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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地飞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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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
  骆驼又被围成一圈,帐篷又架起。
  波娃显得更憔淬、更娇弱,有时虽然会偷偷地看小方一眼,却始终没有开过口。
  幸好她还是那么顺从,小方要她吃喝,她就吃喝,要她睡下,她就睡下。
  这种态度更令人心酸。
  他本来想多陪陪她的,可是加答已经来叫他去当班了。
  货物都已从驼背上卸下,集中在一个地方,堆得像是个沙丘。
  从黄昏到午夜,有十二个人分成六班巡逻,小方和加答就是其中之一,无论谁想要拆开一包货物来看,都很难不被发现。
  小方根本已拒绝去想这件事。
  “富贵神仙”的黄金已经大多了,本来就应该分出一点给别人。
  天色渐暗,他们在货物附近巡戈。加答始终故意落后一步,表示他对小方的尊敬,小方不说话,他也绝不开口。
  先开口的当然是小方:“我看得出马沙是个勇士,他是不是你的朋友?”
  “是的。”加答的脸色很沉重,“但是,我以后恐怕永远看不见他了。”
  “为什么?”小方很惊异。
  “太阳还在天正中的时候,他要我陪他去放粪,我没有粪,我没有去,他独自去了。”
  加答眼中露出了悲伤:“他去了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小方了解他的悲伤。
  在沙漠中,造成死亡的原因实在大多,任何人随时都可能忽然像野狗般死在沙砾上,除了他真正的朋友外,谁也不会关心他,更不会为他悲伤。
  天色更暗,远处忽然响起一阵胡哨,两匹快马飞驰而来。这队伍中也有马匹。
  “这是唐麟派出去找马沙的人回来了。”加答精神一振,“马沙一定也已回来了。”
  快马奔来,他已迎上去。马沙果然也回来了,回来的却不是活马沙。
  这个神力惊人的勇士,数一数二的摔跤好手,头颈已被拗断,竟是被人用摔跤的手法活活扼死的!
  是谁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他?没有人知道。
  神秘而可怕的死亡阴影,已经像黑暗本身一样,笼罩了这队伍。
  马沙只不过是第一个暴死的人,他们回到巡逻的地方时,就发现了第二个。
  箭组中的好手如云,有的善用刀,有的善用剑,有的精干角力摔跤,用长鞭的却只有一个。
  孙亮用的长鞭是一丈三尺长的蛇鞭。
  第二个暴死的人就是他,就被他自己的蛇鞭活活绞死的。
  跟他同班巡逻的冯浩也失踪了,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找到他的尸身。
  冯浩是金刀门的弟子,为了一件命案,逃亡出关。
  他用的是一柄金背砍山刀。
  他的刀还在,头颅却已不在,他的头颅就是被他自己那柄金刀砍下来的。
  一夜中就已有三个人离奇暴死,可是神秘的死亡还只不过是刚开始。
  午夜。
  小方回到他的帐篷时,不但疲倦,而且沮丧。
  暴死的三个人,虽然跟他全无关系,但是,兔死狐悲,他心里也难免觉得很不好受。
  这些日子来,他所遭遇到的每件事都令他失望。神秘的劫案,不幸的灾难,暴戾的死亡,仿佛总是跟随着他。
  冥冥中仿佛已有种邪恶的力量,将他和这些不祥的事联结在一起。
  帐篷里静寂而黑暗,虽然他希望波娃能够安慰他,但是他也了解她的心情,不管她是不是已睡着,他都不敢再打扰她。
  摸索着找到一张毛毡,他静静地躺了下去,只希望能够很快睡着。
  他没有睡着。
  波娃光滑柔软的身子已贴近他,他不但能感觉到她的温暖,也能感觉到她一直在不停地颤抖,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悲伤?
  她看得出,他需要安慰,所以她给了他。不管她自己的心情怎么样,只要她能够给他的,用不着他要求,她也会给他。
  这世界上从未有一个女人这么样对待他。
  小方忽然也发现自己也开始在颤抖。
  他们互相接纳时,已不仅是情欲的发泄,情欲已升华。他从未想到这种事也会变得这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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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剑穿心

  等到一切都过去后,他心里仍然充满了甜蜜与温柔。
  他有过女人,可是他从未到达过这么美的境界。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轻轻他说:“她是我的姐姐。”
  波娃居然开口说话了,可是这句话却说得很奇怪。
  “谁是你的姐姐?”小方忍不住问,“难道那个恶毒的女人就是你姐姐?”
  波娃轻轻点头:“我从小就是跟着她的,她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你从来不反抗?”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
  她非但不敢反抗,甚至连想不敢想,所以她才会对他做那种事,她终于向他说出了她的苦衷。
  什么事都用不着解释,什么话都不必再说。
  小方忽然觉得心里的沮丧和苦闷都已像轻烟般散去了,世上已不再有什么能值得他烦恼的事了。
  他紧紧拥抱着她。
  “从今以后,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让你再被人欺负。”
  “你现在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将来呢?”
