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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庶得容易-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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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月三那一日,明漪早早被打扮好了,她是早产的,个头小些,人却粉嫩嫩白胖胖的,抱到花厅里头,纪氏一伸手,她就咧了嘴要抱,穿着大红袄子,戴了玉片金锁,头上还戴了个婴儿风帽。

几家夫人也没拿这么个娃儿抓周当一回事,有来的早的添个盆吃碗茶,有的索性就晚来,纪氏也不计较,哄着她抓了胭脂针线在手里,又交给养娘抱下去。

那眼睛利的一眼就看出来,纪氏身边站着的明沅跟这个姑娘长得像,那双眼睛一模一样,可见明沅跟纪氏又很亲近似的,知道怕是养在上房的,看着年岁还小,再有两年也到了相看的年纪了,再看纪氏同郑夫人相熟,知道这家子差不了,便也打听起来。

这一日几个姑娘俱都穿的一样衣裳戴了一样金锁,只明潼年纪最大,领口缀了一朵翡翠花,底下嵌了金刚石,郑辰看过去眼睛都拔不出来,等前边一散,就拖了她的手:“我同你赔不是。”

明潼一听就知道是说花灯会的事,却只不接口,偏了身去,掩住半边脸:“你又混说什么了,赔得什么不是?”

郑辰轻笑一声:“确不是我,是旁人,那人回去就害了病了,这会儿还躺着呢。”说着去看明潼的脸色。

这样的小巧明潼一眼看破,面上一红,身子没转过来,眼光却睇了过来:“胡说,门上报了,他今儿不是来了?”

郑辰“扑哧”一声笑:“他是哪个他?”见明潼发急要走,这才拉住她,把嘴巴贴到明潼耳朵边:“我娘今儿怕是要提出来了,你……”

明潼作势推她一把,急走出去,绕到廊前,见隔着廊道郑衍就立在那儿,她脚步重重一顿,郑衍忽的转身看过来,两个对视一眼,明潼拧腰转身,又再转过脸来,冲着他轻轻“呸”了一声。

郑衍先还一怔,立时笑起来,这样的天手上还拿着扇子,往前两步,一下撞在石墩上,皱了眉毛跳脚,明潼拿袖子掩了口一声脆笑,他还待说话,那人却又蝴蝶似的隐到花间去了。

纪氏端了杯子,听了郑夫人的话,心里滚过两回,这事儿到底是应,还是不应。

☆、第130章莲花卷

郑夫人满面骄矜:“我看明潼这姑娘同我十分投缘,模样性情教养俱都没得挑了,倒想为着我那儿子张一张口,你也知道,我只这一个独子,她过了门,就是世子妃。”

如今郑家能打出的也只这张牌了,郑夫人满心以为纪氏立时就要答应,见她竟还持得住,没立时就显出喜色来,郑夫人倒觉得受了冒犯。

纪氏搁下茶盅儿,脸上露出欢喜神色,样子十分肯的,这会儿又扯起大旗来,拉了郑夫人的手:“不是我不应,你们这样的人家哪还能挑得出个不好来,当这个亲家自是好的。”

郑夫人听着话音就知道后头还有一手,脸色并不怎么好看,衡量来衡量去,家里确也再攀不上更大的了,四品里头倒有,可那里比得过颜连章是实缺,哪知道纪氏下一句就叫她眉开眼笑。

“我们老爷跟太子相过几面,倒曾说要为着我们明潼作桩大媒的。”后头的话纪氏不说,郑夫人自家也能想出来,若真是搭上了东宫,这个媳妇倒是娶定了,她难得殷切起来,拉了纪氏的手:“这有什么,作媒嘛,给咱们也是一样做的。”

郑家早已经搭不上宫里的线了,既想要高官又想要皇亲,郑夫人两头都想抓,两头都是空,原来那两三分的不如意,立时换作了十二欢喜,见着明潼几回也没给过什么,上手就要把手上的镯子剥下来。

纪氏阻了她:“且别心急,等我这头有了准信儿,说不得还能请东宫那一位来坐一坐呢。”既是他当的大媒,自然能来坐,郑夫人自来平着一张嘴儿,此时也弯起来了,点了两下头,再看女儿携了明潼进来,怎么看怎么喜欢,招手让她过去坐。

