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美主义魔法师-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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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重地,其疆域号称三十三郡,出现了海内斯政权历史上的所谓“南朝中兴”之势,但这只是回光返照,随着卡洛斯军的败亡,海内斯政权也结束了她最后的辉煌,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 ※ ※
进行休整的第三天,德林克突然异想天开地在营地上搞了一个大型篝火晚会,召来了全军非当值的将士一起参加,连我、艾莎芙倪雅、莎莎、霍夫曼、艾齐纳哈以及众神教的金衣枢教们也被牵连进来。
晚会上,德林克竟不顾军中禁令,给士兵们分发了少量淡酒。当晚会在莎莎美妙的精灵族舞姿与吸血鬼族人诡异的围火舞蹈中进入高潮后,德林克突然走过来向我敬酒。
“伯爵小姐,难得呀!难道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你转性了吗?竟会主动向我示好?”我举着酒杯疑虑地说道。
德林克拿起酒杯用力地与我碰了一下杯,在酒杯清越的脆鸣声中,她巧笑倩兮地说道:“大色狼,生日快乐!”
然后掂起脚尖,欺近我的脸,如蜻蜓点水般在我的双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接着又象一阵风似地跳了开去,站定后背负着双手直视着我“格格”娇笑道:“这是生日礼物!”
我用手指摸了摸双唇,少女清甜的气息仍旧在齿颊中留着淡淡的香味,心里却被某种温暖的东西所填满,我怔然了好一会,才感动地说道:“德林克,谢谢你!我自己都忘记了,难为你能用心记住我的生日……”
吸血鬼少女忽然不笑了,似乎也感受到在我们之间那份暧昧的情愫,因此心里突然感到不安,但眼神却变得柔和了。
“我也有礼物给你……”我想起了什么,连忙取出一枚晶戒递到她手上,温柔地说道,“‘黛黑之戒’,戒语是‘神秘之爱’,有着‘神秘与幽深、艰涩与晦暗、崇高与刚健、燃烧在冰冷黑夜中的温柔情焰’之意。我把它送到给你,不期望你会戴上,但希望你能珍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德林克接过后,犹豫了一下,却套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口中却以不屑的语气试图在解释着什么:“你不要误会,接受你的礼物并不代表什么!本小姐只是觉得这枚戒指正好与我的风格对味,而这小东西放在身上又容易弄丢,只好戴在手上,又刚好只有这只手指才合适……你别以为给点小礼物就可以束缚我的心!”
虽然她口气强硬,但神色却甚是窃喜,而脸上的红晕与深瞳里的灼流,不知是被篝火映红,还是情绪波动的反应……
虽然她似乎有点口不对心,但我并没有点破,只是说道:“我无意束缚你什么,你的身心始终是自由的,包括你的爱……”
这时,获知今天是我生日的艾莎芙倪雅、莎莎与诸将也纷纷过来向我敬酒。
艾莎虽然因不胜酒力只是浅尝即止,却也表现出能够为我庆生的那份快乐与甜蜜,温煦的语气中充满着浓烈的感情:“夫君,祝贺你!希望今后你所有的生日,艾莎都不会错过……我祈愿能你与牵手走过今生,如果还有今生的话……”
虽然我与艾莎已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并没有亲密的肌肤之亲,这些日子来彼此也是以礼相待,我更没有任何逾越之举,因此直到今天她还是完璧。并非我对她没有欲望与渴求——象这种气质、容貌皆绝品的美女,谁也禁不住要产生将她揽入怀内、轻解罗衣、肆意爱怜的欲望与渴求的;也不是因为行军的关系而没有机会——日行夜宿,总会有一亲芳泽的机会的,只是因为她身上那种高华圣洁的气质,让我不由自惭形秽,竟不敢轻易亵渎……
今夜,艾莎终于对我说出这番从未有过的动情话语,又怎能不叫我心神迷醉呢?从未想过,被战火的阴影笼罩下的夜晚,朔风如刀的战地连营内,竟让我重起那份久违的浪漫情怀……
最后,艾齐纳哈领着帝国士兵举杯向我齐声祝福:“陛下万岁!我等必拿下海内斯城作为献给陛下的寿礼!”
