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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闺宁-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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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摇摇头:“我哪里又管得住你们兄妹俩。”

语气怅然若失,听得谢姝宁一怔。

她敛了笑。在桌下伸手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袖子:“娘亲……”

“好了好了,娘这是高兴呢!”宋氏笑着说道,“你们俩平安康健地长大成人了。娘这心里头,高兴得很。你也不必挂心我,看你哥哥这小孩子性儿,少说还得在娘亲身旁呆个三五年才会成家,有他陪着,你再偶尔回来看看,往后的日子同过去也不会有太大差别。”

她已跟汪仁在厨房里谈论过谢姝宁的亲事。这会心里主意拿定,便不由得想起了今后的日子。

然而这话她虽然是笑着说的。口气也摆得极轻松自在,可母女连心,谢姝宁一听便知,她这其实是在舍不得自己。

赶巧燕家的事。又让燕淮不可能住回南城的成国公府去,而且今后的局势会呈现怎样一副走向,眼下众人都还拿不准。身为母亲的宋氏,不免就担心起了今后他们是否会离她极远。

但天下间多的是出阁之后,终此一生也未能回娘家一趟的女子。

宋氏心里矛盾着,面上却不愿表露。

她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用饭吧,好好歇一晚,明日还有许多事需要商量。”

谢姝宁闻言,心神摇曳。她娘这话的意思,是要着手准备她的婚事了?

她愣愣地握着筷子。

屏风另一侧蓦地喧闹了起来,谢翊贪杯。喝得多了便觉憋得慌,扶着桌沿便要起身,谁知身子一晃便趔趄着摔到了地上。

这下可好,众人皆被惊动,各自丢开了筷子喊了人进来。

好在本已酒过三巡,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宋氏嗔了句“混小子”。一面让人先送了摔倒后便呼呼大睡的谢翊回房,一面请饭毕后的众人移步前头。

仓促间。谢姝宁跟燕淮对视了一眼。

许是因为吃了些酒,他的视线在灯下显得尤为灼人。

谢姝宁方才也浅啜了几口,这会被他一看,面上不由得微热。

忽然,斜刺里冒出个身影,不偏不倚正巧挡在二人相触的视线之间。

谢姝宁只能瞧见个挺拔颀长的背影,面向燕淮的则是汪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燕大人闲来无事同咱家私下唠上几句如何?”

“……”

“燕大人?”见站在自己跟前的少年不吭声,汪仁不由微微拔高了音量。

正巧鹿孔几个已出了门,屋子里一静,落针可闻,他这一声“燕大人”便犹如水入油锅,“嗤啦”一声溅起高高的油花,霎时将尚留在屋中的几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宋氏也在其中。

他一侧头就瞧见了她疑惑的目光,立即换上了一副笑颜。

他转回头来,看着燕淮,语气温和地道:“燕大人意下如何?”同方才说话的那人,十足像两个。

人常言,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没准宋氏也是如此,当着她的面,他对燕淮的姿态多少得收敛些。

汪仁暗自思忖着,口吻愈发温和慈爱起来。

燕淮听着,看着反常的汪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既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去园子里转转,消消食罢了。”汪仁笑着说道。

燕淮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又当着宋氏的面,只得连连颔首应好。

须臾,他二人便由燕淮提着灯,一前一后往园子里走去。这座宅子地方本就不大,堪堪够住而已,附带着的那个园子就更是小,不过巴掌大的一块地,栽了几棵树后,地方就更是小。

不过夏夜里坐在园子里赏月,倒也是凉快。

仿佛只是一眨眼,月上梢头,天色已很晚。

鹿孔跟月白挂心着儿子豆豆,自是早早拜别先行离去,宋氏亦瞅着空要去亲自探探谢翊的情况,很快,人散了个精光。

谢姝宁跟舒砚则一道跟着云归鹤去了隔壁宅子里看过云詹先生,趁着舒砚在里头陪小憩醒来的云詹先生说话,云归鹤忽然给谢姝宁打了个手势,问起了燕淮来。

几年前燕淮曾在平郊的庄子上住过几天,云詹先生跟云归鹤自然也都见过他,只是云归鹤怎么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竟然会坐在一处用饭。

