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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花重锦官城-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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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国公府

夜已深,因夏芫素来怕冷,早早烧起了地龙。

从净房出来,夏芫径直上了床,丫鬟冷香帮她掖好被褥,笑道:“今日公主大婚,驸马府真是热闹。”

见夏芫脸色算得和缓,又压低嗓门道:“听福生说,世子跟太子和吴王殿下席上饮了几壶酒,福生说世子看着兴致极高,饮了一杯又一杯,只不知为何冯驸马跟公主成亲,世子会这般高兴?”

夏芫目光凝了一瞬,放在被褥外面的手不自觉捏紧,依然未接腔。

冷香察言观色,不敢再说话,便要轻手轻脚退下去,暖香却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小包袱,打开,里面却是一双满是泥泞的粉缎牡丹花翘头履,上面各缀了硕大的翡翠珠,满脸疑惑地问夏芫道:“郡主,这双鞋是头先洗衣房的公孙大娘送来的,说这双鞋若要扔的话,鞋也就罢了,这翡翠珠却可惜,让奴婢问您一句,可要将珠子摘下来?”

夏芫转过头看向暖香手里的鞋,目光在鞋上停留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极愉悦的事,嘴角翘了翘,柔声道:“也是,扔了可惜,不如,赏了给你罢。”

暖香意想不到,高兴得连连致谢,要知道这样做工的鞋便是宫里的贵人怕也一年穿不上几回,更何况上头还有翡翠珠子,她平日不能穿,以后嫁人时总能穿上一回的。

☆、第153章

第二日康平和冯伯玉进宫认亲,沁瑶心里惦记着这事,天不亮便睁开了眼睛,可当她侧转身,习惯性地伸胳膊往身旁一揽,却发现身旁根本没有人,蔺效不知去了何处。

她瞌睡顿时醒了,揉揉眼睛坐起身。

温姑和采蘋听着动静,一前一后进来了。

采蘋替沁瑶披上衣裳,对她道:“世子身边的人似乎有急事找他,一大早便出去了。”

沁瑶一愣,坐在床上怔怔地想,她是睡得太死了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想起一会还要进宫,需得按品级梳妆,沁瑶不敢耽误,一从净房出来,便急急忙忙坐到妆台前让温姑帮她梳头。

温姑笑道:“还早着呢,世子妃不必心急。”

沁瑶往窗口张望,“世子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天气冷了,一会再摆早膳吧。”

话未说完,蔺效便回来了。

沁瑶索性让温姑给她松松挽个髻,预备先跟蔺效用完早膳再来梳妆。

蔺效进来时带了初冬特有的寒气,沁瑶虽然身体底子好,但架不住穿得单薄,当下被激出一身寒栗。

蔺效怕她着凉,立刻吩咐采蘋给沁瑶取了外裳来,自己则领了她进内室。

“你方才去哪了?”沁瑶任蔺效替她披衣裳,好奇地问。

蔺效动作微顿,看着沁瑶道:“昨晚书院死了人。”

沁瑶懵了一会,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瞠目结舌道:“书院死了人?昨晚咱们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谁死了?”

蔺效拉了沁瑶在榻上坐下,道:“一位女官,姓陆,你应该有些印象,当日此人曾因你晚归欲要责罚你。”

沁瑶自然记得陆女官,更加奇怪了,顾不上想蔺效为何会知道陆女官曾经为难过她,急急问:“她怎么死的?可是被邪祟所害?不对啊,咱们走的时候,将书院里里外外都清干净了,还特意设了**阵来着。”

“像是自缢而亡。”蔺效端了茶饮,“不过大理寺的仵作只粗粗检验了一番,尚未做得准。“

沁瑶想起王应宁等人,昨夜她们本就被怨灵吓得不轻,如今又突然死了一位女官,不知会有多害怕呢,一会从宫里出来,需得去看看他们才好。

沁瑶又问:“这陆女官可是后半夜死的?”

