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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嫡女归-第226章

小说: 嫡女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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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的一缕阳光,是老天爷对他的补偿,亦是他的救赎,是他活下去的勇气。

望着躺在桂花树下湘妃椅上的沈薇,徐佑目光柔和,他觉得他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能有薇薇为妻。

不远处他们的一双儿女正蹲在地上嘀咕着什么。

是的,徐佑和沈薇育有一女一子,现在肚子里又揣上了一个。

他们的女儿今年七岁了,长得玉雪可爱,跟她娘亲一样是个鬼精灵。儿子五岁了,倒是随了他的性子,小小年纪就端着一张生人勿进的脸。

“王爷,老王爷又来了。”梨花过来禀报,她已是妇人打扮,四年前嫁给了江黑,而江白则娶了桃枝。但她们都没有出去,依然留在沈薇身边当差。

徐佑闻言顿时冷了脸,“谁放他进来的?”言语间一点都不待见。自打知道他母妃的真正死因,他就没打算再认那个爹,哪怕圣上劝都没用。呵,你一句后悔了就能抹杀所有的伤害吗?不好意思,他现在已经过了要爹的年纪了。

“来了就领外院去,奉杯茶得了。”徐佑极不耐烦地道。

梨花却面带为难,“王爷,老王爷想要见小主子。”

“休想。”徐佑冷然说道。想见他的儿女,多大的脸?让他进府喝杯茶已经给面子了,还想要见他的儿女?哼,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沈薇见徐佑不悦,忙握住他的手安抚,“行了,这还不是你说了算?生什么闲气?”一边对梨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下去。

蹲在地上玩耍的悦宝和诺宝则相互瞪视着。

“你不会是想做叛徒吧?你别觉得那老头可怜,又是咱们祖父,我可告诉你啊,他以前对咱爹可不好了,你若是敢偷偷去见他,看咱爹不把你屁股揍开花。”姐姐悦宝瞪着弟弟道。

弟弟诺宝小眉头一皱,可替他姐的粗鲁感到忧心了,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说屁股呢?他姐这样还能嫁出去吗?

“银子!”诺宝斜睨了他姐一眼,“娘教过: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上一回在府外那老头给了他一块玉佩,值好几千两呢。

悦宝立刻拍了她弟一下,“你个眼皮子浅的,还是男孩子呢。闭嘴吧你,让爹听见了,哼哼!”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朝她爹的方向瞧瞧。

“爹听娘的。”诺宝一点都不把他姐的威胁放在心上,娘说过要学会过日子,蚊子再小也是肉,积少才能成多,像他姐这样大手大脚的就是万贯家业也被她败光了。

败光就败光了呗,可他爹说了,他是王府的嫡长子,他姐姐,还有以后的弟弟妹妹都归他负责。

这可不要了命了吗?就他姐这样的,月利银子到手顶多三天就被她全花光了,他姐这么能败家,他不想点法子多挣些银子能成吗?

再瞅瞅他娘隆起的肚子,诺宝可犯愁了。管他姐一个他都犯愁,娘要是再多生几个可怎么办呢?他还不得累死?又不能不让娘生,就因为他跟他爹提了一句,他爹就把他关屋子里抄了半个月的书,抄得他的小手都要废了,最后他娘求情才被放出来。

诺宝皱着一张跟他爹一模一样的冷脸,可有意思啦!

不行,送上门来的银子绝不能不要,这个大好机会不能错过,那老头似乎挺喜欢他的,要不,拿到银子就回来?

诺宝小眼睛一闪就有了主意,怂恿他姐道:“听说东大街的水晶桂花糕又出新品种了。”

为啥要怂恿他姐呢?还不是因为爹爹最疼姐姐?别人家都是疼儿子,他们家刚好相反,他爹最疼的是娘亲,然后是他姐,他姐就是闯再大的祸,他爹都不带掸一指甲盖的。

他呢?生来就是做苦力的,弄得他都怀疑他是不是爹娘亲生的,不然差别怎么那么大呢?

咳,不能想了,都是血泪啊!

