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和公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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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么?”太放肆了,简直不将她放在眼里!
“难道晴妃娘娘身边的都不是人么?”安文夕反问道。
“你!”江向晴气的双目喷火。
“娘娘,您消消气,犯不着和她一般见识。”她身侧的宫女劝道。
“哼,你还以为你是羲和公主么?”江向晚冷哼,“本宫问你,你这是去哪?”
“皇上让奴去找他。”
果然如此!
江向晚挑起安文夕的下巴,讥诮道:“呵呵……果然是我见犹怜,这是打算去勾引喆哥哥么?”说罢又狠狠的用绢帕擦了擦手,仿佛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以前喆哥哥宠你爱你,不过是和你逢场作戏,喆哥哥心里自始至终就只有我姐姐一个!”
逢场作戏?安文夕讥笑,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
“你笑什么?本宫告诉你,喆哥哥现在恶心你还来不及,你若是敢肖想喆哥哥,本宫就命人打断你的腿!”
“晴妃娘娘放心,奴没有穿别人破鞋的癖好。”
破鞋?她竟然说喆哥哥是破鞋!江向晴看着安文夕那张苍白中却十分出尘的脸,涂满豆蔻的指甲齐齐掐进肉里!
“你这个贱奴竟敢如此侮辱喆哥哥,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江向晴抬手一巴掌。
安文夕侧身一避,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她的指甲,若是被她掴到,岂不是毁了半张脸!
江向晚扑了个空,心中怒火翻涌,骂道:“你个贱奴,本宫教训你你还敢躲?”
“奴劝晴妃娘娘不要冲动行事,否则触怒龙颜,受罪的就是晴妃娘娘了。”
江向晴闻言气的脸色发白,她这是在提醒她斗兽场那件事么,就因为这个贱奴让从未对她冷过脸的喆哥哥竟然让她滚,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找死!”江向晴和身侧的宫女合力扑向安文夕,她今天就把她这张狐媚的脸毁了,喆哥哥又能耐她何?
一旁的公公早就置身事外,为了她这个奴隶得罪了风头正盛的晴妃不值得!
安文夕撑紧了锁着双手的铁链,先解决那两个宫女,随即迅速的将铁链缠上江向晴的双手,用力一拉。
“啊!”紧随着江向晴的尖叫,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格外的悦耳!
“安文夕,你在干什么!”一声威严并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第16章 三十鞭
“喆哥哥,救我!”江向晴脸上挂满了泪珠,右手骨折,这次倒是真疼了!
看着江向晴右手无力的垂着,安文夕嘴角溢出凉凉的讥笑,方才江向晴正是因为看到了她身后的北宫喆才故意示弱,让她如此轻松得收拾了她,既然如此,她不防帮她将这戏演的更真一些!
北宫喆阴沉着脸走过去将缠在江向晴双手上的铁链解开,然后一把将安文夕甩开,力气大得骇人!
安文夕跌倒在地,冷冷的看着满脸怒气的男人。
“喆哥哥,别动我疼。”江向晴脸色变得惨白。
“让朕瞧瞧。”北宫喆难得的将语气放的温柔。
北宫喆深蹙了眉,厉声道:“将这个贱奴拉下去鞭笞三十!”
安文夕看着朝她走近的人,凌厉了眉眼,“谁敢动我!”
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威严令她的声音别有一番震慑,生生止住了来人的脚步。
“张海,先送晴妃回宫,让傅太医去晴阳殿为晴妃接骨,朕待会再去瞧她。”
“喆哥哥,人家想要你陪我回宫。”江向晴强忍着疼痛撒娇道。
“晴儿,听话。”然后厉声吩咐张海,“还不赶紧送晴妃回宫!”
“喆哥哥……”江向晴她不想走,她想亲眼看看安文夕的下场!
北宫喆俯视着安文夕,绝美的凤目里寒意森森,薄唇紧抿,无声地宣泄了他的愤怒,他从怀里摸出一块龙纹玉佩摊在安文夕面前,声音更加冷涩:“这玉佩,你可认得?”
