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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武林外史-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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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大为松懈,对别的事都不会再加留意。”
  沈浪微笑道:“不错,这些正都是王夫本来所打的主意,她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是以
才造成了这致命的错误。”
  朱七七道:“我认为她这样做实在高明的很,你怎会说她错了呢?”
  熊猫儿道:“我也想不出她错在哪里。”
  沈浪微微一笑,道:“快活王与王夫人本来不但是夫妻,而且还可说是伙伴,他对王夫
人的武功智谋,自然是了解的很深,是么?”
  朱七七道:“当然是的。”
  沈浪道:“那么,我请问你,像王夫人这样的女子又怎会随意将自己的机密漏泄,而被
卜公直在‘无意中’听到呢?”
  朱七七失声道:“呀,不错,这的确是个漏洞,卜公直委实不该这样说的。”
  沈浪道:“还有,我再问你,像王夫人这样的女人,又怎会落在卜公直手里?”
  熊猫儿叹道:“不错,这又是个漏洞,十个卜公直也休想摸着王夫人的一根手指。”
  沈浪道:“所以,快活王根本想也不必想,就可断定箱子里的绝不会是王夫人。”
  朱七七道:“不错。”
  沈浪道:“那么,他就会想,箱子里的若非王夫人,模样又怎会和王夫人如此相似呢?
又怎会知道这些别人绝不会知道的秘密?”
  朱七七、熊猫儿两人不住地点头道:“不错,不错。”
  沈浪道:“需知王夫人近年根本未在江湖走动,知道她容貌的人可说少而又少,而且也
没有人知道王夫人与快活王之间的关系。”
  熊猫儿点头道:“不错,至少那卜公直绝不会知道。”
  沈浪道:“所以,这绝不会是卜公直搞的鬼,也绝不会是别人,只因别人既不知道王夫
人的容貌,又不知道王夫人与他的关系,更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又怎能扮成王夫人的样
子,用这些秘密来骗他?”
  朱七七笑道:“这道理听来虽复杂,其实却简单的很,我怎会偏偏想不起?”
  沈浪道:“所以,归根结底一句话,就是快活王已断定,这件事绝不会是卜公直在搞
鬼,也不可能是别人在搞鬼。”
  朱七七叹道:“像他那样的人,自然一想就想通这道理了。”
  沈浪道:“这件事既不可能是别人搞的鬼,那么是谁在搞鬼呢?”
  朱七七道:“那自然只有王夫人了。”
  沈浪道:“不错!他自然立刻就会想到王夫人。”
  朱七七道:“但还有……”
  沈浪道打断了她的话,接道:“她想起了王夫人,立刻又会想到,王夫人若是此事的主
谋,那么她此刻又在哪里呢?”
  朱七七道:“难道他立刻就能猜出新娘子就是王夫人?”
  沈浪道:“他纵不能立刻猜出,但立刻就会联想起新娘子迟到的事,再想起那卖花粉的
老师傅,那喜娘……”
  他微微一笑,缓缓接道:“想到这里,以快活王的智慧,还会再想不通么?”
  王怜花长叹了一声,道:“你这分析,当真是又仔细,又精僻,又合理,纵然令快活王
自己来说,只怕也没有你说得如此周到详细。”
  朱七七笑道:“如此纠缠复杂,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事,经他抽丝剥茧般一说,就说得人
人都可明白了,这不是很奇怪么?”
  熊猫儿忽然道:“这一次,你看王夫人与卜公直还能逃得了么?”
  沈浪道:“你我既能逃出来,他们想必也可逃出来的。”
  朱七七道:“咱们能逃出来,那是因为有你,他们又怎能比得上你?”
