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姑娘都单纯-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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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是和董立这家伙在一起不太方便找女人,眼睁睁地错过了那么多在酒店大堂里卖弄风骚的性感辣妹。
回到北京的当天晚上我就去了秀儿的家里——除了给我和秀儿两家的父母以及范逼、冯哲各带了一点礼物外,我给秀儿买了足足半箱子的衣服、化妆品、零食,还有各种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秀儿自然是欢喜的,她爸妈也很高兴,给我做了一大桌好菜,饭桌上大家都饶有兴味地听着我讲在广东的各种见闻,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第二天上午我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给陶冶打了电话。刚到广东的时候她每天都打手机找我,三天后我以电话费太贵为由不让她打了,她就果然很听话地不再打。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广东的这些天我还是很想念她的。
“啊?你终于回来了?”陶冶听到是我,高兴得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快滴出蜜来。
“下午过来吗?”我满怀期待地问她。
“我今天不想去你家……”我正诧异,她又接着说道:“我想让你来我家找我。”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了倒还真没去过她家,我怀着一丝好奇欣然同意了。
下午在陶冶家楼下看到一家花店,心里微微一动,想起去广东一趟也没买什么礼物给她,多少有些内疚,就停下车走进花店买了一枝白玫瑰。
只买一枝玫瑰不是因为我太小气,而是我很少给秀儿以外的女孩子买东西。我坚持只让秀儿一个人享受这种待遇,其实归根结底还是给自己寻求一点儿心理安慰。就算偶尔兴之所至或是赶上特别的日子,非得要送别的女孩点儿什么,也都是意思一下、点到即止罢了。
我拿着玫瑰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进了旁边的一家礼品店……
按响了门铃的几秒钟后,门打开了,陶冶穿着棕色的长裙和黑色的高领羊毛衫文文静静地站在那里,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打扮得如此淑女。
“送你一枝花儿……”我把玫瑰举到她面前。
陶冶欣喜地接了过来,放到鼻子底下闻了一闻。但紧接着又四下里看了看,不易察觉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不失时机地微笑着又把在礼品店买的东西递了过去:“还有这个花瓶。”
陶冶接过那个刚好适合插一枝花的精致的小花瓶,大为赞叹地笑了起来:“我正想着要把花插在哪里才好,你就……没想到你浪漫起来一点儿都不比我差。”
陶冶把花儿插好,很仔细地摆了在客厅的桌子上。随后,我在她的指引下在屋子里到处参观——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还算宽敞,但显然很有些年头了,墙壁都已经有点斑驳,好在挂在墙上的很多漂亮油画使这个缺陷不那么明显,陶冶说那些都是她自己画的;家具也都很老式,但是在陶冶用色彩鲜艳的装饰品巧妙点缀之后反倒透出一派温馨祥和的气息;屋里实在算不上整洁——客厅中央支着画架,桌子上、茶几上散乱地放着各种颜料和画笔,地毯上、床上、沙发上到处都扔着毛绒玩具,不过这样的凌乱反而让人觉得很舒服。
卧室的写字台上放着一个厚厚的大夹子,我随手翻开,里面全是陶冶的画稿。这些画稿很杂乱,有素描、有设计的图样、也有油画的底稿。我一张一张地随便翻着看,在里面发现了两张素描头像,居然画的是我。
“哟,什么时候画的呀?”我爱不释手地拿着那两张形神兼备、惟妙惟肖的画儿看来看去。
“我也忘了,总是在想你的时候吧。”陶冶叹了口气说。
她安静地靠在门框上,视线一直没有从我的脸上移开过。
看完画走到大屋,我一眼就看见角落里放着一架旧钢琴,便问陶冶道:“你还会这个?”
陶冶点了点头,走过去在琴凳上坐了下来,掀开盖抚摸着琴键对我说:“我奶奶解放前可是大家闺秀,从小就会弹钢琴的。这架琴跟了她很多年,我小时候她一直用这琴教我。”
我觉得陶冶提起奶奶好像有一点儿伤心,没敢再说什么。陶冶坐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我给你弹一个听听?”
