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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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的时候,陆东就给安秋写信。渐渐地,陆东爱上了这种表达方式。有些话见面的时候,是说不出来的,但在信里,便可以把所有自己心里想的,都倾诉给对方。
陆东在班里,算是年龄比较大一些的。他不太爱讲话,学习也很认真,不像大多数人只是为混个文凭。陆东待人总是彬彬有礼,很乐于帮助别人。时间久了,很多女孩子都表示出喜欢他的样子,陆东不为所动,一心守候着远方的安秋。
小草算是比较主动的一个。她很直接地告诉陆东说喜欢他。陆东歉意地笑笑,说已经有了女朋友,在英国读书,回来就准备结婚的。其实小草是个蛮可爱的女孩子,直率,坦诚,心地也很好。在班上,陆东也跟她最谈得来,两人也像当初跟安秋在一起一样,不管谁先到,总会为对方在身边占上一个位置。但是,要陆东接受小草,陆东做不到。他不是那种可以一心二用的人。
小草似乎并不太介意陆东的态度,依然如昔地跟陆东在班里双进双出,无形中倒也替陆东抵挡了不少追求者。遇到课上得没意思的时候,小草就跟陆东传纸条。话题,大多是关于安秋的。
她问陆东:“你这么痴心地守候着安秋,你就没有想过安秋在那边不会找别人?”
陆东说不会,他了解安秋。一个肯在临行之前把自己交给别人的女孩子,是专一的,是可以等待的。
小草就撇撇嘴,说他们演绎的是现代的爱情童话。
陆东笑笑,说你不会明白的,我们都是初恋。
转眼就要放暑假了,安秋也要回国了,陆东着实兴奋了好一些日子。他给安秋买了很多东西,吃的,用的,玩的,甚至还有一套爱慕内衣。他跟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要好好陪陪安秋。
安秋回来他们见的第一面,陆东学着电视里买了一大束花,浪漫了一回。
安秋勾着陆东的脖子,吻着他,像是要把这一年失去的都在这一刻补回来。陆东搂住了她的腰……
安秋在身边甜甜地睡了,怀里抱着陆东的一只胳臂。陆东不敢翻身,怕会惊醒她。端详着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女人,陆东发现,她变了,原来齐耳的短发现在已经到肩了,依然是俏皮的小卷,眉宇之间多了一份妩媚,一份成熟。身体,也比原来要丰满了一些,更有一丝女人味。还有,说不出来哪里让陆东觉得有了一些无法言清的变化。
安秋的假期只有两个月,陆东除了上班,就是陪着安秋,彼此都非常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陆东给安秋讲他对他们未来的规划,安秋就静静地听着,沉醉在幸福里。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安秋要回英国了,陆东的心,又没了着落。
两地相思的爱情,悠长而浪漫。陆东的抽屉里,已经装满了安秋的来信,不得不又腾出一个来,留给他们爱情的见证。
小草仍然对陆东关爱有加,这让陆东觉得亏欠了她许多。但感情的事,是不能施与的,他的心里,只有安秋,对小草,只好抱以深深的歉意。不过,好像小草也并不计较什么,两人在班上还是双进双出。
从安秋的信里,陆东渐渐发现了浅浅的泪痕。她说不想再待下去了,想回国,想跟陆东在一起。陆东心痛了起来,一个女孩子只身在外,身边没有亲人朋友,他不能想像如果是自己,是否能够像安秋一样坚强。但这话他没有说,他安慰安秋要坚持下来,不可以半途而废。毕竟这关乎安秋今后的个人发展,陆东觉得自己不能自私,虽然他也心痛,很想安秋可以回来,两人在一起。
写信和期待来信,成了陆东工作学习之外的又一大生活主题。
又一个情人节的时候,小草提出要陪陆东一起过,只是朋友的那种。陆东答应了,他真不知道这一个人的情人节,该怎么过。
他们去了王府井一家颇具情调的高档餐厅。陆东把这当成是对小草的一种补偿。
小草脱掉大衣入坐,里面穿了一条大红色的羊毛连衣裙,下面配了一双雪白的小靴子,娇小可人。
点了一些海鲜和小草爱吃的野味,陆东又要了一瓶红酒,没有让小草喝,自斟自饮起来。小草小心乖巧地试探陆东的口气:“怎么了?想安秋了是吗?”
陆东看了一眼这个为自己精心打扮的可爱女子,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以后?”小草问。
“有啊。不过等待让我觉得备受煎熬,度日如年。”在小草面前,陆东也从不掩饰自己对安秋的情意。
“你有没有想过,在英国待三五年回来的安秋,会变的。等她回来,你们便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小草直人快语。
陆东愣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两人相爱,又有共同的目标,是不会存在这些问题的。
半晌,陆东才回话:“不会,安秋不是那种人。她爱我,就像我爱她一样深。”
小草笑了笑,说:“陆东,你真天真。爱情不是你好我好就可以在一起的,还有很多来自外界的因素。这些,你都没考虑过吗?”
