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嫡多福-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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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不由得再次慌神,心道:徐舒玄这个逆子,还真是来跟她算总账了,连状纸都告到了皇上那里,他能有什么证据?
她的第一反应,就认为这事必定又是徐舒玄做的,正当心中慌乱彷徨不定时,徐青玄又道:“大伯母,既然大哥告你一状,你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空口白牙,皇上到底信谁还不一定!”
长公主一听,竟如醍醐灌顶,嘴角一扬,便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一颗血玉石踏上马车准备奔往皇宫去了,只是在临走的时候,似乎才想起什么,忙掀起帘子对徐青玄说了一句:“那件事情,你替本宫去办!”
徐青玄扬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点了头。
而与此同时,兰香阁上的一道红影也悄无声息的飞行而去,快速的回到了听雨楼。
“晏紫姐姐,可有偷听到徐青玄跟长公主说了些什么?那血玉石,她给了徐青玄吗?”
当长公主与徐青玄见过面的消息传到听雨楼后,韩凌与徐舒玄便感觉到不妙,立刻派了晏紫姹出去跟踪,这会儿见晏紫姹回来,韩凌便迫不及待的问。
晏紫姹摇了摇头道:“血玉石仍在长公主手中,但徐青玄已暂时阻止了长公主去见塔罗王子,并建议她进宫在皇上面前告世子一状。”
“告世子一状?告什么?”韩凌不免诧异道。
晏紫姹摇头道:“徐青玄没有明说,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是,有人在皇上面前告了长公主以毒谋害世子,所以徐青玄建议长公主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韩凌与徐舒玄不由得面面相觑,虽然长公主安排细作在听雨楼下毒之事,他们都心知肚明,但是到底是谁去告的,他们并不知情。
而此时的皇帝也正在西苑的御花园内,选了个十分幽静的地方敲磬打坐。
自上次韩凌给皇上扎了几针之后,皇上的身体也不再如从前一般颓废无力了,而且因为香妃之事也不再纵情于声色,但是求仙问道就像是皇帝心中的一颗毒瘤,怎么拔都拔除不掉,上朝对他来说依然是可有可无之事,各省传上来的文书奏报若不是非常紧要,基本都不会到他的手中,也全由内阁说了算,他身边的秉笔太监代为划个勾就行了。
所有事情交给了内阁,皇帝也乐得清闲,所以“潜心向道、修炼功法”成了他全部的理想和追求,而此时此刻,陪在他身边的道士依然是蓝道行,也就是丰臣泷一,最近丰臣泷一研究出了一种新的养心闭气的方法,那就是一早起来,面向东方的日出,潜心打坐,纹丝不动。
对丰臣泷一来说,这个皇帝可真是听话得不行,连姿势都是由他说了算。
后宫的妃子们斗来斗去,却没有一个人能斗得过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尤其是看到他这一张桃花般妖孽绝美的脸,一个个心中都不禁升起了怪异的妒嫉和不忿,私下里那些酸溜溜的流言就更不用说了。
丰臣泷一自然不在乎那些流言,对他来说,皇帝的娈宠算什么,他谋的可是皇帝的命以及这个大眳的天下,只可惜有的人偏偏就不信这个邪,总是往他的刀口上撞!
这不,一个不怕死的女人正朝这边赶来了!
“皇兄,你可不能信了那些奸佞之徒的话,冤枉了皇妹!”长公主一跑过来,就急冲冲的扑到皇上面前,一脸委屈的喊道。
皇上正神游物外,突然之间被拉回来,有些不情愿的就皱了下眉头,看到珠钗满头锦衣华服的长公主正跪在自己面前,顿时也明白了她是为何而来?
“皇兄什么事冤枉你了?”他不悦的说道,然后抬了抬手,“你起来再说吧!”
“是,皇兄!”
长公主站起了身,看到丰臣泷一在一旁站着,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防备,她看了皇上一眼,希望他能将这个道士支开,可皇上却说:“蓝爱卿非凡尘中人,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俗事,你尽管说吧,他不会将你的话传出去的!”
