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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湿情-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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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她看出端倪,赶忙说了声“谢谢”,快步离开了。走出宿舍楼,我有些沮丧。这么唐突地来找小满,对我的身
份显然是种威胁。一旦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我看了看腕表,将近十点钟,这时候去小满家有点晚了。再说,她妈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去了肯定是自讨没趣儿。
我正犹豫着,一阵肉乎乎的夜风扑面而来,风中似乎有无数张小嘴在窃窃私语,传说着我的屈辱,数落着我的无能,又
撺掇着我回忆起那段恐怖的录像。很快,一股强烈的火焰在我身体里燃了起来。今夜,我一定要找到小满!
    拿着那盒录像带,我站在小满的家门口,整理一下衣服和被风吹乱的短发,心乱如麻。小满会在家吗?开门的要是
她妈,会让我进门吗?
    不!我不能退却,我要救小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堕落,一点点地把幸福糟蹋掉。终于,我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小满本人,看来事情比估计的要好。她穿着一条熟悉的粉红色睡裙,楼道里有风,睡裙水波一样在她青春
的躯体上荡漾着。
    “你来干什么?”她挡住了我,压低声音,激动地问。
    “救你!”我说着,扬了扬手中的录像带。
    “怎么回事?”她有些慌张。
    “你做的恶心事儿被人家偷录下来了!”
    她一下子软了,嘴唇在幽黄的走廊灯光里哆嗦起来。
    “把它给我!”她向我伸出手。
    “我不是专来给你送这个的,还想和你好好谈谈!”我说。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越来越清晰。
    “你快走吧,改天我去找你!”她惊慌失措。
    “你的堕落,也该让你父母知道了!”我说。
    就在僵持的几秒钟里,小满她妈出现了。和小满交往一年多,我也只听到过她妈的声音,没见过人。这是个身材偏
高、丰韵犹存的女人,双眼皮依然清晰,年轻时一定比小满漂亮。她穿了一套淡蓝色睡衣,披着卷曲长发。锐利的目光
落在我脸上时,像是抓到了早已锁定的目标。
    “小满,这是谁?”她像是在明知故问。
    “一个朋友……”小满支吾着。
    “叫什么名字?”
    “冯翎。”我替小满回答。
    果然,她不仅没有吃惊,反而显出一种超常的镇静,和我对视了足足十几秒。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她冷笑着说,“的确不一般。”
    我的脸陡地烧了起来,担心她说出不堪入耳的话。但她没有说,看来她不是个市井俗妇。
    “你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进来谈谈吧。”她的邀请礼貌而又异常冰冷。
    小满已被吓得面无人色。奇怪的是,我突然没有任何与人交谈的欲望了。
    “我这次来,不是纠缠小满的,是不忍眼睁睁看着她堕落……”
    我把录像带递给小满她妈,就准备离开。
    “你不能走!”小满她妈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你得和我们全家一块儿看看这录像,小满变成同性恋,主要是你
的责任!”
    小满她妈这一抓,倒把我一下子惊醒了——小满为谁堕落?答案除了我,似乎再也不可能有别的。我是她第一个同
性恋人。她常说她爱我,我都当成了耳旁风。可是,这一刻,我好像感觉出小满那个“爱”字的分量了。我对她第一次
有了歉疚之情。我肯定欠了她,也许欠了很多。我不该被录像刺激得失去理智,昏头昏脑地跑来。惊动她爸妈,等于是
往她伤口上撒盐。
    第六章
    突然,小满“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抱住她妈的腿,一只手抱着我的腿,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妈,冯翎,我求求你们,放过我,把录像带给我吧!如果你们非要看,我就当场撞墙死了!”
    “你的脸皮都厚到和女人鬼混了,还怕人家看?”她妈推开她,气急败坏地斥道。
    小满又扑了上来,抱住她妈的腿,哭喊道:“求你了,妈!求你了……”
    “你去死吧,不然迟早要把我气死!孽种啊!”她疯了一样,死揪着小满的头发。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用力把小满和她母亲分开。
    就在这时,小满的父亲——一个看起来孔武有力、严肃粗暴的军人出来了。他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小满提到了一边,
猛地就是一个耳光。小满脸上立即出现几个红指头印儿,嘴角流出了一缕血。
    鲜红的血使我的心痉挛了。如果小满她爸看见了那段录像,小满一定不死即疯!一瞬间,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
夺过小满她妈手里的录像带,趁乱逃离现场,电梯也没敢等,顺着楼梯冲了下去。
    我像是个被追捕的凶徒,死命地开飞车,逃到了远离市区的海边。
    我停下车,才意识到小满的爸妈根本不可能追出来。我下了车,站在海堤之上,将那盒录像带扔进了漆黑的海里。
之后,我的腿一软,竟“扑嗵”一声坐在了地上。
    我的头痛得几乎要裂开了。我把头埋在双腿之间,狠命地撕扯着头发。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是个超脱的Les ,而不是停留在被性取向困扰的层面。我以为我的痛苦也是高层次的了——
怕的是找不到一个心爱的、有勇气的女子相守一生。可是,刚才和世俗的一场交锋,才使我又了解自己一层。我不过是
个懦夫,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我一直隐瞒着Les 身份,这等于给自己造了一个象牙塔。我之所以没有遇到过什么重大
伤害,是因为一直躲在象牙塔里。
    此刻,小满一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是我害了她,是我不负责任地把她从男人手里夺过来,又不负责任地把她扔掉
了。我又能为她做些什么?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面对黑漆的大海,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那,不是我的声音。
    26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作为一个“人”,活在世上竟如此艰难。我不想将原因归之于我是个
Les。不,这不是理由。异性恋者不也有一样的郁闷和痛苦吗?譬如嘉峰。这种苦是属于整个人类的。
    小满和桑子这两个女孩,把我撕扯得七零八落。特别是小满,越来越使我感到,我和她的缘分非同一般,绝不是互
为肉体工具这么简单。
    我又开始酗酒了,酒精可以麻痹神经。可就在我即将麻木的时候,却意外地收到了桑子的电子信。
    翎:又是好长时间没联系,院子里的蝴蝶花早开败了。你还好吗?
