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鬼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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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样,昂面向天,眼眶边沿已经腐烂,妃色眼球快要从中滚落出来。有血流过的痕迹,已经凝固的紫红色痕迹顺着侧鬓一直染红白皙的耳根,头发上沾满了灰黑的泥水,大红的旗袍浸泡在那滩淤积的雨水里,身上斑斑泥点。后母的脸苍白的像去了层皮肤,起了密密麻麻的褶皱。
村长疑惑道:“怎么会死在这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裘教授推测说:“应该是下大雨前就已经死了”
村长脸色难看的否定道:“这这么会呢?明明拜天地还是我主持的,不会是雨前就死的”
裘教授质疑的反问:“你看看尸体的皮肤,都已经被雨水浸泡胀了,怎么还说不会呢?”
村长坚持自己的见解,说:“兴许是有有杀掉后抛尸在水里,才会发白腐烂的”
裘教授对这样的解释也无从反驳,两人看着横躺在泥水里中的后母的尸体,久久不说一句话。
我心里却赞同的是裘教授的关键,因为我没有看见后母的头发中别有那支翠绿色的簪子,此时我已经想到了和父亲结婚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所以才会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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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秃鹫竟然不顾周围站着人,就从远处的枝桠上俯冲到尸体上,张嘴就啄。
“去,去”,村长弯腰拾了块石头打向秃鹫,秃鹫依旧不肯飞离,眼球一转,凝视了眼村长低头还啄,“去‘‘‘”,一块石头打了个正着,秃鹫的尖嘴正插在后母爆出的眼球里,这一打,被惊的扑腾一声拍着翅膀飞了,嘴里叼走了那颗眼珠,让人看的残不忍赌,后母先前的花容月貌此时已经能把我吓的打颤了,一只眼睛里没有了眼球,就只剩下空洞的眼眶,与之对峙,似乎灌满着无限的恐怖。
后来离开树林的时候,整个山谷里飘荡起了女人幽怨哀愁的叹息声。跟来的几人,眼神惊恐的四处寻望,心里毛毛的的,只是一路静声的抬着后母血淋淋的尸体急速朝村子里赶,连村长和裘教授听到了那声音,各自也不再做声了。
一路走着,总感觉有脚步声与众人的不和,像是有人在身后跟着,但我转眼去看,却没连个鬼影也没有,一转回身,就会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隐隐敲着路面,但再一转身,又听不见了。村长见我一步三回头的,问我:“善爱,你看什么?”
“没什么”说话走动时脚步声又灌入我的双耳,似在慢慢逼近我的后背,我的心凉成了一块冰凌,全身毛孔都紧缩了起来,加紧步子跟上了众人的脚程,路过破庙时那声音消失了,我才松了口气,别人却似未听见一样。
139)
几人将后母的尸首抬回来放在院子的屋檐下,就借口告辞回家了。剩下村长和裘教授站在旁边,大门口闪过一个人影,有人走了进来,是村口破庙里的那个老汉,捋着下巴的一撮白胡子。深遂的目光四处扫视,皱纹蔓延的脸颊上凝满了忧愁的神情,弓着背一步一步走近,什么话都不说,但却似乎又要说些什么,嘴微微张张又闭合了。
裘教授见他进来,先开口说话了:“你这个老头怪的很,又跑过来想干啥?你没看见出了这么多事吗?”
村长倒是对他很敬重,礼貌的问他:“老张头,你没事呆庙里呆着,怎么跑这来了?村里莫名其妙死了好些人了”
裘教授借机向村长说起了尸体失踪的事,瞟了眼老张头,说:“那天晚上,他在这后院躲着”
村长纳闷:“老张头,是吗?你在那干啥?”
