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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濡湿面颊的雨-第3章

小说: 濡湿面颊的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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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男人只像殷勤劝客户开户的银行职员般浮现焦躁的神情,一句也没说。 
  成濑微微蹙眉,默默下车,可能是对接着即将发生的事感到忧虑吧。由加利好象很怕那位貌似银行职员的男人,有如畏怯的小猫紧跟在我身边。 
  我不担心即将见面的那位会长,反而比较挂心独自留在我家的君岛,心情沉重得好象肚子里被塞进一块大石头。或许他会任意搜翻我的东西,甚至威胁辛西雅她们,尤其一想到如果耀子来电话,接电话的人是君岛,我心里就气愤不已。 
  搭上玻璃、大理石和不锈钢闪闪发亮的最新型电梯,我身上的家居服映在墙面,感觉上毫无防备。我心想,要使人意气消沉实在太容易了,只要趁人刚洗过澡、心情完全放松时袭击,或不让他携带任何东西搭乘智慧型大楼的电梯就行了。这时,人会深深体会到自己是如何靠各种东西来自我武装。 
  电梯内的标示板上,只在十九和二十楼处写着“希达有限公司”,其他皆为空白。 
  电梯上到二十楼,自动门一开,外面就是豪华的办公室,地上铺着深玛瑙色的地毯,装潢是统一的金褐色,虽然有些炫丽,却并不低俗,足堪媲美观光饭店的大厅。 
  根据君岛的打扮,我一直以为会被带到墙上挂着纹徽的黑道事务所,所以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新大楼特有的水泥味尚未完全消失,感觉上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欢迎光临。”突然,一位身穿绿色套装、身材曼妙的年轻女性,有如百货公司的电梯小奶一般,在我们面前弯身行礼。 
  我情不自禁的和由加利对望一眼。 
  “请这边走。” 
  年轻女性带领我们朝内侧走去,来到两扇对开的桧木门前。 
  “对不起。”她出声后,将门左右推开。 
  门内靠窗处斜摆着欧美国家的办公室常见的大型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位中年男人。貌似银行职员的男人走向他,站立一旁。 
  中年男人和颜悦色的望着成濑。他头发斑白、神情优雅,而且服装品味一流。亮灰色的合身西装、橄榄绿和暗橙色的珠点图案领带,看起来像欧洲的一流企业家。 
  “这次的事真的很抱歉。”成濑致歉。 
  男人不在意的抬抬手说:“最后生意如何?” 
  声音也相当悦耳。 
  “老实说,不像以前那么好。”成濑爽快的回答。 
  中年男人和成濑似乎是老朋友,眼神柔和的说:“是吗?你那边也一样吗?我这里也是,没有那种动不动就奉送一辆宾士车的生意上门。这应该是时势所趋吧。” 
  两人相对而笑。成濑交抱双臂,休闲的站立,仿佛心情已经放松。 
  “这位是?”中年男人望着我。 
  “村野美露小姐,耀子的朋友。” 
  “啊,原来是你,抱歉,劳驾前来。” 
  我默默颔首。 
  “耀子小姐没有和你联络吗?” 