还有酒桌上。谢翊说的那几句醉话,即便再不明情况的人,这会也多少猜到了几分。

他直截了当地问了谢姝宁。谢姝宁也就直白地告诉了他。

云詹先生师徒俩一直住在平郊的庄子上,平素里不在外走动,除了谢姝宁让冬至送去的消息外,他们自个儿也从来不往外打听个一星半点,庄子里的仆妇也都不是爱嚼舌根的,因而“成国公燕淮”死了一事,他们并不知道。

若不然。他这会问的第一个问题,就该是这件事了。

从谢姝宁嘴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云归鹤略沉默了片刻。

半响,他才问起谢姝宁,婚期几何。

谢姝宁笑着摇头,回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云归鹤闻言。忽然用他鲜少使用的腹语术闷闷地说了句,“你可告诉师父了?”

“还未来得及提。”谢姝宁微怔。

一则云詹先生还病着,精神不济,不宜扰他;二来这件事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定论,眼下谈什么都算是为时过早,她心里仍觉得不到时候一一告知众人。

云归鹤闻言点了点头,恰逢舒砚打里头出来,二人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少顷,谢姝宁跟舒砚告辞趁着夜色提灯而行。

走至半途。二人说起了宫里头的事,谢姝宁便掏出小润子送出来的第二份消息递给他。

就着昏黄的灯光,舒砚仔细看过了信。长松了一口气,道:“不论如何,这件事都拖不了太久了。”

谢姝宁轻轻一颔首。

他们都知道,皇贵妃断不会坐以待毙,她心中一定已经有了主意。

只可惜,以她的性子来看。她会愿意借助小润子手里的人,却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几个内官身上。因而她在筹谋的事,即便是离她最近的小润子也知之甚少。

好在她动了,她跟惠和公主几个,眼下都平安无事。

“多事之秋啊……”舒砚幽幽感叹,“好在还算有你这桩喜事。”

谢姝宁轻笑:“哪里能算是喜事。”

燕淮的事,也不比宫里头那桩轻松。

“短中取长,就不要这么苛刻了。”舒砚摇头,又失笑,“何况若连成亲也不算喜事,那世上还有什么喜的?”

虽说宋氏还没发话,但在谢翊舒砚几个心里头,这事便已算是成了的。

俩人轻声说着话,提着灯沿小径慢慢往前走。

被他们落在身后的宅子里,却渐渐被股愁云笼罩。

云詹先生的屋子里,灯火通明,门窗紧闭。

他躺在床上,云归鹤则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云归鹤告诉他,有人提亲,求娶谢姝宁。

云詹先生闻言面露喜色,问道:“可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就是燕家的那位。”

“燕家的?”云詹先生的眼神微微一变,“是我们见过的那一位?”见云归鹤点了头,他不由得沉默了下去。

虽说头一回见面,他便起过疑心,可到底是时过境迁之事,他也无意再翻出来探明真伪,因而在那之后便不曾再关注过此人。不曾想,他竟然要同阿蛮成亲了……

云詹先生沉默了许久……许久……

呆在园子里说话的俩人,却滔滔不绝说了很多。

头顶清辉,二人结成了同盟。

至于燕淮为何假死一事,汪仁突然间便觉意兴阑珊,懒得知道了。

他只提高了灯笼,照亮了燕淮的脸,冷然道:“旁的皆不论,只一条,你既要娶她,便决不能负她。”

若不然,谢姝宁不开心,宋氏也就跟着不开心,那他——又怎么能开怀?!