郑辰晓得事情成了,挽了明潼的胳膊:“娘真是,有了她就不疼我了?”座上谁不是人精,两个进去说得会子话,出来就是这付模样了,知道亲事有了定论。

看郑夫人满面是笑,倒都奇一奇,这位侯夫人眼高于顶,哪个不知道,能叫她眉开眼笑,到底是桩什么好处。

纪氏譬如拿了根萝卜吊在郑夫人面前,郑夫人原来十句里头总有一二句不搭理人,到这会儿还有什么不乐的,满面是笑意,眼角都开了三分,看的人啧啧称奇,这颜家的女儿竟这样好,叫她求得了,能高兴成这个样子。

倒不是说颜家不好,颜家如今却是新贵,这许多年的积攒不说,那杭丝苏绣正是价贵的时候,颜家明面儿上是没有货船往来南洋的,却谁都知道他插得一手,颜连章又盘下个茶园子来,今岁送的茶叶可都说是自家茶田里产的了。

郑家自来就一付谁都瞧不上眼的模样,有刻薄的背地里头讥笑她:“又不是百年前了,还当自家非天仙妃子不成呢。”

这说的就是那个立下赫赫功勋的文定侯了,他醉里说过非天仙妃子不要,娶进门的也确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无奈一朝身死,红颜都成了枯骨了。

明潼知道纪氏心思,略在郑夫人跟前坐一坐就拉了郑辰:“你不要到我屋里去,才从洋货行里淘换些得趣的东西来。”

这些东西郑辰最喜欢,立时应了,两个结伴到后头去,连带着明沅三个也一并跟了,几个姐儿都往后院去耍,明洛飞了眼儿给明沅,明沅只作瞧不见,她又来扯明沅的袖子,叫明沅嗔了一眼。

绿云舫里摆了香花净果,有一道跟了明潼往屋里头去的,也有跟着明沅三个往绿云舫去的,赵静贞跟程思慧两个一向同明洛明沅交好,自然跟了来,明湘之前称病,这两位都是到今天才见着,倒有些说不开。

明沅拉了明湘坐在一处,引得静贞跟明湘说得会子针线,这两个姑娘都是腼腆的,彼此间竟合得来,比划了针黹说盘金打籽琐边,明湘柔声柔气的告诉赵静贞:“我画了一幅荷花图,这会儿拿它作底,绣好了给太太嵌一幅座屏。”

赵静贞诗书琴棋画都不曾习过,便是绣也不过描描花样子,无根无土,东一只蝶儿西一朵花,听见明湘竟能画一卷荷花,心里艳羡不已,咬了唇儿:“我,我不能看看?”

明湘红了脸:“还没画完,只有半幅的。”搓着衣角脖子都缩起来,赵静贞看她这模样便不再追问。

明沅却知道她画的好,明湘能静得下心来,画画的时候,任人在旁边说话作事走动,一声儿都听不见的,倒是个画痴。

明沅轻笑一声:“四姐姐的画,要看得先静心念上三句禅,她那可不是画画,是入定呢。”她这么一说,明洛也笑起来了,拉了思慧:“可不是,她这点子功夫,我怕是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赶得上,便打再响的雷,也惊不动我的。”

静贞捏了帕子掩住口笑,思慧倚靠在明洛身上,笑的东歪西倒:“你真是,看我回去学给我娘听。”

明洛再不害怕,她知道程家如今只有一个嫡子要婚配,怎么也轮不着她,心里没了这个想头,反而坦荡起来,点了思慧的鼻子:“我还怕你不成。”

几个姑娘都说要看,明湘便遣了彩屏去拿,隔着水把这画一摊开来,几个女孩齐齐赞叹一声,赵静贞不懂画,程思慧却是知道些门道的:“这样的好花,看了多少日才得来。”

明湘那间屋子半点也瞧不见水的,等往外头绕了,坐在石墩上头,一看就是一天,明沅抚了掌:“这才是功夫呢,你当只是惊雷。”

明洛噘了嘴儿去捣她:“我知道你们自打住了一个屋,就好成一个人了,连我存身的地方都没了。”

几个一面笑一面吃酥果点心,明湘尤其高兴,脸上一直泛着喜意,赵静贞把那她付画看了又看,一枝枝出水荷花拿手指头描过一回,托了腮看得入了神:“我要是画得这样好,就好了。”