老张头双手背在身后,一声不啃,又从破旧的蓝色确良中山装上衣袋里抽出烟锅,蹲到了房檐台边沿上用火柴抠了抠烟锅,点燃吧嗒了起来,浓白的烟雾从他满是牙垢的黄色牙齿缝隙里袅袅而出,缓慢的漂浮过双眼,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更加深邃,更加充满忧虑。
裘教授对他这无所谓的举动有些难以理解,嘴张了张想说他,但又看了眼村长便忍气吞声了。
村长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问他:“老张头,你到底是要说什么,提供线索吗?”
裘教授听到线索二字,心里挂着消失的女尸,忙问:“什么线索,尸体?”
老张头满满侧过脸来,浊黄的眼球转向我,带着很震撼的穿透力,我突然觉得有些晕眩。只听他说:“善爱,一切皆因为你而起,如今又被挖出了原体,才死了这么多人”
他的话让村长和裘教授甚是不解,同时将眼光落到了我身上,我则很无辜的看着他们,我除了柳儿姐已经没有亲人了,想哭都哭不出来,裘教授就厉声责备他:“你这老头,不觉得善爱可怜吗?已经没有亲人了还说这些疯话”
村长也问他:“老张头,你又瞎说,这和善爱有什么关系,她奶奶和父亲都死了,已经很可怜了”
裘教授有些生气的说:“你赶紧出去吧,走的越远越好,免得让人看见了心烦”
老张头却不紧不慢的转过头,把烟锅在石沿上轻磕着说:“现在这寨子里已经灾难降临,如果再袖手旁观的话,其他人会慢慢死光,会祸害人间的”
裘教授不屑的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是救世主吗?是不是神经上有有问题?”
村长一向坚持己见,听得老张头这么说却有些动摇了,问他:“老张头,既然你这么说,那此话怎讲呢?”
140)
裘教授质疑的看问村长:“你怎么也听起这疯语来了?哪有什么灾难,一定是向你所猜,有连环杀人犯”
村长不语,只等老张头开口,他却重新装了烟草,抽起沿锅了,双眼微眯着,脸上的皱纹像刀疤一样纵横蔓延,深邃的眼神让人难以理解。
老张头美滋滋的抽着旱烟,村长焦急的等待,裘教授眉头紧邹,所有人心里都在纠结着。
天空阴暗的能将大地吞噬,空气潮湿闷热,只见每个人额头上脖子上浸透了汗水,亮晶晶的光灌入我的眸子。
在这万籁具静时,稍微些响声就会听见,这时我就听见了细小微弱的声音,是从某个角落里传来的,我以为是柳儿姐在偷偷的哭泣,可是看她时,她也正在一边廊道上站着,红着眼睛愁眉苦脸的等待着众人开口说话。
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我四处张望的巡视声源,渐渐有了眉目,那潺潺的如流水般轻微的声音是从母亲房间里传出来的,窗户上糊着的白纸有些已经被风刮破,正在微微的震颤着
是不是乘村里出了事情,有贼潜入?我悄无声息的慢慢靠近,声音越清晰的进入耳朵,沙沙的仿佛海浪打在沙滩上的声音,但是很有节奏。
我踮起角来一只眼睛搁在床棱外,头过破烂的窗纸向里看去,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可是那沙沙声却还响着,这时候我注意到遮蔽床榻与客厅的幔布中间缝隙很大,能看到里面,我揉揉眼睛又朝里看,虽是很黑暗,但我逆着镜子反光的方向看,还是能看清些东西,眼神沿着一屡黄光一直到了尽头,才看见了让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恐怖场景,后妈不是死了么?怎么还站在镜子旁梳头着呢?传着身大红的衣服,一头黑亮的秀发长长的飘荡着,拂袖拿着把桃红木梳慢慢的,一梳子一梳子轻轻的梳着,将梳子上缠绕的发丝取下来揉成一团塞进了墙缝里,像母亲生前一样,每天清晨站在院子里梳头,把梳子上带下的头发塞进土墙缝。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泡的发白发胀的尸体还在我身后的院子里放着,可房间里的女人也是她啊,我越发糊涂,定眼看去,她除了背影看起来是后母,大红旗袍下显的空荡荡的,裙角飘荡起来,我才看见了,原来她没有脚,整个身子就在空中那样轻浮着,站在镜子前梳头。
我看见镜子里的她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持续着梳头的动作,她从镜子里发现了我在看她,似要转身,就在这转向的一刹那,突然从脖子上将头取下,端在手掌中,依旧持续着梳头的动作,手里的头颅,双眼冒血,嘴角带着微笑,朝我飘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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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叫一声踉跄的后退疾步,跌到房檐台下,顾不得疼痛就爬起来要跑,村长见状,忙赶过来问:“怎么了?善爱,怎么了?”
