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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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朝沈安芸走近一步,“丫鬟给孙妈妈的只不过是一瓶子面粉而已,大姐姐,你该知道我,虽然不怎么会医术,却也认得一些药,面粉和药粉我还分得清楚,别跟我说,江湖郎中卖给你的原就是面粉,十两银子买一瓶子面粉,我会信吗?况且,我亲眼见丫鬟闻过绝子药!”
最后一句,安容是诈吓沈安芸的,丫鬟没有闻药粉,不过安容不信,这么点细节,丫鬟都告诉沈安芸,再者,看药原就是买药的一部分。
沈安芸被安容步步紧逼,有些招架不住了,她停住了脚步,嘴角的笑冷的厉害,“我是骗了孙妈妈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实话告诉你。那绝子药现在已经没了,我全给人喂了下去,我是亲眼瞧见她吃下去的。她说味道不错,你若再逼迫我,我就主动招认,我说是侯府要我去祸害别人的,到时候,大家都别好过!”
沈安芸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甚至还有一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感觉。“惹我,就要有承受报复的觉悟!”
沈安溪听得惊住。“你拿绝子药害了谁?!”
沈安芸撇了沈安溪一眼,眸底有一种看白痴的眼神,这么傻的问题也问,她会告诉她吗。“不是你就行了,你最好也别惹我!”
说完,沈安芸朝天一笑,转身便走。
安容看着她那消瘦的背影,背影中充满了报复和血腥。
沈安芸已经疯了,她会报复所有她认为害过她的人,又心狠手辣,安容几乎已经预料到那些人的悲剧。
安容眸中渐渐的腾起一抹杀意。
沈安溪拉着安容的袖子道,“怎么办。绝子药的毒,会害人一辈子的。”
不管沈安芸害的是谁,沈安溪都觉得她可怜。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怎么得罪了沈安芸,都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惩罚。
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迟早都是要被休弃被冷落的下场。
沈安溪也觉得背脊发凉。“六妹妹,我有没有记错。方才她说她给人喂药,人家还说味道好极了?”
沈安溪点点头,她也听见了,不知道是谁,会呆到这种地步,把她卖了,她还给人数钱,“我也听到了,她是说过这话。”
安容眸光轻凝,绝子药才买没两天,找沈安芸的丫鬟打听一下,大概就知道谁说过这话了。
安容吩咐芍药道,“你去打听,务必打听出来。”
芍药拍着胸脯道,“不打听出来,奴婢就不回来。”
安容点点头,芍药办别的事,她估计会担心,但是打听事,她绝对放心。
芍药托付绿柳几句话,赶紧走。
结果才走到大门口,便瞧见沈安芸在吩咐小丫鬟,说她给大姨娘抄的往生经落在了宣平侯府,让她赶紧回去拿。
芍药眸光一动,等沈安芸走后,小丫鬟等马车的时候,芍药直接招呼七福,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七福就找了两个小厮把小丫鬟给绑了。
芍药代替小丫鬟回宣平侯府拿往生经,是正大光明的进的宣平侯府。
一个时辰后,芍药就回来了。
往生经也拿了回来,她把经文交给七福,七福再转交给小丫鬟,并恐吓她,不许告诉沈安芸,否则有她好果子吃。
其实,这样的恐吓有没有无关紧要,因为宣平侯府,沈安芸的陪嫁丫鬟婆子还是认得芍药的。
芍药回来时,安容和沈安溪刚刚陪老太太用完午饭,在花园里遛食。
坐在凉亭子里,安容和沈安溪在喂鱼。
绿柳瞧见芍药跑过来,忙道,“四姑娘,芍药回来了。”
安容回头看去,只见阳光下,芍药拎着裙摆跑的飞快,安容脸色微变,芍药越急,表示事情越遭。
她若是慢吞吞,不疾不徐的,就代表没事。
果不其然,等芍药迈步上凉亭,沈安溪就迫不及待的问,“可查到了?”