    你的电话和手机号码我都有,却一直不敢打。我总觉得,我和你之间,有一层薄雾一样的神圣东西,我怕一碰它就
会散了。你也一直没和我联系,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你说的话,我句句都记在了心上。上次表哥出差一回来,我就把你的话全告诉了他。他很震惊,说要好好考虑一段
时间。可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根本没考虑出个所以然来。
    我姨妈临死前躺在血泊之中,拉着我和小安哥的手,一再叮嘱小安哥要带好我,吃再大苦、受再大罪,都必须带好
我。亲人们走后,小安哥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眼看我一天天长大,小安哥曾几次提议分床而睡,可我离开他的胸膛就会做恶梦。我12岁上的一天,初潮来临,他
终于睡到另一间房去了。也许,就是从那天起,我发现了他对我的爱,也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分房”这件事像个恶魔,把我吞噬了,我整天担忧,恐惧,变得和忧郁症患者差不多。小安哥只好又搬回来,和
我睡在一个房间,我才慢慢好了。直到今天,他都没敢再提过“分房”的事。
    可是,“共处一室”这个事实,几乎拖垮了我们。两个人近在咫尺,却不能接触,又不能分开!我们两个,就得这
么活活被拖死么?爱情,对我们来说,是不是一枚有毒的果子?吃了会毒死,不吃会饿死?难道我们必须被封闭在一个
阴暗的王国里?互为氧气,又互为天敌?
    小安哥在事业上很理智,可一提起我,他就变成一团理不清的乱麻了。他经常说,要给我一个出路,找个爱我的男
人,带着我过一辈子。还把他的好朋友黄羽哥带到我面前过。可他这么做,不仅于事无补,又连带着害了黄羽哥,黄羽
哥喜欢上我了。
    翎,你已经救了我一次命,再来救救我表哥吧!说不定,你真的可以让我们绝处逢生呢。
    周六晚上来吧,我和表哥在家等你!
    ——桑子我早就告诫过自己,一定要从桑子和穆安之中跳出来,一定!可是,人毕竟是血肉之躯,我还是跳不出来,
也许我和所有的凡人一样,只能与红尘共舞吧。
    随着了解的加深,我完全理解了桑子和穆安生死相连的关系。同时,一种不可名状的感伤,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地折
磨我了。在这种状态之下“帮助”他们,真是对我的胸怀和理智的巨大挑战。
    既然我爱桑子,“帮助”他们,也成了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我很清楚,让他们坦然相爱,在具体操作上,一定会遇
到难以想象的困难。对于心理医生来说,每个个案,都是一次残酷的挑战。
    就在我陷入困境之时,他们书架上的《巴赫传》使我心里一亮。巴赫第一个妻子就是他的堂妹,按说比表兄妹的血
缘更近一层。可他们共生了七个孩子。结婚那年,巴赫创作出了著名的《d 小调康塔塔和赋格曲》……桑子和穆安都是
巴赫的崇拜者,也许巴赫和他堂妹的爱情婚育,可以使他们渐渐释怀?