“那敢情好,洗耳恭听!”我连连点头道。
优美的琴声叮叮咚咚地从陶冶细长而灵活的手指下流淌了出来,可惜我对高雅音乐一窍不通,也不知道她弹的是什么,只是觉得旋律还不错。
一曲奏完,我礼貌性地鼓掌。陶冶问我觉得怎么样,我尴尬地笑着说:“好听好听……那什么……嗨,我就是一粗人,对这些真是不太懂。”
“没有什么懂不懂的。”陶冶很认真地告诉我,“你能觉出好听或不好听就已经足够了。对于音乐和绘画,其实每个人都有天生的欣赏能力,关键在于你有没有用心去感受。至于那些看起来很高深的艺术理论之类的东西,不过都是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强加上去的罢了,我觉得越是有这些条条框框的约束,对艺术的感受就越不会纯粹。象你刚才所说的好听或是不好听,反倒是最质朴最真实的……”
“打住打住,有点儿晕。您给我讲这些那就等于是对牛弹琴啊。”我自嘲地拦住了陶冶的话,虽然她说的意思我差不多都明白了。
陶冶无奈地摇摇头笑了起来,冲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和她并排坐在琴凳上。长这么大头一回坐在钢琴前面,有一点儿手足无措的感觉。
“好吧,我再给你弹一首,这次保证是你熟悉的。”陶冶冲我神秘地一笑,把手重新搭到了琴键上。
第四部分发自内心地赞美
琴声响起,我果然很快便听出来了——就是那首《最终幻想8》的主题曲。熟悉的旋律仿佛又把我带回了和陶冶一起打游戏的那段快乐时光,我情不自禁地伸出两只手臂环住了陶冶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静静地听着她弹。陶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弹完一段,陶冶开始伴着琴声轻轻地唱了起来,她的声音甜美而又纯净。虽然我依旧听不懂那些英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联想起《最终幻想8》的情节,我还是可以感受到,那应该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在羞涩而又勇敢地歌唱着自己的爱情。
陶冶很投入地弹着唱着,平日里的调皮和狡猾一扫而光,脸上写满了温柔和恬静,整个人端庄安详得就象一个童话。
歌声渐消、琴声终了,陶冶象是还沉浸其中似地静静坐在那儿。
“真好听!”这一次我发自内心地赞美道。
陶冶忽然转身抱住了我,闭上眼睛凑过来要吻我的唇。我吃了一惊,本能地侧了一下头,躲开了。陶冶睁开眼睛看我,流露出满脸失望的表情,但也没有再坚持,只是把头扎到我怀里继续抱着我。
我觉得有一点儿尴尬,想找个什么话题调节气氛,同时也想提醒陶冶不要太冲动。于是我扶着陶冶的肩膀让她坐好,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叫我来你家也不怕被你男朋友撞见?你以前不让我来不是说怕他发现吗?”
陶冶没做声,过了一会儿才低着头小声地说道:“我想要和他分手了。”
“什么?”我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这么长时间以来,正是由于陶冶男朋友的存在,才使得我一直都能放心地和她交往,任我们之间的关系日渐亲密也毫无戒备。可是现在,陶冶却打算和她男朋友分手……不对,这全然不对!看来这次我真的玩儿大了!趁着陶冶还没有真的行动,我一定得想办法制止她。
“好儿好儿的分什么手啊?你父母不是很希望你们在一起吗?”
“可是我对他真的一直都没有什么感觉,我父母希望又怎么样?我自己的事应该由我自己来做主。”
“别傻了,家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呢,他们为你选的人错不了。你男朋友不是挺好的吗?刚才我在你卧室也看见照片了,人长得挺帅,又有学问,家庭条件也好。既然你当初肯和他在一起,就说明他还不错啊!再说了,感觉是会变的,也不能拿来当饭吃,只有这些东西才是最实在的,起码嫁给他你将来会过上很幸福的生活。”
“可是我想要的幸福不是这些东西就可以决定的,我要的是一个我真正喜欢的人,否则就是天天穿金带银又有什么意思?”陶冶顿了一下,凑到我面前盯住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如果把他换做是你,就算让我跟你去要饭我也愿意。”
感动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子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也从没奢望过会有。我不是一个理想化的人,我始终认为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我身边的女人们就都将离我而去,连秀儿可能也不会例外。而陶冶却说,她愿意跟我去要饭——虽然我想有一天如果我真的去要饭了,陶冶未必能够兑现这个誓言,但我并不需要它兑现,我只是相信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绝对真诚的,那就足够了。因为这样的话本身已经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肯定。
我拉过陶冶紧紧地抱她在怀中——这个活泼俏皮的女孩子带着惊人的美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就象一个突然降临的天使,在短短的时间里给了我太多的美好和感动。她让我在原本空虚堕落的生活中看到了一丝跳动着的希望和喜悦,让我感受到了心与心之间妙不可言的默契与交融,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和她共度的每一分钟都足够我珍藏一生。
但是,亲爱的,这也将是我必须离开的时刻!!!