“生死不渝。”燕淮慢条斯理地伸出手,趁他不备霍地夺了灯,随即斩钉截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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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隐瞒

汪仁对此嗤之以鼻,伸手来抢灯,一面道:“话倒是说得轻巧。”

世事难料,将来的事,眼下未曾经历着谁又能下定论。不过燕淮能不假思索地当着他的面说出“生死不渝”四个字来,勉强叫汪仁看他顺眼了两分。最要紧的,依他之见,宋氏看燕淮还是相当顺眼满意的,他自然也就只能跟着满意。

月色下,俩人站在树下,各自在心中揣摩着这桩八字终于有了一撇的亲事。

晚间这顿汪仁苦等许久的饭,中途虽叫谢翊闹了个笑,但还是吃得宾主尽欢。酒足饭饱的众人,心情都变得愉悦畅快起来。尤其是谢翊,多吃了两杯酒,这会早昏沉沉睡熟了。

倦意降临于深夜,很快,万籁俱寂。

然而这天晚上,却有人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夜色深浓,白日里的灼热随着夜幕而散去,孤身躺在病榻上的云詹先生却觉燥热之意一阵阵涌上心头。他心里,似有一把火在烧,烧得他额上冒汗,浑身不自在。

本以为已湮没于岁月长河中的往事,就伴着这把悄悄燃起的火浮现了出来。

云詹先生以手握拳抵住自己的心口,觉得里头闷得慌,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彼时,庆隆帝在位时日尚不算长久,而今的肃方帝也还只是端王爷,出身延陵白家的皇贵妃也还只是白家的女儿。不曾远赴京都做她的端王侧妃。

物是人非,说的大抵便是这么个滋味。

云詹先生尤记得,庆隆帝当年跟端王爷走得近。却很不喜欢靖王。

昔年靖王年岁还轻,加之自小性子顽劣,庆隆帝十分不耐烦他,可偏生靖王又不仅仅只是个纨绔,他文能武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若想要叫他领兵出征。也是立即换了戎装就能翻身上马,扬鞭而去的。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还是个温文尔雅、讨人喜欢的大好青年,未免叫人忍不住侧目。

何况,庆隆帝这一辈里,已有了这样一个人。

端王爷同庆隆帝并不相像。同靖王倒颇有些相似。那时便连坊间也传,端王爷像另一个更优秀的靖王,而靖王则是生得更好的端王爷。

端王爷年长,年轻时性子也沉稳,手段也厉害,比起年轻些的靖王来,他更加引人瞩目。

然而只有跟随在靖王身旁的他们知道,靖王其实远胜于端王爷。

即便如今端王爷成了肃方帝,在云詹先生心中。他仍是比不得旧主的。即便,他已经离开多年,许久未曾再见过靖王爷的面。

身为昔日靖王身边最得他器重的心腹。云詹先生自认对靖王的了解为第一,那就断然没有人敢称第二。

躺在病榻上辗转反侧的老人,头一回怀念起了过去。

曾几何时,他也是风光过的。

人生的转折点,始于那一年的初夏时节。

荼蘼花一丛丛开了又开,他甚至记得那几丛荼蘼花。一共开了几日。

花开正好的时候,却也是他们一行人不得不离开京都的时候。且不提靖王跟庆隆帝兄弟感情淡薄。只看京都已有了一个端王爷,靖王也该早日为自己做打算才是。

江南是个好地方,鱼米之乡富庶闲适,最适合养老。

不过二十出头的靖王爷,在自己最好的年华里,变成了一个年迈老者。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云詹先生都还记得,当初靖王同自己说的那句话,他说,“那把破椅子谁爱坐谁坐。”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心底里其实还是想坐的吧。

若真的丝毫不曾在乎,自不会特地提及,他既说出了这样的话,便证明他心中多少还有留恋。

靖王是他们那一辈活着长大的皇子中,排行最末的一个。先帝爷在世时,很是宠他,庆隆帝一嫉妒便嫉妒了一辈子。不过庆隆帝是个性子软弱的,他嫉妒着年轻的兄弟,却并没有动过要他命的念头,甚至于在靖王故意透露了离京念头后,他挑了富饶的江南于靖王,而不是哪些个贫瘠之地。

权海沉浮的皇家里,有没有真正的兄弟之情?

