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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洗锋录-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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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来:“不必了,我与张士信旧曾相识,待我亲往杭州去说服他。”张士诚点点头:“也好。且待用了晚宴,好生将歇一晚,明日我送三位启程。”    
  彭素王摇摇头:“每日厮杀,要死多少汉人。等不得了,我这便往杭州去!”张士诚执意挽留:“已教李伯升安排下了酒宴,待吃过酒再去不迟。”彭素王看看他,叹口气:“大王还是甚悠闲也,却哪有时间吃酒?!”    
  不顾张士诚的殷勤挽留,三人跨马出了苏州城。彭素王叹道:“张士诚寡谋少断,又无远图,虽然相貌堂堂,却是祭神的傀儡一般……”史计都安慰他说:“那张士信颇有智谋,又能决断,若能往杭州说服于他,不怕张士诚不从。”彭素王摇摇头:“我少年时,曾往丹枫九霞阁寄住,时张士信也在彼,我深知他的为人。此人贪而无信,见小利,忘大义,想说服他,恐非易事哩。”    
  离开平江,延着运河南下,不三日来到了杭州城。大概是张士诚已经派快马告诉了张士信彭素王等人的行踪,因此才到城门口,就有一名军官领着十几名兵弁迎上前来,说四大王在栖霞岭上别墅中恭候。    
  张士诚虽非英主,却非常爱抚百姓,民政一向管理得很好,因此苏州城中,街边店铺鳞次栉比,百姓们都面有喜色。相比之下,杭州则要萧条多了,但守卫的兵卒却比苏州要剽悍,武器也精良。张氏兄弟才能的不同,由此可见一斑。    
  来到栖霞岭旁,彭素王指给凌冲看:“那边红墙翠瓦,便是宋大将岳飞庙。至正二十年,张士信初守杭城时,教人修葺了岳飞庙,因此深得此地百姓拥戴。”凌冲想起岳飞抗金的事迹,颇为向往:“若此间事成,请前辈带携在下去拜拜岳将军。”彭素王微笑点头。    
  上了栖霞岭,正行走间,彭素王突然又是一指:“退思,你看那是甚么?”凌冲抬眼望去,只见路旁有一座大坟,坟前有碑。他凑过去仔细辨认,只见碑上刻着“宋辅文侯牛皋之墓”。彭素王道:“牛皋字伯远,是岳飞麾下大将,与张宪、徐庆并称军中三勇。可惜亦被秦桧使人毒死。”凌冲道:“这般英雄,岂可不拜?”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彭素王和史计都也都跪拜了,彭素王对史计都道:“曾闻少林秘宝《易筋经》,因金人南下,抄掠嵩山,丢失不见,后亦落在牛将军手中,将军身殁前,遣人北去归还少林。我想这牛将军的武艺,或不在岳武穆之下哩。”说着,两人一起站起身来。    
  “阿也!”突然枯草丛里一声惊呼。几名兵弁立刻冲过去,一阵扭打,时候不大,揪出一个人来,背负枯柴,腰插板斧,却是樵夫模样。领兵的军官上前询问,那樵夫道:“小人来岭上樵采,看见诸位军爷过来,怕逆了虎威,因此藏在草里。”军官问:“那你叫唤的甚么?”那樵夫盯着史计都,哆哆嗦嗦地说道:“小人昨夜发梦,见牛皋爷爷来。今见这位官人相貌仿佛,以为是牛爷爷显圣,因此惊叫,冲撞了军爷们……”    
  众人闻言都笑。史计都摸摸自己的络腮胡子:“我相貌可似牛皋么?”把腰里别的梅花豹尾鞭擎出来,凑到那樵夫面前:“你仔细看了,牛将军是使锏的,我这却是鞭哩。”那樵夫愣愣地回答:“都是一般钢铁兵器,甚么鞭、锏,小人却不识得。”    
  军官在樵夫屁股上踢了一脚,赶他走了,然后对彭素王道:“请几位快些走路,四大王须等得急了。”彭素王点头,一行人快步向岭上走去。    
  张士信的别墅并不算大,但是重檐叠壁,描金绘龙,显得非常豪华。东吴大元帅张士信在一众姬妾的簇拥下,迎候在别墅门口。彭素王见了摇摇头,低声慨叹道:“割据江淮一隅,便自广厦美姬,不思进取天下。张氏江山,不知还能有几日哩。”    
  张士信和彭素王是旧识,见了面非常亲热。凌冲看那张士信,比张士诚要瘦小一些,肤色也黑,但显得更为精悍,只听他“哈哈”大笑,说道:“我以为守在杭州,不得与你重会哩,想不到你会前来望我。”    
  “我非专为来望你,”彭素王说道,“有要事与你商议。”张士信笑道:“也不急于一时,天色将晚,我已安排下了酒宴,你在苏州未能吃着酒呵,且来我这里吃。还有龙井好茶,天下知名的……”彭素王还想说些甚么,却被他挽着臂膀,拉到别墅里去了。    
