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倾江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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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依然微微一笑,美目光华巧转,似是拢了半世的烟雨,淡淡勾唇道:“臣妾怎能与宸妃娘娘相提并论,宸妃娘娘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不用所求,皇上就会捧在手心里奉上,以博美人一笑。不过不怪皇上珍爱娘娘,别说是男人,就是臣妾看着也愿意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献给她。”嘴角弧度慢慢变淡,眼中的氤氲化为殷羡和伤感,眼中的光华变得有些迷离,“若是没有宸妃娘娘,皇上是否会接受臣妾?”
楚离歌倏尔有一瞬间的凝滞,脑中浮现出初次看见楚嫣然的情景,扬起眉毛,含笑道:“不会。她就是她,别人无法替代。”
孟依然心中荡起一丝苦笑,“若是皇上需要,臣妾就会去椒房殿告发孟贵妃陷害宸妃娘娘之事。臣妾先行告退。”走到殿门时,刚要伸手推开那飞金龙纹殿门,蓦然回首,看向楚离歌,道:“臣妾平日里闲来无事总会到皇宫各地美景之处逛逛,不想总是能碰到瑞贵嫔或是私下与皇后身边的绿绮接触或是总会在夜深人静时往椒房殿方向而去。而臣妾每天都会到贵妃宫里请安,却从未见过瑞贵嫔与贵妃身边的人接触过。以臣妾对贵妃的了解,这么精细巧妙的法子她想不到。”
楚离歌回到寝殿就将在在前殿发生的事全数说与了楚嫣然。
“臣妾也觉得奇怪,以孟思乔的心性直接要了臣妾的命她倒是能做出来,像这种一点一点渗透到臣妾肌理的法子,不像是她的手笔。”楚嫣然身上阵阵发凉,恨意纠结在心头,胸口闷的难受,“但臣妾与皇后并没有冲突,平时也都是以礼相待,从未有过争逢相对的时候。臣妾深知她是皇上的结发夫妻,素来恭敬,也怜她被孟思乔与太后夹击,有时也会在孟思乔揶揄她时为之说话。臣妾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这么做?”
楚离歌连声冷笑,清癯的面庞上满是怒气,“人心不足蛇吞象。若真是她做的,朕倒一直以来小看了她。这一计一箭双雕实在是用的太妙,即让你生不下皇长子又能嫁祸孟思乔,你与孟思乔相争,最后受益的不就是她吗?”
楚嫣然慢慢平息了怒气,脑子也变得清凌起来。静静地伏在楚离歌肩头,偶尔抬起头看着他那紧蹙的眉心。楚嫣然知道他在烦心什么? 现在正是朝堂不稳的时候,他和孟家正处于犄角之势,若是这个时候要为了自己处置皇后,就要腾出一只手来安慰谢家。那日他和楚离轩说过的话自己都有听到,知道此时正是他筹谋的关键时刻,想着他这么多年的隐忍,楚嫣然狠了狠心,暗道:孩子,若是真凶是皇后,母妃只有以后给你报仇了,请你原谅母妃这自私的行为。不过你放心,无论真凶是谁母妃都会让她血债血偿。
楚嫣然心中的决定已下,声音宛如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臣妾知道皇上的难处,若是皇后所为,臣妾不愿此时为难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急于减掉孟家在后宫的羽翼,而此事正是一个契机。除掉孟思乔,不但能让太后势单力薄,无法再掌控后宫之事,而且也会让后宫孟家的妃嫔内部瓦解。”
楚离歌一怔,侧目看着伏在身上的人,半响才开口道:“若是皇后所为,朕怎么对得起你?”