蔺效道:“她隔壁寝舍的女官早上起来发现的尸首,发现时身上还有热气,显然死了不久。如今大理寺已经赶至,书院里一众学生的府上都派了人来接回各自家中,我姨母也已回了卢国公府,估计经此一事,书院会暂且空旷一阵。至于往后是就此关闭,还是过些时日再复学,就看皇伯父如何定夺了 。”

沁瑶托腮望着窗外,自她入云隐书院读书,书院一直算得风平浪静,她也在书院里度过了一段顺遂惬意的时光,可自打书院出现半头鬼,怪事便一桩接着一桩,如今甚至还出了人命,若真像蔺效所说,能关闭一段时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陆女官为何会好端端地自缢?是巧合,还是另有曲折?

若有机会,非得想办法探究一番才是。

蔺效本也满腹心事,可抬眼见沁瑶恬静的侧脸,心里的繁杂情绪又平复了不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见几株梅树枝横斜在窗外,枝头上已有几点绿意,想起当日曾对沁瑶许诺冬日赏梅,将她的手握住,转移话题道:“长安冬日来得早,再过一月,这院里的梅花便能开花了。”

沁瑶看一眼树梢,可不是,梅花开花的时候,正是长安城最热闹繁华的元正节,除了在思如斋赏梅品雪,还有好多好玩的事可以忙活呢。

她情绪好转了不少,转头看着蔺效道:“除了赏梅,下雪时咱们还可以廊下架了炉子,就是那种特别大的红泥炉子,往常我在东市见到有人卖过,这种炉子不但可以温酒,还能烤鹿肉吃。每年除夕时,我阿娘都会做好多醴鱼炙,下酒吃再好不过,到时候我多从家里拿些回来,除了咱们俩吃,还给阿翁送点,他老人家多半也喜欢吃的。还有,每年元正新年那几日,长安城里都会好热闹,咱们四处走走逛逛才好呢。“

说着,又伸手可怜巴巴地摇着蔺效的胳膊道:“惟谨,你到时候不会在宫中轮值吧?会在府中过节的对不对。”

蔺效心都要化了,自从母亲去世后,元正、除夕于他来说不过是进宫一顿宫宴、回家一顿家宴,阖府冷冷清清,毫无人气,崔氏入府后,他更是宁愿到姨母府中整日消磨,沾些姨母家中浓烈的过节氛围,也不愿在府中多待一刻。

如今沁瑶嫁给了他,给满府带来了久违的欢快气息不说,更让他每次回府都如沐春风,恨不能时时刻刻跟她腻在一起,此刻见眉飞色舞地筹划两人的头一个新年,他只觉自己已被一张看不见的情网给笼罩住,甘之如饴,越陷越深。

“好。”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沁瑶,“元正那几日我整日在家中陪你,你要如何便如何,全照着你的心意来。”

沁瑶笑得眼睛如同月牙儿,主动起身到蔺效膝上坐下,搂着他的脖颈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食言。”

蔺效吻了吻她,低笑道:“那你昨晚答应我的事何事能兑现?”

沁瑶脸一红,一把推开他,气笑道:“你这家伙太坏了,一肚子不正经,我不跟你说了。”

提着裙子,一溜烟出了内室。

蔺效没来得及捉住她,眼看着她跑出去,意犹未尽地抚了抚她刚才碰过的唇,摇头笑了笑,这才起身唤道:“温姑,伺候我和世子妃换衣裳进宫。”

温姑早将一切备妥了,就等着世子和世子妃的吩咐了,刚才小两口在屋里说话,她没敢打扰,听得世子这样一说,立即笑眯眯地对躲到外屋来喝茶的沁瑶道:“世子妃,咱们进屋梳妆罢。”

☆、第154章

两人拾掇好,刚要出门,沁瑶忽然想起西跨院的周夫人,天气日益转冷,虽然府中上上下下都已烧起了地龙,西跨外也不例外,可若衣裳单薄,仍旧扛不住,便止步,对温姑笑道:“温姑,一会给西跨院的周夫人送些冬裳去。”

温姑应了,自安排人去张罗。

到了门前,蔺效正要扶沁瑶上车,忽然街道尽头行来一辆马车,骨碌碌直奔澜王府门前而来。

见此情形,不止蔺效和沁瑶,连常嵘几个都停下了上马的动作。

这马车一望而知是澜王府的马车,驾车的两个人正是王府的护卫,一姓陈,一姓王。

到了跟前,两名护卫跃下马车,笑着对蔺效行礼道:“世子,已将周夫人的女儿从定州接来了。”

周夫人的女儿?蔺效蹙眉,周夫人他自然知道是谁,可何时又突然冒出一个周夫人的女儿?