芍药点头如捣蒜,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清楚,“查,查到了。”
绿柳忙给她倒了杯水,“先喝口茶,再慢慢说。”
茶温着,芍药一上午,滴水未进,又跑了半天,正渴的紧,一杯茶饮尽,道,“还要一杯。”
绿柳帮着倒茶。
芍药道,“查到了,若是大姑娘没骗人的话,那她祸害的应该是宣平侯府大姑娘。”
安容眼睛瞬间凝住。
沈安溪则吓的嘴巴张大了,“为什么,大姐姐为什么要害她?”
第三百二十五章元宵
四太太苦笑,“老太太主意已定,岂是你说不分就能不分的?做人要识时务。”
二太太冷笑,别跟她提什么识时务,不过是认怂了而已,分家这事,还不是拖着拖着就拖没了的。
到时候四房、五房都离京了,三老爷也去任上,还怎么分?
就是拖到那时候分家,对她也是有好处的,人不在,好地段好庄子铺子还不是由着她挑选?
四太太哪里不知道二太太打的如意算盘,一旦去了任上再分家,那亏可就不止一星半点儿,她又不是傻子,二太太怎么说,她就要怎么做,要分,就得在离京之前分!
安容有些高兴,总算是等到分家了。
那一天,近在眉睫。
安容从屏风另一边进屋,老太太见了她道,“威长侯夫人托付你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可没两日了。”
安容脸微微一窘,颇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一只鞋底都没有纳好,她弱声道,“祖母,我纳的鞋特别难看。”
老太太摇头一笑,“威长侯夫人哪不知道,保不准,她请别人做的还没有你的好看。”
安容囧,都是这么安慰她的,只是怎么觉得不大可能啊。
沈安溪摆摆手。让一屋子的丫鬟退出去。
老太太笑道,“这又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告诉祖母的?”
沈安溪面带愁容,“祖母。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老太太点点头,她先是看了三太太一眼,问,“闵哥儿到底是怎么会是,安溪说他有了意中人。”
三太太微微一鄂,她还不知道老太太给沈安北说媒的时候。要给沈安闵也顺带定门亲事,而且还看中了个姑娘。她嗔瞪了沈安溪一眼,嘴上没把门的,这事还没定呢,就闹得老太太都知道了。万一将来亲事不成,岂不是太丢脸了。
三太太和老太太把沈安闵和弋阳郡主的事说了,老太太怔住,“闵哥儿喜欢弋阳郡主?”
三太太点点头。
老太太手里的佛珠轻轻拨弄,她见过弋阳郡主好几次,模样性情都好,就是身份太高,她怕瑞亲王府会不同意。
安容笑道,“祖母。你忘了,皇上可是说过,允许二哥在皇室中挑一个媳妇呢。”
到时候。沈安闵就挑弋阳郡主就是了,皇上金口玉言,还能不算数了不成?
老太太轻瞪安容,“结亲,得瑞亲王府心甘情愿的让弋阳郡主出嫁才成,哪有请圣旨逼婚的。而且皇上极喜欢弋阳郡主,皇室中人没准儿就不包括弋阳郡主了。”
到时候。请赐婚不行,皇上保不准还硬塞一个皇室宗亲过来,那可真叫天了。
三太太则看的开,“这事,得闵哥儿和弋阳郡自己主意才成,只要不越轨,发乎情止乎礼,我倒也不约束他们,再则,瑞亲王也不是个古板之人,闵哥儿将来有出息,瑞亲王应该不会看不上他。”
老太太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沈安溪坐在一旁,心里跟猫挠似地,“祖母,孙妈妈拿回来的绝子药是假的,大姐姐拿真的害人了。”
老太太眼神一僵,三太太脸色大变,“她害谁了?”
“宣平侯府大姑娘,”沈安溪忙回道。
老太太脸色苍白,有些捶足顿胸的后悔,“真是造孽啊,她自己吃了倒还好,她怎么能害别人去!”
三太太也是抚额,她叮嘱沈安溪,让她别乱说话,再把她和安容轰出去了。
等出了门,沈安溪嘴就撅了起来,不要她们管这事,她们还不乐意管了呢。
安容和沈安溪在岔道分开,各自回各自的住处。
接下来几天,安容除了请安,没有迈出玲珑苑一步。
这一天,安容刚刚做好鞋,芍药就噔噔噔上楼道,“姑娘,威长侯夫人来了。”
喻妈妈笑道,“紧赶慢赶,总算是做好了,瞧着还算结实,穿十天半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安容,“……。”
千层底的鞋,她能穿几年好么!
