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零年代打排球-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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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晋江很是清楚,看着福伯略有些满意却又作难的模样,不由心中一惊,问道,“难道那封信中别有洞天?”
福伯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相瞒,“信中孙老爷说让孙小姐和公子尽快完婚,是令慈的遗言。”
不可能!
孙晋江在心中咆哮道。孙母是知道自己男儿身的,既然如此,她不会眼睁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
就算是当初杜孙两家有婚约,可是男儿身替代出嫁这到哪里都说不过去。孙母的遗言岂会是这,将所谓的“女儿”陷入万难境地?
除非……除非,孙晋江闭上了眼,良久才道,“我想见杜慎一面,不知道方不方便?”
福伯眼皮一跳,良久才慢吞吞道,“很方便。”
杜慎就在孙府门外的马车里坐着,似乎料定了孙晋江会来找自己似的,孙晋江掀开车帘的时候,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是因为见到眼前的人。
他没说什么节哀的话,因为从孙晋江脸上他没有看到那么明显的哀痛,况且,孙晋江会来找自己,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想到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她还不确定,需要自己帮忙参详,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那遗言是假的。”
心中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可是听到孙晋江这般说的时候杜慎却还是心中微微变样,怎么说呢?没有人会拿死去的人的话做文章,当然孙府的那两位是个例外,承认了孙母的遗言,孙晋江很快便能嫁入杜府,完成联姻。
可是她一语断定那遗言是假的,那就说明她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想起之前孙晋江的担忧,杜慎甚至怀疑,是不是这门婚事最后告吹会是孙晋江最为期待的结果?
只是他很快便遮掩了这一丝异样,手中折扇轻轻一晃,“你哥哥和静王相识,你可知晓?”
静王!
孙晋江心头猛地一跳,抬起头来看向杜慎,眼神之中竟是带着些犀利,“你怎么知道的?”静王之乱,孙晋江想起来便觉得心有余悸。怎么会料到孙乾竟是和这么一位主子有联系。
“孙家的生意遍布全国,若是没有有心人的扶持,你觉得凭你父亲十多年的积攒,做得到吗?”杜慎言语轻飘飘的,孙晋江却嗅出了其中的味道。
难道说……
“是静王在支持孙乾?”
杜慎闻言笑了笑,“与其说是静王在支持孙乾,倒不如说是伯乐相了千里马,只是静王如今声势太大,皇上早已经起了疑心,怕是风雨在即。”
☆、226。226 旧伤发
可不是风雨在即?乾元二十九年除夕,静王逼宫,只是乾元帝更胜一筹,早有预料似的只等着老鳖入瓮。
静王之乱不过三日便平息了,可是整个乾元三十年的新年都笼罩在一片血雨腥风之中,甚至于持续到了春闱之际。
乾元帝蛰伏多年一举拔出了朝廷中的世家门阀,就连安定侯,也受到了波及,交出了手中全部兵权,只能当一个清闲侯爷了。
静王之乱后,朝堂一片凄风惨雨,此时太子奉命监国,显然是乾元帝授意其培养朝臣的。备受冷落的太子一朝得意洋洋,而当初的孙海也死在了那时候。
因为静王之乱,宫里太监宫娥死伤了一些,那个被孙海净身后来杀死了孙海的,正是替补那些死鬼的。
可以这么说,当初的孙海也算是静王之乱的池鱼,无辜波及,一朝丧命。
“钱和权,向来不分家,静王缺钱,你哥哥缺权,各取所需罢了。”
“那……”孙晋江忽然觉得自己也够倒霉的,两世为人竟然都被静王祸害了。若是这次静王还是谋反,自己岂不是要被株连?
“放心,我会护你安危的。”似乎瞧出了孙晋江的担忧,杜慎轻轻将他揽在了胸前,这一举动让孙晋江骤然变色,想要挣脱,可是却被杜慎理解为了惶恐,更是紧固了几分。
“那,那你是□□?”