长公主暗暗心惊,这个国师才来皇上身边没多久就已经这么得皇上器重了,不过,虽然不太信任这个人,该说的她还是要说的。
“皇兄,皇妹听说有人在你这里状告我谋害魏国公世子,这纯属子虚乌有,是诬告,你千万别被那奸诈的小子给骗了,他这就是在离间我们兄妹之间的关系!”
长公主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却发生皇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本以为长公主是因为秦嬷嬷之事而来,想着她们主仆一场,定然会为了那婆子来向他求情,可谁知她一开口说的竟然与她自身安危密切相关的一件事,这是不是说明她做贼心虚急于想撇清与秦嬷嬷之间的关系呢?
皇帝的眼中晦涩不明,看着长公主问道:“你听谁说的,有人在朕这里状告了你?”
长公主顿时一噎,听谁说的?不是刑部都将诉状递交到你手中了吗?
皇上就说道:“刑部所接到的诉状是匿名的,但是也确确实实有人在朕这里将你告了一状,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难道不是徐舒玄那个不孝子吗?”长公主生怕皇上手里有什么证据,赶紧又将徐舒玄的种种行为都控诉了一遍,“皇兄,你是不知道皇妹嫁进魏国公府受了多少委屈,那个不孝子不愿认我这个母亲,就处处与我做对,我是送了些婢子和衣物给他,那也是出于我的一片关心,可是他却污蔑我说我叫人在他衣物上放了毒药,还总是对那些下人们宣称,我要害死他,我又没有子嗣,我害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还有他娶的那个媳妇杨凌,也是个牙尖嘴利的,自从她进了魏国公府的门,就与那不孝子同仇敌忾,视我为眼中钉,从来不给我请安,对我安排的事情也置若惘闻,我若是说她一句不好,她必定会以十倍的话来反唇相讥,皇妹几次被她气得差点吐血!”
“皇兄,这对夫妇就是故意的,他们就是故意想气死我,我念在那丫头年纪小不懂事,没有与她一般计较,他们倒好,先来告我一状,皇兄,你一定要为皇妹做主,切莫上了他们的当,要冶罪也该冶他们一个不孝之罪才对!”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昴,痛彻心肺,素不知漏洞百出,险些让丰臣泷一笑出声来。
说自己没有子嗣?那徐舒玄不算她的子嗣吗?说他们不孝,你这个母亲做的又如何?
皇帝的脸色更为不好看,一则,状告之人从来没有说长公主在世子的衣物上下毒,而是在饮食中下毒,二则,那个状告之人也不是徐舒玄。
“皇妹,魏国公世子从来没有在我这里告过你的状,这次告你谋害世子的人是魏国公!”
皇上突然的一句话让长公主如遭电击?
魏国公徐睿?他竟然还有这个胆量在皇兄面前告她?
“皇兄,魏国公他这……这也是诬告,他能有什么证据?他就是为了他这个宝贝儿子,从来都不顾念我们之间的夫妻情份……”
长公主语无伦次的话还未完,皇帝突然就怒了:“你也说他是为了他的宝贝儿子,那他为什么要为他这个宝贝儿子来诬告你?若不是你做了什么,他在朕的面前告这一状又有什么意义?”
皇帝的这一怒登时让长公主哑了口。
“皇妹!”皇帝突地站起身来,语重心长的道,“朕下旨将你嫁给魏国公做续弦,是要你们夫妻二人好好在一起过日子的,不是让你闹得天翻地覆,之前钟家三口之死已经让你背上了克夫的名声,你若还想对魏国公世子下手,就算旁人不知道这事是你做的,你也免不了再背上个克子的恶名!”
“舒玄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若对他好,他不会不孝敬你!”
“你实话告诉朕,那钟家人是不是你下毒害死的?”
