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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嫁嫡-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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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知道在别人哭的时候笑,有幸灾乐祸的嫌疑,很不道德。

但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笑了。

尤其是这个呆头鹅还站在一旁,因为沈安溪的话,产生了质疑,他在看自己,哪里跟呆头鹅像了。

安容憋的辛苦啊,她瞅着沈安溪,耸肩道,“圣旨已下,还怎么退亲啊?”

不嫁也得嫁了。

沈安溪哭的更凶了。

冯风抖着眉头跑开了,他有些怕沈安溪哭,可是她都没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啊,他就是去撞了墙,她是得嫁给他。

怎么就赐婚给他了呢,皇上怎么知道他的?

冯风想不通。

走在半道上,一路小厮跟他道喜。

有什么好道喜的,人家又不乐意嫁给我,当然了,我也没敢奢望过,冯风郁闷的想。

他觉得沈安溪说的一句话很对,沈安溪怀疑自己不是三太太亲生的。

老实说。他也怀疑她不是三太太亲生的。

哪有亲娘,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厮呢,而且这个小厮还被她女儿所嫌弃。

“我跟呆头鹅很像吗?”冯风郑重的问。

那些小厮摇头,“呆头鹅可没你这么好福气,老实说,你是不是经常踩狗屎,不然怎么能走这么好的狗屎运?”

冯风扭眉。他没踩过狗屎。“我娘生我的那天踩了狗屎算么?”

小厮,“……。”

三太太得知沈安溪摔了,赶紧回院子去看她。

可是沈安溪一见她娘。就转了身,把背对着她娘。

三太太轻抚太阳穴,坐到床榻边,去拽沈安溪的被子道。“乖,让娘看看。摔疼了没有?”

“我心疼,”沈安溪蒙头道。

三太太哭笑不得,“好了,娘知道冯风是耿直了些。不过人家多听话,你让他每天扎三个时辰的马步,人家就不偷懒一刻钟。这这样的夫婿,上哪里找去?”

沈安溪一把掀开被子。“那是他呆!”

三太太投降了,“好好,是呆,是呆,除了呆了些,其他都不错了啊,娘给他请夫子,让他读书,书读的多了,自然就聪明了。”

沈安溪呲牙,“呆头鹅读成书呆子!”

三太太,“……。”

一群丫鬟笑晕。

三太太没辄了,问丫鬟沈安溪伤了如何,绿柳回道,“胳膊有些淤青,已经抹过药了。”

三太太放下心,拍了拍沈安溪的被子道,“娘去见你祖母,你乖点儿。”

“我心疼,三天不能学规矩了,”被子里,传来嗡嗡声。

三太太抚额,她这女儿哪里是对亲事不满啊,是对学规矩不满呢。

“你要乖乖的不闹,娘许你四天不学规矩,”三太太抛出诱饵。

沈安溪在被窝气瞎了,安容笑着劝了两句。

等三太太将四天变成五天,沈安溪就投降了。

等三太太走后,安容捂嘴笑,“你还说人家呆,我看你比人家更呆。”

沈安溪怒,“我哪里呆了?”

安容撇了绿柳一眼。

绿柳笑道,“嬷嬷说了,姑娘什么时候规矩学好了,她什么时候离开。”

根本就不是按天算的,不是躲一天是一天。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安容揶揄的笑。

“……我估计是近墨者黑了,”沈安溪道。

“……这黑锅背的……。”

“……甚冤。”

松鹤院,内屋。

三太太进去给老太太见礼。

老太太笑着点头。

三太太颇羞赫,“老太太,你别这样看我。”

老太太高兴啊,那喜悦是掩不住了,不仅仅是因为三太太得了一品诰命封号。

今儿,皇上拿了侯爷做诱饵,没多久,就给了三太太封赏。

这不是一个巧合。

皇上这是宽侯府上下的心呢,皇上很看好侯府,存了重用提拔之心,就不会拿侯爷的性命开玩笑。

能确保侯爷没事,老太太的心病就好了一半了。

再说,三太太得了诰命封号,四太太不想离京了。

她提议侯府要大肆宴请一番,冲冲喜气。

说白了,四太太就是想找机会挨一天。

三太太不愿意麻烦,笑道,“四弟妹,二房今儿才搬家,廷哥儿又夭折了,侯爷更忙着去边关的事,你又要离京,老太太还卧病在床,我宴请做什么呢?”