  “没有。” 
  “是吗?”中年男人温和的对我微笑,但从他僵硬的表情和锐利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并不相信。接着,他突然指着成濑说: 
  “你猜我和他是在哪里认识的?是东拘。只讲东拘你可能不明白,就是东京拘留所,也就是以前的巢鸭监狱所在地。当然,目前已迁至小营。 
  我们是巢鸭最后一期的伙伴,我是因恐吓勒索,他是因为参加学运被送进去。我认为他脑筋不错,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东大全共斗组织的成员,隶属工学院,脑筋好得不得了,而且胆识过人,是个人才,因此很欣赏他。 
  如果他按部就班的生活,势必是东大毕业生,成为社会的中坚份子,我们彼此很可能没有机缘认识,但我们却在拘留所碰面,而且共同生活了将近两年。……出狱后,他被迫退学,再加上有前科,找不到工作,父母看到他就伤心,叫他不敢待在家里。” 
  经过一段日子,我和他联络时,发现他成了马路工人,就对他说何不试着做生意呢?然后要他负责经营汽车买卖。 
  几乎和耀子告诉我的相同,只是耀子大概不知道成濑汽车的总公司是这样的组织吧。 
  我望向成濑。成濑大概不喜欢听到自己的往事,脸朝向窗外。我顺着他的视线往外望。天空的颜色和方才一样,不过西方天际的云层似乎更黑了。看样子,下雨只是时间问题。 
  另一方面,由加利听了这番话却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呆呆的张着嘴巴,害怕的望着成濑,似乎因为知道他有前科而惊骇不已。 
  男人继续说:“结果生意相当顺利。我心想,不管是参加过学运或什么,能够约束群众的人,任何事都可以做得到。” 
  “上杉先生,请不要再谈这些事了。”成濑说。 
  被称为上杉的中年男人垮下脸,冷笑道:“对你而言,谈以前的事应该比较轻松愉快,不是吗?” 
  成濑在一瞬间绷紧了身子。这时,一旁貌似银行职员的男人在上杉耳旁说了几句话。 
  “哦?这位小姐吗?”上杉以探索的眼神望着由加利。 
  由加利瑟缩着身体。 
  “小姐尊姓大名?” 
  “小林由加利。”由加利以比平常高亢的声音回答。 
  “小林小姐,你不必害怕,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只有一件,那就是如果耀子小姐和你联络,请立刻通知我。” 
  “好的。” 
  “就是这样。所以,你能去事务所上班吗?” 
  “可以。” 
  “每天都去。” 
  “好,嗯,星期天也要去吗?” 
  “只有今天,其他的星期天就不必了。”上杉仿佛和孙女儿交谈般温柔的笑了。“那么,你可以离开了。” 
  由加利闻言,安心的深叹一声。貌似银行职员的男人马上带她出去。 
  “到这边来。” 
  上杉带我们到似乎是意大利制的可可色人造皮沙发坐下。光可鉴人,没有任何指纹的玻璃茶几上摆着条纹玛瑙制的香烟盒和烟灰缸,打火机组置于金属盘内。 
  我坐下时,上杉惊讶的望着我穿橡胶拖鞋的脚,说:“嗯,成濑,让小姐只穿这样来,未免太过分了。你一定正在家里休息吧?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反正我一向抱持着讨厌的事要速战速决的观念。” 
  “真不愧是……你是村善的女儿吧?” 
  对方忽然提到父亲,令我吓一跳。“是的,你认识家父吗?” 
  “我知道君岛打扰了你,是他打电话告诉我的。” 
  “啊,是那位很时髦的人吗?” 
  上杉凝视着我,露出如假牙般整齐的牙齿,笑道:“那家伙太嫩了,不能担任重要工作,不过很忠心,也有可爱之处。” 
  “我想你会雇用君岛这种人,目的是让那些反应迟钝的客户知道希达有限公司是怎样的公司吧。” 
  这次,上杉大笑出声。成濑也一边取出香烟叼在嘴上一边忍住笑。 
  “还是有那种客户存在的。”说着,上杉恢复严肃的表情凝视我。“话题扯远了。听说是新宿二丁目的公寓,信箱上挂着村善的招牌,我就知道你是村野善三的女儿了。” 
  成濑询问似的望着我:“村野善三?” 
  “没错,在道上有点名气的侦探,主要替国东会做事。” 
  我希望声明,家父并非黑道人物,他只是做自己专业的工作,不过因为主要客户是国东会,所以其他方面的工作自然而然没有了。对此,家父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他内心的痛苦。 
  “那么,你也是侦探?”上杉面带戒色问。 
  “不,我只是无所事事的悠哉过日子。” 
  “为什么?”上杉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只是想试试什么事也不干的生活,大约一年。” 
  “钱呢?” 