  杭州城里的文武官员都到了,各种美酒佳肴,流水介送将上来,还有美姬歌舞佐酒。彭素王食不甘味,几次想要开口,却因为人多嘴杂,也不好在这种情况下谈论正事,只好皱皱眉头,硬咽了回去。    
  史计都却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大碗酒,大块肉,吃了个不亦乐乎。凌冲看那些舞姬都穿着薄纱,香肩半袒,纵舞之间,身上各处雪白的肌肤不时显露——虽然室中燃了数个火盆,但终究是冬天,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真的不怕冷——吓得只顾喝酒,不敢抬头。    
  宴至三更,张士信已经醉眼朦胧了,招呼彭素王道:“三位且先安睡,有事明日再议。”彭素王冷冷地望着他,也不说话。几名侍女过来,打着灯笼,引三人往后院安排好的卧房走去。    
  彭素王一面走,一面警惕地观察四周。张士信为他们在后院一座小楼上安排了三间卧房,各遣两名侍女伺候。凌冲才进了卧房的门,那两名妖冶的侍女就贴上身来,莺声燕语地说道:“已准备下了热水,奴婢们侍候官人沐浴。”说着话,就来解凌冲的领扣。    
  凌冲吓得往后一缩,脸涨得通红,嗫嚅着说道:“不必……自、自来便可。”侍女们笑道:“官人要自己脱么?奴婢们遵命便是。”说着,伸手解开自己衣钮,把外衫脱了下来。凌冲大惊:“你、你们做甚么?!”那两名侍女媚笑着说道:“官人不是要奴婢们自己脱衣裳么?若是改了主意,便由官人来为咱们脱衣也可。”说着话,一左一右,粘了上来。    
  凌冲正在手足无措,徒然发现贴进自己怀里那女人柔软的身体骤然僵硬起来。抬头看去,只见彭素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屋中,两手各按着两名侍女的穴道,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凌冲大出了一口气,后退一步:“前辈,这……这可怎么处?”彭素王笑道:“这也是张士信的待客之意,你又何故推却?”凌冲涨红了脸:“前辈休要取笑,在下……在下不惯这个……这个……”彭素王“哈哈”大笑,封住了两名侍女的穴道,把她们抱起来,放在椅子上。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表情却变得非常严肃:“既是你不欢喜,那便罢了。张士信此人,诡诈多谋,须提防他别有奸计,今晚睡得警醒些。”凌冲急忙点头。    
  彭素王走出屋去,拉上了屋门。凌冲想一想,把两名侍女的袖子翻起来,遮住她们眼睛,然后自己到床后已经预备好的木桶中洗了个澡,这才吹熄灯烛,上床去睡。此时屋中漆黑一片,四下万籁俱寂,只偶尔能听到两名侍女绵软的呼吸声。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伸手摸着怀里的玉镯,辗侧良久,才勉强睡去……      
~第三十九章从来逸乐岂无极~    
  凌冲睡至半夜,突然惊醒,睁眼望去,就见室中不再黑暗,窗外隐隐有红光透进来。他本来就是合衣而卧的,赶紧一轱辘爬起来,推开屋门,立刻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着火了么?”他刚要往外闯去,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唔唔”的声音。    
  转头望去,原来那是两名被点了穴道的侍女,坐在椅子上,衣袖已经垂了下来,露出脸来,眼中全是恐惧、哀求的神色。凌冲“呀”了一声:“险些将你们忘了。”急忙跑过去,帮她们解开了穴道。    
  那两名侍女身体得以活动,立刻尖叫起来。凌冲伸手去捂耳朵,侍女们一把推开他,向外就跑,才到门边,突然发出两声惨叫,倒栽了回来。    
  凌冲吓了一跳,上前看时,就见两名侍女的胸口都钉着一支火箭。“原来有人纵火!”凌冲不禁大怒,就腰间拔出刀来,舞起朵朵刀花,罩住全身,向门外冲去。十几支火箭射来,还没接近身体,已被刀风搅碎。    
  就见人影一晃,彭素王和史计都也都跑了过来。彭素王一招手,将一支火箭抄在手里,一抖腕子,往来路打了过去。楼下一声惨叫,似乎有人中箭倒下。    
  只听彭素王大叫道:“张士信,你好不歹毒!我与你何怨何仇,你要害我性命?”楼下一人“哈哈”大笑,正是张士信的声音:“你在苏州,竟敢不吃我大哥赐的酒宴,来到杭州,又大咧咧先拜牛皋的墓,不紧着来见我,倒教我等你。你是甚么东西,怎敢如此无礼?!”    
