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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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受伤了,赵尧又摔断了胳膊,他们就没有去参加梅花宴了,只是没想到小厮去定南伯府禀告,顺带还去了武安侯府告知他也受伤了。
还连累安容丢了梅花宴跑来。
安容见沈安北的脸,擦伤的部分有些严重,要是处理不好肯定会留疤,安容掏了掏衣袖,顿时眉头皱紧。
方才急着来,舒痕膏没来得及捡起来,不过一想到沈安北伤的是脸,自己那黑乎乎的药膏,已经两次被鄙视成狗皮膏药了,估计给了,大哥也不会用。
“等过几日。我调制好舒痕膏,让七福送来给你,那个用了不会留疤。”安容道。
沈安北点点头,又抬头看着安容,“你还会调制药膏?”
“我怎么就不能?”安容闷气道。
她被鄙视够了。
沈安北哑然。
董峰捂着半边脸,道,“沈小妹,我也求一份。”
“还有我。还有我。呲,”赵尧叫道。
沈安北回头瞪着他,“你安生点儿。回头胳膊错位了,看你怎么办。”
赵尧苦着张脸,见安容望过来,脸颊微红,他的形象啊。
安容盯着沈安北的脸,沈安北抬手去遮,可是安容注意到他抬手时。额头皱了一下,安容脸色一变,“大哥,你胳膊怎么了?”
“没事,就是砸了一下,”沈安北摇头道。怕安容担心。他还动了一下,结果一动。疼的他额头直冒汗。
沈安闵忙扶着他坐下,安容拉起他的袖子,胳膊红肿一片,安容气的直用手去戳。
让你忍,让你能忍。
董峰吓的连连往后退,沈四姑娘好狠的心啊,都那么疼了,还那么用力戳。
安容气啊,沈安北这是伤了韧带。
大夫过来帮着处理伤,叮嘱沈安北小心养着,别用力。
才叮嘱完,门口就走进来四个学子,面带讥诮,“投机取巧准没好事,虽然你们都受伤了,可是那水缸还有一大半空着呢,规矩既然定下了,就不能废。”
沈安北气的脸色铁青。
一旁的另外一个学子则笑看着沈安北,“今儿是张苍和董峰他们挑水的日子,明儿可就轮到你了,你这韧带拉伤了,几人又都伤着,明儿的水谁挑?”
董峰气煞了,怒道,“不就是脸受了些伤,安北兄的那份我挑!”
沈安闵也气的不行,这些人怎么铁石心肠,没见到他大哥都韧带拉伤,还同窗好友呢,果然在哪里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敌人,显然这些人平常没少和大哥作对。
“大哥,你的水,我帮你挑,”沈安闵咬牙道。
那四人望着沈安闵,眉头挑了挑,“沈安北,你弟弟真多,一有问题,就有弟弟来帮你,这又是你哪位弟弟啊?叫人好生羡慕。”
嘴上说着,几人把路让开,沈安闵去拿了水桶,要和董峰去挑水。
可是很快,就传来董峰的愤怒声,“明明已经挑满三大缸了,怎么空了!”
那学子过去看了两眼,鄙夷道,“你没瞧见水缸底下有个破洞啊,这样可是没法装满四缸水的,怎么装满,是你们的事。”
董峰气的拳头握紧。
赵尧更气,“要是今儿装不满四缸水,这一个月的水都要我们挑了。”
芍药扭眉看着他,不懂琼山书院的怪教学办法,就算要锻炼身体,可以骑马射箭啊,怎么挑水了,那是小厮的活,“不怕,可以多请几个小厮挑水来书院,不会没水用的。”
赵尧无语,要是能让小厮挑,他们傻啊自己来。
安容站在回廊上,看着四下好多学子围观,就是没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可见大哥他们被孤立了。
或者说,他们也希望有人能挑一个月的水。
安容走到沈安闵身侧,把他拉进了卧室,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两句,沈安闵眼前一亮。
“能行吗?”沈安闵怀疑的看着安容。
安容点点头,心底有些打鼓,但还是一脸自信满满,“相信我,书上写过,用这样的办法从高山引水可做灌溉之用。”
沈安闵有些激动,一定要震住他们!