三太太笑笑,又看看天色,道,“时辰不早了,再晚,今儿就得风餐露宿了。”

四太太嘴角苦笑,依依不舍的由着三太太送上马车,缓缓离开。

四房的马车走后。

远处走出来两匹骏马,油光顺滑,一看就知道是千里良驹。

马背上坐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他嘴角一勾,划过一抹冷笑。

他身后的中年男子,摇头道,“少主,武安侯府二老爷断了胳膊,四房又喜欢擅作主张,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祖琅坐在马背上,笑的很深沉。

他以为四房会很听话,没想到这么耐不住性子,五天都等不及。

“可查出来是谁砍了二老爷的胳膊?”沈祖琅看着侯府的大门,笑问。

中年男子摇头。

沈祖琅的笑就冷了下去。

“继续查!”

他丢下一句,一夹马肚子,从侯府门前疾驰而过。

要说二老爷也心机深沉,只是太大意了。

要是他的胳膊是三皇子的人砍的,又在元宵节出的事,他能洗掉嫌疑?

亏得父亲扶持了他这么多年。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只是他成不了事,四房就更成不了事,女人当家做主,乃大忌。

四太太真是机关算计太聪明,她不知道齐州沈家要的是个傀儡,四房只是齐州沈家的一个选择,却不是唯一的一个。

她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就当齐州沈家没有了选择,非四老爷不可。

结果惹恼了齐州沈家,彻底放弃了四老爷。

就这样,四太太渴望而迫切的心随着马车渐渐远离京都,渐渐的冷却。

ps:四太太就这样拜拜了,有些出乎人意料。

第三百七十章惦记

事情就是这样玄妙,出乎人的意料。

当初侯府想的是,三房先搬出去,到时候其他庶房不搬也得搬了。

也是三房最先看的府邸,打算搬家。

可最后,二房、四房、五房都走了,三房还在侯府。

沈安溪是最高兴的,她从兴致勃勃的修建府邸,到现在的懒洋洋,一点也不急了。

侯府没了能闹的庶房,平静了很多。

三房事情从来就很少。

大房,沈安姒断了腿,除了养病还是养病,连大夫人都死了,她的仇也不知道找谁报了。

沈安玉一心进宫,哪怕身上有伤,她也用心的学规矩,因为嬷嬷是皇后亲自挑选了送来的,表示了对她的看中。

沈安姝的病痊愈了,她被沈安玉要求,跟她一起学规矩,而且不得马虎。

至于沈安孝,从抖出二太太在她药里动手脚后,他的药就没事了,分量也对。

只是病没有好,一直做噩梦,谁也拦不住。

侯府就这样平静着,在平静中热闹着。

侯府热闹的筹备着安容的亲事,商议着沈安北的聘礼。

而沈安北本人,此刻则在琼山书院求学。

虽然沈安北折了胳膊,不过他在床上躺了几天后,就躺不下去了,跟老太太一求再求,最后老太太没辄,同意他去琼山书院求学了。

沈安溪就跟安容腻在玲珑苑,哪都不去,甚至教她规矩的嬷嬷都跟来了玲珑苑。

站在玲珑阁上,吹风徐徐春风。

看着远处复苏的盎然春色,那嫩黄的枝丫在春风中摇摆。似乎是春风吹绿了这些嫩叶。

大槐树下,竖了很多的梅花桩。

看着歪歪斜斜的沈安溪,和那防她跌坏了而铺的厚厚的牡丹地毯,安容忍不住笑了。

芍药也笑了,知道摔下梅花桩也不会疼的厉害,是以沈安溪摇曳如湖畔的芙蕖,也没人为她担忧。

“六姑娘前前后后学了四天了。好像跟之前没什么区别。”芍药捂嘴笑。

说的通俗点,就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

芍药话音刚落,好了。沈安溪摔下梅花桩了。

芍药忙捂了嘴,她刚刚什么也没说。

可是晚了,沈安溪从牡丹地毯上爬起来,瞪眼望过来。

然后就有了幸灾乐祸的绿柳上楼道。“我家姑娘说了,方才是谁说她坏话。害她打喷嚏摔下梅花桩,要去帮她分一半嬷嬷的惩罚。”