  太长久的苦难,已使她对人失去信心:“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你也会变的。”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变,你一定要相信。”
  “我不信。”她的脸贴着他的脸,脸上己有冰凉的泪珠,“我相信。”
  长夜仍未过去。
  最大的一个帐篷里灯火通明,唐麟已将他这一组所有的人都召集到这里来,小方也不例外。
  这时距离冯浩的暴死已有四个多时辰。小方已睡过一觉,别的人却显得没有他幸运,每个人看来都很劳累疲倦。
  唐麟的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却还是很镇静。
  “我们已分批出去搜索过,附近三十里之内,绝无人迹。”
  他说得极有自信,他派出去的每个人,在这方面都是专家,如果他们说这附近三十里中没有人迹,谁也不会找出一个人来。
  “所以杀死冯浩他们的凶手,必定就是我们这队伍的人,现在一定还留在队伍里。”
  唐麟的声音冰冷:“这队伍中能杀死他们五个人的并不多。”
  “五个人?”小方脱口问。
  “是五个人。”唐麟冷冷道:“你睡觉的时候,又死了两个,你一定睡得很熟,所以连他们死前的惨叫都没有听见。”
  小方不再说话,也无话可说。
  唐麟道:“他们五个人的来历不同,武功门户也不同,更没有同时与人结仇,所以他们的死,绝对不是仇杀。”
  可是杀人一定有原因,有动机。
  杀人的动机,通常只有两种——财、色。
  唐麟道:“他们被杀,一定是因为有人想动我们这批货。”
  驼子直到这时才开口:“货物已经被人动过,而且有十几包货都已被人割开,想必是因为那个人先要看看这些货是不是值得他动手。”
  “如果是你,你认为是否值得?”
  “绝对值得。”
  “这批货一个人虽然搬不走,但是他如果能将我们一个个全部暗杀,货就是他的了。”
  唐麟的目光始终没有正视小方:“现在我们虽然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我们一定能查出来,因为这队伍中每个人的来历我们都已调查得清楚。”
  其实并不是每个人,还有人是例外。
  小方就是唯一的例外。
  唐麟道:“在凶手还未查出之前,我们暂时留在此处,谁也不许离开队伍。”
  他忽然转过头,用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盯着小方:“尤其是你,你暂时最好不要离开你的帐篷一步。”
  小方还是无话可说。
  这些事都是在他到后才发生的,无论谁都难免要对他怀疑。
  唐麟也已不再掩饰这一点:“你最好现在就回到你的帐篷里去。”
  小方刚准备走,想不到居然有人替他说话了。
  加答一直想说的,想说,又不敢说,现在才壮起胆子。
  “不是他,他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你们说那个人,我不是瞎子,他杀了人,我看得见。”
  “你看得见。”
  “我跟他,他跟我,就好象一个人跟一个人的影子,一直在一起。”
  唐麟冷笑:“你抱着马沙的尸体痛哭流涕时,你也看见他在哪里?”
  加答不说了。
  他只有一根肠子,一很从嘴巴通到底的肠子,看见了就是看见了,没看见就是没看见。
  唐麟用一只青筋已暴出的手揉了揉他那双发红的眼睛:“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我的意思你们一定全都明白。”他挥了挥手:“你们走吧!”
  每个人都走了。
  小方走得最快,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他,可以给他安慰。
  他刚走入他的帐篷,刚看见蜷伏在毛毡中的波娃,就听见一声惨呼。
  这次他没有睡着,这次他听得很清楚,惨呼声就是从他刚才离开的那帐篷中传出来的,而且就是唐麟的声音。
  唐麟已经死了,等他们赶回那帐篷时,唐麟已经死了。
  一柄雪亮的剑,从他的前胸刺入,背后穿出。
  一剑穿心而过。
  帐篷里依旧灯火通明。
  一击致命、一刺穿心的那柄剑,依旧留在唐麟的尸体上。
  雪亮的剑,亮得就像是眼睛。
  ——初恋时少女的梦眼,黑夜中等着捕鼠的猫眼,饥饿时等着择人而噬的虎眼,准备攫鸡时的鹰眼,噩梦中的鬼眼。
  如果你能想象到这几种眼光混合在一起时是种什么样的光芒,你才能想象到这柄剑的光芒。
  地上也闪着光。
  不是这柄剑的亮光,而是一种暖昧的、阴森的、捉摸不定、闪动不停的寒光。
  发出这种闪光的,是十三枚暗黑光的铁器。刚才被召集的人现在大半都已回来,其中有很多人的眼睛却很利。
  可是他们虽然能看得出发光的是什么,却看不出它的形状。
  其中难免有人想捡起一枚来看看,看清楚些。
  驼子忽大喝:“不能碰,碰不得!”
  只可惜他说得已经慢了些,已经有人捡起了一枚。
  他刚捡起来,只看了一眼,他的瞳孔就已突然涣散。他的脸就已开始变色,变成一种暧昧的、阴森的死灰色,嘴角同时露出一种诡秘而奇异的笑容。
  每个人都在吃惊地看着他这种变化,他自己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
  他还在问:“你们看我干什么?”
