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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2章

劫修传-第10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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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数万里。

等二修赶到凰岭前时,只听原承天正吐气开声,扬声叫道:“凤界未修原承天,特来拜见火凰神君。”那声音每一字皆如惊雷,一声声传扬过去,顿时山谷回应。

那声音回音未绝,就从凰岭中窜出两名修士,这二修皆穿红袍,左右袖用金线绣着火凤火凰,与凤五打扮一般,只是衣色有异,显见得是火凤弟子了。

一修就喝道:“凤十八在此,你凡界修士,好大的胆子,也敢来我凰岭喧哗。”

另一修则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原承天,我只当是三头六臂,或是生得身高百丈,天神一般人物,哪知也不过如此。”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原某身有要事,要面见火凰神君,还请两位通报则个。”

凤十八大喝道:“你是什么人物,也敢来见神君,那神君可是人人都能见得的。”

凤十八手中法宝与众不同,乃是将剑尖打得弯了,形成凤啄之状,护手处则是月牙银钩,好似一对凤爪。此宝凡间叫做吴钩,此处却叫凤钩,乃是火凤弟子常用的七种法宝之一。

凤十八持着这凤钩,就向原承天钩来,任太真冷笑道:“放着我水部正御在此,也敢放肆。”袖中太真剑飞出,高高悬在空中,掌中便发天雷,震得太真剑剑影一荡,一道玄罡就劈将下来。

这玄罡由天雷振出,可不是比天雷强出数倍去,那凤十八眼瞧着就要欺近原承天,被那玄罡荡来,心中知道厉害,慌忙转身来迎玄罡。

那玄罡本是无质无形之物,只凭法宝实体怎能抵御,这凤钩虽挡住了主罡的大半威能,另有小半玄罡,仍向凤十八胸前劈来。

凤十八身边修士见势不妙,忙将一面铁伞撑开,护住了凤十八,只听“唰”的一声,就将铁伞打断了三根伞骨,合二修之力,总算勉强抵住任太真一道玄罡。

原承天见任太真得了玉躯之后,修为恢复极速,心中极是欢喜。那令清禅得了玉躯,也不过恢复七成罢了,可任太真却像是恢复了八九成。

想来这也是紫罗心法之功,任太真抛弃前功,重修紫罗,如今那番心血,今日终得回报了。

令清禅见任太真一道玄罡压制火凤二弟子,心中亦在点头,暗道:“紫罗心法,名不虚传,境界愈高,愈见其威,太真隐忍千万年,今日总算吐气扬眉。”

火凤弟子骄横惯了,哪知今日却遇强敌,一来是扫了颜面,二来刚才未施全功,输了也不肯甘心,凤十八犹叫道:“敢说什么水部正御,那玄真子好端端的坐在无量玉山之中,可不是你。”

说话间就将那凤钩祭起,那凤钩其快如电,就向任太真脖颈钩来,且那钩中便起了一道火光,正是凤十八施出凤火绝学。

任太真暗道:“若不能克制凤火,如何敢来这凰岭救人。”双掌同时伸出,齐齐翻转,紫罗天雷诀骤然施出,此诀妙用无穷,又岂止是翻天覆地而已。

就见法诀到处,凰岭方圆万里风灵气被皆数汇来,就形成一股强大风力,向那凤钩凤火一吹。

此诀既以天地为名,则天地万物尽可为我所用,汇来这强大风灵力有何难处?那狂风只一吹,便将一团凤火吹了百里去,而风力到处,凤钩亦难维持,亦被这狂风吹出去数里。

那团凤火被吹到凰岭处一个所在,刹时就燃起大火,片刻将那山也烧得化了,化为赤红石浆,顺着山峰流了下去,所过之处,草木成灰,皆成焰海。

这时从凰岭诸处皆窜出身影来,先有人持了净瓶,便来救火,其他修士,则向原承天这处奔来。令清禅瞧着诸修遁法手段,知道这些修士最少也是五六小重天境界,心中亦是心惊。

凰岭之中,果然大修如云,便是那巡岭之士,亦是不可小瞧了。但正因对手皆是大敌,方能显自家神通。

令清禅向前一步,笑道:“只管冲着我来。”左手掐了禅言一道,右手则是一柄法剑。

那禅言虽在掌中,却已是天地响应,整座凰岭似乎也在微微颤动,以应此禅言,那法剑好似一道冷月清辉,此剑一出,四周炎力顿消,此刻便是施出凤火来,其威能也要大打折扣了。

原承天见令清禅出手不凡,心中更是欢喜,暗道:“今日正要瞧一瞧清禅手段。”

