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第4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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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疑苏君泽是故意栽下来,惹安容同情,替他医治的。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小院有太医在,当然是太医给他医治了。轮不到安容来。
赵成抬眸望天。他想到方才那道闪电了。
莫非他和爷一样,遭雷劈了?
可瞧他的样子,不像啊。
赵成有些怨老天不长眼。连爷都劈,咋不劈他呢!
赵成俯身,喊了苏君泽好几声,苏君泽都没有醒过来。
倒是海棠推开房门走了出来。问道,“方才是什么声音?”
赵成道。“没事儿。”
说完,他就把苏君泽扛了起来,在海棠注视中,扛着苏君泽走了。
赵成将苏君泽扛回他的屋内。找了太医来给他医治。
太医把过脉后,道,“东钦侯世子无碍。只是醉酒睡的沉了些。”
太医这样说,可是心底还有些打鼓。
他还从没见过醉酒醉成死猪一样的。便是死猪,多少也有点反应。
可脉搏平稳,他就是想找点毛病,也找不出来啊。
第二天,日上三竿。
所有人都起了,苏君泽还睡着。
歇养了一天一夜,皇上和王爷嘴角的淤青也褪的七七八八了,这不又到正堂吃饭了。
除了皇上、王爷、王妃之外,还有小郡主。
一般早饭,都是一起吃的。
想皇上和王爷一大清早,天麻麻亮就起来给王妃做吃的,这显然不可能啊。
小郡主坐到桌子上后,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然后瞥头问红绸,为什么安容没来。
红绸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道安容去哪儿了,问芍药,芍药只说,这是国公府的秘密,不能随便吐露,还担心她误会她不信任她,甚至举手发誓。
小郡主要去喊安容,皇上拦下她道,“她去军营住几天就回来。”
小郡主就嚷嚷着要去军营找安容。
红绸赶紧劝她道,“少奶奶不在,还有扬儿小少爷陪小郡主玩呢。”
小郡主脸一耸,“我是姑姑,是我陪扬儿玩。”
红绸连连称是,“是小郡主陪扬儿小少爷玩。”
王妃拉着小郡主坐下,给她拿包子吃。
小郡主啃着包子,继续问,“那苏哥哥呢,他也去军营了?”
小郡主不提,皇上还没想起苏君泽来。
徐公公赶紧道,“皇上,东钦侯世子昨夜多饮了两杯酒,这会儿还睡着呢。”
皇上眉头一皱,“喝酒也不叫上朕。”
徐公公囧了,谁敢叫皇上你一起喝酒啊。
既然苏君泽没醒,大家就各吃各的。
等吃完了,小郡主就去找晗月郡主还有扬儿玩。
可是扬儿大多数时间还是睡着,小郡主无聊,又去喂鸭子。
不过去之前,她还是去找苏君泽了。
趴在床上,要喊苏君泽起来,可是怎么喊,苏君泽就是不起来。
小郡主伸手捏住苏君泽的鼻子,捏了半天,手都酸了。
她望着红绸道,“父王喝醉时,我捏他鼻子,他每次都会醒,苏哥哥为什么不醒?”
红绸笑道,“每个人喝醉酒都不一样,还有人喝醉酒撒酒疯,又唱又跳呢。”
小郡主喊不醒苏君泽,就自己去喂鸭子了。
一天过去了,苏君泽还睡着。
小院里,个忙个的,没人管他,除了赵成和太医。
赵成是好奇,他觉得苏君泽这样和萧湛当初简直一模一样。
太医是担心苏君泽出什么事,到时候没法给东钦侯府交代。
等到傍晚,太医就断定苏君泽出事了。
苏君泽出事,可不是小事啊。
小院被官兵团团围住,苏君泽住在小院里,最多就陪小郡主去喂鸭子,其他时间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居然被人暗算,昏迷不醒。
这不是意味着小院危险,那些酒水吃食被人动了手脚吗?