悦宝果然动心,“要不咱们拿了银子就回来?悄悄的,别让爹娘知道。”瞅着她弟弟,眼中闪过了然。

哼,小样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姐姐我聪明着呢。娘说了,女孩子要学会藏拙,那么聪明做什么?大树底下才好乘凉,让男人撑着去。

“这两个小东西!”徐佑哼骂了一句,他是何人?还能没听到那两个小兔崽子的嘀咕?

沈薇抚摸着肚子乐不可支,心里可得意啦!瞧瞧她闺女她儿子多棒,这么丁点就知道往家里扒拉银子,教育得多成功啊!

“你也悠着点,这都八个月了。”徐佑眼底略带担忧地道,“起风了,进屋了。”他轻轻扶起沈薇,又对着江白吩咐了一句,“去瞧着他们。”

沈薇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你还怕他们被拐骗了?”不说她儿子小小年纪就充满责任心,就是她那闺女,那才是个真精明的,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罢了。偏她儿子还成天觉得他姐多笨多笨,愁得不得了呢。殊不知他才是那个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呢。

嘻嘻,想想就很乐啊!

在屋子里枯坐的晋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发火却又忍住了,他好不容易才进了平王府大门,要是再惹恼了他那个长子,他都能把自个赶出去。

没错的,那个不孝的肯定能做出来的。一想到那个不孝的,晋王爷就一肚子的不满。可再想到那一双古灵精怪的孙子孙女,他的耐心又前所未有地好了起来。

那个不孝子,明明是他的孙儿孙女,却拦着不让他见!真是气死人了。

晋王爷长叹了一口气,眼底是晦涩的悔恨!

是的,他早就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回头看看,他自己都诧异怎么就鬼迷心窍为了个满是心计的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和家呢?尤其是看到被禁在院子里宋氏如老妪般可憎的脸,这就是他曾喜欢的女人吗?为了她,他气死发妻,舍弃嫡长子。想想,真像做了一场噩梦啊!

现在他是真的后悔了,偌大的晋王府里冷冷清清。长子怨恨他,二子三子也不原谅他,四子整日在外头鬼混,唯一的庶子早就谋了外放。

偌大的晋王府死气沉沉,连个孩子的欢笑声都没有。他觉得自己每天都似住在大坟墓里,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二子三子和四子绝了子嗣,他再也抱不到孙子了,府里倒是有两个孙女,可她们都大了,也不知她们被怎么教的,跟他一点都不亲近。

当他知道长媳生了男孙的时候,他激动地一整夜都没睡好,珍贵的礼物准备了一大车,可那个不孝子居然不让他进府看孙子。

他整夜整夜地想啊,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没事就到平王府外转悠,终于在年前见到了他那一双孙子孙女。两个孩子长得可真好啊,又聪明,又机灵,他激动地手都颤抖起来。

可他的孙子孙女却睁着纯真的眼睛问他:“老伯伯,你是谁呀?”

那一刻,他的心如针扎般的疼啊!悔恨如一条毒蛇又重新盘踞在他的心头。这是他嫡亲的孙子孙女啊,却那么陌生地问他是谁!

自那以后他日日到平王府来,即便来十回能有一回见到孙子孙女,即便那个不孝子不待见他,他仍是日日都来!

也许他的余生便该这样度过吧! 

☆、苏先生

打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少年得意,说的就是房瑾。满京城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出众的少年郎了,十七岁的状元郎,而且是大雍朝开国以来第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郎,长相又出众,简直就是一浊世翩翩玉公子。

二十年后,苏远之每每想起他当年意气风发打马夸街时的盛况都无限唏嘘。

是的,他就是房瑾,那个少年得意的房瑾,房户部尚书家的庶长子,是的,那个时候他父亲还没有入内阁成为阁老,还是户部尚书。

房瑾虽然是庶长子,但他在房家的日子并不艰难,嫡母宽厚,待他虽不如嫡出的三位弟弟,但也没有刻意为难。

他的姨娘是个温婉柔顺的女人,不会争,不会抢,每日里除了在嫡母跟前恭敬伺候,就是窝在自己的院子里做针线,他身上的穿戴从里到外都是姨娘做的。

也许是因为他姨娘安分,也许是因为他在读书上有天分,他在家里的日子并不比弟弟们差,这曾让他暗自庆幸,庆幸自家嫡母并不像别家那般刻薄阴毒。

哪怕他后来知道自己的姨娘其实才是父亲的发妻,他才该是父亲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只因为姨娘出身低,父亲考中进士后贬妻为妾另娶了高门贵女,连带着他也从嫡长子变成了庶长子。