我向士兵们挥手致意后,与艾莎芙倪雅相视一笑,然后搂着艾莎的织肩,默默微笑地注视着营帐中央最大的空地上那一团烧得最热烈的篝火——不知从何时起,德林克与莎莎已手挽着手在璀灿的火光中跳动起飞旋曼妙的舞姿……
今夜,你是如此地浪漫而美丽……
※ ※ ※
圣伦历1901年12月21日,我下令全军拔营,帝国军离开军事重镇萨德亚后,继续向南推进,迅速进驻荷斯曼平原中部即“两河流域”南部地区——这里已经是艾提芮亚海内斯政权的势力范围了。
这时,出现在我面前的,赫然是敌军如海的旌旗!
艾提芮亚的军队竟出现在“两河流域”的草原上,并摆开主动邀战的阵势——于是一场远比我预料中要来得早得多、史称“两河会战”的大型会战随即展开……
第四章 两河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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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于劣势兵力的敌军居然会主动迎击,而且摆开了会战的架势!?
要知道,在广阔的草原上,我军可以充分发挥兵力上的优势,动员全部帝国士兵投入到战场上,从数量上彻底瓦解敌人的弱势兵力!
从观察所得,这已是敌军的主力部队了——敌人实在没有道理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力量的!而且在草原上正面迎击我军,无疑是自曝其短呀!
他们最正确的战略选择应该是引我军深入到山川、丘陵或河谷等复杂的地形地貌后,再试图截断我军的补给线,然后以游击战的方式来尽量消耗我军的实力。
现在他们急着会战的原因何在?就算失去了卡洛斯等皇虎将领后,艾提芮亚手上再无将才可用也不济于犯这种常识性错误吧?
不过,即便是他们采取了我认为正确的战术,由于两方实力上的悬殊,敌军也只是苟延残喘多一会而已,并无力改变败亡的命运……
难道……艾提芮亚明知国之将亡因此选择了这种辉煌的湮灭方式么?或许妄想以哀兵姿态来激发士兵的士气,试图孤注一掷,拼个鱼死网破?
这也许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了……
我无法猜知艾提芮亚此举的用心,只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种多次经历战争而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和预感,太多时候是准确得令人不快……身边的德林克看到我的脸色不对,便问道:“陛下,有问题吗?”
“没有什么,只是敌军的行动和想法,实在是……太愚蠢了!”
“愚蠢的敌人,可是上天的恩赐呀!”
对于德林克如此简单的想法,我只是笑了笑,遂将桑切斯唤到身边问道:“桑切斯,你认为敌方的主帅会是谁?”
“从这种中军突出、两翼后缩成品字形方阵的布阵来看,这应该是马特拉齐惯用的手法。”桑切斯答道。
“马特拉齐……”我沉吟了一会,才接着说道,“马特拉齐·比加罗,旧帝国时的将军、世袭子爵,现年47岁,有着从军28年的丰富职业军人经验与阅历——啊,军历与朕的岁数相同……1873年毕业于伦特奥军事学院,时任黑目骑兵校尉,从此踏上了平步青云的康庄仕途——1877年积功升至黑目旗尹,1879年又直接越过蓝目旗尹的阶级擢升为红目旗尹、骑兵旅长,一年后更被南湛布琦二世破格提升为将军,任帝国南路十三军镇军团长,在艾提芮亚反叛后率军加入到她的阵营至今……桑切斯,以你对他的认识,你认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桑切斯似乎惊讶于我对马格拉齐背景的熟悉与了解,呆了呆才懂得接话:“陛下,末将认为他是一个防守反击型的将领,但他的大部分战绩却是在进攻时取得的,防卫中的表现反而不出色——在帝国时他曾多次在多提尔与联盟军队的进攻中失去他的城池,却很微妙地竟未受到军部的处罚,反而仕途平坦。
“而作为军人,他并不安份,对权术与政治的兴趣似乎远远大于领军打仗——有人认为,他那些所谓的战绩其实是靠他玩弄权术、通过疏通军部上层的不正当手段蒙骗得来的。目前他是艾提芮亚身边的红人和主要心腹。他与卡洛斯元帅素来不和,而且非常忌惮元帅的才华,因此经常在艾提芮亚面前搬弄时非,蓄意挑拨与离间艾提芮亚和元帅之间的君臣信任关系,使艾提芮亚对元帅遂生嫌隙与猜忌……
“这些年来,卡洛斯元帅在战场上处处受到制肘,正是由于他从中作梗——包括数次的阵前易帅、即将获胜时的一纸撤令、‘皇虎’军团的覆灭,以及这次劳师远征帝国,均是出自他的献策。元帅生前极力反对这次远征帝国之举,却苦于无法说服被马格拉齐如簧巧舌迷惑了的艾提芮亚,无辜葬送了元帅自己与数十万子弟兵的性命……从某种程度上说,元帅并非被正面的帝国军击败,而是被背后的利剑所弑杀的——对于元帅的死,他与艾提芮亚均难辞其咎!元帅生前对他的评价是:踏着自己军队的尸体向上爬的权臣,军队在他手上不是用来消灭敌人,而是用来让他自己消灭的。”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我喃喃自语,转而对桑切斯说道,“桑切斯,你曾经为卡洛斯的死而怪罪过朕么?”