太医赶紧想法子救治苏君泽。
赵成则回了一趟军营,把苏君泽昏迷的事禀告萧湛知道。
萧湛听苏君泽是在安容进玉镯时,从屋顶上摔下来的,眸光冷凝,透着寒气。
“不管是不是,等他醒来,送他回京。”
说完,又加了一句,“让他带着皇上给他的赐婚圣旨回京。”
赵成领命离开。
萧湛看着安容带回来的半张东延布防图,心情显得有些烦躁。
一想到前世,安容求太后赐婚,让苏君泽娶了她。
苏君泽照样惦记他的湛王妃。
给他娶妻,想以此绝了他的念头,简直是妄想。
萧湛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杀意来。
要是苏君泽梦到了前世,还对安容存了念头。
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第六百七十一章路人
和萧湛一样,苏君泽昏睡了三天,也梦了三天的前世。
苏君泽的梦从断落的风筝开始。
那一天,天晴得很好,蔚蓝如玉,干净得几乎没有一丝云彩。
有几只五彩蝴蝶风筝在空中翩翩飞舞。
他见到一只风筝断了线,掉落在树上。
他心中一动,便一跃而上,将风筝捡了下来。
远处,有一姑娘过来,看着他,笑的有些拘谨,脸有些窘红。
他知道自己容貌俊朗,极少有女孩子看到他不害羞的,她也不例外。
他举了举手里的风筝,问她,“是你的?”
她连忙点头,“是我的。”
他把风筝往前一递,她走过来。
越靠越近,脸也越来越红。
像是天边一朵火烧云。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安容,也是第一次和她说话。
他知道,安容有些胆小,和他说话总是很紧张,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随即,梦境一转。
青玉轩,二楼。
那一天,他去青玉轩买笔墨纸砚。
楼上哄闹嬉笑,他因好奇,也上了楼。
楼上,有女子题诗。
有人摇头吟诵: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
锦瑟华年谁与度?
月台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
试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诗词,极美。
听着诗。脑中是飘飞的云彩舒卷自如,城郊日色将暮。
一望无垠的烟草,满城翻飞的柳絮,梅子黄时的绵绵细雨。
景,更美。
他当即就动了心,朝那边走了过去。
正巧,那姑娘搁笔轻笑。“献丑了。”
声音婉转。犹如深谷莺啼。
她穿着一身天蓝色裙裳,裙摆上绣着几片竹叶。
容貌端丽冠绝,冰肌玉肤。滑腻似酥,天生丽质难自弃,气韵天成。
蛾眉淡扫,脸上浅浅的抹了一层胭脂。殊色惊人。
她眉梢上扬,流露三分浅笑。
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一朵期盼已久的牡丹,悄然绽放。
也是那一瞬间,好像整个青玉轩都因她黯然失色。
他的一颗心,从此遗落。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谁。
等他打听到她是谁府上的姑娘时,她已经和萧湛定亲了。
萧湛迎娶了她没多久,他也被太后赐婚给了安容。
想娶的娶不到。不想娶的硬塞过来,太后赐婚。又多少人不得不认命?
那一天,他在路上遇到了萧湛,他拉着他在酒楼痛饮几杯。
酒过三巡,他问他,“萧老国公逼你迎娶顾家大姑娘,你喜欢她吗?”
“喜欢?”萧湛微微蹙眉。
显然,从来没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苏君泽笑了,“你不会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吧?”
萧湛没有说话。
苏君泽继续问他,“若是几天不见她,你会不会想她,想她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心情好不好。”
萧湛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会照顾自己,就算不会,还有丫鬟。”
若是一个人,弱到连照顾自己都不会,就是饿死病逝,也是活该。
从小萧老国公就是这样教他的,他不认为这不对。
“无趣!”苏君泽拍了桌子道,“你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要娶她?!”