强压住胸口波涛汹涌的恨意和哽咽,楚嫣然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让两个人的距离更加亲近,“小不忍则乱大谋,臣妾可以等,等到皇上不再受任何人的掣肘,等到皇上将这天下都尽收于手。”
屋外呜咽的寒风如倾诉悲凉伤感之声般嚎叫,烛火的摇曳身姿照映在垂落的明黄色维帐上。
楚离歌心中似有什么东西将那里填满,他一下一下轻拍着楚嫣然的后背,“朕这几日会派人再去审问楚婉婷,无论如何也要知道真正下毒害你之人到底是谁。”
第七十六章 皇后主使
楚婉婷被带到一个阴暗空寂的房间,烛光微暗,她摇了摇有些不清醒的脑袋,才发现四周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甚至整个房间还隐隐约约散发着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她想动动自己的手脚,却发现被铁链铐牢。
“啊——”还来不及反应,忽然有一鞭子打在她的后背,瞬间皮开肉绽,似乎自己都能听到皮肉分离的声音。楚婉婷猛然倒吸一口气,上牙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仿佛那样可以转移背上的疼痛。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给宸妃娘娘下的毒?再嘴硬就让你尝尝我们慎刑司的厉害。”精奇嬷嬷一手叉着腰一手执着鞭子,又狠狠的往她身上打了一下。
楚婉婷脸上汗珠布满,满目恨意的看着那用刑的人,“本宫早已招认是孟贵妃指使,为何还要用刑审问?”
“呵,你还以为你是贵嫔啊?我告诉你,我在这宫里几十年像你这样的妃嫔我见得多了!你现在还不如我们这些奴才哪!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务必从你嘴里吐出实情。你到底说不说!”皮鞭一下一下落在楚婉婷身上,那种阵痛感让她连声音都叫不出来。
伴随着“吱——”一声门被打开,出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鬓角飞扬,俊美异常,微微上扬的唇边带着无尽的讽刺,一双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她,无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那男人的长袍是金丝滚边的龙袍,那一对绣工精致的五爪金龙盘踞在前襟,看着着实大气。楚婉婷定神一看竟然是皇上,连忙哀求道:“求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真的没有撒谎,真的是孟贵妃指使臣妾所为。”
“姐姐不应该求皇上,而是求求你自己。若是你实话实说,也就不必受着皮肉之苦了。”一声清冽的近乎无情的声音穿过楚婉婷的耳膜,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奴婢(奴才)见过皇上,见过宸妃娘娘,皇上、娘娘万福金安。”用刑的人不想皇上与宸妃竟然亲自前来,忙放下手上的家伙上前问安。
楚离歌摆了摆手,道:“还不说吗?”他冷漠的看着身上血肉模糊的楚婉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如同看一个死人一样随意问了一句。
“回皇上,瑞贵嫔嘴硬的很,丝毫不露话。”
“嘴这么硬就说明你们用刑的手段太仁慈,给朕加大用刑力度。”皇上一声令下,几个精奇嬷嬷心中了然,刑具也变成铁烙,烧的火红的铁块在楚婉婷眼前晃了几下,猛地碰到她的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接下来就是彻骨痛心的嚎叫,连空气中都带着肉被烧焦的味道。
楚嫣然别过脸不忍去看,用锦帕掩住鼻子来缓解那胃中泛起的恶心。
楚离歌看了眼她,轻轻搂住,责怪道:“朕都说了让你不要来,偏偏不听。”
“臣妾说什么也要亲耳听到真相。”楚嫣然眼底又有些湿润,但又极力控制着。
楚离歌转而看着楚婉婷,眼中暴戾毕露,扬声道:“朕有的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你是不是想尝一尝?”
“是皇后娘娘,是她让臣妾这么做的。”楚婉婷再也受不到这炮烙之刑,那撕裂筋骨的滋味仿若置身地狱一般,她宁愿直接了结性命也不愿再受这等痛苦。“皇后拿臣妾的娘亲和哥哥作为要挟,臣妾不敢不应。”
“你也不过是和皇后不谋而合而已。狼狈为奸,一丘之貉。”楚嫣然心中恨毒了她,但看到她此刻的悲惨下场也不由微微生怜,“若是你当初不进宫,以父亲性格也定会给你找一户好人家,锦衣玉食安稳度过此生。若是你安稳在宫里度日,我也不会追究你调包我的胭脂之事,也不会有如斯下场。皇后知晓你我不和之事,引你入局,你以为她是为你好吗?不过是揣测到你的心思,借你之手一箭双雕罢了。”
“你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你是嫡出,从生下来就受万千宠爱,先帝爷更是怜你从小失去母亲而逾矩封你为郡主。出入皇宫也是自由自在,就连皇子也跑到诚王府哄你玩。而我哪?只有羡慕的在一边看着,看着他们把自己的宝贝都献给你,看着他们为争着跟你过家家而打架。”楚婉婷回想起小时候的情景,眸中漾起晶莹,那晶莹里似羡似怨,良久的回忆后,转首看向楚离歌,带着讥笑之色,“臣妾可记得轩王是来府里次数最多的皇子,每次都在楚嫣然身后跟着。有一次轩王拉着她的手说:‘然儿,等你长大了嫁给我好不好?’然后又趁着不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却遭到楚嫣然的满园追打。皇上您说,如果当初您不招宸妃进宫,会不会她就嫁给轩王了哪?”