安容呲牙道,“这是个好机会,你一定想办法留在琼山书院,就说你见不得有人欺负大哥,改了主意。”
说着,安容塞了一张银票过去。
沈安闵顿时豪气冲天,让你们见识下“沈二少爷”的豪迈和智慧!
沈安闵迈步出去,对着书院的小厮道,“书院每日要从山下挑水着实麻烦,我有办法将水引进书院里来,你拿了银票去,尽快找齐人手,弄几百根竹子来,越快越好。”
小厮见了银票,眼前一亮,竹子能值几个钱啊,山上竹子多,随便砍。
说完,沈安闵看着一众的学子,道,“这是造福大家的好事,需要不少的人手,还请各位帮忙。”
“你是谁?”有学子问道。
沈安闵背脊挺的直直的,“我是沈二少爷!”
“噗,”有喝茶的学子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去,“你是沈二少爷?几日没见,你就长这么高了,你吃了什么?还有我们这里有不少人都见过沈二少爷,有本事你把面具摘了!”
沈安闵嘴角猛抽。
他这个正儿八经的沈二少爷居然成假冒的了?!
沈安北望着脑袋低低的,还在屋子里抹了炉灰的安容,无奈摇头,笑看着大家道,“是不是我二弟,我比谁都清楚,一会儿还请大家帮忙,往后大家就不用奔波挑水了。”
书院是不许带小厮的,这些世子少爷都要自食其力,每日的水挑起来也麻烦。
有学子看在“沈二少爷”的面子,笑道,“一点小忙,帮了。”
有一就有二,大家纷纷表示会帮忙。
除了方才挑衅的那几个。
小厮去买竹子了,安容几个又回了卧室,烤火喝茶。
安容画了图纸,递给沈安北。
沈安北眼前一亮,“我怎么想不到这样的好办法?”
安容翻白眼,打击他道,“那是你书读的不够多,不会举一反三。”
沈安北羞愧难当,他每日沉浸在书院中,竟然还不如安容看的书多,她可是要学习针线,这里玩那里玩的。
同时羞愧的还有沈安闵,董峰他们,真的好羞愧。
安容是故意的,她前世六年翻遍她自己和东钦侯府的书籍,乱七八糟的书看了一堆,自然比他们多,这么说,只是想刺激他们奋进罢了。
很快就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有胆大的学子笑道,“爽朗豪迈的沈二少爷,今儿大家伙帮忙,你请客否?”
话是对沈安闵说的,沈安闵下意识的看向安容。
安容满脸黑线,二哥,你才是真的沈二少爷,看我做什么?
安容默默的从怀里逃出来三百两银票,恭谨的递给沈安闵,“二少爷,出门的急,奴才只带了四百两银子,现在只剩下三百两,不知道够不够?”
董峰几个切切的看着安容,这“小厮”真是演绝了。
芍药也取下荷包,里面还有五十两银票,是以防安容带的银子不够用时,备用的。
沈安闵愣了一会儿,才发觉安容的意思,他可以拿这些钱请客。
三百两足够请这个院子住的学子了。
留下安容和芍药,以及某个断了胳膊的世子,其余人都去了膳堂。
赵尧不好意思让芍药伺候他,要死要活的也要去,“我也要去膳堂。”
赵尧去了,顾及他受伤的是右手,有学子对安容道,“一会儿你就在一旁伺候他用饭吧。”
安容眼睛瞪圆。
赵尧满脸窘红。
沈安北牙齿磨的咯吱响,他四妹妹怎么能伺候人伺候呢!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赵尧忙道,他可不想回头被沈安北算账。
那学子推攘着他道,“小厮不就是伺候人的吗,跟个小厮还客气什么。”
就这样,安容和芍药也跟着去了膳堂,此时的安容已经洗过脸,化了难看的装束。
今日的膳堂,人比那日安容来的时候多一半不止,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冲着“沈二少爷”大名来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狼狈
安容见有这么多的人,一会儿吃了饭,肯定不会走,都留下来帮忙,不肖一两个时辰就搞定,然后回府。
三百两交给了膳堂师父,这些银子能烧多少菜就烧多少,一会儿吃饱了,要干活,不能饿着了。
厨房众人高兴啊,沈二少爷果然爽朗,这每个月多来几次才好。
菜一个接一个上,但是没有安容的份,她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至于伺候赵尧吃饭,显然是芍药的事啊。
还叫了两坛子酒,一人一小杯。
有学子走过来敬带着面具的沈二少爷,笑道,“上次错过了沈二少爷的风采,今儿是断然不能错过的,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只需喝一小口就好,留着给别人敬你。”
沈安闵一脑门黑线,真就抿了一小口。
敬酒的人挨个的来,最后只能喝一滴。
沈祖琅坐在那里,盯着沈安闵看了好几眼,这根本就不是那日来的沈二少爷,他为何冒用沈二少爷的名头?