“房间里‘‘‘‘后母的鬼魂在里面‘‘‘‘”,我惊魂未定的结巴道,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你后母的鬼魂在里面?”村长似不信。
“恩‘‘‘,在里面梳头‘‘‘头在手里提着‘‘‘‘”我喘气道,往后退了疾步,村长踌躇着上房檐台爬在窗户上看了片刻,回头道:“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啊?在哪呢?”
“镜子,镜子跟前”
村长看了会又回头道:“还是没有,里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
老张头取了口中烟杆,吸了口中的烟水,起身说:“你不会看见的,只有善爱可以”
村长回过来问他:“老张头,这话又怎么讲?”
老张头说:“善爱和平常人不一样的,她出生那天是清明节,她是个很奇怪的孩子,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看见那些东西”
裘教授还是坚持科学,不屑的讽道:“穷山里的人没读过什么书,这么迷信倒也不觉得怪了”
老张头反击道:“你是北京来的大教授,可以不相信,但这些血淋淋的结果,你又怎么解释?”
裘教授道:“我们只是来考古的,却遇上了这么多事儿,我也觉得蹊跷,可是总不能就说是什么鬼啊神啊的”
老张头瞥他一眼道:“实话说吧,就是遇上了阴魂不散的厉鬼,这寨子里的所有人都又危险,连你们这些北京来的也不例外”
裘教授厉声道:“你不要再咒了,我的三个学生都已经病倒了”
老张头说:“先不要说这些,进房间去看看,她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裘教授虽是不信,但还是跟着他推开母亲的房门进去了,我揪心的跟在最后面,踏进房门,里面静悄悄的除了几人杂沓的脚步声,别的什么声响都没了,那沙沙的声音销声匿迹,掀开幔布进里面,镜子反光照亮着一小块空间。
村张脚踩到了一滩血上,低头惊道:“看,这是什么?”
裘教授跟过蹲身借光看了看,抬头道:“血,这谁流的,哪来的?”
老头说:“这血不是人流的,是那东西在给我们示威,大家不用怕‘‘‘”
“哐啷”,老张头话还没说完,一股劲风从我们身边掠过,夺门而出,老张头转身看看说:“走了,她走了”
裘教授亲身目睹了这股灰色的气从眼前掠过,此刻脸色有些惊慌,不知所措的问他:“这那是什么?”
老张头说:“是能给寨子带来祸害的东西,你们不信的”
裘教授这时已经不再坚持了,慌神问他:“到底是真是假?”,说这话时已经显出了他开始相信有鬼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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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说:“教授啊,你信不信,这东西始终会有的,我们都有危险”
裘教授问他:“那该怎么办?”
他说:“先把人都带到破庙去呆着,那地方有神灵,那些东西无法接近的”
老张头说的越来越玄乎,裘教授似乎摸不着头脑了,但却没说什么,出了房门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村长问老张头:“那村里其他人怎么办?”
老张头道:“不要紧,关键是这几个人与那东西有些关联,不能让她靠近他们,否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村长还是不解,想继续问,老张头说:“赶紧领善爱和她姐去破庙里躲躲,带上那些北京来的考古的”
村长木讷一下,回头叫我:“善爱,跟你柳儿姐先去庙里”
“恩”我应道,去奶奶房间找柳儿姐,掀开门帘的时候房间里却空荡荡的,满是苍凉的感觉。
“柳儿姐,你在哪?”