楚离歌脸色变得很难看,连搂着楚嫣然的手都微微松懈,隐隐带着怒气,半响才道:“不思悔过,蓄意挑拨朕与宸妃的感情,死不足惜。原本朕还想让你死的不那么痛苦,看来是朕存了慈心。别轻易让她死掉,将慎刑司所有刑具都在她身上用一遍。”说完就牵着楚嫣然转身离开,而背后那凄惨的求饶声和叫骂声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从楚婉婷说出那样的话开始,楚嫣然就察觉到楚离歌那不断冒着寒气的身体,也感觉到那微微松怔的手,心中暗道不好。一路上,楚离歌只是皱着眉头沉思不语,连下辇时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等着自己,而是率先回到寝殿。
楚嫣然跟着他进入寝殿时,本就心中委屈,看到他竟然丢下自己,更加怒火中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给我甩脸子!”
楚离歌并不是跟她生气,而是心中酸涩,不想原来她的童年竟然有那么多人陪伴,却独独没有自己。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委屈和怒意,楚离歌上前几步拽住她,“你怎么没告诉过朕小时候和阿轩认识?”
楚嫣然狠狠的瞪着他,挣脱掉他的手,道:“我不是告诉你过自从被救出荷花池,臣妾就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了吗?醒来就被爷爷接走,我怎么还记的什么轩王?”
楚离歌脸色稍霁,又搂过她,道:“朕只要你记得朕,不许你的记忆里有其他人。”
“楚婉婷说的话你也信!再说都是小孩子瞎闹,皇上连这个都吃醋!”虽还有些恼怒但心中荡起丝丝甜蜜,原来是这个家伙吃醋了。
楚离歌脸色变得有些别扭,冷哼道:“朕什么时候吃醋了?你以为朕跟你似的,成天在醋缸里泡着。”旋即一顿,问道:“什么是过家家?”
楚嫣然心中一虚,但面色却没有一丝变化,大言不惭道:“臣妾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哪里知道什么过家家。”心中暗暗埋怨原身太过随便,竟然跟皇子玩新郎新娘的游戏,害的她现在这么心虚。
楚离歌挑起眉头,疑惑的眼睛在她脸上打转,丝毫不相信她说的话,“你真不知道?还是不敢告诉朕?”
“臣妾真不知道,皇上不信臣妾吗?”话锋一转,迅速转移话题,眼中秋波荡漾,带着魅惑妩媚,含笑道:“皇上,太医说臣妾的身体已经好了,今晚让臣妾伺候你吧。”有时肉体是最快转移男人注意力的有力武器,何况楚离歌已经许久没有碰她,这些日子她总会察觉到男人刻意压抑着他自己,每每亲热时都会点到为止。
果如楚嫣然所料,男人都是食肉动物,楚离歌的眼中蓦然明亮起来,暧昧的笑意浮在脸上,一把将人横抱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怪朕。”
福安拢了拢身上的棉衣,搓着双手取暖,不时往手心里哈哈气,心里念叨着,这一晚上闹得动静也太大了,这都四更天了,两人还不歇息。每次他以为皇上要备水了,可是没一会里面的声音又传出来了。还害得他也不能休息,生怕皇上一会叫他伺候着。
“福安,备水。”一声暗哑的声音终于传来。福安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再不结束皇上明天哪有精神上朝。
沐浴后的楚嫣然趴在男人身上,她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从他身上翻下来,由着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今晚的楚离歌近乎于疯狂,如同刚刚开荤的小伙子,不断地向自己索取。整个晚上她都觉得彷如处身在****的云里雾里,刚开始还能配合着他,最后实在是任由他的摆布了。几次楚嫣然都觉得自己要晕死过去了,却又被男人无情的拽回现实。
楚离歌积攒了几个月的情欲终于在今晚全然释放,内心无比满足,“喜不喜欢?”