  “用以前的积蓄。” 
  “哦?年轻真好。”上杉故做磊落的笑了。 
  成濑用桌上的打火机点着香烟,垂下眼,未刮的胡髭比刚才更显眼。我忽然想起男人胡髭未刮的坚硬下颚擦痛自己柔软肌肤的感觉,慌忙移开视线。 
  “以前从事什么工作?” 
  “问这些干嘛?” 
  “我想,既然是村善的女儿,何不试着在我这儿做事?这里很近,你可以骑自行车上班。你以前做什么?”上杉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在博通社负责市调。” 
  “市调?是市场调查吧。不愧是村善的女儿,干的还是与调查有关。”上杉兴味盎然的说。 
  我默默望着成濑。成濑似乎猜不透上杉心里打什么算盘,默默注视着他。 
  这时,刚才的年轻女性送咖啡进来。金色盘子摆着有名的李蒙休金色系咖啡杯组,旁边还放了金色咖啡匙。我试着啜饮一口,发现是即溶咖啡。 
  我觉得这是对我表明态度:我是用即溶咖啡即可打发的客人。证据是,上杉面前并无咖啡。 
  “既然是村善的女儿,那我就明说了,因为你大概也已猜到几分。我这儿是向满崎组提供献金,如果问村善,他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我也不是无名之辈。” 
  换句话说,表面上虽是企业,其实是黑道组织。 
  “所以,你既然牵连进来,就脱不了身了。” 
  “对不起,牵连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杉不耐烦的露出本性,提高声调。“你的朋友、成濑的女人,虽不知是姓宇佐川或宇野,但她拐走的钱本来是大爷我的。” 
  不过,上杉马上不好意思的自我约束,转为像训诫调皮小孩般的温柔语气。 
  “那是我们从某公司收进来的钱,换句话说,是帮忙处理破产的钱,当然,是见不得光的。因为成濑的公司营运上有困难,所以我要君岛送钱供他周转。我承认成濑为了打球而把钱交给女人保管是不对,可是,带着这种见不得光的钱潜逃,岂非形同黑吃黑?这是不可原谅的。当然啦,成濑要负很大的责任。” 
  “很抱歉。”成濑站起身,深深低头致歉。 
  上杉挥挥手,要他坐下。 
  “何况,耀子也和你联络过吧。” 
  “不,正确说并不对。是有人打电话来,不过我没有接听,所以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我抗议。 
  上杉突然暴怒。“你认为谁会相信这种事?” 
  “可是这是事实。” 
  上杉打断我的话,咋舌道:“反正,你们俩一起调查,尽快找到女人和钱。” 
  成濑回答:“是的。”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我反驳。 
  上杉以抑制愤怒的声音说:“我并非要你负全责,我们也找专家在追查,还派人在饭店、机场和车站监视,明天还要派人去银行。我只是要你和成濑做那些人做不到的事。”上杉疲倦的吞了一口口水,停顿片刻后坚决的说:“我给你们一星期的时间。因为是周末进来的钱,所以只要在下周末之前找到女人和钱,我就原谅你们;如果超过期限,我就跟你们算帐。明白吗,成濑?” 
  “是的。” 
  上杉严厉的瞪视成濑,然后瞪着我。那眼神对我俩都不信任。 
  归途没有人送我们。雨开始滴落,我和成濑在西新宿外缘一边淋着雨一边等计程车。 
  上杉所说的“下周末”一直在脑海中打转。呼吸到户外的空气后,我想起父亲告诉过我那些暴力组织可怕的报复手段,害怕的直颤抖。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我不愿意在成濑面前示弱,故意耸耸肩说:“你能送我一程吗?我身上没带钱。” 
  “当然。再说我也要和你商量今后的事。” 
  “什么今后的事?” 