她也绣过荷花,可荷花不比旁的花,叫是叫没骨朵花,实则最是有根骨的,一朵显不出它的好来,定得一枝一叶,清荷带露才能得其清韵,不似杏李,只绣的紧凑富贵拿金银丝一勾,热闹就出来了。

静贞自家瞧了不够,还去拖了明湘的手:“好姐姐,你同我说一说,这些花是怎么个妙法。”

思慧见她一脸痴气,笑的差点儿喷了茶,咳嗽一声道:“可不得了,咱们不过吃个宴看个画儿,倒吃出一对伯牙子期来了。”

静贞不晓得这典故,只抿了嘴儿面红,明湘难得叫人夸奖,这些个她平素也不好意思拿出来,明湘明沅说她画的好,怎么比得上不曾见过的人夸奖这一句,她拉了静贞,两个一处喁喁说话,明沅一拍巴掌:“既是为着一幅荷花结了知己,就该吃莲花卷子才是。”

思慧听见了又笑,她面颊上两个酒窝,一笑更显出来,捂了肚皮歪着身子:“你们一家子都是妙人儿。”

莲花卷是端午节里吃的,逢着荷花正好,拿出来应景的,这会儿虽还无枝无叶,几个小姑娘却看着图吃了起来,静贞在诗书上不行,这上头却有巧思:“这个咱们家里也常吃,到年节的时候再捏了跟鱼年糕摆在一处,叫年年有余。”

赵静贞诗书不通,这上头却有巧思,赵夫人信佛,静贞也跟了她一道诵经燃香,说起斋祭无有不知的:“不独莲花的,还有牡丹菊花梅花的,都能做出来,这个是放了猪油的,做佛前的大供盘得用素油,要做的有枝有叶有瓣有蕊才成。”

赵夫人是宗妇,不说这些供盘,一年里头大小祭祀少说也有二十来场,清明端午年关这些不消说,还有节气也要小祭一回,她又信佛,时不时放场焰口,到得初一十五就抬了牲畜消罪积福。

赵静贞跟在她身边,虽诗书上头不行,可这些却再没有什么不知道的,她说得一回这里头的条条道道,几个姑娘有好些还不曾听过,俱都咋舌头。

程思慧还道:“我们家倒没这些个,你家里光是这些一旬有多少事要办,你娘也忙得过来?”原是每家规矩都不相同,还只是看了男人的,若想办得大总有法子。

赵静贞抿了嘴儿就笑:“不是我娘,还有哪个做?”长子媳妇不做,别个谁来沾手,她说得这一句,明洛几个换了回眼色。

颜家倒没这等事,一则是长房媳妇袁氏一意盯着妾室的肚皮,这些个逢着大节才作,小节便混过去罢了,二则是梅氏这个长嫂并不愿意揽事。

梅家这些个祭礼都能写成书了,旁的尤可,一年一回的祭孔子先师却是断断不能少的,陇西梅家的祭孔还是大盛会。

静贞跟明湘两个原来都不多话,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又哪里经逗,几个一凑趣儿,她也活泛起来了,听见她们论书谈诗,也只叹一声:“我爹要是肯松口就好了。”

她身边无人识得字,不给请师傅哪里能学会,连帖子信件都看不成,只能同明沅两个换些绣件,把满腹心事绣到帕子上。

明沅是知道纪氏的心事的,她想把赵静贞说给澄哥儿,到这会儿又请了来,怕是心里已经定了主意的,澄哥儿再几日就要考童生试,自年后有两个多月不曾见着,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个什么想头,让纪氏挑人,总好过让黄氏挑人。

原来只当静贞不识字总有些不美,这会儿看也只她挑得起宗妇的担子,若真给澄哥儿讨个吟风弄月的进来,身上这负担子又有谁来挑?

明沅心头服气,几个姑娘越说越是热络,那头明潼带了郑辰几个过来了,郑辰得着一套水晶瓶子,里头还有西洋的花露,她抹了点在帕子上头,随身带了走到近前才觉出香来。

郑辰笑道:“我家里哪本手札上也曾见过,说这是拿花蒸出来的,只咱们这儿的花不如南洋那边,这才没这样香。”

明潼知道郑辰自来掐尖好强,听过便罢,也不当真,倒是明沅听见手札二字暗暗点头,那个种马文定侯倒真是有两把刷子的,连制香水都会,怪不得能骗这许多女人回家。

到散宴的时候,郑夫人还是一脸春风,明潼这回不露脸了,郑衍情之所至,目光绕了好几回不曾见到她,垂了头回去了,郑辰捏捏哥哥手:“看你这样儿,娘都替你说定了。”

☆、第131章鼠麹饼团

纪氏扯了太子的大旗给女儿抬身份,可心底却实是怕太子来作这桩“媒”的,明潼十二了,再没几个月就要十三,这个年纪的姑娘相看起来都算是晚的,太子若是提起来,难道他们还能不应?