陆东皱了皱眉头,想不出这个平日里看来大大咧咧的女孩子会说出这么深刻的话来。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以安秋将来的身价,完全可以找一个更适合她,跟她更般配的,自己,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
这顿饭吃得陆东心里很不是滋味,小草把他一直不愿意面对和正视的问题一针见血地摆到桌面上,让他不得不去考虑这个问题。
安秋说她一定还要读研的,已经走出这一步,就没有退路,只能不停地走下去,不然在众多人潮中,便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她说,人,终归还是要靠自己。
陆东当时觉得安秋说这话很有气度,也很让人佩服,但说不出来哪里让自己觉得不舒服,怪怪的。小草今天的话,让陆东突然感悟到,自己在安秋的潜意识里,只是爱人,不是男人。
她需要的是爱人,在一定程度上,安秋自己,就是个男人。
他深爱着安秋,但让他自己否定掉自己还是个男人的身份,他无法想像。他不想只是个爱人,他希望自己可以做安秋的避风港,让她可以依赖自己。他现在这么努力打拼,为的就
是让安秋可以小鸟依人。可是安秋不需要这些,她自己本身就是一面天,陆东无法取代的一面天。陆东觉得心在滴血。
陆东决定跟安秋说分手。
陆东减少了给安秋的去信,信的篇幅,也越来越少,敷衍了事。安秋好像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端倪,一如既往地每星期一封来信,洋洋洒洒数页。
下了决定后的日子,陆东六神无主,又开始失眠。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安秋,不再去想他们的什么未来。安秋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和选择,自己要尽早放手,不去影响她的未来,应该由比自己更强的人来配安秋,自己,配不上她。
安秋来了电话,说今年暑假会提前考试,以便可以早点回国多些时间跟陆东在一起。陆东接到电话,没有兴奋,只平静地说,“好,我去接你。”
99朵玫瑰,陆东抱在怀里,心情却不同于去年此时。人来人往的首都机场候机大厅,抱这么大束花接人,引得人人侧目,啧啧称羡。
安秋拖着皮箱出来,一袭国际名牌,高贵典雅,见到陆东便喜上眉梢,跳跃地跑过来,给了陆东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
出租车上,安秋盯着陆东一直看,一个劲地问:“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
陆东勉强让自己浮出一个笑容:“有啊。”语气不冷不热。
安秋听陆东这么说,得意地露出两颗小虎牙,深邃的黑眼睛一眨一眨,从随身的背包中掏出一个小礼盒,递给陆东,是个意大利名牌皮夹。陆东接在手里,一时间思绪如潮。
小草的电话,按当初陆东与她说好的时间打来,声音不算太大,但足以让身边的安秋听的清楚。陆东掏出手机,放在耳边。
“喂,东东,什么时候回来?给你做好饭了。”
“嗯,现在跟一个朋友在一起,你先自己吃吧,我晚点回去。”
“不,人家要等你一起。要不然你就把那个朋友也叫来,一起吃吧。”
“你听话,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乖,先这样了。”
陆东挂了电话,安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哦,没事,一个朋友。”陆东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说给安秋。安秋没有吱声,静静地坐在那里,表情凝重。
送安秋到家,安秋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眼眶里熠熠闪光。陆东说,“你先休息休息,睡一觉,我晚上来接你一起吃饭,给你洗尘。”
“好。”
陆东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能中止两人的关系,只好用了一招最原始的方法,找小草串通演了刚才的一出戏。安秋最容不得这个,陆东知道。
晚餐陆东点的菜很丰盛,安秋没有多吃,话不多,满怀心事。陆东知道,自己的办法奏效了。送安秋回家的路上,两人相伴无语。安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陆东,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陆东两手插在裤兜里,不敢看安秋的眼睛:“安秋你要理解我。她只是个朋友,我们没什么,你回来,我就会离开她娶你的。”
“陆东你这算什么意思?其实你骗我,你不是那种人。你不会的。你们只是演戏骗我对不对?”话至此,安秋已是潸然泪下。
“安秋……”陆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是我让你觉得辛苦了是吗?可我也在苦苦守候啊。在外面我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不都是为了咱们的以后吗?也是你一直鼓励我要坚持的,可你现在…… ”安秋已经泣不成声。
“安秋,我配不上你,应该有比我更好的人来爱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什么,也没有说过什么啊!”
“你以后会明白的,生活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你决定了是吗?”安秋看着陆东的眼睛问,“陆东你真的决定了,是吗?”