  王怜花叹道:“何况,快活王全未留意到咱们,是以咱们才能乘虚而走,而他们……”
  朱七七长长松了口气,道:“无论他们能不能逃走,好在都与咱们没有关系了。”
  王怜花默然半晌,突然长身而起,大声道:“不错,无论他们能不能逃走,和咱们又有
什么关系?咱们此刻只该去想如何才能走出这一片沙漠去。”
  荒漠中夜间酷寒日间酷热,再加上烈日,风沙,食水之不足,路途之不熟,还得时刻留
意着毒蛇、猛兽、流沙……
  这一段路途,自然是极为艰苦的。
  这样走了两天,人马俱已疲乏,一片荒漠瞧来,仍是无边无际,这时就连沈浪,都不禁
在暗中担起了心事,他纵然是超人,究竟也无法抵抗自然之力。
  这些人最舒服的,毋宁说是白飞飞。
  只因她到此刻为止,仍然晕迷不醒。
  这一日晚间,朱七七用布醮了些食水,润着她的嘴唇,瞧着她那日渐憔悴的容貌,也不
禁叹道:“王夫人用的好厉害的迷药。”
  熊猫儿与沈浪探路去了,只留下王怜花陪着她。
  王怜花突然冷冷道:“她只怕从此不会醒了,你又何必白白浪费了食水?”
  朱七七怒道:“你竟说这话,你还能算是人么?”
  王怜花淡淡一笑,道:“你这样对她,可记得她以前怎样对你?”
  朱七七道:“无论她怎样对我,她至少也是个人,是个女人,我绝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瞧
着她死,就算将我份上的水都给她,也没什么关系!”
  王怜花笑道:“你若干死了,而她还活着,这倒也妙得很,那时沈浪只怕……”
  朱七七跳了起来,大声道:“你这样的人,我真奇怪沈浪为什么不杀了你?”
  王怜花冷冷道:“沈浪不杀我,正是他最聪明之处,否则……”
  突听一人道:“否则怎样?”
  熊猫儿大步走了回来,眼睛在黑暗中发光。
  王怜花打了个哈哈,道:“否则我岂非早就死了?”
  熊猫儿瞪着他,他却转了个身,熊猫儿真拿他没法子。这时沈浪也已回来,朱七七迎上
去问道:“前面有路么?”
  沈浪叹息着摇了摇头,却又笑道:“你放心,天下绝不会有走不出去的路的。”
  这样又走了两天,就连沈浪的笑容再也不能令朱七七振奋起来,白飞飞更是奄奄一息,
几乎变成了个活死人。
  他们的食水用得越节省,体力就越不支,及早便歇下,他们现在唯一能享受的只有休
息。
  又是个星光灿烂的夜晚,但此时此刻,谁也不会再去赞美星光的美丽,朱七七躺在沈浪
的怀中,喃喃道:“咱们莫非走错了路么?越走越走不出去了。”
  夜是那么静,熊猫儿与王怜花都已睡了。
  沈浪怜惜地轻抚着她的柔发,道:“方向是绝不会错的,只是…”
  朱七七突又嫣然一笑,道:“走错了也没关系,只要在你身旁,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我
都愿意的。”
  沈浪瞧着她温柔的笑容,再瞧瞧身旁那犹自晕迷的白飞飞,一时心乱如麻,竞说不出话
来。
  又过了半晌,朱七七终于坐起来,瞧着白飞飞的昏迷样子,叹道:“再这样下去,我们
还没有关系,她只怕……”
  沈浪突然道:“你还恨她么?”
  朱七七摇了摇头,柔声道:“我怎么会还在恨她,她以前虽然可恨,但现……在,现在
却是这么可怜,其实,她始终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沈浪长叹道:“不错,她的确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朱七七突然搂着沈浪的脖子,哽咽着道:“有时……有时我真想将你让给她,只因她一
生充满了仇恨与寂寞,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你。”
  她哽咽已变成低位,道:“但我实在不能,我实在舍不得你,沈浪,沈浪……你会怪我
么?”
  沈浪也紧拥着她,柔声笑道:“傻孩子,我怎会怪你,我又怎会怪你……”
  他仰望苍天,似乎在问:“这究竟该怪谁呢?”
