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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血肉之躯-劳伦斯传_2-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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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在此以后在康沃尔度过的二十多个月的时间更为不利的了,这期间的一切是
令人难以想象的。也许德利斯不希望这位爱的信徒去接管这个丛林中的庄园,住在
七零八落的百叶窗和快要倒坍的屋顶之下。这庄园象征着爱情破碎,岁月已逝的青
春年华——对于德利斯来说,这就是那个混血姑娘柯萝伊,为了寻找她,他后来又
一次来到这里,走遍了整个弗罗里达沼泽地。
    就这样,那个时代最著名的英国作曲家没有帮助这位最著名的英国作家。同作
为黑索尔泰的朋友,他们本可能相互认识的。这两个同样以“难弄”而闻名的人,
也许会发生争执,不过德利斯还是能够和像奥古斯特·斯特林伯格和保尔·高格因
这样棘手的艺术家相处的。但是劳伦斯终究还是没能真正结识德利斯或斯特林伯格
或高格因这些“难弄的”天才。直到20  年代,他才有幸结识了在当时文坛占据高
位的阿尔多斯·赫克斯利,这是位性格温和的年轻人,劳伦斯是1915  年在伦敦第
一次见到他的。
    赫克斯利后来这样描写自己,21  岁时,他是个“理智,谨慎的年轻人,绝不
为热情所左右。”他从没有遇见过,即使在自己著名的文学家族中,像劳伦斯这样
的人。劳伦斯用他毫不掩饰的真诚使他感到“震惊和窘迫”。赫克斯利答应倍伴劳
伦斯夫妇去弗罗里达的拉纳尼姆,但是后来他庆幸这一计划没有付诸实现,因为,
“上帝之城总在崩溃”。
    赫克斯利1915  年写信给他的弟弟朱里安说,他觉得劳伦斯是个“好人”,甚
至是个“伟人”,他想在弗罗里达建立一个由“一位叫阿美尼亚的,一个德国妻子,
可能还有一位叫多萝西·沃伦的青年妇人”组成的乌托邦领地。
    (多萝西·沃伦是沃特琳娜·莫瑞尔的侄女,也是亨利·詹姆斯的教女,数年
后,她在她的梅费尔展览馆举办了劳伦斯的画展)。阿尔多斯·赫克斯利对去弗罗
里达感兴趣,但他只想作一次访问,去看看人们怎样期待着“一种对新生活的圣灵
降临节般的欢欣鼓舞。”但到了1920  年,阿尔多斯·赫克斯利写信给他的父亲,
告诉他劳伦斯的近况,说他“是位精神有些错乱的小说家。”一位精神分析学家发
现,缠绕在他心中的“黑暗和丛生的”情结不仅带走了“他轻度的性狂热,甚至他
全部的创作才华。”(信中涉及到的这类精神分析是十分荒诞的,但劳伦斯可能也
知道这种谣言在四处流传,所以他在1921  年出版的小说《阿伦的杆杖》中,为其
中自传性人物劳顿,戏谚地安排了相似的经历。)赫克斯利通过一本名《风度翩翩
》的小说中的人物金汉姆对劳伦斯进行嘲笑。但在20  年代末期再次和劳伦斯相遇
时,他又一次对劳伦斯表示了喜欢和赞慕,在文章中对他也是友好的。
    在1915  年给他的弟弟朱里安的信中,阿尔多斯·赫克斯利提到了一位美国人,
他是劳伦斯的拉纳尼姆的骨干成员迪克朗·库由姆迪安。他以米歇尔·阿伦的笔名
轻松地创作了1924  年的畅销书《绿帽子》。这段时期,劳伦斯的更持久的崇拜者
是被劳伦斯的随从人员称为布雷特的多萝西·布雷特阁下,她是厄什子爵的女儿,
兰妮·萨拉瓦克的妹妹。多萝西·布雷特和她的朋友奥托琳娜·莫瑞尔一样都是贵
族的叛逆者,就是在像伦敦波希米亚人(这里指生活放荡不羁的人——译注)的圈
子中,她也是走在时尚前面的。布雷特留着短短的卷发,常穿着破旧的长裤。