安文夕顿时脸色变得惨白,杏目微撑:“怎么会在你这里?你不是答应放他走么!”
北宫喆握着玉佩的手指卡白,手掌用力,上好的龙纹玉瞬间化作了一抔齑粉,从他指缝里滑落。
“你将他怎样了?”安文夕咬着下唇道,她不想连累无辜之人。
北宫喆胸口处隐隐作痛,他冷呲道:“与其关心别人,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北宫喆对身后伸手,“拿鞭子来!”居高临下的睥着她,“朕有没有资格动你,嗯?”
“啪——”北宫喆话音未落,手里的软鞭狠狠的抽在了安文夕的后背,这一鞭他没有收力,足够让她皮开肉绽!
安文夕就直直的看着他,没有躲闪,没有反抗,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就连眼尾的那抹讥诮都没有收去。
北宫喆握鞭的手微颤,右手发力,连抽两鞭,鞭尾挂着一串血珠,在地上蜿蜒了一道殷红的血迹。
“三鞭了。”安文夕红唇轻扬,杏眸冷意森森。
北宫喆觉得她嘴角的那抹笑格外的刺眼,手里的鞭子再次毫不留情的砸上去!
“啪——”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抹黑影挡去了她的视线。
“左言,你……”安文夕惊呼道。
“公主,属下没事。”
北宫喆脸色铁青,当即又朝左言甩了一鞭子:“你找死!”
“皇上,公主身体经不起您这样折腾,不然您会后悔的。”左言跪在地上劝道。
北宫喆一脚踢开他,怒斥道:“你真是越来越不将朕放在眼里了!”
“你回北宫吧,让惊魂来夏宫。”自北宫喆称帝之后,将北襄皇城称作北宫。
左言闻言惊恐的抬起头,“主子……”
“朕身边不需要不听话的属下!”
“北宫喆,还有二十七鞭,饶了左言。”安文夕盯着北宫喆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北宫喆扔了鞭子负手而立,对安文夕身后的太监道:“带她回去!”
“北宫喆,饶了左言。”安文夕眼中冷意更盛。
一如既往的倔!
北宫喆不耐的扫了眼那太监,“还不带她下去!”
第17章 上药
安文夕后背衣衫褴褛,血迹斑驳,如一朵绽开的妖艳至极的红色罂粟。
北宫喆凝视着安文夕的后背,眸光深深。
“以后不许穿红色,只许穿白!别忘了,安莫霖才过了头七!”
安文夕闻言,脚步一颤,接着踉踉跄跄,逃离一般的逃开了。
呵……只许穿白!
安文夕紧攥着双拳,花姑姑的信上说北宫喆囚禁了睿王叔,她不能再等了,一定得在北宫喆之前联系上晟哥哥!
每次合上眼睛,便会跌入一片殷红,她每每在绝望中痛不欲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从自己的身上一点点剥离,血流一地,染红了她的双眼。最终,满脸横肉男子手里的那把刀插进了她的心脏,那个人也没有来。头儿怎么会为了她而坏了计划呢?
也许,头儿是故意牺牲掉她的,毕竟对头儿而言,她这枚棋子价值不大!她不敢去想。
这个梦又来折磨她了!她不安的乱抓着,手腕上的铁链被她扯得哗哗作响。
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了她,熟悉的味道令她十分安心。
每当她被困在梦魇里时,总会有一双手握着她的手,渐渐平复她的恐惧。这个人是谁?
安文夕睫毛微颤,睁开了秋水剪瞳,抱着她的人正是北宫喆,他似乎没有想到她突然转醒,眼底的那抹温柔还未来得及隐去。
背部清凉,原来他正在为她上药!
是她看错了么,她竟然在北宫喆眼里看到了许久未曾出现的温柔。
这一幕,恍若隔世!
北宫喆很快松开了她,美如冠玉的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她亦冷冷的瞧着他:“皇上这是做什么?”
“朕说了要让你生不如死,你若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北宫喆负手而立。
安文夕打量了一眼地上的药膏,淡淡道:“这么贵重的药,奴用不起,以后皇上莫要再浪费在奴身上了!”