芍药望着安容。

然后绿柳也望着安容了。

安容,“……。”

关她毛事啊,她一句话没说啊。

安容一个巴掌拍芍药脑门上。道,“你去站梅花桩去。”

芍药嘴撅的高高的,“奴婢站过。”

那梅花桩立在院子里。都好几天了,玲珑苑的调皮的小丫鬟哪个没摔过啊。有些胳膊这会儿还青着呢。

她们觉得,有时候还是做丫鬟好,只要不被总管妈妈逮着,你就是飞起来,也没人管。

哪像府里的姑娘们啊,规矩繁杂,听得人都头晕了。

什么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芍药听了一会儿,就晕了。

她嘴快,还差点把嬷嬷给得罪了。

她是这样咕噜的,“要是生气的时候,叫人家滚,怎么喊。”

她还调皮的用一种轻柔的声音喊了一声滚,面带笑容,灿烂如花。

是的,沈安溪笑了,然后摔下了梅花桩。

芍药就被嬷嬷下了禁令,不得靠近梅花桩三丈。

这会儿她要是去,嬷嬷非得剥她三层皮不可。

绿柳没辄,只好下楼了。

沈安溪觉得,安容得担责任,谁叫她御下无方了,而且,她也没瞧见四姐姐有多守规矩啊。

沈安溪让绿柳找安容去给她示范一下,只要安容能做到,她就是咬牙也能办到,如果安容办不到,那……

那还用说么,不是拖安容下水,一起受苦受累,就是一起逍遥自在啊。

沈安溪跟嬷嬷提了一句,嬷嬷笑看着她,“你真要和四姑娘一样?说话算话?”

沈安溪点头如捣蒜,甚至举起手指发誓。

嬷嬷同意了,她亲自去请安容。

安容还真不大好拒绝,为了沈安溪能好好学规矩,安容答应了。

安容换了身衣裳,然后去了院子里。

看着安容穿着一身樱草色菱锦裙裳过来,沈安溪的眉头扭的紧紧的。

四姐姐怎么穿着跳舞的裙子过来?

这样的裙子穿着走路都不方便,还怎么走梅花桩。

嬷嬷勾唇轻笑,“四姑娘的规矩学的极好,莫说走梅花桩了,便是在梅花桩上翩然起舞,都不在话下。”

嬷嬷一番话,惊呆了一群人。

“是不是吹牛啊?”沈安溪不信。

嬷嬷给安容福身,“还请四姑娘让五姑娘死心。”

安容轻点了点头。

迈步走梅花桩。

安容身子很稳,一步步向上。

梅花桩不是很高,约莫到她的胸口,太高了,便是垫着红毯,摔下去也会很疼。

站在梅花桩上,清风吹来,掀起衣袂,翩翩若仙,似乎要绝尘而去。

安容站在梅花桩上,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好像回到了东钦侯府,她翩然起舞,只为博得苏君泽一笑。

那时候,她磨掉了所有的率性,最后苏君泽却在梅花桩下,笑对清颜说:率真才最美。

她以为,苏君泽是替清颜解围,因为清颜说她不会走梅花桩。

回想起走梅花桩的那段日子,安容的眼角都泛着泪光。

她将眼角微微上扬,让眼泪倒流。

这一刻。她只为自己起舞。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双脚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碧袖飞扬,裙角舞起。犹如穿花扶叶的蝴蝶。如潺潺般流水,如深山中明月,如碧海蓝天上随风而散的白云。

美的不似人间女子。

看的一群丫鬟错不开眼。

在她们的眼中。安容是一个沉稳的姑娘,这一刻的她,却是清灵的。

这些伺候在玲珑苑许久的丫鬟,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安容一般。

四姑娘不是很少跳舞的吗。觉得转的头晕,就没有学了啊。

怎么会这么的厉害?

便是见惯了宫中大家的舞姿。这一刻,嬷嬷也被安容折服了。

而且,这舞姿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好像是才进宫伺候的柳尚香?