    作为一个耳聋而又羞涩的画家,布雷特害怕去见劳伦斯,第一次访问拜伦凡尔
时,她请马克·戈特勒为伴。”当我们进去的时候”,她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妇
人——弗丽达——和一个小个子男人莫里匆匆走了出来”。留着红胡子的劳伦斯
“直挺挺地”坐在椅子里,恶作剧地扯着嗓子对她的助听筒叫喊,与她的朋友奥托
琳娜夫人开着玩笑。当得知劳伦斯夫妇准备离开英国,布雷特在几天后在她位于厄
尔斯考特街的工作室为她们举行了告别宴会。不料二十多个自带酒瓶的客人不邀而
至,整个宴会成了乱哄哄的闹剧。
    布雷特记得,一些陌生的女客人喝醉了,被拖过打蜡地板。凯瑟琳·曼斯费尔
德坐在沙发上,“被一个男人拥在怀里”,戈特勒和他的女友多萝西(多拉)·卡
林顿(她喜欢大家就称她为卡林顿,她曾和布雷特一起在斯雷德学艺)争吵了起来
;劳伦斯用意大利语和凡尔拉·特利交谈着,而布雷特则拼命地弹着自动钢琴;那
个“和蔼可亲,喝得烂醉的莫里不得不靠墙站立,——确实,这一切就好像是在战
争前夕。两天以后,布雷特又举行了一次晚会,邀请了参加上次晚会的客人,而对
其他人则保守秘密。在每次必不可缺的游戏中,劳伦斯总要装作像骑在自行车上一
样在屋里乱转,碰到挡道的人嘴里就“叮叮  ”地学着铃响。
    告别宴会实际上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劳伦斯夫妇并没有离开英国,尽管他们在
一段时期内对弗罗里达发生过兴趣。11  月28  日,劳伦斯告诉辛西娅·阿斯奎斯
说,他现在决定去一个远离德利斯产业所在地的半岛对岸的一个地方:迈尔斯堡,
在海湾附近,“一个有5000  居民的小镇,其中一半是黑人——离大海九英里,在
一条一英里半宽的大河边上——背靠着橘园和松林”。
    这都是一位美国朋友的产业。
    唐纳德·卡斯威尔在一艘12  月20  日离开格拉斯哥去西印度群岛的不定期货
轮上安排了位子。此货轮的船名肯定是劳伦斯所喜欢的,它叫“狮之冠”——在他
的散文《王冠》中,他以那只狮子为之奋斗的王冠作为一种复合象征——但他和弗
丽达再次推迟了行期。劳伦斯在“狮之冠”启程几天后告诉拉塞尔说,他们没有走
是因为金钱和战争使一些迈尔斯堡拉纳尼姆的年轻成员无法成行。这里他又一次谈
到了“新精神下的生活”,这次他邀请拉塞尔“来作我们的主席”。
    莫里不愿卷入弗罗里达计划,12  月19  日他找J ·D ·贝利斯福德,跟这位
小说家商量将他在康沃尔的房子借给劳伦斯夫妇住几个月。其时,莫里和凯瑟琳·
曼斯费尔德在法国南部已住了几个月了,然而,从西部前线传来的凯瑟琳兄弟莱斯
利的死讯使她十分悲痛。莫里无法将她从对死者的怀念中解脱出来,便先回到了伦
敦。就在莫里见到贝利斯福德的当天,凯瑟琳在班都尔的维拉保林住了下来,不久
来信,将莫里也拖去了。
    劳伦斯发现,他无法再作出任何离开英国的打算,除非他得到免除从军证明。
于是,在12  月11  日,他到巴特区市政厅报到并作体格检查,排队等了两小时后,
他来到登记桌边,这时,他突然感到他来到这里“纯粹是一种滑稽的行为”。他决
然转过身去,“走过大厅、离开了这个屈服于鬼怪的阴间”,一会儿,又看到了河
对岸西敏寺教堂闪烁的塔顶上落日的余晖。这是他能如此轻易地离开征兵行列的最
后一次。
    12  月16  日,劳伦斯写信给平克,说他躺在床上,发着高烧,他感到奇怪,
“一个人为什么每天要醒来,起床来到这污秽的世界上。战争的气息越来越浓”,
他“急于想到”B ·w ·胡伯奇在美国出版的《虹》:“如果他们把它删改得支离
破碎,我会气愤的。”平克一定是立刻就给他寄去了一本,因为劳伦斯写了一封署
期为“星期六”的复信,这时应该是12  月18  日,是他在拜伦维拉斯度过的最后
一个星期六:
    美国版的《虹》删节之处并不多,下面是麦休恩版·220 页:20——24行(3 
行)
    (她希望他是只猫……她的肉体)
    300 页:18  行(让我来——让我来)
    318 页:7 ——10  行(4 行)
    (厄索拉静静地躺着……关于她的女佣)
    425 页:4 ——26  行(24  行)
    (但空气很冷……总是笑)
    446 页:10——40  行(30  行)
    (她让他抱着她……她又意识到了屋子)
    删节不是很多,但它们使我沮丧和愤怒。如果我们从美国散页在这里装订,我
们就应该加印上这些话,  把它们附在书后:只需注明:“以上所列是依麦休恩版, 
是现版本的漏印之处。”我们还可在书末加上本书出版过程中的那次查禁的报道。
    第300 页上的删节指劳伦斯信中引述的话,是在斯克莱宾斯塞因摩擦而性欲亢
奋、“他的灵魂呻吟不已”之后被省略。318 页删去了三个小段落,其中一段,威
尼弗雷德·英格说,“我抱你到水里去”。另一段的开头是这样的,“一会儿,雨
水滴落在他们滚烫的躯体上,使人兴奋,充满趣味。”在麦休恩版本中,下面这段
内容给小说带来的麻烦比其它任何地方都要多。
    厄索拉静静地躺在女管家怀里,前额靠着那可爱的、引人发狂的乳房:
    “我抱你进来”,威尼弗雷德说,而厄索拉的身体紧紧缠住了她的女管家。
    其它删去的是厄索拉和斯克莱宾斯塞之间的作爱场面,最起码“在动情的愤怒
中,她斥责了他,因为,作为一个无法满足一个女人的男人,他还四处猎艳”。此
句后删去的一段描写对理解故事是至关重要的:
    “难道我没让你满足?”他问她,脸又白到了脖根。
    “没有”她说,“自从到伦敦的第一个星期之后,你从没有使我满足过”,
“你现在根本就无法满足我,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你在占有我——”。
    劳伦斯带着苦涩,在冬至时离开了拜伦维拉斯,他和朋友在南郊等地呆了几天,
然后和弗丽达去了埃达在里普利的家,并在那里度过了圣诞节。他在几周前记道,
弗丽达“去看望过她的孩子们一两回,而且,她已经不再担忧了”。但对于他,在
伦敦度过的几个月是灾难性的,《虹》被查禁,与几个朋友之间的友谊也中断了,
至少是淡薄了,贫苦仍可能继续下去,战争仍在继续。在他这一时期的通信中,他
常把伦敦比喻成地狱,在中西部度过的1915  年的圣诞节谈不上有什么令人舒畅之
处:劳伦斯的大姐艾米丽也在那里,但是她的丈夫和埃达都参战去了。乔治·劳伦
斯当时在诺丁汉当工程师,他也来了,和他弟弟辩论着政治问题(他自称是“真正
的自由主义者”)和宗教问题(他被他弟弟称为“激进的新教徒”)。D ·H ·劳
伦斯此时只能看到基尔特社会主义的未来——一个使人抑郁的前程,此前程对他来
说就是将一切都降到了最低标准,他盼望去康沃尔和弗罗里达,指望在那里可以向
着最高的目标去生活。
                    (四)“一片空寂、被遗忘的土地”
    起初,劳伦斯对住在康沃尔是喜欢的,他仅把它看作是去弗罗里达旅途中的中
转站。住在宽畅的农庄旧屋里,“就像站在窗口从英国看外界”——这是“第一次
外迁,走向新的生活”。但不久,他最初感到的那些和蔼可亲的科尼什人开始使他
失望了,尤其是当地一个叫霍肯的地主,他总是向人吹嘘他是怎样将一个老妇人从
他的屋子里赶出去的。霍肯“自私、卑鄙、愚蠢而又狡诈”,这很可能触发着他在
6 年后在《袋鼠》中塑造了杰兹·特里威拉这么一个狡诈矮小的科尼什人。
    萧瑟的康沃尔海岸离浪漫的廷塔吉尔不远。在那里,劳伦斯为自己能“摆脱”
争端、辨论和与世无争而高兴。世界远去了,消失了,就像皇家咖啡馆的昨夜灯火
——已是,劳伦斯还是带去了皇家咖啡馆的一些灯火,那个胆怯的黑索尔坦因和
