汉发电报来叫他回新墨西哥州。
    戏剧社的头儿从伦敦来信说他们准备在5 月下旬上演他的剧作《大卫》,且邀
请他去北部助一臂之力。但一场疟疾的折磨,使他放弃了去“素来厌恶”的伦敦游
访而同“戏剧界众狂饮一番”的打算。接着对《大卫》一些无礼的指责从伦敦传来。
劳伦斯写信对布鲁斯特说,评论家们是一帮子阉人,“我要巧妙而又惊人地去踢这
些没有睾丸人的屁股”。
    来自外界最令人头痛的是劳伦斯在新墨西哥州结识的美国母女俩的到来。去年
在英格兰他又见到她们。在他伊特拉斯坎之行的日子里,他住在她们在罗马的公寓。
现在6 月份,他不得不极其讨厌地领着她们在佛罗伦萨兜转。她们谈到了薄加丘,
说米开朗基罗《大卫》是一位“疯子”,每位男人是“小伙子”,每位妇女是“姑
娘”。“美国的白内障遮住了她们的视线:
    “她们简直不能看见什么东西,你最好还是叫只狗去观赏一幅画或一座雕像。
“而”她们还爱挑剔”,尽管她们是“彻头彻尾的文化瞎子”,并且体现着“纯粹
的返祖现象。她们被否定,否定、否定,直至化为乌有,而她们自己则是蠕动着一
团神经的空洞洞的容器”。
    或许回想起梅宝·洛汉急冲冲召返陶斯,劳伦斯感到,“我宁愿住在鬣狗窜而
不愿住在美国。在6 月9 日给布鲁斯特信中提及的这些看法,是他对美国所作评价
中最为尖刻的一部分。游览佛罗伦萨两位女子所放厥词早已泯灭:次年在克利斯蒂·
休斯和她女儿玛丽·克利斯蒂基础上,劳伦斯撰写了一篇新闻特写,《劳拉·腓利
宾》(收入《论文杂编》中)。怀着带有稍稍怜爱的厌恶,劳伦斯在特写中将那姑
娘视作一位在午餐前起身喝杜松子药酒的迷人的年轻的虚无主义者。她将在40  岁
把自己毁了,劳伦斯这一叔伯般的告诫,证明是条令人抑郁的真理:他对杜松子酒
的憎恶,比起纯粹的清教徒来要实用得多。
    若干年后,劳伦斯在1929  年11  月给宾纳信中提到了她:“告诉克利斯蒂·
休斯,我会写信给她。告诉玛丽·克利斯蒂,假如她仍结婚且不介意的话,我会送
她一件结婚礼物。礼物二年后再给。等着瞧,是我英国人关于年轻人婚姻的座右铭。”
1927  年6 月,赫克斯利夫妇将劳伦斯接到了靠近斯培西亚、在利古里亚滨海的玛
米堡。他不喜欢玛米堡这地方——“作为一种地方糟透了;公寓、死海、水母以及
上百万的村庄”。赫克斯利夫妇驱车送他回佛罗伦萨后,一场大出血使他躺了好几
个星期,弗丽达和农妇们看护着他。7 月31  日当他最终病愈可以旅行时,便写信
给马克·戈特勒:
    我挣扎着,感到虚弱,但还好,我有佛罗伦萨最好的医生吉利奥利教授,特斯
堪医学界的头面人物。病症是慢性支气管充血,导致现在一系列支气管出血。以前
我这种症状不多见。吉利奥利说,如果出血不止就麻烦了。但血果真止住了,所以
用不着担心。发作时在床上躺一天就行了,稍加注意,不要像在玛米堡那样洗海浴。
我觉得他说得对。他说我们准备去山区。所以星期四晚上——上帝保佑——我们前
往奥地利。在佛罗伦萨我睡眠很好,我静养不出,直至到维拉契,这样我该会全好
了。我会寄地址过去的,因为我现在还不敢肯定。内出血纷纷迸溅,或许能排除身
体各部位的毒血。医生说,假如我觉得不对劲,就不能工作,只能躺下休息,这样
的话,不必去疗养院。
    这我将努力去做。我没有感到不对劲地方。
    告诉柯特自己找个医生,不要来打扰我。
    我们见到了J ·W ·N ·萨利文,他同赫克斯利一家一块儿来的,人不错,就
是多愁善感。我想他会相当快活的,不是一点儿。他径自回英格兰去了。
    在早先几天给艾尔丝·贾菲信中,劳伦斯说他的病是由懊丧所致,积淀很深。