第1828章才貌双全本难求

令清禅于凡界创天一宗,于昊天创天一神宫,实为一代宗师。此人以剑修而入禅道,仙禅双修,远在原承天之前。

令清禅将手掌摊开,掌中金光碎屑,丝丝缕缕滑落而出。此金光碎屑似乎清风不禁,被那山风一拂,就纷纷扬扬洒将开来。也就数息时间,整座凰岭就被金光碎屑笼罩其中。数十名火凤弟子,一个也不曾躲过了。

就见那修士被这金光所罩,身形顿时一窒,好似身入泥淖,不仅遁术大减,就连动作也缓慢下来。原来这金光碎屑,竟有流时之力。但金光中的修士面色仍是从容,显然并不知道已被令清禅流时大法所罩。

唯等到令清禅法剑祭起,诸修才响起一阵惊呼,原来那法剑在原承天瞧来,虽是去势轻缓,可在被困于金光碎屑中的火凤弟子瞧来,竟是快到不可思议了。

猎风与煞月虽亦可动用流时之法,但必须依仗法宝,令清禅却只是用了一道禅言,就将数十名对手困住。最妙的是,那对手自陷困境而不自知,唯等到法剑临身,方知厉害。这可比猎风煞月的流时之术高明许多了。

任太真道:“此次为索兄求亲而来,清禅施法,莫伤和气。”

令清禅笑道:“何劳吩咐。”

就见那法剑围着数十名弟子打转,却不伤人,只是割去诸多火凤弟子左袖一角。

凤十八毕竟是火凤大能弟子,再者令清禅法剑袭来时,已割了数修衣袍,凤十八既有准备,忙将左袖一抖,一只尺长的火鸟窜了出来,却不向令清禅奔去,而是围着凤十八大吐焰火,此火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护定了凤十八。且凤火焰力一发,便自成法则,不受流时之术的影响。

那位持伞修士则牢牢持定铁伞,不让金光落在身上,那铁伞急转不休,伞边亦生出火焰来,阻那法剑来袭。因此数十名火凤弟子,唯凤十八与这位持伞修士左袖不曾被割去。

但就算如此,令清禅剑禅二术一出,已是技惊四座,诸多火凤弟子怎敢上前。

且诸修瞧得分明,若非令清禅手下留情,自己的首级早就被割了去,那袖袍被山风吹拂,飘荡不定,割这袍袖,怎样也比割去首级困难多了。

凤十八道:“道友道术虽高,但若想进此岭,请诛十八。”右袖再一抖,又飞出火鸟一只,两只火鸟一只护定凤十八,另一只就向令清禅扑去。

令清禅道:“便在火凤在此,又岂敢小瞧了在下,道友欺人太甚。”伸手向空中金光一指,那金光化为金索两条,一左一右,就将来袭的火鸟挡在身前。两条金索夭娇若龙,就要来缚火鸟,火鸟左冲右突,却始终难以摆脱,又哪里能攻向令清禅。

任太真见令清禅对上凤十八,他自重身份,也就不肯向凤十八动手,但场上除了凤十八之外,唯有持伞修士可称对手,就向那修士招手来,道:“来,来,来,你我且斗法术,以消闲暇。”

持伞修士已瞧过任太真与令清禅的法术,深知二人手段高明,自己除了这把铁伞之外,唯有修得一缕凤火可敌对手。但那凤火修行不易,用得一次就弱了一次,今日逞强一战,不知日后要消耗多少时日才能补回,因此也是犹豫。