  这句话只有七个字,说出了这七个字,他的脸就已完全扭曲变形,他的人就好像一个忽然被抽空了气的皮球,忽然萎缩、倒下。
  他倒下时脸已发黑,死黑,可是那种诡异的笑容却还留在他脸上。
  他已经死了,可是他自己好像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他好像还觉得很愉快。
  别的人却已全身发冷,从鼻尖一直冷到心里,从心里一直冷到足底。
  有些见闻比较广的人已经看出来他是中了毒,却还是想不到他只不过用手捡起一样东西来就会中毒,毒性竟发作得这么快。
  只有几个人知道他捡起的这样东西,就是蜀中唐门威震天下、令天下英雄豪杰闻名丧胆的毒药暗器。
  小方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他不但知道这种暗器的可怕,也知道这柄剑的来历。
  “这是魔眼。”
  驼子拔出了尸体上的剑,剑锋上没有留下一滴血,明亮如秋水般的剑锋上,只有一点暇疵,看来就像是一只眼睛。
  “魔眼!”有人忍不住问:“什么是魔眼?”
  “这柄剑的名字就叫做魔眼,是当今天下最锋利的七柄剑之一。”
  名剑就像是宝玉,本来是不应该有暇疵的。
  这柄剑却是例外,这一点暇疵反而增加了这柄剑的可怕与神秘。
  驼子轻抚剑锋;眼中也有光芒闪动。
  “唐麟虽然是蜀中唐门的旁支子弟,却是唐家可以数得出的几位高手之一,他的出手不但快而准,而且还练过峨嵋的仙猿剑。”
  唐麟用的是柄软剑,平时皮带般围在腰上,他拔剑速度也和他的暗器同样快。
  他的手经常垂在腰畔,只要手一动,腰上的软剑就会毒蛇般刺出。
  可是这一次他连剑都没有拔出来,对方的剑就已穿心而过。
  这剑实在太狠、太快。
  他们彼此了解,都知道这队伍中的人谁也使不出如此犀利迅速的剑法来。
  他们以前也从未见过这柄剑。
  凶手是谁?剑是谁的?
  驼子忽然转过头,盯着小方。
  “我想,你一定也听说过这柄剑的来历。”
  “我听说过。”小方承认。
  “这柄剑是不是已经落入一个姓方的年青剑客手里?”
  “是。”
  “这个姓方的人是不是方伟?”
  “是。”
  驼子独眼的光芒忽然收缩,变得像是一根针、一根刺,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就是方伟?”
  小方道:“我就是。”
  这句话说出,每个人的瞳孔都已收缩,心跳都已加快,掌心都已沁出冷汗。
  帐篷里立刻充满杀气。
  小方仍然保持镇静。
  “这柄剑是我的,我的出手一向不慢,要杀唐麟也不难。”
  心跳得更快,有几只带着冷汗的手,已经悄悄地握起兵刃。
  小方却像是没看见,淡淡地接着道:“只不过这次如果真是我杀了唐麟,我为什么将这柄剑留下来?难道我是个疯子?难道我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杀了他?”
  他叹了口气:“这柄剑我得来并不容易,我绝不会把它留给别人的,不管那个人是死是活都一样。”
  驼子忽然大声道:“有理。”
  他的目光已从小方脸上移开,从他属下的脸上慢慢地扫视过去。
  “如果你们有这么样一把剑,你们杀人后会不会把它留下来?”
  没有人会做这种事,就算是第一次杀人的凶手,也不会如此疏忽愚蠢大意。
  本来已握紧兵刃的手又放松了。
  小方也不禁松了口气,他忽然发觉这驼子不但明理,而且好像一直都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一直都在暗暗保护他。
  驼子又道:“但是凶手也绝不会是我们这队伍中的人,这里没有人能一剑杀死唐麟,也没人能从你手中夺走这柄剑。”
  小方苦笑道:“我已经有两三天没有看到过这柄剑了,你应该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这柄剑并不在我手里。”
  驼子立刻问:“怎么会不在你手里?在谁的手里?”
  小方没有回答。
  他想到卫天鹏,想到了水银,想到了那可怕的无名剑客。
  他甚至想到了卜鹰。
  他们每个人都可能是杀死唐麟的凶手,却又不太可能。
  在这片几乎完全没有掩护物的空旷沙漠上,无论谁想要偷偷地侵入这帐篷,杀了人后再偷偷地溜走,是不可能的。
  他也相信这一组人的能力,如果附近有人走动,他们绝不会查不出来。
  除非凶手已混入了这队伍,而且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这队伍中每个人彼此都很熟悉,别的人要混进来,好像也绝无可能。
  这些事小方都不能解释,所以他只有闭着嘴。
  驼子居然也没有追问,只告诉他:“在凶手查出来之前,你还是不能离开,这柄剑你也不能带走。”
  小方又叹了口气:“在凶手查出来之前,就算有人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他说的是真心活。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些人的暴死,跟他多少总有点关系。
  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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