而然后在内出血或诸如此类事情上反映出来的懊丧。”在8 月3 日(他去奥地利的
前一天)在给一位新美国记者、心理学家特里根特·伯洛斯博士的一封信中,他重
申了这一想法。不久前,劳伦斯对伯洛斯说:“折磨我的纯粹是原始的社会的天性
的挫折。”他感到其程度“远甚于性的天性——社会的压抑更能起破坏作用”。
    一星期后,在自奥地利给多萝西·约克信中,劳伦斯提到弗丽达的姐姐纽奇,
她现在叫弗劳·克鲁格:
    通常酷旱早些日子已过去了,这年整个7 月我患支气管炎及支气管出血症躺在
床上,感到是一具可怜的标本。天气还热得可怕,3 个月不见雨水。
    我挣扎着了上了铁路卧车,星期五到达这里。山区凉爽,感觉很不错,但却苦
于支气管炎缠身。弗丽达妹妹与她的丈夫住在离这儿6 英里开外的奥西亚车西,弗
丽达刚好去那儿游泳。这天是她的生日,我将出去吃午饭。我不能游泳或洗浴,甚
至不能跑得很远,真使人感到难受。但住在小镇这加斯特豪斯大旅馆中,也使人心
旷神抬。所有蒂罗尔山区的人都得经过。吃的东西确实不错。我喜欢维拉契这块小
小的德国旧地和美妙充盈、默默迅速地流逝着的德拉瓦河。
    我想我将要住到24  日(8 月),然后转到北部。我们该在巴伐利亚度过9 月。
    快到月底,劳伦斯再次拜访了弗丽达在厄斯金豪森的另一位姐姐(“依然还是
座落在森林角落谧静、舒适的木质小房屋”)在那儿,劳伦斯在松树间散步,玩玩
单人纸牌游戏,偶然翻译弗尔戛的《乡村骑士》:“当我有事情做时,我就觉得愉
快——我做了好多事情。”与往常一样,不断有人来访,其中包括一位30  开外、
既是医生又是剧作家、说一口流利英语而起先在英格兰作为战俘的男子麦克斯·莫
尔。劳伦斯初次印象是,莫尔虽然“人不错,有趣”,但却是位穷途未路、不能再
埋头探究未知之事的丧魂落魄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劳伦斯对莫尔另眼相看,或
许因为他最终感到他初次的判断是错误的。
    莫尔确实是位勇于探索者。劳伦斯去世后几年,身为犹太人的莫尔离开纳粹德
国来到上海,开始了新的生涯。仅过了几年,便死于心脏病。他给托马斯·曼写了
一封信说:“去年,我口袋里带了10  美金来到这儿。我拥有器具、医疗训练术、
几张被我抛在德国的家人的照片、劳伦斯的信件和同德国一刀两断的自豪感。”它
是对莫尔回忆的赞美,他是为数不多医生中得到劳伦斯青眯的其中之一。另一位是
搞文学的,劳伦斯在同一季节所碰见的:汉斯·卡罗萨,巴伐利亚诗人,一位结核
病专家。他是与《坛底》和《简言》杂志编辑弗朗兹·晓恩伯纳一起来到厄斯金豪
森的。
    晓恩伯纳在他的《一位欧洲知识分子的忏悔》中,对卡罗萨的观访和他自己同
劳伦斯的友情生动地作了描述。晓恩伯纳是随跟其后另一位非犹太人而自愿离开他
所憎恶的纳粹国家者。卡罗萨继续留在那儿。晓恩伯纳以后表示,劳伦斯的著作应
该成为教课书。这是饶有趣味地与那些将劳伦斯看作是一位法西斯主义者人的看法
截然不同。晓恩伯纳能辨别一种反理性观念同一种法西斯主义信仰之间的区分。作
为德国一流编辑的一分子,晓恩伯纳密切注视着法西斯主义在德国的整体发展、纳
粹分子在内部的渗透以及德国出版界的最终支配地位。他还仔细研究起劳伦斯和他
的作品,因而在这方面证明他是位专家。
    当晓恩伯纳问劳伦斯是否他能带卡罗萨来检查他身体时,劳伦斯说,假如一位
法人兼医生不能治他病的话,那么谁能治呢?大脸盘、眼神和蔼,被劳伦斯认为
“温顺得像捣烂了的马铃薯泥”的卡罗萨来到艾尔丝·贾菲家里,“给我听诊肺部