但任太真既然叫阵,身为火凤弟子怎能缩头,只能将左袖一抖,放那只火鸟出来。但那火鸟与凤十八的相比,却又稍稍小了一些。

此修虽比凤十八略逊,但凤火之威谁敢轻敌,那火只需沾到一丝,肉身立时化为灰烬,最是厉害不过了。任太真也不敢大意,紫罗天地诀又生变化,翻起漫天尘埃,向那火鸟压去。

那无尽尘埃压到火鸟身上,火鸟双翼上刹时就落下厚厚一层,此鸟怎堪承受,急忙振翅抖落。但此鸟抖得虽快,却比不上尘埃落下之速,且那尘埃堆到火鸟身下,却不向地面坠去,因此数息之间,那火鸟的身子大半困住尘埃之中,便有浑身解数,也是挣脱不得了。

火鸟被这尘埃压得困苦,只好鸣啾数声,身子火光四射,便来烧这尘埃,那尘埃被这凤火烧来,立时化为石浆赤水。这凤火之威,竟强大如斯。

尘埃既然化赤水而去,火鸟挣扎着出了被困之地,再次鼓勇向任太真扑去,只是火鸟经这番挣扎,身上光华去了大半,任太真含笑摇头,只出左掌向下一压,一股狂风自空中压来,就将火鸟打落大地去了。

“轰”的一声,地面上树林火起,生出冲天大火,但这大火只窜出数丈,就将狂风压下,“扑扑”数声,已然尽数熄灭了。

原承天见任太真以紫罗天地诀化五行之力压住凤火,的是干脆利落,不由得轻轻一击掌,道:“太真高明。”

任太真微微一笑,撞雷发剑,太真剑幻出两道剑影,再向持伞修士压去,那持伞修士已吃过苦头,怎敢大意,忙施凤篆替那铁伞加持,只可惜剑来如山,仍将铁伞斩断数根伞骨,这法宝眼见得是不能用了。

至于令清禅与凤十八斗法,此时亦见输赢,令清禅手指数点,或化金索,或化刀剑,只用这禅言与凤十八斗法。一来令清禅的禅言妙用无穷,二来令清禅已瞧出凤十八修为,实非自己对手,又何必动用法剑。

片刻之后,两根金索中,一根金索被火鸟扑断,另一根则缚住火鸟右翼,那火鸟遁飞不得,亦向地面落去,又被凤十八急忙收了去。

但那金光所化刀剑,却将凤十八打了个手忙脚乱,就见其左支右拙,眼瞧着是招架不住了。

便在这时,岭中飞来一位女童,这女童身着青衣,瞧其面容只有十三四岁大小,身量未足。女童座下一只奇兽,正是凤九所用的烟霞兽。那女童道:“凤九代传凰师法旨,着原承天,令清禅,任太真上岭。诸弟子不可拦阻。”

凤十八叫道:“凰师尚未出关,凤九怎敢矫旨。此旨为乱法,十八断然不从。”

女童沉下脸来,叫道:“十八,凰师入关时早有法旨,凰岭大小之事,尽交凤九处置,那凤九之意,就是凰师之意,你竟敢不从?”

凤十八冷笑道:“除非凰师亲下法旨,否则十八便是死在此处,也断然不敢放人上岭。”

女童气的面色发白,叫道:“好好好,我让凤九姐姐与你说话。”

女童负气便走,凤十八犹是愤愤难平,这时任太真与令清禅已收了法术,只看凤九如何收拾,且三修皆生好奇之心,都想瞧瞧那凤九是何等人物,是否与索苏伦堪配。

这时持伞修士劝道:“十八,那凤九便是自家主意,也是得了凰师授权,你若是不遵法旨,凰师那里,只怕也饶不过你。”

凤十八道:“凰师偏心凤九,已非一日,如今大敌当前,若容凤九横行,这凰岭早晚被人攻破了,我今日正要激凰师出来,诉以肺腑之言,就算凰师见责,十八也是心甘。”

持伞修士慌道:“你说出这话来,谁也救不得你了。”

便在这时,岭中飘来一朵红云。原承天凝神瞧去,见这朵红云与众不同。原来火凤弟子皆修红云,那红云因火而生,借风而遁,本是火凤妙法。

这红云因是一点凤火修成,故而亦是霸道之极,红云所过之处,草木皆焦,因此火凤弟子在凰岭中出没时,皆要离岭万丈,以防伤了凰岭草木。

但面前这朵红云,离地只有数丈罢了,且红云所过之处,草木无碍,由此瞧来,修此云者,于凤火威能已是施放自如。凭此手段,此修已足可与凤五一较了。

就见红云之上,立着一位绰约仙子。任太真与令清禅细细瞧去,皆在心中喝了声采,那仙子生得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也就罢了,最可喜的是,此女虽是火凤弟子,面上却无一丝戾气,眉目流盼,唯见温婉,秋涡浅浅,亦刚亦柔。