我借口晚上还要去父母家,没有继续在陶冶家过多地逗留。走的时候陶冶倚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她还不知道我在心里已经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我迅速地跑下楼去,没敢再回头。
第四部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
从那天以后,我和陶冶之间展开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我是想通过逐渐疏远的办法让陶冶忘掉我,而她却不屈不挠地反抗着。
开始的时候她来电话我还随便敷衍她几句,但如果她要约我出去或是要来找我,我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拒绝。到后来我干脆连她的电话都不接了,酒吧也不敢去、家也不愿意回,董立把他在上地的房子借给了我,我一个人跑到那里躲清闲去了。
秀儿自然会问我为什么要去董立那儿住,正好董立新买了台电脑放在上地的家里了,我就骗秀儿说想在他那儿打电脑游戏。秀儿不疑有它,到了周末我就把她也接到上地,要不然就带着她饶世界找朋友玩儿。
陶冶打了几天电话见我总是不接,就改成了疯狂地发短信,最多的时候一天能发几十条儿。她不停地用文字对我诉说着她焦急混乱的心情,每收到一条短信我都要难受好长时间,三天之后我实在扛不住了,索性把手机关了。
董立隔三差五地过来看我,每次来都告诉我陶冶又去酒吧找过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狠心?”我问董立。
董立叹了口气说:“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这样耗了半个多月,陶冶渐渐地也不怎么去酒吧了,打开手机一看,短信也有很多天没发了。我想她到底还是放弃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着深深的失落。
我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不过在董立家住的这些天闲得无聊,倒真的玩儿“二战特种兵”玩儿上了瘾,所以也没有急着搬回家去。
一个看起来很平静的星期二下午,秀儿的公司因为停电放假半天。秀儿要我陪她去我家附近的一间商厦买东西,因为她在那里的一堆购物券马上就要过期了。
我开车把她接了过来,在商厦里买了很多东西,直到把购物券全部用光。刚走出大门没几步,我就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我的车旁边左顾右盼——陶冶!显然她是认出了我的车,然后专门等在那里守株待兔的。
我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拉住秀儿掉头就往商场里走,边走边对她说:“差点儿忘了,去接你之前董立交代我帮他买一把新的电动剃须刀,他原来那把坏了。”
到了商场三层我先跑去上厕所,在厕所里十万火急地给董立打电话:“你甭管有什么事儿都赶紧过来一趟,这回麻烦可大了!我不是秀儿一块儿逛商场吗,陶冶在外边儿守着我的车等我呢,让秀儿看见我就死定了。你过来随便想个什么办法把这小姑奶奶给我弄走,搞定了就发个短信给我。”
出了厕所,我带秀儿到卖电动剃须刀的地方,故意挑挑拣拣地拖延时间,把柜台里摆的所有剃须刀都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遍,每把都能被我强词夺理地找出点儿毛病来。那位小姐一直很耐心很和气,最后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只得胡乱买了一把。
买完东西董立还没给我来信儿,我只好带着秀儿慢悠悠地在商场里乱转,不管路过卖什么的都要停下来瞧一瞧,跟卖东西的小姐耍两句贫嘴。看上去我好像颇有闲情逸致,实际上我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方面我特别难过——陶冶能突然出现在这里,说明她一定是没事就跑到我家附近想要找到我。她对我能执着到这个地步,而我却想尽一切办法在躲着她,这让我心中充满了无法摆脱的罪孽感;另一方面我又急得快要抓狂了——秀儿知道我是个极不爱逛商场的人,如果董立的消息再不来,我这种反常的表现迟早会引起她的怀疑。
还好手机终于在我的兜里响了起来,我赶紧拿出来看,董立很隐晦地只写了两个字:“走了。”秀儿探过头来瞄了一眼,问我什么事,我顺嘴说道:“董立今天不是也在上地嘛,本来他还以为我在他出门前能回去呢,看我现在还没回去就发短信告诉我一声儿他走了。”
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自己,我觉得我编瞎话的技巧已经到了信手拈来、出神入化的地步。
再出商场果然不见了陶冶的踪影。我开车带秀儿去远一点的地方吃了顿饭,然后把她送回了她自己家里。
我没敢去食色吧找董立,直接回了上地。到家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一会儿就过来。
董立回来的时候我正在看电视,给他开了门以后,我拿出刚买的剃须刀扔给他:“下午为了拖延时间,打着你的旗号买的。你不是一直说你现在那个不太好用吗?得,这就算我给你的谢礼了。”
董立拿起来看了一眼就撇到了一边儿:“操,你丫买也不说买个好点儿的,这还不如我现在使的呢。”
“切,爱他妈要不要,白来的还那么多事儿!”我嘟囔了一句,又惴惴不安地问董立道:“你下午到底怎么把陶冶弄走的?”
“实话实说呗,还能怎么着?”董立把外衣脱了挂到门上。
“那实话实说你是怎么说的呀?”
“就说你跟你媳妇儿在一块儿呢,不方便见她。她听完二话没说就跟我走了,还是挺懂事儿个孩子嘛。可是后来她哭了,我陪她在咖啡厅坐了俩小时。”
我心里一阵刺痛,又问董立道:“那你都跟她说什么了?”
“我能跟她说什么呀?我又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儿。她哭我也只能坐那儿看着呗,等她哭够了我就送她回家了。”董立的口气里有几分不满。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事儿办得有点儿操蛋啊?”我心虚地问。
“那倒没有,我觉得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