他眸光望向门口,走近来一个学子,朝他一笑,随即点点头。
很快,门外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别逗我了,沈二少爷怎么来书院呢,”江沐风笑道。
“我骗你做什么,今儿真的是沈二少爷请客,”有学子笑道。
沈安闵笑着站了起来,朝江沐风走去。
江沐风先是愣了好一会儿,随即大喜,一拳头砸过去,“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他们骗我呢。”
江沐风小时候常来侯府玩,和沈安闵很熟悉。
沈安闵揽过他的肩膀,笑道。“你去哪儿了,大哥伤了,怎么也不见你?”
江沐风满脸尴尬。“被先生罚了,抄了一宿策论,刚刚写完。”
说完,就见到了安容,江沐风嘴角猛抽,真的沈二少爷。假的沈二少爷都在啊。
沈祖琅坐在那里。对着这一幕有些回不过神来,他真的是沈二少爷?那上回的才是假的?
嘴角一勾,沈祖琅端起酒盏。朝沈安闵走了过去。
先是一番赞赏之言,随即笑道,“沈二少爷机智过人,我这里有一疑惑,想了许久都没能解开,还请你帮忙。”
安容臭着张脸色,这明摆着是要二哥出丑。
只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沈安闵,笑道,“这道题,你大哥和我们都没有想出来。”
沈安闵接过纸条一看,只见纸条上写着四个字:琵琶四斤。
沈安闵看了又看,想问这琵琶是不是写错了。是不是枇杷?
不等他开口。沈安北便笑道,“这道题确实有些难度。困扰了先生好几日了。”
沈安闵扭了扭眉。
忽然,他眉头动了动,感觉背后有手指划过,忙将身子坐正了。
故作沉思了一会儿,沈安闵才上前走了一步,笑道,“若使琵琶能结果,满城箫管尽开花,恕我不会。”
沈祖琅怔住,呢喃着,随即抬眸看着沈安闵,“虽言不会,却是妙解!”