我放下竹帘朝院子里喊,原以为她不在房间就在厨房,没人应,我就去厨房了,锅里的水汽呼呼的从锅盖缝里往上冒,水都已经开了,就是不见她的人影,明明刚才还见到过的。就跟着老张头进了一会母亲房间,柳儿姐就没了。
“柳儿姐,柳儿姐——在哪儿?”。院子巡视一翻,没有她的身影,我又不罢休的去厕所瞧瞧,除了到处爬满白色的蛆虫,就没柳儿姐。
村长见我出出进进找柳儿姐,问我:“她人呢?又跑没了?”
我摇摇头道:“我没找见,刚才还见她在院子里呢”
村张问:“那她跑哪去了,那么大人了,村里出了这么多事,多危险,还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跑”
我思索了片刻,知道柳儿姐可能去了愣子哥家,两个人定是又干柴烈火起来了,但眼下情况紧急,我就如实对村长说:“柳儿姐可能去了愣子哥家里,我去叫她吧!”
村长繁事当头,摆摆手道:“行了,不管她了,你先领着裘教授和那几个学生去吧”,“真像是做梦!”,村长话后无奈的摇头叹息。
裘教授看似这件事要极力参与下去,言辞切切道:“不管到底有没有鬼魂,我要把这事看下去,至少我们重要的研究物——女尸还没找到呢,我们千里迢迢不能白来这里一趟,这下又病倒三个,真是蹊跷”
老张头昂脸看着灰白如破旗一般的天空,长叹息道:“这迟早要发生的,即使现在不,将来也会,善爱的出生就决定了现在所有一切都要发生”
老张头的话让裘教授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态度与以前大有不同的恭问他:“怎么有和善爱扯上了关系?”
老张头低头说:“不说了,不说了,先去庙里,一切再细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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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教授疑惑不解,心有不甘,但眼前情况,只能先去庙里再说了,裘教授推开门,对韩梅说:“收拾一下东西跟善爱去庙里”
韩梅和付小攸同时站到了门口,问裘教授:“去那里干吗?”
裘教授看了眼老张头说:“你们去就好了,事情看来有点不妙,这寨子里听说是真发生灵异事情了”
付小攸惊慌的问:“裘老师,真的有鬼?”
裘教授道:“不必担心,这里有高人的,你们跟随善爱去就是了,他们三个现在怎么样了?”
韩梅朝屋里探头看看回身说:“就是发烧,都好几天了,那个愣子给开药也吃着,就是不退烧”
裘教授问:“算了,先去了庙里再说,叫上他们三个,支撑着去”
付小攸道:“裘老师,当然能走去,难不成三个大男生还让我们两个女生背,呵呵”,紧急关头,这女孩还开玩笑着。
老张头却急了,转身恐吓道:“你们快点去庙里,要不想去,就呆着,呆着等女尸回来找你们吧”
付小攸冷冷的打了个颤,不再说话,裘教授道:“赶紧去吧”
村长说:“善爱,带他们去庙里吧”
“恩”我应道,对韩梅说:“韩梅姐,我们走吧”,付小攸进房间叫道:“黄健锋,乔生,曾天逸,别睡觉了,赶紧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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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天逸迷糊的声音问:“干什么?要去哪里?”
付小攸不耐烦的说:“你走不走,不走留着让女鬼陪你吧”,“走,走就走,我可不想死在这山里”
几个人出来,除了乔生哥脸色较之前好了些,他们两个脸色越发蜡黄了,眼皮耷拉着,遥遥晃晃的下了房檐台,差点还没跌倒在地。
韩梅忙扶了乔生哥,关切的说:“小心点”
裘教授对他们安排说:“你们跟善爱先去庙里,我们一会就过去”
付小攸问他:“裘老师,那你现在干吗?”
老张头说:“不要再多说了,去庙里呆着就会安全”
付小攸白了眼老张头,噘着嘴。韩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