先将她鞭伤,半夜再跑来为她上药,不觉得讽刺么?
“千年龙魄,你可知晓?”
“千年龙魄,生死人肉白骨?”安文夕心中一惊,那不是传中说的东西么,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
“那是夏宫的圣物,当年安莫霖攻下夏宫,不可能不知道千年龙魄的下落。朕问你,你可知道安莫霖将千年龙魄藏哪了?”北宫喆难得不温不火的和安文夕说了一句话。
安文夕摇了摇头,“如果父皇手里有千年龙魄的话,早就用来复活母后了。”她的嘴角尽是苦涩。
虞皇后当年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北宫喆脚步一顿,也许,安莫霖真的不知道千年龙魄的下落。
安文夕长及脚踝的墨发轻披在脑后,越发衬得她小巧玲珑,在淡淡的月光下,脸色格外苍白,大大的杏眸里盛满了凉意。
这样的安文夕看起来十分陌生,他喜欢看她明媚的笑。也许,她永远不会再对他笑了。
北宫喆右手放在胸口,他的心蓦地一阵刺痛。
“半年前朕回北襄后,你可在安宫?”
北宫喆怎么问她这个问题,安文夕愕然,淡吐道:“不在。”
她随即又道:“你知道的,半年前西楚文帝六十寿诞,我和晟哥哥一同去西楚贺寿。”
北宫喆眉宇微拧,“二月初六那****在哪里?”
“我和晟哥哥一起回国。”
“你撒谎!”北宫喆怒道,“你和楚君靖在一起。”
“是,七皇子送我和晟哥哥回国。”
“你是否路过了七里长桥?”北宫喆声音有些发颤,他有些怕了。
第18章 原来如此
“是。”
北宫喆突然捏住安文夕的下巴,疯竭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唔~”他竟生生的将她的下巴捏的脱臼。
嘴里的血腥令安文夕一阵反胃,双手握着北宫喆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甲狠狠的掐进他的肉里。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这才令他意识到他竟然差点将安文夕的骨头捏碎!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北宫喆松了手,痛苦的握紧了拳头,苍凉的看了眼安文夕跌跌撞撞的走开。
月光下,他的背影十分狼狈。
安文夕痛的说不出话来,吞下满嘴的血腥,将手放到胸口上,那里正隐隐作痛。
“咔嚓——”一生脆响,安文夕为自己接上了下巴,多年不练,接骨的手法都有些生疏了。
疼痛肆意蔓延,时隔多年,再次体会这痛彻心扉。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北宫喆如此恨她?她自觉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一片残影闪进了安文夕的脑海,她记得半年前经过七里长桥后,自己素白的裙摆上有一滴尚未干涸的血迹。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丝毫没有记忆?
一抹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她身后飘了出来,依旧用白纱掩了面,眼睛飘向远方。
“姑姑……”安文夕吃力道。
女子喃喃道:“他又来了。”
“他以后不会再来了。”
“半年前你可有感觉心口痛?”女子突然发问。
“心口痛?”安文夕惊道,“好像有一晚醒来,心口处痛得厉害。”
女子神情微动,递给安文夕一个小瓷瓶道:“喝了它!”
安文夕警惕的打量着女子递来的瓷瓶,却发现女子的指腹与虎口处皆有一层薄薄的细茧。
女子直接捏着安文夕的嘴灌了下去,她刚想反抗却发现自己被点穴了。
这个女子究竟是谁,竟然会隔空点穴!
“啊……”胸部一凉,她惊呼出声,那女子竟然扒了她上身的衣服。
“姑姑,你……”
胸口上那血红色的花瓣妖艳非常,女子紧紧盯着她的胸口,挽起了黛眉,嘴里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眼前白影一闪,女子不见了踪影,安文夕看向自己的胸口,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从第二天起天空中便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暂且压下了浮热。她依旧被锁在清幽宫的铁笼子里,每日箐姑姑都会来为她送饭,而今日却没有。安文夕心里有些不安,有些时候低调并不代表别人忘了你的存在!
“香茗,香茗……”
“公主,奴婢在呢,怎么了?”