一群学子看着沈安闵的眼神带着崇敬,钦佩,他们也都知道琵琶四斤不大可能,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回答才够绝妙机智,当即起了结交之意,纷纷上前敬酒。
一滴,一小口却是不够了,以沈安闵非书院学子为由让他多饮几倍。
沈安闵脸上是笑,心底泪流满面:四妹妹,你能笨点儿吗,你到底看了多少书啊,你这样,让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很惭愧。
还有大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沈安北不知道安容作弊了,他真以为沈安闵会。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外面小厮进来道,“沈二少爷,您要的竹子都依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正好这时候也吃的差不多了,大家就跟着小厮后面去看竹子。
琼山书院前面的空地上摆着很多的竹子,还有十几个工匠在破竹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竹香。
这么大的动静,连琼山书院的院长都惊动了,不过一听是“沈二少爷”,就抱着观望的态度了,随他们闹吧,不过可得把书院扫干净了。
对照图纸,沈安闵和沈安北招呼那些学子把竹子和绳子搬到后山。
搭架、引水。
忙活了一个时辰,最后一根竹子穿过瀑布。
咕咕流水通过竹桥,缓缓成溪流,穿过树林,一路下山,来到琼山书院。
从这里挑水,极其方便。
那群学子都欢呼了起来,不少先生都引来了。
就连院长都闻声赶来,看着困扰书院许久的问题得以解决,满心欢喜,笑道,“赶明儿把这堵墙挖个洞,把水直接引进来,夏日洗漱就方便了。”
看着出主意的沈安闵,院长一脸欣赏,“虽然学医是你的志向,不过男儿大丈夫,还是该走仕途,将来报效朝廷才是上上之举。”
沈安北也劝沈安闵,以前是安容,他是拦着再拦着,但是现在是他,能进琼山书院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
沈安闵想起安容的叮嘱,故作纠结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一群学子高兴欢呼,后果就是,过些时日,让沈安闵再请大家吃一顿,还求院长破例,许大家多饮几杯。
沈安闵,“……。”
从书院出来,沈安闵还有些晕乎乎的,他能进书院求学了,还是院长亲口许诺的。
不是做梦。
沈安闵抬手拍拍脸皮,结果打在了银色面具上,指尖冰凉,不由得恍惚一笑。
马车内,芍药望着安容,眉头轻扭,“姑娘,你真的看了那么多的书吗,奴婢伺候你好几年了。也没见你翻过几本书啊……。”
安容脸皮微抽,一巴掌拍芍药脑门上,“玲珑阁里的书我都看过。那叫几本吗?”
芍药揉着脑门,嘴咕噜着,“翻一下也叫看过,那那些书我也看过啊。”
安容扭头盯着芍药,正要抬手再拍一下,结果马车晃荡一下。随即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马又发狂了。
同上次被靖北侯世子捉弄一样。安容再次被摔的七荤八素,准确的说,比上回更严重。
下山容易上山难。下山的时候,马车比上山时更难控制。
安容在马车里撞的浑身都疼,后面骑着马的沈安闵心都快吓停了,脸色苍白,一个劲的甩马鞭子,要追上马车。
眼看着几米外,马车分崩离析。马儿挣脱车身,疾驰远去。
沈安闵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握不住缰绳。
车身在惯性作用下,一路滑下山,脱离了大道,撞上一旁的大树。将车里的人甩了出去。
“啊!”
两道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淹没在马车的碎裂崩塌中。
沈安闵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因为心急如焚。又吓的腿软,直接跪倒在地,不过他顾不得其他,站起来直接跑向那棵被撞的树。
那棵树长在平地上,可是下面是一大块斜坡。
沈安闵以为会看到安容被摔的凄惨无比的样子,可是真见到时,他先是一怔,随即又笑了。
那是谁,将安容抱在了怀里?
沈安闵来不及多想,拽着一旁的树便滑了下去。
安容在马车里,就预测到自己会凶多吉少,当她抓不住马车,被甩出去时,她就知道自己就算不死也会疼个半死。
一路滚下来,她吓的双眼紧闭,被人抱住时,她以为是芍药奋不顾身的救她,要给她做肉垫子,当时鼻子一酸,就伸手紧紧的抱着了“她”。
要死一起死。
等到头不晕了,安容脑袋也清醒了三分,后知后觉,她抱着的压根就不是芍药!
芍药比她还瘦小,怎么可能被她搂在怀里呢,而且这人的心跳还这么的强劲有力。
难道是二哥?
肯定是他了,安容睁开双眼,微微抬头就见到一张面具,脑袋没转过来的安容唤了一声,“二哥?”
“我在这儿呢,”听到安容的叫唤,沈安闵欣喜道,声音带着颤抖,能说话就代表没事。
安容猛然扭头,见到一身狼狈的沈安闵,然后再看着自己抱着的人,那雪青色面具下,一双深邃如潭的双眸看着她,眸底写满了质疑。
安容脑袋瞬间空白一片。
这人是谁?
沈安闵可以确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