想了一会,才想起前不久曾听沁瑶说起周夫人的家人如今俱被蝎子精所害,仅剩一个暂住在外祖母家的女儿。

想来是周夫人托了沁瑶将她女儿接回长安,沁瑶这才不得不让常嵘他们安排料理此事,照眼前情形看来,显然周夫人的女儿已接来了。

他点点头,没兴趣置喙这等琐事,将此事全权交由沁瑶处置。

沁瑶到了马车前,车中的人掀帘下来,果是位十四五岁的少女,生得周夫人如出一辙,都是一般的美貌,只是神情冷冷清清的,眼睛也略有些红肿,想来一路上没少掉眼泪。

她身旁除了自己的婢女外,还有一名王府派过去的管事娘子,这娘子看见蔺效和沁瑶,忙领了她到沁瑶和蔺效,为她做介绍道:“这是世子和世子妃。”

周小姐听了这话,二话不说跪下,扑通通一个劲的磕头,“多谢世子妃和世子救了我阿娘一命。”

沁瑶忙要将她搀扶起来,柔声宽慰道:“何必如此,你一路行来,想来早就累了,你母亲盼你多时,现如今安置在西跨院,你早些进去与她团聚吧。”

周小姐眼泪掉个不停,不肯起来,沉默地对着沁瑶又磕了三个头,方起身站定。

管事娘子对蔺效和沁瑶行了一礼,扶了周小姐下去了。

走至门前时,常嵘杵在门前,久久忘了挪步,管事娘子奇怪地看他一眼,温声提醒道:“常护卫?”

常嵘这才回过神,红着脸摸了摸后脑勺,忍不住又低着头看了周小姐好几眼,这才小心翼翼地让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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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瑶跟蔺效到宫里时,除了一对新人,该到的人都到了。

皇上看到蔺效,忙招他近前,问他书院女官自缢之事,蔺效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了,连带青云观的道士昨夜曾到书院除过祟之事,每桩每件,全没有任何隐瞒,一一向皇伯父做了汇报。

皇上听了,果然露出极满意的神色,看着蔺效道:“你这孩子办事历来稳妥,皇伯父果然没看错人。”

说毕,想起书院好端端死了人,不免有些不虞,极为不祥不说,学生们恐怕也会因此生出惧怕,不肯再在书院读书。

可若要他就此关闭书院,让大半年的一番心血打了水漂,又实在不甘心,出了一回神,他幽幽叹口气,对蔺效道:“书院暂且先放着,等刘赞他们查得水落石出了,再定夺书院到底是封还是重开吧,毕竟上年书院重开时已然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里头还关系着宗室子弟联姻之事,若单单因一位女官自缢便封禁,不免让人觉得朕这帝王行起事来太过草率。”

这话明显透着不死心的意思,蔺效早料到皇伯父不会轻易让书院重新关闭,一点不惊讶,只道:“皇伯父虑得极是。”

这边沁瑶则跟怡妃说话,怡妃脸色没有往常水嫩,挂着些憔悴的影子,显是昨夜睡得不好,而且脸上虽带着笑,可沁瑶怎么看都觉得那笑容里透着几分勉强。

沁瑶心中纳罕,陪着怡妃说完话,退下在蔺效身旁坐下,抬眼扫了一圈,发现对面的吴王脸色也大不好看,未跟以前那样谈笑风生不说,就连夏芫进来,都只略带尴尬地笑笑,没上前跟她热络地嘘寒问暖。

沁瑶看得真切,越发觉得奇怪,想了一回,想不出其中缘故,只好丢开手,又扫向怡妃身后,看了一会,没瞧见秦媛的身影,想来是患了“嗽疾”,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沁瑶垂下眸子,静静抿了口茶,看向宫门口,须臾,听得宫人传报,驸马和公主进宫了。