陆东回避了她灼人的目光,“安秋,你是个好女孩。”
安秋深吸一口气:“陆东,这分明就是个圈套。明明是你想分手,却要我来说出口。”
安秋站在陆东的面前,不出声地流泪。陆东两手握着她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安秋流泪,陆东就心痛,想把她抱在怀里。安秋垂下眼,摇着头挣开陆东的手,后退两步,
“好,我说。我们分手吧!”说完,不等陆东反应,安秋捂着嘴转身跑了。路灯把安秋的影子拉得硕长,陆东站在原地,看着安秋跑远的背影,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划过了他的脸庞。“
安秋,我依然爱你。”
(四)零零落落的旧篇新章
零零落落的旧篇新章
“零零,我不要再爱了,我要找个好男人举行一场全城轰动的盛大婚礼。”
零零趴在单人床上轻蔑地吐烟圈:“得了吧你,再遇到个坏男人你比谁都花痴。”
一
2003年深圳的夏天让人崩溃:
令人发指的高温炙烤了一整季;
某天夜晚,可恶的变态小贼从我们不设防的阳台上偷去所有外挂的内衣内裤;
轰隆作响的空调在最炎热的下午彻底罢工。
汗流浃背的我火从心生,控制不住地和POLO吵了一架——这个具有迷人小轿车名字的坏男人趁机正式摆脱了我。
我呆呆地靠在竹椅里,悲哀地回想起和POLO交往的这段日子,邂逅、心动(当然不乏POLO的疯狂攻势)、热恋、冷落、分手。该有的都有了,全部过程完整而符合客观规律。因为完整,所以我更加相信,这回是真的结束了。
零零冲进来时我浑然未觉,直到她气急败坏地指着空调高声尖叫,我才反应过来,横眉冷对:“你叫什么,我已经忍受了一下午了。”
可是零零受不了,她疯狂地把自己脱得精光,冲进浴室。当哗啦啦的水声连绵不绝地响了起来,零零伸出脑袋大声说:“落落,今晚有Party,你快准备一下!”
“你的飞飞呢,不用陪他啦?”
话音刚落,零零围着大浴巾站在我面前,一脸怒火攻心的沮丧:“别提他,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
“他志不在我,情愿和一帮哥们在JESCO广场光着膀子搞行为艺术。”
我笑得幸灾乐祸。
这个城市有太多飞飞和POLO,他们真的很可爱,却不可以长久地付出爱,他们是浪子,恪守的口头禅是“爱情保鲜两星期”。这真的不能怪谁,错的是我和零零,两个敌不住诱惑的傻姑娘。
我跳了起来,走,我们去Party。
再委屈也不能写在脸上,我们的脸上只能写着闪粉胭脂和桃红唇彩,我们是明媚动人的花儿,开在暗夜就弥漫了香。
尽管零零说,我们的香水其实很寂寞。
二
零零不喜欢深圳,一幢又一幢高楼大厦假装亲热地紧挨着,虚伪死了。她说,每当她走在拥挤喧嚣的华强北商业街,都会感到强烈的焦急和厌倦,甚至可以闻到钢筋水泥的灰蒙蒙的味道。
每一次恋情结束,零零都会作痛改前非状,深沉地说,落落,我们离开这里吧,去有山有水的农村,我们养一群小鸡小鸭,过快乐的隐居生活。
零零的语言很有意思,很多时候她的话会成为我下一篇文章的灵感。
我是落落,漂在深圳的落落,我目前的职业是自由撰稿人。零零经常忍无可忍地叫我别装了,自由撰稿人其实就是无业游民。
三
然后我们就在这个迷人的陷阱丛生的夜晚认识了桑迪。
该酒吧有个著名恶俗的名字,里面正在举行一场全城史无前例的另类时装发布会。记者零零假公济私地把我拉了进去,据说派对最后有个抽奖活动,我几乎是冲着这个去的。
我和零零都是盲目的派对动物,很容易就把自己幻化成万人瞩目的公主,陶醉在衣香鬓影、酒杯丁当的闪烁灯光里。
而实际呢,别做梦了,夜深圳的派对上,俊男美女是最不稀奇的动物。
又到跳舞时间,零零心情不好,所以很快相中了目标。我了解她,每当失恋她都会赌气似的产生一种歇斯底里的表面快乐。
也好,我不用强颜欢笑去安慰她,可以端着酒杯独自向隅。
瞥一眼在暴怒的音乐中恣意舞动的零零,咦,她身边那年轻男人真是好看,棕色头发仿似混血儿,鼻梁挺直,眉目带笑。他的衣着也简单干净,敞开前两粒纽扣的白衬衫,不炫耀却让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