  “汝才无礼!”史计都大喝一声,把梅花豹尾鞭舞开了,如一个车轮也似,来箭大半俱被挡住,还有一小部分倒激回去,射倒了几个人。彭素王拉着凌冲,冒着箭雨,凑到栏杆旁来看,只见楼下一色的铁甲军士,足有五六百人,把这座小楼包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之中,有一个头戴金盔,大红披风,骑着骏马的,正是东吴大元帅张士信!    
  张士信将手中马鞭一指,乱箭射来。彭素王大袖挥舞,随手格挡,那些雕翎纷纷落下,不能伤他分毫。张士信兀自不知厉害,大笑道:“这大吴江山,是咱们兄弟辛苦厮杀得来,丹枫九霞阁算的甚么?日帝在时,我还惧他三分,你是甚么东西,也敢对我无礼?今日便要尔等葬身此处,方晓得我的厉害哩!”    
  凌冲站在彭素王身边,只觉得阵阵热浪涌至,原来周边都已起火,火焰卷着浓烟滚滚扑来。他正自惶急,忽然脚下一虚,耳听一声巨响,小楼底层已被烧毁,整座楼竟然崩塌了下来!    
  彭素王一手抓着凌冲,一手抓着史计都,冒烟突火,从楼上大鸟般跃下。楼下军士们发一声喊,各挺兵刃杀来。三个人各施技业,当者披靡。忽听人群中一人叫道:“都闪开了,看某来拿此贼!”    
  张士信叫道:“五侄,休去!”但那人并不听从,分开人浪,手提一柄大锤,冲到近前,向凌冲当头砸下。凌冲用刀一格,“喀”的一声,手臂巨震,钢刀竟被从中打断。他倒退两步,几乎跌入火窟,那人“哈哈”大笑,又一锤向彭素王面门砸下。    
  彭素王听张士信叫他“五侄”,已知是张士诚的五太子来了。这位五太子本姓梁,虽然身材瘦小,却是力大无穷,又深识水性,被张士诚收为养子,推倚甚重。当下彭素王见铁锤砸下,冷笑一声,左手衣袖一卷,五太子只觉一股大力从侧面传来,铁锤一偏,擦着彭素王的衣襟砸在地上。他重心不稳,一个趔趄,早被彭素王右手一探,卡住了他的咽喉。    
  彭素王单手举起五太子,就如同捉着一具巨大的铜人般,抡圆了向众军士冲去。众军都怕伤了五太子,不敢阻拦,纷纷后退。彭素王展开轻功,几个起落,已到张士信的马前。张士信惊得魂飞魄散,急忙勒马后退,已经迟了,被彭素王抛开五太子,跃上马背,一把扣住了他肩头要穴。    
  张士信只觉得遍身酥麻,耳听彭素王喝道:“教众人都放下了兵器者。”他急忙高呼:“罢手,都罢手,放下兵器!”众军士愣了一下,只得遵命。只有那五太子,虽然被彭素王远远抛开,摔得七荤八素,偏是性格剽悍,不知进退的家伙,他从一名军士手中夺过条枪来,大呼扑上。史计都从斜刺里冲出来,抡起豹尾鞭,“喀”的一声,把长枪打为两截,随即飞起右腿,把五太子踢了一个跟斗。    
  张士信被彭素王擒获,哆哆嗦嗦地说道:“都是在下猪油蒙了心,做此浑事,你大人大量,休要杀我……”彭素王冷哼道:“你适才的威风却哪里去了?”张士信忙道:“你若杀了我呵,东吴无人主事,我兄定要投降朱元璋的,然则丹枫九霞阁的事业,岂非毁于一旦?”彭素王“哈哈”大笑:“我此来,正要教你写封信,劝说汝兄归服大宋。丹枫九霞阁为的驱逐鞑虏,天下太平,岂是为一己之私,要割据江南土地么?”说着,右手依旧扣着张士信的要穴,左掌高高举起,就欲当顶打落。    