那一天,苏君泽被赐婚。
就凭他这样喝酒,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萧湛知道他和安容赐婚,想到安容那呆呆的,被人骗的团团转还傻的乐不可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太笨,以苏君泽才华洋溢的性子,确实不大讨他喜欢。
他给自己斟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没有理由去反对。”
他需要一个嫡妻,他退掉这个,还会有另外一个,何必来回折腾?
苏君泽苦笑两声,“你看的真开,可我做不到。”
说完,又是痛饮一杯。
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武安侯府四姑娘退了你的亲,现在又要嫁给我,你不生气吗?”
“若是你顾忌我,大可不必,我若真生气,她也活不到现在。”
说完这一句,萧湛便走了。
苏君泽虽然心底抵触,但是太后赐婚,他不得不迎娶安容,还得高高兴兴的迎娶。
大婚那一天,他骑在油毛顺滑的马背上,在一阵热闹中,用八抬大轿把安容迎娶了回来。
他和萧湛算是从小就认识,他大婚,萧湛和顾清颜都来道喜,祝贺他和安容夫妻和顺,白头偕老。
在新房中,他挑开安容的红盖头,露出她那张绝美的脸。
不得不说,安容的容貌比之顾清颜也不差。
两人在喜婆的催促下,饮下交杯酒。
许是喝多了酒,他看着安容,四目相对。
安容的眸底带着羞涩倾慕。
但是在他眼里渐渐的变成另外一张脸,含娇带嗔,嬉笑怒骂,无一不牵动他的心。
就这样,他和安容圆了房。
安容成了东钦侯世子夫人。
安容和顾清颜关系极好,几乎无话不谈,顾清颜甚至将一对玉簪中的一支大方的送给了安容。
每每看到那支玉簪,他总会想起她来。
安容很傻,只要对她好,她能对你掏心掏废。
她没有心机,你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两人相敬如宾,琴瑟和谐,她甚至为了能与他红袖添香,努力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她很聪明。一学就会。
就这样过了六年。
当然,安容也不是一直这么快乐。
她也伤心过。
第一,就是武安侯府出事,侯爷、沈安北还有老夫人相继过世,对她打击很大。
第二,就是她迟迟没有怀孕,东钦侯夫人想抱孙子。频频施压。将她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最终她给她纳了妾,而她。在不知情时,骑马摔没了一个孩子。
其他时候,她都是没心没肺的,喜欢将人往好处想。哪怕吃亏,总有一句。吃亏是福。
他原想,就这样过一辈也挺好。
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顾清颜来东钦侯府给安容诊平安脉。安容送她一支玉簪。
他在书房看书,频频看着窗外。
可是,顾清颜忽然就吐血了。吓的他当即从书房冲了出来。
安容也吓坏了,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顾清颜七窍流血。几乎昏厥。
他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了安容,然后抱着她大步出了栖霞院……
顾清颜是死在他怀里的。
他伤痛欲绝,借酒压制心底的痛苦,满心都是对安容的恨意。
哪怕安容在生孩子,他也没有去看一眼。
再然后,便是安容和孩子的死讯。
原本伤痛的心,彻底被碾成了粉末。
顾清颜被毒杀,萧湛闻讯归来。
他大闹安容的灵堂,将安容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他以为他要替顾清颜报仇,要将安容怎么样。
他没有怀疑顾清颜不是安容杀的,因为柳雪茹告诉她,安容知道他心底喜欢的是顾清颜,她是因爱生恨,所以动手杀了她。
安容杀了顾清颜,他很生气。
但安容是他的嫡妻,他怎么能允许萧湛带走她。
可他不是萧湛的对手,萧湛在战场厮杀,身上的戾气很重,哪怕一个眼神都能让他身子凉半截。
萧湛把安容带走了。
后来,他去找萧湛要回安容的尸体,葬入苏家祖坟。
可萧湛不给,非但没给,还逼着他写了休书,从此和安容一刀两断。
他不知道萧湛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知道。
写了休书之后,他整个人都像是空了。
他甚至不敢进栖霞院,不论哪个角落,他都能看到安容在对他笑,笑容那样纯真,一如初见。
每每看到,他就心如刀绞。
等失去了,才知道弥足珍贵。
他从没想过安容在他心底会那么重要。
一个人,怎么可能全然像另外一个人?