  他虽在笑着,但又有谁知道他心中是多么酸苦。
  在如此静夜,如此星辰下,他几乎要将一切都说出来,他没有说,只因他实在不忍伤着
朱七七。
  他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只是说了句:“时候不早了,咱们也睡吧。”
  不错,睡吧,明天,又是另外一天了,说不定一切事都会改变,有什么话,也留着在明
天说吧。
  明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世上又有谁能知道呢?
  日光,终于又照射着大地。熊猫儿一觉醒来,刚打了个哈欠,突然怔着。
  他突然发觉,一切情况俱都变了。
  王怜花大半截身子已被人埋在沙土里,头发蓬乱,脸上也被人涂了污泥,赤裸着背上,
被人抽得满是斑斑血迹。
  他模样看来竟已变成了个活鬼,但居然还似在睡着的,这一切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竟
似全不知道。
  再看沈浪与朱七七,两人竟被人背对着背绑在一齐,两人头发也乱了,头发似乎被人截
去了一段。
  而熊猫儿自己……
  他只觉头疼如裂,身子也被捆着,动也不能动,烈日晒得他皮肤几已裂开,他衣服几乎
被剥光了。
  熊猫儿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真的撞见荒漠中的恶
鬼?”
  虽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胆子虽然大,但遇着这种不可思议的怪事,他还是忍不住全身都
发起抖来。
  熊猫儿在沙上挣扎着,扭曲着。他终于又发觉两件事,马已不见,干粮水袋也不见了。
马、食粮、水,这就等于是他们的生命。是谁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他目光四下搜索,天色蔚蓝,白云片片,闷热后令人几乎窒息,四下百里内外,都绝不
会有什么人迹。是快活王?不会,绝不会。若是快活王,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的。
  熊猫儿忍不住大呼道:“沈浪!快醒来,沈浪……”
  他呼声突然在喉中梗住,他又赫然发现。
  本在沈浪身旁,始终晕迷不醒的白飞飞,竟也已不见了。
  沈浪也醒了。
  他张开眼睛,只瞧见面前地上,痕迹零乱,似乎有人用石头在地上写过字,又胡乱划
去。
  他自然也已感觉到头脑的疼痛,四肢的麻木,他面上的肌肉,不禁起了一阵阵的扭曲,
喃喃道:“沈浪呀沈浪,你又上了个大当。”
  熊猫儿听见他的语声,大呼道:“沈浪,你醒来了么?你可瞧得见这情况,水没有了,
马没有了,粮食没有了,白飞飞也不见了。”
  沈浪长叹道:“白飞飞也走了么?”
  熊猫儿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浪道:“白飞飞,这自然是白飞飞,除了白飞飞还是谁?”
  熊猫儿吃惊道:“白飞飞?你说这一切又是白飞飞做手脚?”
  沈浪惨笑道:“她人既已走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熊猫儿道:“她人虽已走了,但难道不可能也是别人将她绑走的……她一直晕迷不醒,
简直已奄奄一息,又怎能做这样的手脚?”
  沈浪喃喃道:“你我都未免太轻视了她,这是为了什么?”
  他苦笑接道:“这只因她实在太善于做作,她作出的模样,永远是教人只有可怜她,同
情她,而忘了本该提防着她的。”
  熊猫儿道:“你说……难道她根本早已醒了,但故意装作晕迷不醒,难道她……”
  这时朱七七也醒了,颤声道:“沈浪……沈浪,你在哪里?”
  沈浪道:“七七……七七……你可受了伤?”
  朱七七道:“好……好像没有……沈浪,你在我背后么?你也被绑起来了么?”
  沈浪长叹道:“嗯。”
  朱七七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我面前还写得有字?”
  沈浪急急道:“写得是什么?”
  朱七七道:“我瞧瞧……这地上写的:点水之恩,涌泉以报,留你不死,任你双飞,生
既不幸,绝情断恨,孤身远引,到死不见。”
  她惊呼道:“这……这难道是白飞飞写的?”