皇上陡地话锋一转,长公主便霍地一下抬起了头,面色惨白,哆嗦着双唇半响无语。
☆、第214节 秦嬷嬷的招供
“皇兄,你难道也不相信我了吗?那都是小人之言,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也许秦嬷嬷……秦嬷嬷也是遭人陷害的,那阮夫人说她曾经是钟家的婢女,试问,一个小小的婢女她有什么资格能成为朝中五品官员的妻室?那刑部郎中阮显一定也是让人给买通了的,她夫人才会制造那些假证来诬蔑秦嬷嬷,实际上也是为了对付我将我拉下水。”
长公主竭力争辩着,皇上已是十分不耐的摆了摆手道:“一个小小的五品郎中,他有什么理由要对付你堂堂一位长公主,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很可能连乌纱帽都不保,就为了陷害你,他豁出去连命都不要了吗?”
“皇兄——”
长公主还要说什么,皇上继续道:“你别再说了,刑部提交上来的案卷朕已经看过了,阮夫人从前的确是钟老太太身边的婢女,钟老太太膝下只有一子,对阮夫人甚是喜爱,最后才收为了义女给换了官籍,她的身份,顺天府都有留档证明,造不了假!而阮夫人所提供的药渣以及钟老太太临终前所写下来的手书皆有经过证明,冤枉不了秦嬷嬷,阮夫人没有直接指证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对你来说已经是万幸了!”
“包括魏国公对你也并非是诬告,你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李嬷嬷,那李嬷嬷已经对魏国公全部招供,从前世子久病不愈,就是因为你叫人在他饮食中放了对他身体有害的金莲花和夹竹桃,你还几次三番的派刺客去刺杀世子,包括世子大婚的那一日也没有放过机会。”
长公主便是一阵惊诧错愕,皇上怎么知道她在那逆子大婚之日派人去刺杀过他?
就听皇上续道:“芳宁,你是不是忘了,你身边的那些护卫也是朕赐给你的,你做过什么事情,朕只要问问他们便能一清二楚!朕从前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才会导致你如今行事越发放肆不计后果!现在连魏国公都来求朕要判与你恩义绝,否则你谋害他儿子的事情,他非得闹得全天下皆知不可!”
恩义绝?长公主陡地眼眸张大,抖动着嘴唇,似不敢置信,又无可辨驳。
皇上就叹了口气道:“魏国公,朕替你暂时劝住他了,至于秦嬷嬷之事,你以后不要再管了,你今日在朕面前控告世子与世子夫人不孝的话,朕也当没有听过,你现在,便回去反省吧!”
“皇兄——”
长公主低唤了一声,仍踌躇着不肯离去,她本来还想求皇上另外一件事的,这时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皇上已继续坐回蒲团上打坐,长公主无奈的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宫道上走去了,她心里清楚,秦嬷嬷是一定保不住了,而且多留一刻对她来说都是凶险,尤其一想到在她背后捅刀的人竟然是魏国公徐睿,长公主心里的一团火就怎么也消不下去!
恩义绝!呵,从来没有过夫妻之情,又何来的恩义绝!徐睿呀徐睿,你既然对我无情,那也就别怪我对你无义!
匆匆的登上马车,长公主吩咐车夫紧赶紧慢的向魏国公府奔去,途中还特地在刑部衙门外逗留了一会儿,就见门外竟然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的人甚至指着刑部大堂的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声音或多或少的传到了长公主耳里,诸如“黑心肠,歹毒,遭天遣,活该有些报应”之类的话,有的甚至还冒出了一句“一个奴仆竟然有如此胆量毒害了钟家一家,也不怕冤魂索命!”之类的话。
长公主听后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钟磬临死前那一双圆瞪着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一起拉进地狱。感觉到背后好似有一阵阴风吹过,长公主立刻放下轿帘,又催着车夫赶紧向魏国公府的方向赶去!
冬日的风吹着帘子不停的翻滚,那声音也像极了那一个寒冷的晚上,长公主只觉得毛骨悚然。
回到魏国公府后,就立刻叫人唤来了徐青玄,问:“怎么样,刑部将案子审得如何了?秦嬷嬷是招了还是没招?”