桑切斯想不到我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时沉默无语。
我温和地笑道:“朕随便问问,你可以不回答的。”
“陛下!”桑切斯却终于说道,“末将从未深思过这样的问题,所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末将想,卡洛斯元帅是在与陛下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锋中落败而选择自刎的,虽然为陛下所促成,却也是元帅自己的选择。元帅生前对陛下极是敬重,所以他才选择陛下作为他生命中最后的对手……这些年来,元帅一直活得很痛苦,而选择这种光辉的终结,对他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元帅去得很安详……死亡既是死者的选择,而活着则是生者的责任——继承元帅的遗愿,追随陛下延续‘皇虎’的辉煌,这则是桑切斯的选择!”
“你对卡洛斯元帅真的很了解……”我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卡洛斯远去不久,但我已对这位稀世名将追思不已。
桑切斯却摇了摇头说道:“或许我能够触及元帅的思想,但只有陛下才能触及他的灵魂——您才是卡洛斯元帅真正的知己!”
说到这里,桑切斯突然向我跪了下来,抬起头来时脸上却是一片决然,嗓音中有着无比的坚定:“陛下!末将恳求您让桑切斯在战场上手刃马特拉齐,为元帅报仇!”
我沉默了一会才以炯炯的目光注视桑切斯,点头道:“朕答应你——马格拉齐交给你!而艾提芮亚则是朕的目标——这也是朕对卡洛斯元帅的责任!”
“谢陛下!”
※ ※ ※
随着两军的逐步接近,我终于看清了敌军的布阵——重骑兵排于阵前、长枪兵架枪居后成铁桶般前卫,弓箭手在中间策应,轻步兵殿后,而轻骑兵则隐于两翼。虽然不耻于马特拉齐的为人,但不可否认,这是相当正确的防御阵形,重骑兵与重步兵布起了坚实的防卫网,能够最大限度地承受住数量上占优的敌军冲击力,轻骑兵与轻步兵则可以在对方久攻不下的情况下,从两侧和后方闪出,攻击敌方的两翼,从而化被动为主动……
“前进!”我下达了简单的指令。
帝国军开始加快了推进的速度,在多处结起薄冰的大草原上如流水般向前压,但在急速的运动中,却始终推持着完整的阵型,体现出帝国士兵经过严格训练的良好素质——藉着鼓点的节奏,在各级将官的统一指挥下,二十万帝国士兵踏着雨点般急骤的步伐,浑如一体地前进,镇亮的铠甲与兵器反映着灿烂却令人倍感冷冽的冬日阳光,如一团在大地流动的光涛,带着逼人的压力与锐气向敌军的阵营漫涌过去!
“全军听令——攻击开始!”
当接近到一定距离后,我森冷的嗓音响起,并将目光移向右侧:“桑切斯!”
“末将在!”
“朕命你率二万‘皇虎’重骑,彻底摧毁敌人的前卫!”
我威凌霸绝的声音令桑切斯全身一紧,立即重重地抱礼:“末将领命!”