就是这样他也没有心生怨恨,他觉得即便没有嫡子的身份他也能出人头地,也能奉养姨娘过上好日子。是以他没有怨恨父亲,对嫡母依旧敬重有加,对弟弟们也是真心友爱。

然而,姨娘到底没有享上他的福,在他十四岁那年,姨娘得了很重的病,眼瞅着就要不行了。嫡母提议冲喜,他同意了。

新娘过门的第二天晚上,姨娘去了。临去时抓着他的手艰难地道:“瑾儿,你要,你要自己好好的!”

带着对他的不舍姨娘走了,留给他的是一座冰冷的坟包。他暗自告诉自己:姨娘走得还算安稳,至少看到了他娶妻。

她的新婚妻子文娘是嫡母娘家的远亲,父母俱不在了,跟着叔父生活,性子很温婉,做得一手好绣活,很像他的姨娘。

房瑾没有嫌弃妻子身份低,冲喜的新娘有几个是身份高的?而且他也不过是个庶子罢了,也从没想过娶什么高门贵女。文娘性子好,又知书达理,他很满意。

从礼法上来说,他不需要为姨娘守上三年,但那到底是他的生母,生养他一场,他硬是守足了三年才下场。

三年的潜心苦读终于换来了荣耀,十七岁的状元,当官差上门报喜的时候,父亲拍着他的肩膀爽朗大笑,嫡母也欢喜地里外张罗着,弟弟们望着他的目光无比崇拜。

他亦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而他的妻子文娘也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可谓是双喜临门。功名在手,娇妻在怀,他觉得人生所有的追求也不过如此了。

次年六月,文娘生下了他的长女,文娘内疚不是个儿子,他却很喜欢。他给闺女取名叫媛媛,一下差就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

媛媛两岁的时候,文娘又有了身孕,她时常一边做着孩子的小衣裳,一边憧憬了这一胎能为他生个儿子。他却不特别盼望,他觉得就算再生个闺女他也是欢喜的。

媛媛多可爱呀,白嫩嫩的小脸,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爱娇地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地喊他“爹爹”。他在外头当差再累再辛苦也值得了。

然而,谁能想到这一胎成了文娘的催命符,文娘难产了,苦熬了一天一夜仍是去了,和她一同去的还有腹中的那个男婴。

房瑾抱着闺女呆呆地望着妻子,他根本无法相信,上一刻妻子还对着他巧笑倩兮,下一刻她就冰冷地躺在那里了。结缡七年,他们琴瑟和鸣伉俪情深,他无法接受妻子就这样丢下他们父女俩撒手人寰了。

耳边是闺女撕心裂肺要娘的哭喊声,而他只能抱紧闺女,再抱紧。

失去妻子的那段时间他如行尸走肉,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差事上。可他却疏忽了闺女,失去亲娘庇护和照顾的媛媛从台阶上摔了下来,流了一大摊血,看着闺女苍白的小脸,房瑾才从悲痛中醒来,妻子已去,他若是连他们的闺女都照顾不好,如何能对得起地下的妻子?

然而他是个男人,身上又有差事,不能时时留在家中照顾闺女呀!最后还是嫡母看不过去,把媛媛接到身边照看。那个时候他是无比感激的。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房瑾在差事上更加用心,很快便崭露头角,多次被圣上夸赞。那个时候他以为他在家族赢得了荣耀,实际上这却是他的催命符。

那一日是父亲的三十六岁大寿,家中来了无数宾客,作为长子的他自然要帮着招待。那一天他喝了很多的酒,然后就人事不醒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对上的是父亲那双愤怒的眼睛,“逆子啊!”还有嫡母地哭喊:“瑾儿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呢?”