孙晋江闷声问道,只是问了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这事儿得多机密呀,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告诉自己呢?孙晋江一边唾弃自己的好奇,一边却又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
杜慎摩挲着他的头顶,没有闻到胭脂俗粉的味道让他觉得很是舒服,“不,我不是。”他声音轻飘飘的,孙晋江想要抬头看清他的神色,可是额头却触碰到一处带着凉意的柔软,让他不由一惊,惶恐中想要逃离,却不料杜慎竟是打蛇随棍,薄唇向下轻移了几分,缓缓阖在了孙晋江的唇上。
接吻了!孙晋江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只看到眼前的人近在咫尺,那一双眼睛幽黑有神,似乎在无声的说着什么。
杜慎有些想笑,这个时候她不该闭眼吗?怎么这一双眼睛比平时还大了几分?
他很快结束了这个吻,浅尝辄止,否则杜慎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情来。
“你,你你……我,我我……”孙晋江良久也找不到自己的舌头,只觉得说啥都是错的一般。
杜慎笑了,又把孙晋江揽在了胸前,“放心,我自是有把握保你平安的。”
哪怕是孙府颠覆了,眼前这人,怀抱里的这人,他也要保护,不止是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更是……他心里的那人。
孙晋江回去的时候浑浑噩噩,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当时去找杜慎好像是为了找他商量对策,可是最后……
他摸了摸自己的唇角,那种带着温和的触碰感似乎还在唇角徘徊,被闪电击中了似的孙晋江连忙收回了手,瞎想什么呢,都怪杜慎那么孟浪!
“小姐,你怎么了?”
红袖觉得自家小姐这种情况很不对劲,这都几天了总是看着外面出神,好像外面的世界才是她想要的,这小小的院落困住了她一般。
“没,没什么。”孙晋江摇了摇头,他只是不知道杜慎究竟会用什么办法保住自己。
孙乾是个意志力坚定的人,怕是任何人都无法劝阻他的,一旦参与到静王之乱之中,孙府只怕是在劫难逃,到时候自己被株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不行,他要想个法子离开京城。要不然只怕到时候他死都没个葬身之处。
“红袖,去告诉老管家,我们回去。”
红袖一懵,“回哪里去?”
“回洛阳!”当然,洛阳是不能回去的,那里是孙家的老本营,最不安全的地方。只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孙晋江觉得更不安全。
“可,可是老爷来信说让小姐不用回去奔丧的呀。”再说,这日子数着头七早就过了,小姐这时候回去根本没任何意义。
“让你去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孙晋江难得的脾气大了一次,红袖顿时悻悻,不敢再说什么。
老管家没有异议,确切来说看到孙晋江那模样他觉得自己就算是有异议也会被否决的,干脆做了顺水人情,“只是这般匆匆似乎有些仓促,小姐是否还要再准备一下?另外,要不要告知太傅府,毕竟老太傅对小姐还是颇为关心的。”
说白了,孙晋江名义上是奔丧,其实却是逃婚!
这太傅府若是追究起来,只怕这门婚事不告吹都难。
“不用!”孙晋江断然拒绝,太傅府里也不安全,告诉了杜府,自己的行踪肯定得暴露。
“哪有那么多好收拾的,拿着银子和几身衣裳走就是了。”现在可是逃难,而不是大家小姐出游,哪来的那么多规矩?
老管家无奈点头,收拾好了一切便亲自架着马车前往渡口。
孙府门前顿时冷落,杜慎看到这等场景也是微微吃惊,身旁跟着的那人不由尖着嗓子笑道,“哟,这孙府怎么连个人都没有了?还不叫你家小姐赶紧出来接旨?”
门子听到这话顿时吓得跪了下来,哆哆嗦嗦道,“小,小姐和管家回去了。”
回去了?杜慎蓦然一惊,他说了自己会好好护着她的,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自己呢?
“什么时候走的,往哪边去了?”
那门子被拎着脖子,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惶恐,“刚刚才走的,说,说是回洛阳去。”
回洛阳?