“吵吵嚷嚷的”柯由姆迪安——阿伦。在柯桑港的第三个周末,劳伦斯给戈特勒去
信说,“我又躺倒在床上,发着讨厌的高烧,现在我只是一块破布,等待着我的末
日”。接着他又继续说道:
    在这里即使躺在床上也比在伦敦好,在这里,我躺在床上就能望见大海的波涛
涌向乌黑的礁石和峭壁上飞溅的浪花,这实在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我喜欢康沃尔:这是一片空寂、被遗忘的土地,它不属于凯尔特的基督前的英
格兰。这里有狂风和精美的黑礁石和洁白晶莹的浪花及咆哮着的大海。这里的屋子
宽敞寂静,与世隔绝。
    柯由姆迪安也在这里,对此我并不在乎。他不几日就会离开的。和黑索尔坦因
在一起倒是很愉快,我喜欢他,晚上我们写了一个挺有趣的剧本。
    他不清楚他和弗丽达要在康沃尔住多久,他希望下一步能“走出英格兰”。莫
里有消息说,他在班都尔“愉快极了”:“我们终于找到了自我和彼此,及赐福的
太阳。我非常快乐。”他期望这个春天为戈特勒和多萝西·卡林顿而鲜花盛开。劳
伦斯喜欢他们“出现在聚会上。只要你放弃爱情的念头,她就会更加幸福”,你总
想主宰她,这并没有好处。一个人应该学会开放自己,不要庸人自扰。你把自己束
缚得太紧,使她无法自由地去爱你。”这些话与《恋爱中的女人》中伯金在自我斗
争时的想法如出一辙。
    在休养期间,劳伦斯修改了他的游记《意大利的晨曦》的校样,此书及《意大
利随想》曲达克沃尔斯出版社安排在当年出版。梅特兰·莱德福德医生(他是极端
费边主义者,欧内斯特和杜丽·莱德福德的儿子)从伦敦来为劳伦斯检查身体:他
告诉病人注意保暖,保持安静平和·劳伦斯感到左半身麻木,左手逐渐变得不听使
唤了。“神经上的压力逐渐在体内引起炎症”,劳伦斯在2 月7 日写信给辛西娅·
阿斯魁斯说,但“所有热度、炎症,以及内热差不多都消失了,又能去海边散步了”。
    弗丽达对劳伦斯的病情十分担心(劳伦斯将此归咎于“伦敦和那一系列事情引
起的心灵上的伤害”),她写信邀请拉塞尔去作客:“这将给予我莫大的帮助——
我感到责任如此重大——我实在难以承受——他会死的,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都过
于沉重了——但他实在不该这样死去——这事(划去了“他”)不仅关系到我一个
人。她认为,去弗罗里达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她还怨恨加在“所有生活”之上的重压。劳伦斯充满了各种想法,希望进行创
作,但疾病使他无法做到这一点。
    实际上,他正在收集他的早期的一些诗作,集入《阿莫尔斯》,此诗集后来由
达克沃尔斯出版社出版。2 月11  日,他写信给凯瑟琳·卡斯威尔,谈及新的出版
计划。他本以为他快要死了,但现在“开始觉得重新健壮起来,生命力从不可知的
渠道注入进来”。他和黑索尔坦因都希望“发表所写成的任何真正的东西,为了真
理的缘故,因为一部真正的书是一种神圣的东西”。
    他们将以预订的方式首先出版《虹》的廉价版:“此事将是一次十字军东征…
…我亲爱的凯瑟琳,让我们将它进行到底”。卡斯威尔夫人能够让艾维·罗提供帮
助。艾维·罗现在嫁给了威廉斯和诺盖特出版公司的一名职员,名叫麦克西姆·哈
里森,这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叫麦克西姆·列特维诺夫,是个地下布尔什维克。
    劳伦斯新的合伙人黑索尔坦因当时还没有变成那个留胡须的、充满激情的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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