就算是父亲,也能穿三个月。
怎么她做的,就只能穿十天半个月了,有那么差吗?
安容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觉得结实。
喻妈妈让芍药把鞋送去,安容叮嘱芍药道,“记得跟威长侯夫人说,要让威长侯府小厮帮大昭寺挑半个月的水。”
芍药扭眉,“为什么啊?”
不是只要做鞋就好的吗,为什么要挑水?
安容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糊弄了,“书上说的,说是这样能让大昭寺的小师父们心里高兴,尽心尽力的帮小少爷祈福。”
芍药点点头,将安容的话据实告诉威长侯夫人,威长侯夫人笑道,“真是多谢四姑娘了,难为她这么辛苦帮我做鞋,真是无以为报,帮大昭寺挑水的事,我记下了,代我多谢谢四姑娘。”
芍药笑着应了。
她前脚刚出松鹤院,便瞧见一个小丫鬟拿了张大红帖子过来,瞧见芍药,老远就喊,“芍药姐姐。”
芍药被喊的那叫一个高兴啊,“翠儿,怎么是你来送帖子啊?”
翠儿笑道,“碧儿她病了,福总管就让我送了,喏,这是四姑娘的帖子,我原是打算送玲珑苑去的,听丫鬟说你在这里,我就找你来了。”
芍药咯咯笑,接过请帖,打开一看,眼珠子瞬间睁大。
“周府二姑娘邀请姑娘元宵赏花灯?”芍药有些诧异,有些惊喜。
翠儿羡慕道,“芍药姐姐,你认得好多字了呢。”
芍药脸红道,“我也是连蒙带猜的,你有事忙吗,不忙的话,就和我一起去玲珑苑吧,我那儿有好吃的。”
翠儿点头如捣蒜。
再说,安容收到周婉儿的请帖,那是喜上眉梢啊,就跟困了有人送枕头,渴了有人送水来一样。
忙完鞋底的事,安容就想着要见见周婉儿了,没想到她就邀她赏元宵了。
这个约,必须要赴。
只是,安容元宵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不过不妨碍就是了,等赴完了周婉儿的约,她在忙自己的事。
安容想了想道,“海棠,你拿了银票去租一艘花船,元宵那日,我要用。”
海棠点头记下,然后道,“姑娘,萧表少爷走了,今儿午饭,你要吃什么,奴婢好顺带去大厨房吩咐一声。”
萧湛昨天下午就走了,是暗卫来报,说萧老国公找他有事。
萧湛伤了这么些天,在他伤好了七七八八的时候,找他有事,肯定是大事,安容一问,果然,萧湛要出京几日,不回来了。
昨天晚上,安容吃的是侯府的菜,比她蹭萧湛的饭感觉要难吃的多,她没吃多少。
海棠这么问,是想安容午饭能多吃一些。
安容随口报了两个小菜,然后便吩咐芍药去拿衣料来,她要帮萧湛做衣服。
在忙碌中,时间过得格外的快。
转眼,元宵便到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蛮横
清晨,寒露微重,清风徐徐,摩挲着树叶飒飒作响。
大槐树上,早起的鸟儿相互依偎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欢叫着,打破宁静。
伴随着细碎轻柔的脚步声,紧闭的窗柩轻轻打开。
被挡在窗柩外的一缕轻柔的晨曦,悄悄的洒落在床边。
朝阳升起,灿烂的光芒在锦被上移动,像是一只大手在抚摸绣被上清秀的芙蕖,直到碰触到一张柔嫩白皙的脸庞。
女子睡颜慵懒,熟睡中的人儿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蔷薇色的唇瓣微微上弧。
感觉到光线有些刺眼,熟睡中的人儿挪了挪身子。
可是怎么挪,也避不开那灿烂的春日。
安容轻撅了下嘴,缓缓的睁开双眸,清澈水润的眸子似醒非醒,似乎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姑娘,你睡醒了?”这时,一声清脆呼唤传来。
芍药走过来,正巧将阳光挡住,安容侧了侧身子,咕隆一声,没有说话。
芍药轻耸肩,正要把纱帐搁下,让安容继续睡。
楼道口,传来重重的上楼声。
喻妈妈上来,一边打了珠帘,一边问,“姑娘睡醒了没,昨儿姑娘叮嘱你早些喊她起来。喊了没有?”