她就是她。
世上唯一。
安容什么也没有给她留下,没有孩子,甚至连她的陪嫁,武安侯府也要了回去。
就在武安侯府要回安容陪嫁的第二天,就遭了横祸。
之后,他一直找萧湛要回他写的休书,想接安容回来。
找的次数久了,就会发现,萧湛喜欢往大昭寺跑。
有时候甚至会夜宿大昭寺。
他发现了陵墓。
他一直以为那是顾清颜的。
萧湛和瞎眼大师不在时,他偷偷潜进陵墓,想祭拜一二,才发现,那是给安容的。
寒玉棺上刻有字,清晰入骨:萧湛之妻,沈氏安容。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湛喜欢安容,钟情于她,才会逼他写下休书!
醒来后的苏君泽,望着纱帐,嘴角一抹苦笑。
若是那孩子活着,她也会像抱着扬儿一样,笑的开心吧。
前世他欺她骗她,她为他努力再三,也抵不过顾清颜在他心底的地位。
他甚至为了顾清颜,无意中害死了她腹中孩子。
他无法想象,她撞到在桌子上时,该是有多么的伤心欲绝。
她重活一世,竟然没有想杀了自己。
那么善良的女子,他竟也忍心伤害。
从此萧郎是路人。
当初在瑞亲王府,她说这句话时的决绝……
就注定了,这一世,他只是个路人。
第六百七十二章吐血
想着他再三问安容为什么躲避他,甚至心底还责怪她贪慕权势,选择了萧湛,放弃了前世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自己。
他前世所作种种,她愿意再看他一眼,已是恩赐。
他凭什么指责她凉薄?
想着,苏君泽心中一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门吱嘎一声打开,太医和丫鬟进来。
正巧看到苏君泽吐血,丫鬟脸色一变。
太医赶紧上前,扶着苏君泽躺下,一边道,“怎么好端端的就吐血了呢?”
说着,一边给苏君泽把脉。
越把脉,太医越皱眉,真是太奇怪了,没醒之前,脉象极好,沉稳有劲,一点事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却悲痛欲绝,急怒攻心。
太医忍不住劝道,“世子爷心中有什么事,不妨看开些,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苏君泽靠在枕头上,温朗如玉的脸苍白无血,眼神浸着悲痛和后悔。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这道坎,如何过去?
前世,等他知道安容入了他的心时,安容已经死了,更被他休了,哪怕他不愿意,可他就是休了!
最后,安容没有葬在苏家祖坟,更没有和他合葬!
这一世,他从一开始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安容嫁给了萧湛,如今还生了扬儿,她很幸福,他就是想弥补前世的过错,都没人给他机会。
前世的仇,她选择了逃避。
他宁愿她对他狠心,哪怕折磨他。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愧疚。
“哪一天你梦到她,我便不再避着你。”
“因为,你会避着我。”
想到他苦苦纠缠,换回来让他愤怒的两句话。
如今,却成了心痛。
她说的对,他会避着她。
闭上眼睛,苏君泽问太医。“萧表少奶奶回小院了吗?”
太医正开药方。让丫鬟赶紧去抓了药,煎了给他服用。
听他问话,太医摇头道。“没有回来。”
三天后,安容出现在屋子里。
出现时,耳边就听到一阵哇哇哭声。
海棠在哄扬儿,道。“小少爷乖乖吃奶,娘亲很快就回来了。乖。”
可惜,扬儿笑,海棠再如何轻声软语的哄着,他也听不明白。
听到扬儿哭。安容就心疼不已,忙走了过来,一边问道。“扬儿这是怎么了?”
屋子里,只有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