安文夕眉心一跳,忙道:“你去寻一下箐姑姑。”
过了片刻,香茗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奔跑而来,甚至连伞也没有打。
“公主,出事了,箐姑姑出事了!”
安文夕深蹙了眉头,“你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奴婢打听说,箐姑姑不小心打翻了晴妃娘娘的药,被带回了晴阳殿……”
安文夕握着铁栏的指尖变得卡白,那****折断了江向晴的手腕就该想到这件事绝不会轻易揭过。
“公主,现在该怎么办,那晴妃娘娘会不会滥用私刑?”香茗吓得小脸苍白。
安文夕拔下头上仅有的一支簪子,一把扯过铁笼子上的铜锁。
在这个吃人的深宫,下人命贱如草芥,她今天若是去晚了,箐姑姑必死无疑!
“啪——”铜锁应声而落。
安文夕推开铁门,拖着哗哗作响的铁链朝晴阳殿奔去。
晴阳殿的宫人仿佛知晓她要来,拦也未拦,安文夕轻松地闯进了内殿,抬头迎上那道高傲的目光。
第19章 血染晴阳殿
“贱奴,见了本宫还不下跪?”江向晴厉声道。
安文夕拼命的咬着牙,给江向晴行礼道:“奴给晴妃娘娘请安,敢问晴妃娘娘是否看见了奴的嬷嬷箐姑姑,有人看见,姑姑被带进了晴阳殿。”
“原来那个将娘娘的药打翻的贱婢是你的嬷嬷。”江向晴身边的大宫女趾高气昂道。
江向晴轻移莲步,慢慢走近安文夕,涂满血红豆蔻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睥着她,手腕翻转,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安文夕脸上赫然出现了五道鲜红的指印。
“啪——”接着又是一巴掌,江向晴看着被她刮得鲜血淋淋的小脸,红唇扬起了明艳的笑容。
安文夕紧紧攥着裙摆,箐姑姑还在她手上,她不能冲动!
江向晴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对身边的宫女吩咐道:“雪竹,接着打。”说着端起青瓷小盏,轻啜了一口,眼睛打量着那日被安文夕折断的手腕,眼底的阴狠毕现,“狠狠得打!”
“唔~”雪竹蓦地停了手,捂着手腕呻吟道:“娘娘,奴婢……奴婢怕是闪了手了。”
江向晴狠戾的眼光朝她扫来,怒斥道:“没用的废物!”
“娘娘,皇上今晚在晴阳殿用膳,待会就过来。”外面的宫女缓步走来。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随即对身边的另一宫女道,“将她带出来!”
安文夕心中一紧,顾不得擦嘴角的血迹,视线随着那宫女而走。
片刻,两个宫女拖着一位深色宫装的女子出来,女子腰间大红的璎珞刺痛了她的眼睛,安文夕咬紧了下唇,眼睛火辣辣的痛。
“姑姑……”她的声音颤的可怕。
箐姑姑被扔到了地上,脸色惨白,额前的墨发被汗水浸湿,胡乱的披在额头上。听到安文夕唤她,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公……公主,你的脸……怎么了。”
安文夕欲上前抓住箐姑姑的手,谁知刚刚触碰到她的手,她惨叫一声,飞快的缩了回去。
安文夕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宫廷中不少妃子经常用针刑来惩罚奴才,既残忍阴毒又不易被发现,她竟然对箐姑姑用这种极刑!
安文夕手里握着的衣摆竟被她生生撕烂,江向晴给她的三十五巴掌还有箐姑姑的伤她记住了。只要她不死,来日必让她血债血偿!
“箐姑姑,我们走!”安文夕搀起箐姑姑。
“站住,本宫还没让你们走!”江向晴狠戾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晴妃娘娘,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我不介意血染晴阳殿!”安文夕嘴角血迹蜿蜒,浑身的戾气压抑的令人窒息。
“你,你放肆,还不快将她拦住!”江向晴大吼道。
安文夕冰冷的眼风扫向两侧,寒意森森,冰冷噬骨,竟让人不寒而栗,右手微翻,手中的珠子准确无误的砸向两个小太监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