“哟,感情孙小姐这是回去奔丧了?杜公子,你看这可怎么好,圣旨怕是孙小姐接不到了呢。”老太监阴阳怪气的,杜慎顿时眸色一冷。
“去渡口,传不到旨意,苏公公拿什么向皇上交差?”
苏公公闻言脸色一僵,恼怒地瞪了一眼杜慎,却连一点办法也没有。的确,旨意若是自己传达不到,怕是第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了。
“福伯,再快点,要不就赶不上时间了。”
老管家有些不明白,这又不是逃难,小姐有必要急成这样子吗?可是到底还是扬起了马鞭,马儿吃痛,发足向渡口赶去……
杜慎赶到的时候渡口已经是船去人空了,江面一览无余,根本看不到只船片影,他神色冷寂,比这深秋的秋色还萧条了几分。
“杜公子,您看这也不是奴才的事,孙小姐这都走了,奴才这旨意想传,怕是也传不出去了呀。”
苏公公拿捏着神色,不敢太张扬。眼前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从皇帝那里讨来这份赐婚的旨意,当时平遥公主还大闹了一场,可是最后皇帝却还是下旨赐婚,然后命令自己前来传旨。
那孙家小姐,看来还真是得了杜慎的心呢。
“皇上那里,自有杜慎担待,苏公公不必担心。”
苏公公这才放心,试探着问道,“杜公子,这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多少也得跟皇上说一声不是?”
杜慎收回了目光,只是神色间却是浓重的倦怠,“也……”
“小姐,船已经开走了,而且……”
“什么!怎么可能,不是还有两刻钟才到开船的点儿吗?”孙晋江连忙探出了头,只是看到渡口前站着的那人不由一愣,旋即缩了回去。
“孙小姐有所不知,八月节之后,这渡口的时辰都是提前了半个时辰的。”
将近二十年的人生,杜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心慌,可是刚才看到孙晋江的那一刻,他终于领略了其中滋味。
这就是顾玦所谓的“魔怔”吧,让人备受折磨,却又心甘情愿。
算是被抓包了吧,孙晋江悻悻地走下了马车,“我原本是来这边送人的,没想到还迟了几分,真是遗憾呢。”
睁眼说瞎话,只是杜慎却也不点破,“是呀,迟了几分,真好。”
“这有什么好的?”被杜慎抓了个正着,自己往后怕是想逃都逃不掉了。
“因为你送别人,我会吃醋的。”杜慎小声道,惹得孙晋江瞪大了眼睛,良久都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听见了什么。
“苏公公,麻烦请宣读圣旨吧?”
杜慎一语将孙晋江拉回了现实,只是忽然见看到苏公公,孙晋江顿时脸色一变,苏德海,他们这两个老对头还真是冤家路窄,这里都能遇得上!
“孙小姐,还不跪下接旨?”苏公公很是不满,什么送人什么迟了的都是借口,明明是自己晚了点没赶上船罢了,竟然还好意思睁眼说瞎话,当别人都是瞎子吗?
真不知道这不男不女的人有什么好的,竟然值得杜公子如此对待,甚至舍弃了平遥公主那颗明珠。
☆、227。227 想出路
孙晋江不解,自己还能接什么旨意,可是却还是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他发誓他是跪的圣旨,而不是苏德海那小人。
“皇帝诏曰……孙晋江仪容芳华上佳,与杜府三郎天作之合,朕成人之美,特赐婚约,择吉日完婚,钦赐。”
孙晋江良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一道赐婚的圣旨?
苏公公不满孙晋江愣神,咳了几声道,“孙小姐打算抗旨不遵吗?”
孙晋江犹豫了,结果杜慎却是接过了苏公公手中的圣旨,“麻烦公公了,忠伯你送苏公公回宫。”
过河拆桥这么快的,苏公公觉得杜慎绝对是第一人,顿时老大不乐意的离开了。他真不该跑这一趟的,既没有银子可拿,还要被杜慎冷嘲热讽,简直是倒霉透了的表现。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会忽然赐婚?”