    27周六晚饭之后,我准时来到了桑子家。
    客厅里除了桑子和穆安,还坐着两个男人,神情都很凝重。礼貌地寒喧之后,穆安向我介绍了他们。文雅庄重的那
位是黄羽律师,清瘦略显神经质的是诗人九子。接着,穆安也向他们介绍了我。
    柠檬黄的灯光,把每张脸都照得很柔和。唱机里传来隐隐约约的古钢琴声,太熟悉了,正是巴赫的传世之作——《
赋格的艺术》。小几上的电壶里煮着茶,白色蒸气袅袅溢出,散发着纯正的清香。
    穆安递给我一支烟,并给我打着火。他穿了一套银灰色休闲装,脸刮得很干净,皮肤光洁,英挺之气中暗藏着忧郁,
神情显得有些恍惚。
    “桑子一直像个封闭的王国,竟这么快就接纳你了。”穆安开始和我搭话。
    “不,应该说桑子给我开了门,还没让我登堂入室。”我苦笑了一下,“那个王国的主人是你。”
    “你说的也有道理。她毕竟是我带大的。”他想了想,露出一丝笑容,“她小时候是个‘见饭愁’,八、九岁还要
我喂着吃呢。”
    “你是舍不掉桑子了!”我说。
    “我也狠心舍过她……”他下意识地看了黄羽一眼。
    黄羽有些窘,低下头摆弄打火机。
    我望着身边的桑子,她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看来这种场合使她很难堪。
    “桑子,你也舍不掉你表哥吧?”我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胳膊上。
    “别问这个了……”她乞求地望着我,神情惶恐。
    “好,不问。反正我也明白了!”我好言安抚着她。
    三个男人的目光都聚在我和桑子身上,有些惶惑,也有些好奇。也许我有点忘情了?让人看起来很不妥?我赶紧把
手收了回来。我绝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让事情变得节外生枝。
    接着,几个人都沉默了,唱片也停止了,客厅里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大家各怀心事,都是不平静的。做了这
么长时间的心理咨询,我几乎没碰到这么棘手的个案。也许,是我把自己卷进去的缘故吧?
    不能再留恋了,我必须从这个泥坑里自拔,是该快刀斩乱麻了。
    我长舒一口气,果断地对桑子和穆安说:“你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向你们建议,
既然不能分,就堂堂正正地合吧!”
    “冯医生说得有道理,”九子郑重地说,“分即死,合即生!我们几个作见证人……”
    “九子……”穆安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穆安,再这么过下去很危险。”黄羽说,“桑子已经出过一次事了!”
    桑子的脸涨得通红,听不下去了,一个人跑到了院子里。室内没有了桑子,紧张的气氛似乎有所松动。
    “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我耐心地问穆安。
    穆安又点上一支烟,抽了好几口,才抬起头,疑惑地望着我。
    “不用有顾虑,就把我当成心理医生!”我鼓励他。
    他咬了咬嘴唇,说道:“我父母去世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我亲妹妹。知道真相时,我尽管已经懂事了,但怎么也
做不到把她当表妹看待!”
    “听桑子说,你对她有过一次冲动。当时,是什么把你惊醒了?”
    “有个很怪的感觉,缠我很多年了——我一对她有冲动,她就会变成了八岁时的样子,瘦小、单薄、失魂落魄。亲
人们走后,好长一段时间,夜里我都得抱着那个小身体睡觉,稍一放开,她就哆嗦成一团……”他停顿了一下,低下了
头,“我怎么能对我八岁的妹妹施暴啊,那样我还是人吗……”
    穆安的话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打击,事态远远比我想象的严重——更危险的不是桑子,而是穆安!桑子的忧郁是外显
的,而穆安的则是隐蔽的,如果任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我的心情沉重起来,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可只要没有完全绝望,还有一丝疏通的可能,我都应该竭尽全力帮助他们。接着,我把巴赫和他堂妹的故事讲了出
来,穆安听得挺震动。
    “学学巴赫和他堂妹吧,身心结合!你们没有退路了。”我鼓励地说。
    “说不定可以一通百通!”黄羽说,“我和九子都快被你们拖垮了。”
    “你们不做出榜样,我和我表妹怎么有勇气和世俗争斗?”诗人九子激情澎湃。
    “慢慢适应。朋友们都在支持你们!”我说。
    “你们有爱情,还有什么可顾虑的?”九子说。
    “可以慢慢实施这件事,但不能退缩!”我再次给穆安打气。
    28看了看腕表,已经十点半了,我决定和桑子单独谈谈。
    桑子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我叫上她,走出大门,来到废弃的飞机跑道上。沿着跑道走了好一会儿,我也没找到
一句合适的开场白。身旁的野茅草疯长了一人多高,我扯了一片叶子,不小心被上面的毛刺揦痛了手。桑子赶忙抓住我
的手,凑近了看,又吹了吹,紧张地问我疼不疼,要不要回去擦万花油。桑子这寥寥数语,把我感动得眼眶发热。此刻,
我变得柔软而脆弱,不但忘记了怎么开导她,反而渴望她的抚慰。
    初夏的夜晚,天幕上的繁星晶亮,野茅草深处的虫鸣悦耳——世界没有一处不是生生不息的。此刻,这个生生不息
的世界是我和桑子的,起码头顶这片繁星遍布的夜空,属于我和她。
    一阵风吹来,野茅草唦唦作响,桑子不由得靠近我一些。
    “别怕,有我呢。”我勾住了她的小指。
    “我真希望有个人,能这么一辈子勾紧我啊。”她微微扬起头,望着我说。
    “那个人要是我,你要吗?”我简直昏了头。
    桑子没有言语。
    极大的挫折感几乎打倒了我,胸中涌起一股委屈。但是,理智还是很快把我拉回了现实。桑子对我的依赖,连她自
己也不能定性,我又有什么资格先丧失理智呢?再说,我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当然,那个人会是你表哥。”我赶快改口。
    她仍不言语。
    “相信他,他的力量比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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