“布重兵于正面——敌方将领颇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呀!”这时德林克来到我身边,声音中不无讽刺意味,“敌军的防卫虽然严密,但再坚实的防卫也顶不住‘皇虎’的重锤。一旦被正面突破,敌军将士可怜的士气恐怕将立即崩溃,甚至连举剑的勇气都没有——陛下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下令强攻的吧?陛下真是残酷呀,连敌方仅余的一点自尊与骄傲也要撕碎……”
“怪不得朕,”我冷冷答道,“敌军就算有再好的战术也无法弥补其战略上的无能!选择此时此地与我军正面交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他们在期待不可能出现的奇迹!若不给予他们一个狠狠的打击和致命的教训,岂不是让敌方欺我帝国无人?!”
这时,帝国军的战号已经吹起!
桑切斯亲率二万“皇虎”重骑兵超前突出,迅速与对方的本阵进行了第一波接触,而惨烈的战斗也瞬间来临!
只见“皇虎”骑兵完全无视敌方密雨般的箭矢——他们身上厚重坚实的黄金盔甲就像是一个个移动的盾牌,将敌军的箭矢象雨水间荡开!
临近时,“皇虎”重骑兵手持闪耀着森然寒光的十米长枪猛烈地向对方疾冲——比对方更长也更尖锐的长枪不断地从对方胸前盔甲甲片的连接处以及两胁薄弱处突刺!从被击实的对方骑兵身上发出一阵阵短促却沉重的败甲声以及骑兵们痛苦的闷哼声……
几乎同一时间,帝国军的箭兵营向敌军发出一波波箭矢——在悦耳的弓弦颤动声与尖锐的劲矢破风声后,但见无数黑色的箭矢冲向天空,成密密麻麻的黑点布满敌方的上空,犹如一块黑色的短暂阴云,直至黑点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当敌方士兵抬起头来仰望天空时,惊讶地发现黑点已瞬间闪没,而在敌兵的惊叫声中,箭雨已降临敌方的中军与后卫——尽管敌军士兵纷纷举起盾牌遮挡,但黑色的箭雨仍然制造着一片片丰盛的死亡,甚至还刺破轻步兵并不十分坚固的木盾,直接穿透士兵的脑颅……
这几轮急箭顺利达成了我军制衡敌方轻骑兵与轻步兵的目的——在我方的箭雨下,敌阵中、后方与两翼的轻骑兵和轻步兵立即陷入了混乱中,不仅无法发挥他们机动性的作用,反而为了躲避箭矢和死亡而不断挤压前面的重骑兵,扰乱了重骑兵的阵形。
而与敌方前卫交缠在一起的“皇虎”重骑兵已经扔掉不利于近战的长枪,换上狭长的军刀,与对方展开了埋身肉搏战!
勇猛的“皇虎”将士们挥起沉重而锋利的长刀,不断往敌军的士兵与战马身上砍劈,而丝毫不理会敌人斩在自己身上的刀剑,但每当敌军艰难地在一名“皇虎”骑兵身上制造出一道伤痕,就有数名敌人重骑兵被“皇虎”斩掉头颅或劈落战马!
而重骑兵的交锋也使战况变得要比先前惨烈得多——刀剑在空气中交击擦出灼人的火花,粉碎的甲片向四周激散开去,四处迸射的血浆染上战士的鲜甲,也染红了墨绿而微微结霜的大地,凝结在草原上的冰块甚至被鲜血的温热所融化,形成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溪……
濒死的战士与断腿的战马跪卧在地上哀鸣,甚至被双方的人马践踏致死……
被斩落的头颅带着如注的血流,划过凄厉的弧线,映着冬日凄冷的阳光滚落到激战中的士兵脚下与马腿旁,然后就象运动场上的蹴鞠似地被踢来踢去……
有些士兵被斩去半边的脑袋兀自溢出白白的却令人触目惊心的脑浆,有些脸如死灰的士兵以呆滞或者说麻木的目光,盯着从自己身上被开膛的肚子里冒出来的一串串肠子与被肠子裹卷着的、带血的内脏,甚至试图徒劳地将它们挤塞回去……
这时,战场上急骤的鼓点、清越的战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