没错,柳尚香才刚刚进宫。不过两年后的她,舞姿冠绝后宫,成为舞娘之首。

安容有幸跟她学舞半年。受益匪浅。

一舞毕。

安容收陇袖手,望着看呆的沈安溪。笑了笑,“六妹妹?”

沈安溪脸红了,“我什么也没说。”

众人,“……。”

嬷嬷陇眉了,“六姑娘,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要打手心十下。”

沈安溪很果断的伸手了,她宁愿打手心。

嬷嬷黑线,她觉得沈安溪已经没救了。

这都刺激不到她。

嬷嬷面冷心软,摆摆手道,“我也没指望你能学的跟四姑娘一样,能在梅花桩上起舞,只是这梅花桩,总得学好了,不然就是砸我乌嬷嬷的招牌了。”

她们这些嬷嬷,在宫里的月钱也不多,因为伺候主子久,懂的规矩多,才多了些赚钱的法子,若是教不好,往后谁还请她们啊?

沈安溪重重的点头。

然后她揽着嬷嬷的胳膊笑,“嬷嬷,娘亲说学五天休息一天,明儿该歇息了吧?”

乌嬷嬷,“……。”

众人鸟兽散,六姑娘要是有救,她们晚饭不吃了。

安容默默的回了玲珑阁,将裙裳换下来,然沈安溪就上来了。

“四姐姐,明儿我们去逛街吧,我许久没有出去玩了,”沈安溪道。

喻妈妈端了绣篓子过来道,“怕是不行,四姑娘的嫁衣才做好一半,还有枕头,盖头……都还没影儿呢。”

要喻妈妈说,安容就是熬夜绣,都做不完那些活,这还东耽搁,西耽搁,那哪行啊?

“不是有绣坊吗,祖母都说了,别让四姐姐伤了眼睛,”沈安溪扭着绣帕道。

自从花灯会出去玩了一天,沈安溪发觉她最喜欢的还是逛街,憋了这么多天,她快憋不住了。

只是她一个人,三太太肯定不同意的。

只有拉着安容,她才行。

她就想不明白了,她有那么不靠谱吗?

看着沈安溪渴望的眼神,安容真不忍心拒绝她,往后她出嫁了,姐妹间就难再有这样相处的时候了,便是回门的时候都极少。

越是出嫁在即,越是叫人觉得机会难得。

再者,她也确实好些天没有出去玩过了。

安容点头应了,沈安溪高兴的如偷了腥的猫似的,饶是喻妈妈瞧了都暗摇头,六姑娘好像极容易满足。

在安容这里用了晚饭,沈安溪才带着丫鬟回西苑。

安容就着灯烛继续绣嫁衣,灯烛照应下,映的她的脸红似晚霞。

第二天一早,安容起的有些晚,自打熬夜绣嫁妆后,安容就极少早起了,一般都会晚半个时辰,丫鬟都习惯了。

吃过早饭,便带了芍药去松鹤院。

侯府平静了好些天,老太太的气色也恢复了很多。

今儿尤其高兴。

安容进去的时候,老太太手里正拿着红帖子看,面色慈蔼,笑容满面。

三太太站在一旁,笑道,“老太太,这是福总管拟的纳采礼,我酌情添了些,你瞧瞧还缺什么?”

侯府准备了二十四抬纳采礼,每一抬都够分量。

老太太瞧着很满意,只是她对这门亲事更满意。所以再多都怕不够。

老太太想了想道,“将这两匹菱锦换成云锦,玉白菜换成一对血如意,其他照旧。”

安容静静的听着,也不打扰。

倒是后面进来的沈安溪兴奋了,“娘,你今儿去周老太傅府上送纳采礼吗?”

三太太嗔了她两眼。“怎么。你想跟去?”

沈安溪摇头,她头上戴着的珍珠簪子轻轻摇曳,“我才不去呢。我和四姐姐去逛街。”

说着,沈安溪朝安容走了过去,笑的灿若朝霞。

三太太早数落过沈安溪好些回了,这会儿还忍不住提醒她。“你四姐姐要忙着准备陪嫁,你可不能出去玩就忘了时辰。记得回来吃午饭,听见没有?”

“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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