  “找耀子的事呀。” 
  “可是我没办法呀。”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我想到家父那儿避一避。”我忍不住说出真心话。 
  成濑用力抓住我的手臂。“不行,千万别这样。如果我们拚命寻找,结果还是找不到,上杉先生或许会网开一面。他目前虽在盛怒之下。但过一段时间或许就会原谅我们了。” 
  “你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我无法相信。大多数的人表面上都讲得很好听,会顾及什么情义、面子的,但骨子里仍是惜钱如命,成濑也太单纯了。 
  “无论如何先找人就是了。你和我都不相信耀子会做这种事,对吧?” 
  “嗯。” 
  “所以,为了揭开事情的真相,我们必须找到她。” 
  “好吧。” 
  我无力的颔首同意时,计程车正好来了。 
  回到住处,君岛已擅自打开冷气机,双腿搁在茶几上,一边喝咖啡一边看高尔夫球实况转播。 
  我怒上心头,厉声道:“把你那双脏腿拿下来。” 
  “什么?”君岛不快的瞪着我。“我的腿那里脏?” 
  “君岛,算了吧。”成濑打圆场。 
  君岛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腿放下,轻“呸”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心情就像刚出校门到中学任教的教师般无奈、难堪。 
  “对了,成濑先生。”君岛好象考试拿到好成绩的孩童,故意掩饰兴奋的神情说:“有奇怪的电话呢。” 
  “怎么奇怪?” 
  “电话铃响了,我当然不能出声,对不对?所以静静拿起电话等对方开口,但对方却一言不发的挂断了。” 
  “电话有特别的声音吗?” 
  “只知道是公用电话。” 
  如果是耀子打来的,我希望能接听。首先是为昨夜的事道歉,如果当时我接起电话,事情或许会有所改变。 
  这时,沉吟不语的成濑开口了。“是吗?也许是耀子打来的。若是那样,应该接上答录机。” 
  “对不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了,你能够住在这儿吗?两三天就够了。” 
  “好的。” 
  “你们说什么?我绝对不答应。”我对这个恶劣的状况提出抗议,我不可能让君岛住在这里。 
  “村野小姐就到饭店开房间吧,然后和我分头寻找耀子。” 
  “耀子我一定会去找,不过我希望留在家里。” 
  “这就麻烦了,因为耀子可能会和这儿联络……这样吧,我和君岛都住这里,如何?” 
  “不行。” 
  总而言之,他们完全不信任我,而且打算利用我,我已无处可逃,更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当然,我也想帮耀子,但是坦白说,现在我根本自身难保。 
  “这就伤脑筋了。”成濑喃喃重复同一句话。 
  “啊,我还发现这个东西,上面有宇佐川耀子的名字。”君岛漠视我的存在,甩动耀子传真来的川添桂的节目单。 
  “这是什么?”成濑读着节目单。“啊,原来是那个。” 
  耀子喜欢观赏展现性恋物欲(注:fetishism,通过某个生殖器以外的、通常与性活动无直接关系的具体对象,而得到性兴奋和性满足的一种性偏离)的表演和戏剧。我看得出来,成濑并不欣赏这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耀子是靠两年前推出的一本书而成为作家,书名叫《背叛的心 服从的肉体》。一方面因为封面是耀子自己穿着黑色吊带式紧身皮革装、全身被绑牢的照片,推出时相当轰动。 
  内容极度刺激,详细描写年轻女性喜欢穿着像奴隶或情妇般被五花大绑的服装,全身挂满环饰,从而走进性物欲世界的过程。再加上耀子也参加了酒廊的性恋物欲表演,写出她的亲身体验,而被某位评论家评为开拓了经验文学的新领域。 
  此后,耀子在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世界里有了很多知己,特别是受到川添桂的赏识,彼此往来密切。 
  耀子的成功可以说是拜这种稍具危险性的亲身体验所赐。她今年四月去柏林,主要也是为了报导染成金发的东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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