什么样的事?他做什么了?他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和他躺在一起的是一个女人,他父亲的妾室花姨娘。

他当时就蒙了,他不是在外院吗?怎么会到了花姨娘的院子里?他的小厮呢?

然而下一刻他就愣住了,花姨娘居然跟父亲说:“老爷,是大少爷强迫妾身,妾身没有办法啊!妾身对不住老爷了。”手中的簪子狠狠地插进自己的胸膛。

“畜生,你这个畜生,给我绑起来。”他还没来及说话,就被父亲使人绑了起来拉到院子里行刑。

板子打在身上的痛感才让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父亲,儿子冤枉,儿子喝醉了酒,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到了花姨娘的院子的。父亲,您要相信儿子,儿子绝不会做出这等不伦之事的。”逼奸父妾,他自小就读着圣贤书长大,怎么会做出这等不伦龌龊的事呢?这里头一定有误会。

可是父亲却不相信他,“畜生,花姨娘难道能冤枉了你?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没有人伦的畜生!众目睽睽之下你做出这等丑事,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是呀,在外人看来花姨娘怎么会冤枉他呢?有赔上自己的命去冤枉一个没有丝毫利益冲突的人吗?

房瑾放弃了解释,晕晕沉沉中他听到父亲的怒骂,嫡母的哭喊。当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关在厢房里,他艰难地动了一下,后背是火烧般的疼。

他努力去想,想把整件事想清楚,到了此刻他再不明白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那他就是一个傻瓜。他和花姨娘无冤无仇,甚至都没有接触,花姨娘为何冤枉他?他的小厮又去了哪里?父亲厌弃了他,他的名声扫地,谁得到的利益最大?

他清楚地知道,可他却不敢去触摸那个答案。

半夜的时候,他的小厮偷偷来给他送药,却目光闪烁,不敢看他的眼睛,“少爷,奴才对不起您,可奴才也是没办法呀!”

能让他的小厮没办法只能叛主的人能是谁呢?嫡母,他向来敬重的嫡母啊!他从来没想过要跟弟弟们争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能不明白他的冤枉?可他依然选择了把逼奸父妾的罪名扣在他头上,依然选择了把他除族逐出家门,父亲选择了嫡母和弟弟们。

他们已经毁了他了,为什么连他的小闺女都不放过呢?在他被关起来的第七天他的闺女落水而亡了,她小小的身子浑身**地躺在那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奶声奶气地喊他爹爹了。

就因为他的出色挡了弟弟们的路,他们就要对他赶尽杀绝,这么个脏脏的房家他一刻也不想呆了。除族好呀,从今以后他不姓房,他姓苏,他的生母便是姓苏的。

房家,京城,等着吧,等着我房瑾,啊不,我苏远之还会回来的。

苏远之满身戾气而去,他有才华,到哪里混不下去?富贵的时候,他广邀朋友,挥斥方遒;荒唐的时候,他在青楼一掷千金,醉生梦死;落魄的时候,他甚至跟乞丐一起住在破庙里。

一年,两年,八年,十年,他去过东海,他登过名山,他甚至上过战场,他的足迹几乎遍及整个大雍江山,看了无数风景,还有生死。

渐渐地他的心平静了。不是说他忘记了她们,而是她们就在他的心里。

那一年他从鸡头山下路过的时候,被打劫上了山。哎呦哎,这山上可真惨啊!这哪是山贼土匪,分明就是一群要饭花子。于是他留了下来,做了他们的军师,指导他们怎么打劫,怎么活下去。

也许是老天爷怜悯他吧,在鸡头山上他等来了他的救赎。那个小姑娘,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那个带着一个小丫鬟就来打劫土匪窝还成功了的小姑娘,那个有着忽闪忽闪大眼睛的小姑娘。

苏远之当机立断,他得跟她走!他得跟这个像他的媛媛的小姑娘走。于是他成了这个小姑娘的先生、管家、幕僚。

这个小姑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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