殿上诸人立刻收拾好各自的表情,脸含笑意静候一对新人。

过不一会,冯伯玉和康平现身,两人都着品服,齐齐跨过殿门,一道入内。因二人模样都极为出挑,单看外表,当真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冯伯玉脸色分外沉静,跟大婚之日毫无二致,康平却破天荒地有些扭捏,满面红霞,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害臊劲,,两人到了皇上和怡妃跟前,一左一右跪下,磕头道:“给父皇请安,给母妃请安。”

皇上红光满面,看一眼冯伯玉,满意地捋了捋须,便招呼康平道:“起来起来,康平,到朕跟前来,让朕好好瞧瞧你。”

康平这才露出了以前的小儿女意态,笑着跑到皇上跟前,全不惧怕父皇威严,依着她父皇大说大笑起来。

怡妃脸上绽放着真心实意的笑容,在一旁细细打量女儿一会,又转头看向冯伯玉,见驸马静静立于殿中,说不出的丰神俊朗,怎么看怎么满意,脸上的笑意愈发加深。

皇上和怡妃赏赐完,对两位新人祝祷完,便轮到几位长辈及哥哥了给康平和驸马见礼了。

给二人的认亲礼,沁瑶头几日便准备妥当了。

给康平的是一对玉麒麟,给冯伯玉本来准备的是一套前朝遗册,这套遗册当世所余不过两套,因知道冯伯玉素来喜爱墨宝,沁瑶特托付了裴敏帮着寻的。

谁知蔺效一见,只淡淡说康平闺房中也有这套藏本,让沁瑶另换了一套徽州的金镶玉文房四宝,后者虽也算得名贵,但比之那套前朝遗册却寻常多了,可蔺效既然如此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沁瑶便依言换了。

见礼时,冯伯玉低眉垂眸,目不斜视,捧过沁瑶递给他的文房四宝,道过一声谢,便回了殿中。

蔺效始终在一旁淡淡看着冯伯玉,见他言行有度,不曾有任何逾矩之处,这才将视线移开。

认完亲,怡妃拉着康平回永寿殿说私己话,吴王犹豫了片刻,也跟在母亲和妹妹身后,向众人告了退。

进了内室,怡妃细问康平,早上的元帕她是见了的,可两人具体的相处情形她可是一点也不知道,只听嬷嬷回话说,昨夜送过水后,青庐里便再也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驸马是饮酒太多,还是太过斯文。

公主也甚是老实,一夜无话到了天亮。

康平懵懵懂懂,经不住阿娘的逼问,一五一十全都说了,怡妃越听越是火气,敢情昨夜二人的洞房便是这样过来的!这般例行公、粗暴仓促,毫无温存可言,何止是敷衍,简直就是对康平没有半点恩爱之情,也就康平这实心实意的傻孩子能被他唬弄住。

哼,她冷笑,难道皇家的驸马是如此好当,真当皇家威严只是个摆设?

康平见阿娘脸色不好,暗吃一惊,莫不是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可她细细回想,又觉得冯伯玉实在未对她做错什么事,性子冷淡她是成亲前就知道了,近日跟她说话也比往日有耐性多了。至于周公之礼,虽然跟她想的很不一样,可,可好像画册上教的也就是那么回事。

她慌忙找补,“阿娘,早上用早膳的时候,冯伯玉他还给我夹了一块我爱吃的金栗糕呢,对我、对我极好。”

怡妃恨铁不成钢地狠狠戳了戳康平的额头,“你啊!叫阿娘说你什么好!他是你的夫君,别说只是给你夹块金栗糕,便是再比这好上十倍百倍都是应该的!阿娘和你父皇将你当作眼珠子似的捧在手心里长大,生怕你受了半点委屈,难道就是让你到男人面前伏低做小的?你什么身份?能不能给阿娘争点气! ”

愈说愈气,怫然起身,扬声唤了宫人进来道:“来人,去传了驸马过来,说本宫有话问他!”

康平见阿娘来真格的,急得直跺脚,“阿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冯伯玉待我很好,您非要这样做,我和驸马回去还怎么过日子啊?”

“怕我找他麻烦?“怡妃瞪着康平,见女儿满脸惶急,重重叹口气,缓缓点头道,“阿娘若像你这般直来直往,早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你放心,阿娘问他,自有阿娘的法子,不会让你难做。可阿娘也得先告诉你一句,阿娘费尽心思护着你无忧无虑地长大,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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