她抬出太子来安抚住了郑夫人,心里却惴惴不安,前头宴一散,就由卷碧扶了回去,拆了头发换过衣裳,也不叫女儿来说话,只在灯下一意等着颜连章回来。

“去吩咐了门房,老爷今儿怕是要醉的,睡在别处我也不安生,厨房里备上醒酒汤,等回来了,先过来喝一碗。”纪氏穿家常衫子歪靠在贵妃榻上,吩咐得这一句,挥手让卷碧出去。

卷碧应了一声,开了香盒儿往炉子里头放了一块香饼,这才退出来,凝红等在外头问:“太太可是累了要睡?”

被子都是熏过的,只等着洗漱,里头一声喊,小丫头就得把水拎进去,卷碧摆了摆手:“太太等老爷呢,先叫她们预备着,我看太太宴上没吃什么东西,问问厨房可有软和的面食,若有先上些来。”

自打琼珠琼玉那事之后,上房里的规矩就比原来要更严了,凝红也不敢十分往前凑的,她也确是不如卷碧得纪氏看重,卷碧一说立时应了,转身出去吩咐六角八宝两个。

卷碧在外头守了灯,打发了明潼那里过来问讯的松墨,告诉她纪氏累着了,正预备歇下,凝红却拉了她的袖子:“太太今儿怎么等起老爷来了?”

颜连章自个儿还不觉得,这些上房的丫头却觉出来了,老爷太太不如原来恩爱了,算着就是从升官回来开始的,老爷那里还热闹,太太这儿却淡了下去,原来哪有姨娘什么时候事儿,这会儿竟连苏姨娘都肯抬起来了。

卷碧睨她一眼:“你可别裹乱了,仔细她们听见。”凝红不是在卷碧面前还不敢多口,张张嘴咽了声儿:“我不过白说一句。”

到宵禁前,更香都快烧掉一半儿了,前头还没动静,眼看着今儿是不回来了,纪氏却还在等,送进去的面食也一口未动,凝红急起来:“不是有什么大事儿罢?”

纪氏自来风雨不动,除开琼玉那事儿她拍了桌子,平素再没有动气的时候,这么安静的歪着,倒不如拉人出来打两下骂两声呢。

卷碧心里也跟着打鼓,可又不敢进去扰了纪氏,几个丫头挨灯站着都有些睏意,八宝还侧了脸打起哈欠来。

里头一声响动,卷碧赶紧掀了帘子进去,见纪氏睁着眼儿,笑一声:“太太可是要水?”说着过去扶她坐起来,给她腰上又加了个小锦枕。

纪氏摇摇头:“几更了?”

卷碧拿簪子拨了拨烛火,烛花“噼啪”一声响:“一更二刻了,太太要不要歇?”三刻就敲暮鼓了,便是想回来也回不来的。

纪氏才要叫水,外边凝红进来了:“太太,老爷家来了。”

颜连章吃的大醉,东歪西倒的叫小厮扶到了二门上,原来想在外书房里歇了,既是有纪氏吩咐的,便由着丫头扶进来,他眯了眼儿还分不清楚地方,吃得满面通红,见着纪氏喉咙口里哧哧喘气儿:“咱们家的姑娘,有大造化了!”

纪氏心头一阵跳,她今儿一天都心神不宁,落到这句话上,不好立时接口,怕叫丫头们听出来,扶着他坐到床上,又是茶又是水,把他外裳脱了,洗干净盖上被子。

纪氏一挥手:“你们也都下去罢,今儿就不必守夜了。”才刚脱下来的外裳里头还裹着一个香荷包,腰上的扇子也是不曾见过的,卷碧几个都不敢说话,抱了铺盖睡到外间。

纪氏看看床上大睡的丈夫,拎起那把扇子,打开来里头是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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