徐青玄答道:“目前为止,秦嬷嬷算是自己认了罪,承认钟家一家都是她所杀,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件案子就能结了。”
“你什么意思?她都已经认罪了,为什么这案子不能结?”此时的长公主恨不得秦嬷嬷立刻死了才好,那些议论声还在她耳边嗡嗡的响着,她也很害怕那些骂声最终会落在她的身上。
徐青玄又答道:“因为主审此案的是景王殿下,大伯母,你也许还不知,大哥与景王还是有些来往的,裕王殿下几次拉笼大哥,他都婉言拒绝,难保他现在不是在为景王谋划,而景王也下令将秦嬷嬷关押在了刑部最为坚固的密牢之中,说是待案子呈交了皇上,再作定夺,可这明显的就是缓兵之计,大哥一定还想从秦嬷嬷的口中诈出什么来!”
长公主便急了,连忙拍案厉声道:“那就赶紧想办法趁早将秦嬷嬷解决了,让她永远也开不了口,你在刑部不是有朋友吗?
徐青玄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长公主会被吓得这般失了理智,便问起了她进宫瑾见皇上的事情,这一听之下,便感觉不妙,觉得这似乎又是大哥设下的一个圈套,先让他们以为状告长公主下毒之事是他做的,待长公主去皇上那里诉求了一番,结果竟然自己成了诬告。
“徐睿竟然一声不响的就狠狠的捅了本宫一刀,本宫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不如你也替本宫想个万全之策,将他也毒死算了,最好是能将他的死算到世子和世子夫人身上!”
长公主话刚说完,徐青玄便立刻反驳:“不可,大伯母,若是魏国公现在一死,那爵位就一定会让徐舒玄承袭了去,我们要作长远计,先忍下这口气谋大局!”
“谋大局?怎么谋大局?”长公主眯了眯眸子问。
徐青玄便笑着走近一步,让长公主低下了头,以耳语般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长公主神情大变,便低喝了一声:“这怎么能行?这是大逆不道!”
“大伯母,这怎么会是大逆不道,长子继承皇位那是遵从祖制,只是皇上这些年受了那卢靖妃的蛊惑一直不肯下决心,那么大伯母就帮皇上下定决心好了!”
见长公主神光聚敛,尚在犹豫之中,徐青玄又道了一句:“不过,为了以妨万一,这之前我们还得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徐青玄唇角一勾,阴笑着道了一句“让杨家军回不来,并让杨家彻底从京城消失!”
长公主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这大概是她今天听到的一个最愉悦的消息了。
“你有什么办法?”她问。
徐青玄却卖关子道:“明天,大伯母就会知道了!”
长公主便笑了笑道:“好,本宫等你的好消息,不过为了以免夜长梦多,本宫还是希望你今天晚上能将秦嬷嬷的事情给办好了!”
徐青玄拱手答了一句:“当然。”
秦嬷嬷已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因为她被关在了一个十分明暗潮湿的地牢之中,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刑部大牢最底下的一层,上不见天日,下不见地,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如同莹火一般照亮着,像极了夜间鬼魅的眼睛。
秦嬷嬷还是很害怕的,毕竟杀过那么多人,手上沾满无数人的鲜血,她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不会怕那些所谓的阴魂,可是现在一个人呆在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便随时感觉那些枉死者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突然有铁锁的声音传了来,一阵脚步声在地牢之中显得犹为沉重,不一会儿,那人走近了,将一盏微弱的油灯给递了过来,那凑近来的一张脸几乎吓了秦嬷嬷一跳。
“秦嬷嬷,有人来让我送你上路!”那人阴恻恻的说道,接着就打开了牢房之门,将一根粗麻绳扯着向秦嬷嬷的脖子套了过来。
“不,不——”秦嬷嬷喊着,“长公主殿下手中有尚方宝剑的,她一定会来救我的,你是什么人,也敢到这里来杀我?”
那人讥诮的笑了一声,回道:“嬷嬷,长公主让小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