  张士信听闻此语,惊得魂飞魄散,急忙哀告道:“且念在昔日情份,饶我一命。你若杀了我呵,我兄念及两弟之仇,不肯降宋,反亲往领兵厮杀,也未可知哩!”彭素王撇一撇嘴:“狡言诡辩。你适才用火箭射我时,怎不顾念昔日情份?”但左掌悬在空中,却并不着急打下。    
  此时,凌冲和史计都都已经靠拢到了彭素王身边。彭素王四下一望,厉声说道:“取纸笔来,你这便写信与吴王,教他降宋,再好好将咱们送出城去,我便饶了你的性命!”张士信骤然看?一线生机,急忙招呼:“快取纸笔来,快!”    
  时候不大,有人找来纸笔,五太子亲自拿过来递给张士信。凌冲警惕地盯着五太子,只见对方两只眼珠骨碌碌乱转,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五太子把纸笔递给张士信的同时,突然一掌向凌冲当胸劈到。他刚才与凌冲交了一招,以为对方最为好欺,因此想擒下凌冲来,也作为人质,好交换张士信的性命。    
  凌冲早就深自戒备,看他掌到,也挥掌迎去,“嘭”的一声,内力吐处,五太子踉跄后退。此人虽然天生神力,终究没有学过内功,以硬碰硬,不是凌冲的对手。    
  张士信急忙叫道:“五侄,你且退下,休要莽撞!”他只怕彭素王动怒,一掌打下,自己肯定禁受不起,小命难保,急忙就马项上铺开纸来,匆匆写成了一封信。彭素王看他写完,冷哼一声,抢过来揣入怀中。然后喝道:“教众军分开,牵两匹马来!”    
  张士信依言发令。时候不大,军士牵来两匹骏马,彭素王叫史计都和凌冲都上了马,左右护卫着他,挟持张士信,缓缓向别墅外走去。    
  张士信问道:“信也写了,你何时宽放我?”彭素王手上加力,笑道:“你好不晓事,自待出了城门者——教众军退后,休紧跟着我等。”张士信痛得“哎呦”叫了起来,急忙吩咐手下退后。    
  等下了栖霞岭,出了盘门,彭素王才想放了张士信,忽听一人高叫:“且住!赢了某手中刀,放你们去者!”只见一马驰近,原来是五太子顶盔贯甲,双手端一柄青龙大刀,挥舞叫阵。    
  张士信瞪着侄子,心中叫苦不迭。史计都一振钢鞭,正要纵马前去放对,却被彭素王拦住了。彭素王把张士信扔到史计都马背上,叫他“好生擒住了”,自己双腿一磕马腹,就向五太子冲去。    
  五太子使招“泰山压顶”,八尺长的大刀抡圆了往彭素王头顶劈来。彭素王不慌不忙,也不闪避,等到刀近头顶,才吐气开声,“喝”地双掌往上一托。他这一托,不仅仅是比较蛮力,其中也包含了相当的巧劲,借力打力,只听五太子“阿也”一声,大刀脱手,向上飞出两丈多高去。    
  那五太子抬头瞪眼,望着自己的大刀逐渐飞高,愣愣地矫舌不下。彭素王一带马缰,两马头颈相撞,五太子没有防备,他又惯于水战,控驭马匹的能力只是中等,立刻一个跟头从马背上栽了下来。彭素王右手一扬,接住落下来的大刀,掂一掂,足有五十多斤。只见他笑嘻嘻地,把大刀如鸿毛般在手里转了两圈,耍个花样,然后刀尖向下,“咄”的一声插在地下,距离五太子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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