  沈浪叹道:“正是她。”
  朱七七道:“她走了……她一个人走了,她虽然一心想得到你,但到最后,还是没有将
你抢走,却留下我,让我和你……和你…”
  她语声渐渐哽咽,终于痛哭失声,道:“绝情不恨,到死不见……白飞飞呀白飞飞,你
宁愿孤苦终老,也没有杀我,白飞飞呀白飞飞,我一直看错了你,你实在是个好人,我……
我对不起你,我实在对不起你。”
  熊猫儿道:“她若真的是好心的人,为何又要将咱们害成这模样,为何又要偷走咱们的
粮食和水,带走咱们的马?”
  沈浪长叹道:“她……实在是个不可捉摸的女人,她的心意,真是谁也猜不透的,她究
意是善?是恶?只怕也永远没有人知道。”
  熊猫儿默然半晌,也长叹道:“无论如何,她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她竟能始终装出
晕迷不醒的样子,竟忍得住那要命的饿渴,连眼睛都不睁开,就只这一点,已是任何人都做
不到的,白飞飞呀白飞飞,我实在不能不佩服你。”
  熊猫儿道:“但她既然已绝情不恨,万念俱灰,既然早已存心一走了之,为什么不好好
的走,却要在临走前还害咱们一下。”
  沈浪黯然道:“这或者是她不愿在那种情况下与咱们相见,宁可咬紧牙关,忍受百般痛
苦,也要挣回面子,要我们知道,她毕竟是强者。”
  朱七幽幽道:“这也许是她不愿当面和你别离,更不愿让你瞧不起她……一个女人,是
宁愿吃任何苦,也不愿被她所爱的人瞧不起的,尤其是她这种女人。”
  熊猫儿苦笑道:“有谁会瞧不起她,连沈浪都在她手里栽过几次斤斗,还有谁敢瞧不起
她,普天之下,除了她之外又有谁能令沈浪吃亏上当?”
  朱七七突然大声道:“沈浪吃她的亏,上她的当,并不是不如她!”
  熊猫儿道:“那是为什么?”
  朱七七道:“这只因沈浪始终在同情她,可怜她,一心只想救她,帮助她,而没有想害
她,也没有想对付她,否则就算有十个白飞飞,又怎能害得到沈浪?”
  熊猫儿叹道:“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喜欢沈浪,并不了解他,如今我才知道最了解沈浪还
是你,咱们都不如你。”
  朱七七悠悠道:“这只因为我全心全意都放在沈浪身上,自然比你们都了解他。”
  熊猫儿大笑道:“沈浪呀沈浪,你有这样的红颜知己,这一辈子总算没有白活了。”
  突听王怜花大声道:“此时此刻,你还笑得出,我总算佩服你。”
  他嘴里像是被塞了沙土,连话都说不清了。
  熊猫儿道:“我为何笑不出?至少我没有被人活埋在地下。”
  王怜花道:“我算什么?但咱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大英雄沈浪,怎知也被人像死猪
般捆起来,我们实在有点不懂了。”
  沈浪也不招恼,淡淡道:“你若是稍为机警些,咱们也不至于变得如此模样。”
  王怜花冷笑道:“这难道还能怪我不成?”
  沈浪道:“你可知道咱们怎会被人捆住还毫无所觉?这只因为白飞飞昨夜已在咱们所喝
的水袋里下了迷药,你可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下的迷药?那就是我叫你留守在这里的时候,你
既然将水看得比别人的性命都重要,又为何不睁开眼睛瞧着?”
  王怜花将嘴里的土咬得沙沙作响,却说不出话来。
  熊猫儿道:“别的且不管,咱们此刻该怎么办呢?我手脚全没有半分力气,连这绳子也
挣不开,再这样下去,只怕要被晒焦了。”
  他干笑了一声,道:“烤焦了的猫,不知滋味如何,至少我自己是尝不到的了。”
  王怜花冷笑道:“有趣,这话当真有趣。”
  “呸”的一声,将嘴里一口沙子重重唾在地上。
  日光,已越来越是强烈,晒得沙子都发了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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