楚嫣然登时脸色涨红,宛若红霞绯色,她嘤咛了一下,羞恼道:“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楚离歌朗朗大笑,深沉而又带着餍足后的魅惑声音在她的耳际暧昧笑道:“那刚才谁让朕快一点的?是谁说朕厉害的?”
楚嫣然羞涩更甚,别开脸不去看他,娇声嗔怪道:“没说过,皇上定是听错了。”
楚离歌哈哈大笑起来,在她屁股上轻拍一下,调侃道:“既然爱妃觉得朕不厉害,那朕再来一次,让你见识见识。”
“不要不要,皇上厉害,皇上最厉害了。”楚嫣然连忙阻止要翻身欺上身的楚离歌,“皇上快睡吧,明日还要上朝哪。”
楚离歌也是逗逗她,他今晚耗费了不少体力,着实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将她安安稳稳的放在自己身上道:“好,睡吧,明晚再让你见识见识朕的厉害。”
第七十七章 降位禁足
阳光透过床幔隐隐照射在床上,锦被里的人猛一翻身去摸身边的人,但纤手触到的地方却是早已空空如也。如扇的睫毛微微轻颤,缓缓睁开双眼。楚嫣然懒懒起身,掀开垂落的绸幔,看了眼窗边的天色,又窝回温暖的被窝,锦被里隐隐有着龙涎香的气味,那是楚离歌的味道。
昨晚因为楚离歌的吃醋,自己只顾着哄他,并没有提皇后之事。她闭上眼睛将整件事情穿插起来,眉心皱成川字,狠狠的咬着下唇。很长时间过去后,才睁开双眼,眼中迸发出坚定的神色。
等楚离歌回来便看到她魂游太虚的样子,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朕不过刚走一会就想朕了?”
楚嫣然猛一激灵,坐起身娇嗔道:“皇上竟吓唬臣妾,走个路也没声。”又解开他头上带到珠玉冕旒,“皇上昨晚没睡多久,此刻怕是累了,臣妾再陪你睡一会儿。”
楚离歌依她所言,脱下外袍,解下腰上的蟠龙锦带就躺在了楚嫣然身边,“自己没睡够还拉上朕。”
“人家心疼你,皇上到编排起臣妾来了。”楚嫣然嘟起嘴,瞪了眼楚离歌,道。
楚离歌捏了下她的脸,带着笑意,显然对她的撒娇很是受用,调戏道“到是朕的不是了,朕错怪爱妃了。来,朕现在就睡你。”
“臣妾可不敢怪罪皇上。”美目波荡流转,带着少女的娇柔,“皇上说话真粗鲁,哪像个皇上说的话,到像极了市井小民。”
“朕就喜欢粗鲁,说起来爽,做起来更爽。”楚离歌满眼皆是调侃暧昧之态,手已经不老实的伸进楚嫣然的里衣内。
楚嫣然不断躲闪他那游走的手,嗔道:“臣妾看皇上还不如市井小民,倒是个流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那朵牡丹花是你,朕也不介意做流氓。”楚离歌在她柔软的双峰上捏了一把才收手。
玩闹了一会,楚嫣然才收起笑颜,郑重其事道:“皇上既然调查出来所有事都是孟贵妃所为,也该给臣妾一个公道了。”
“你——,”楚离歌满脸惊奇的看着她,昨日从楚婉婷口中证实此时为皇后所为时,就下定决心处置皇后,不想楚嫣然却说出这样的话。
楚嫣然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痛楚,那痛楚如同利爪一样狠狠的爪挠着、撕拉着,一下一下抽搐着疼,“臣妾和皇上昨夜并未见到瑞贵嫔,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是知道她一口咬定是孟贵妃所为,并在狱中自尽,同时在死前写下血书,指证孟贵妃。”
楚离歌眉心蹙起,板起脸道:“昨晚你就想好了?还是之前你就想着这么做?”
楚嫣然伸出手慢慢抚平他的眉心,“今天早上醒来时想到的,皇上是不是怪罪臣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