云詹先生下不了定论,可偶尔想起当年的事来,还是会忍不住觉得大抵是有的吧。

若坐在那张椅子上的人不是性子绵软的庆隆帝,想必靖王当年也不会主动提出要远离权利更迭的中心。

但就在他收拾了行囊,准备随靖王南下时,靖王悄悄唤了他去,吩咐了一件事。因为即将离京而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靖王,在这样要紧的当口,吩咐他去找一个人,一个姑娘。

他出身高贵,生得又是一表人才,少年风。流,本无可厚非。

靖王身边的姬妾,一向也不少。

可这一次,云詹先生却听得傻了眼。

靖王要他找的人,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戏子。

三教九流,这唱戏的可是下九流的货色,同那勾栏里靠着恩客过日子的人相较,名声也委实好不了多少。这般出身的女子,便是留在靖王身边做个贴身婢女,也着实不够格,徒惹人笑话。

云詹先生便有心劝说靖王算了,可见靖王神色坚决,似早已想妥,又道他们马上便要离京,多带个唱戏南下,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说了让他不悦,于是便将话给咽了下去,不曾再提。

他得了令,这件事不便让下头的人去办,他便亲自往靖王说的那家戏班子跑了一趟。

伶人咿咿呀呀地吊着嗓子,梨园里水袖翻飞。

云詹先生不爱听戏。听见这声音便觉头疼,脚下步子愈发匆匆,直奔后台而去。

可他上上下下遍寻了一番。却始终不见靖王所说的那个姑娘,不由起了疑心。

他留了心眼,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叫他发现了一星蛛丝马迹。

戏班子里,至始至终都没有过靖王说的那个姑娘,是有人扯了戏子身份,诓了靖王。

云詹先生知晓这事后。很是抹了一把汗。

靖王对外自称江湖草莽,对方骗他是戏班子里专扮世家小姐的旦角……真真是半斤八两……

云詹先生一面为主子汗颜。一面又不免猜疑那姑娘是不是别有用心,于是并没有立即回禀靖王,反而继续顺藤摸瓜,一路找了过去。对方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明显,明显到云詹先生不由得惋惜,这样的人若是心怀不轨只怕早死得连骨头渣子也没了。

最终,在他们离京的前几日,他找到了人,也再次傻了眼。

那哪里是什么戏子?

这分明是定国公万家的嫡女!

不是寻常小门小户,也不是普通新贵官宦人家,是定国公万家!

这是个多大的乌龙?

定国公万家的嫡长女,焉能给靖王做小?

靖王妃的身份家世。若要较真,那可还差着人家一头呢!

云詹先生当场便吓哆嗦了,匆匆拿了消息回去寻靖王。然而在遥遥看到靖王身影的那一刻,他迟疑了。不论如何,靖王一旦跟定国公府牵扯上,那江南他怕是就要去不成了……前一刻他才扯着嗓子喊要做个逍遥王爷,后一刻便同手握兵权的定国公府勾结到了一块,叫庆隆帝如何想?

他暂且还拿不准靖王的心思。若靖王得知此事后,仍有意于对方。该如何收场?

他知道靖王不是个色。欲熏心的糊涂鬼,可眼下这当口,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改变局势的走向,即便只有不到一成的可能,他也仍不敢冒险。

结果,身为靖王心腹的云詹先生,生平第一次对主子说了谎。

他塞了钱给班主,让戏班子即日离京,随即回头告诉了靖王,戏班已早早离京,不见其人。

靖王闻言,面上竟露出了两分可惜跟怅然,看得云詹先生心惊不已。

好在他们也急着离京,多花时间人力离京去追个“唱戏的”,并不合适。

这件事因为云詹先生私下里插了一手而不了了之,却也就此成了他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他得了靖王的信任,却荒废了它。

有了心结的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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