呼吸道。他未能听出肺部什么毛病来,认为它肯定痊愈了,不过是支气管炎,而医
生对支气管炎是不在意的。但他说不要过多吸入热空气,它会使内出血复发。”10 
月7 日,劳伦斯从巴登—巴登写信把这些告诉给艾尔丝·贾菲,他同弗丽达三天前
已到达那儿。寡妇艾尔丝现在成了麦克思·韦伯哥哥阿尔弗雷德的情妇。
    从10  月12  日他给奥利欧利的信中可以看出,他接受卡罗萨的劝告是多么认
真:“我正在做吸气疗法,每天早晨同其他鬼灵般身影一起,披着一件白色披凤,
戴着头罩,在迷迷糊糊的蒸雾中坐上1 个小时。这对医治我的支气管病有益。”卡
罗萨在贾菲家里给劳伦斯检查身体后,他同晓恩伯纳穿过树林、原野,来到依金小
小的车站。晓恩伯纳问起他对劳伦斯健康状况的看法,卡罗萨说,劳伦斯的肺病早
已把一位普通人送上天堂,但作为一位艺术家,他包蕴了超越纯肉体的力量,不可
能作出正常的预言。他估计劳伦斯能活三至三年以上时间:“病确实没法治了。”
正如晓恩伯纳所注意到的,这是“残酷的正确结论”。
    离开厄斯金豪森一星期前,劳伦斯向奥利欧利表示:“我十分喜欢这地方,既
宁静又空寂。但现在渐渐有点寒冷和潮湿,有时下倾盆大雨,而我们觉得自己活像
漆黑海底中两条孤零零、懒洋洋的鱼儿。”弗丽达渴望去意大利,“但我为某些原
因还是很喜欢这儿:它使我睡眠充足,我想那是一个人在这世上所能做的最好的事
情了”。但到了10  月14  日,他自巴登—巴登写信给奥利欧利:“这儿天气始多
雾寒冷,尽管不十分冷,不过是冷森森的。
    我们两个将马上愉快地回米兰达去,重新沐浴真正的阳光。”他想回来是为了
绘作一幅成竹在胸的画,或许就是他10  月21  日回米兰特后给布鲁斯特信中所提
及的那幅画:“我可能着手创作一幅亚当和夏娃用苹果抛击老上帝、将他逐出天堂
的画。”对凶暴的《旧约全书》中的耶和华是又一打击。这一想法后来在水彩画《
将苹果往后掷》中体现出来。
    但一回到米兰达,劳伦斯就又不得安宁,突然写信给数年前的老朋友坎贝尔夫
妇(戈登·坎贝尔已成为格兰纳维的公爵,现住在都柏林郊外):
    旧音萦绕!柯特说比阿特丽斯在伦敦。不知怎么地,近来我总是想爱尔兰(戈
登仍然在声音中带着几加仑眼泪说“阿尔兰”吗?)
    我们刚从德国回到这儿。我怀疑我确实对意大利和意大利人感到有点儿厌烦,
明年我想尝试下做放纵的爱尔兰人的滋味。你以为我会吗?你以为弗丽达和我会在
爱尔兰过上一年,租一套附近波涛汹涌和有褐色沼泽之类、布置一新的小房子吗?
你觉得我们会吗?这合适行得通吗?其地偶然不下雨。
    当然,在我的心目中,爱尔兰就像水族池底,藏在里面冷僻角落寥寥无几的几
个人像对虾似的。但我有种预感,比起这特斯堪来,它对我来说更意味着什么。
    劳伦斯觉得坎贝尔夫妇的答复“小心谨慎,但又鼓舞人心”。坎贝尔已声望赫
然,成为一名政府官员和银行董事。劳伦斯向他提出的想法可能与利特文诺夫一家
去俄罗斯观光的相似建议同样吓人。但劳伦斯在作出进一步打算去爱尔兰之前,他
发觉在佛罗伦萨的一些事缠住了他:出版《查特莱夫人的情人》的计划。11  月17 
日,自从回到米兰达后他第一次去了镇上,而在佛罗伦萨见到了一位一度是潜在的
信徒、伦敦西区贵族住宅区的迈克尔·阿伦(“他太懊丧了,不顾他所赚到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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