任太真忍不住就向原承天传音道:“此女若与索兄成就好事,算得上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了。”

那令清禅也传音道:“世尊,此女修成这世间最霸道的凤火,却能收发由心,其心境之强,足可与凤五比肩,索兄此番殊遇,极是难得了。”

原承天心中亦替索苏伦欢喜,只是不知那凤九手段如何。

凤十八公然抗旨,分明是针对凤九而来,凤九若不能将凤十八压制住了,又如何服众?

便在这时,岭外来了一名修士,急如风火般掠了进来,见到凤十八就道:“师兄,岭外来了一群修士,口口声声要替什么铁三向凰师求亲,此事古怪之极。”

凤十八也是目瞪口呆,道:“铁三又是谁?向凰师求亲?求的又是我岭中哪位仙子?”

那修士伸出手来,就向远处的凤九一点。那凤十八先是一怔,其后目光大亮,便点了点头。

原承天知道此讯息传来,凤九可就更加难办了,自己等既为凤九而来,凤九按理是要避嫌的,又如何行权施法?且看凤九如何处置这个难题。

第1829章凰岭一诺订终身

凤九御着红云冉冉而来,身后女童则牵着烟霞兽寸步不离。二多来到面前,凤九向原承天揖手道:“久闻圣师于凡界昊天创法传道,普惠苍生。只恨五界相隔,难得一见,今日方慰平生。”

先前女童代凤九传旨,已道出原承天名字,可见此事已惊动火凰。此刻凤九再说出原承来的来历,也就丝毫不奇。

原承天道:“区区小事,何足称道。”

凤九又转向令清禅与任太真道:“两位神执回返仙庭,便得玉躯,想来他日必可重归神位,教化天下,凤九谨以为贺。”

令清禅与任太真皆肃容道:“只盼承仙子吉言。”

凤九转向凤十八道:“十八,向前我托人传旨,你因何不从?”

凤十八昂然道:“十八不得凰师法旨,绝不容闲杂人等擅入凰岭。”

凤九正色道:“今日前来拜岭者,皆是五界名士,昔日神执,十八修行千年,莫非认不出他三人身份?就算如此,原圣师先前已声明有要事面见凰师,十八执意阻绝外事,欲令凰师闭目塞听,就不怕误了大事?”

凤十八道:“不见凰师法旨,十八绝不通融。”此话已有色厉内荏之意了。

凤九笑道:“十八莫非是凰岭主事之人?还请亮出凰师大印,以正视听,若是不然,十八此举,只怕便是逾权了。”

凤十八一时语塞,片刻又冷笑道:“是了,那任太真先前要替人求亲,莫非也是为了铁三。原来这些人皆是为你凤九而来,凤九,你私交外人,乱我凰岭法度,又该当何罪。”

凤九道:“凤九便有十恶不赦之罪,自有凰师处置,只怕还轮不着十八说话。”此话虽厉,面色愈和。

那凤十八搬出道理千条,却被凤九数语化解,竟被逼得无路可退了,原承天见凤九辞锋严厉,却又义正辞严,可见其胸中才学,心中更是欢喜。

凤十八被凤九步步相逼,几乎无路可走,由得不心中一热,大叫道:“凤九,你仗着凰师偏心于你,处处罪威作福,别人惧你,我可不惧你,今日你说破大天去,我也不容外人入岭。”

凤九面色陡变,举步向前,厉声道:“十八,你莫非在说凰师处事不公,用人不当?”

凤十八此话说出口时,心中已知不妙。这话若是与同伴私下里说来,倒也无妨,可如今公然说出来,岂不是犯了欺师灭祖之罪?也怪自己一时义愤,又恼辩凤九不过,竟是口不择言了。

四周火凤诸弟子听凤十八说出这话来,齐皆变色。心中皆暗道:“这下十八只怕糟糕。”

凤十八心中虽悔,但说已出口,便是覆水难收,何况又怎能在凤九面前示弱,便将脖颈一昂,义示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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