薛二公子的消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既然杜慎说了他在众皇子争储之中扮演了一定的角色,那么驸马肯定会是他的了,乾元帝也定是默许了的。既是如此,为何忽然又有这么一道赐婚的旨意?
“若不如此,我的小娘子岂不是要逃跑了去?”杜慎笑了笑,这道旨意损了他一些筹码,不过也值了。
小娘子?孙晋江蓦然一惊,难道杜慎知道了当初他救的就是自己?
“你想多了,这样对身体不好。”孙晋江极尽所能的岔开话题,却不料杜慎很是打蛇随棍,立马顺着道,“那就有劳小娘子回头多给我做些好吃的,补一补身体,如何?”
还真是够厚颜无耻的,孙晋江无言以对,良久才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道,“你不是不能现在成亲吗?怎么还请了这道旨意?”
这道圣旨,是他如今的护身符,乾元帝不会自打嘴巴杀了自己的,因为圣旨一出,他孙晋江如今已经算是杜府的人了,若真是株连的话,就连杜府也不能幸免。到时候朝廷怕是掀起的波澜之壮阔,是乾元帝也不能控制的了。
只是……孙晋江觉得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万一他决定鱼死网破呢?”
若是乾元帝执意要处置了自己,甚至因此牵连杜府,到时候该怎么办?
杜慎笑了笑,“他不会的,放心,生同寝,死同穴,我绝不会丢下你自己的。”
杜慎的釜底抽薪之举让杜太傅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整个太傅府都不再安静,就连老夫人那里都不敢出气逆鳞,偏生杜慎又不在家,老太傅诱惑没处发,整日里寒着一张脸,最后实在忍不住刚要去那别院去找杜慎,却不料杜慎自己回来了。
“你个逆子!”
杜太傅劈头盖脸一巴掌让杜慎险些跌倒,只是他却并不觉得疼似的,倒是看着杜太傅说道,“父亲年纪大了,注意这些,别伤了身体。”
杜太傅闻言只气得哆嗦,“逆子,逆子!”
只是却还是给了杜慎几分脸面,去了书房里。
“父亲这出戏儿子演的恰到好处,只是这一巴掌,父亲可是要多给些银子才是。”
杜太傅闻言笑了,哪还有方才半点气急败坏模样,倒是多是无奈了。
“你个逆子,吃的喝的哪样不是你爹给你的,竟然还敢跟我伸手要银子?”
杜慎不以为然,笑了笑道,“我可是记得前不久父亲刚从我这里拿走了几幅画,貌似那该算是我给父亲您的吧?”
父子间这笔糊涂账,杜太傅不想提,只是脸色倒是平和的很,“那小丫头稳住了?”
杜慎微微皱眉,他家父亲大人提及小丫头三个字的时候那眉宇间的温和可是比提及自家宝贝孙子还要深了几分。
“晋儿的事,父亲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杜太傅愕然,他怎么越听这话越觉得儿子在吃醋似的?没想到那小丫头还真有本事,不过自家儿子吃醋这等情况着实罕见,说什么他也不能错过。
“这是哪里话!孙丫头丧母,父兄又不在身边,你们是未婚夫妻怎么能同一屋檐下?不如把她接到府里来,正好你去那边别院潜心读书,来年春闱也好成亲!”接到府里来正好,他还真是怀念那小丫头的手艺,真是合自己口味,没的说。
杜慎断然拒绝,“成亲之事,待我和晋儿商量了再说,不过府里人多口杂,还是谨慎些好。父亲,那边还有些事,儿子先告辞了。”
说着,竟是扬长而去。
杜太傅傻眼了,这醋也忒酸了吧,简直是老陈醋嘛。
杜慎很恼火,虽然潜意识里知道自家老爹不过是想要霸占他媳妇儿吃点东西,可是他就是不想松手。
何况,要是答应了,岂不是要很久不能见面?
再说了,他家小娘子也不喜欢热闹,不是?太傅府里太乱了,不适合,不适合。
寸心一路上只觉得公子的眉头紧皱,甚至都到了别院的门口还似乎在喃喃自语,劝服自己似的,他不由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