喻妈妈特地说的大声,昏昏欲睡的安容,彻底被吵醒了。
是啊。今儿是要早起的。
安容忍着睡意,撑着床榻起来,声音还带着一丝未睡醒的慵懒,“我这就起来了。”
芍药见安容醒了,忙去拿了鞋过来。
大红坠珠绣金莲花皮靴,穿在安容脚上,显得她的脚娇巧玲珑。
海棠捧着安容今儿要穿的衣裳过来。烟霞云锦绣白色狐狸毛,红白相映。穿在安容身上,更是衬托的安容那如玉白皙的肤色翻着光芒。
今儿的安容梳着瑶台望月髻,头发乌黑而蓬松,肤白细腻的好似刚剥壳鸡蛋。额头光洁而饱满,柳眉若黛,一双轻轻上挑而晶亮的眸子,眸色微懒,却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平素安容都是不施粉黛,今日稍微抹了些许胭脂,整个人便耀眼了起来,她轻轻一笑,便好像瞧见了清风皎月、明珠仙露。
真真是玉不足以喻其骨。秋水不足以显其神。艳比云岫出巫山,丽掩春水浮皎月。
“姑娘今儿可真美,”芍药惊呆道。
喻妈妈嗔了芍药一眼。“怎么说话的,姑娘以前就不美了吗?”
芍药连连摇头,“那不同,姑娘以前都不爱打扮,今儿格外的美……。”
芍药话没说完,她瞧见安容打开锦盒。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塞进皮靴里。
芍药眼睛瞬间睁大。姑娘怎么随身带着匕首这样危险的东西啊,那不是送给萧表少爷的回礼吗?
喻妈妈背对着安容,不知道安容的动作,只觉得芍药的反应过激了些,她回头时,安容已经站直了身子了。
喻妈妈正巧瞧见安容手腕上的紫金手镯,眉头轻轻一挑,笑道,“姑娘这一身打扮,该戴红玉镯。”
安容转悠了下手腕上的紫金手镯,笑道,“不用了,我觉得这个就挺好。”
那边,秋菊已经和冬儿将早饭摆好,过来请道,“姑娘,可以用早饭了。”
安容坐下,用早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安容抬眸道,“今儿元宵,府里从午后开始放假,估计都会出府去玩,玲珑苑的丫鬟,一人赏五钱银子,让她们也玩个痛快。”
芍药几个顿时喜笑颜开,忙福身道谢。
用过早饭后,安容便出了玲珑苑。
芍药手里捧着个包袱,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路上,瞧见不少丫鬟婆子手里拎着花灯,在府里四下悬挂起来。
安容想起那次在玲珑苑扎花灯,最后打群架的事,明明不过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却好像发生了许久一般。
安容迫不及待的过完元宵,等明儿侯府分家。
分家之后,该怎么处置二老爷,安容饶不了大夫人,同样饶不了二老爷。
正想着呢,便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沈安溪和沈安欢笑嘻嘻的走过来,两人手里都拎着一盏花灯,形如莲花,栩栩如生。
“四姐姐,这是八妹妹送我的莲花灯,漂亮吗?”沈安溪笑问道。
安容瞅着那等,眸底都迸出光来,“着实不错呢,八妹妹的手真巧。”
沈安欢脸颊微红,很是害羞,她把手里的花灯递给安容道,“这是我送给四姐姐你的。”
安容瞅着那灯,薄纱所制,六方花灯,上面还画着莲莲有鱼,着实漂亮。
安容接过花灯,是越看越喜欢,笑道,“多谢八妹妹了。”
安容的话音未落,那边就传来丫鬟的轻呼声,“七少爷,你慢点儿跑,仔细摔着。”
安容转身,便瞧见一个小圆球奔过来,一把抓了她手里的花灯道,“我要。”
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只是有些讨人厌,好像安容拿了他心肝宝贝不还他一般。
花灯精致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