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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大妆-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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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迈门槛的庞珍儿吓了一大跳,连忙退回抬起的那只脚转了身。

“老,老爷。”

谢荣望着她,“你手里拿的什么?”

庞珍儿不说话,谢荣给了个眼色给身后小厮,小厮便就走上前去把纸包拿了过来。

是街上全味香卖的炒货,全味香的东西不便宜。

“谁的?”谢荣问。

庞珍儿支唔道:“是,是老太太的。”

谢荣盯着她。不说话。

王氏这两年牙口不行了,饭食都开始偏稀软,会吃这些个炒货?

“把庞胜夫妇叫到书房来。”

谢荣丢下这句话,转而就进了书房。

庞胜夫妇很快到来,跪在地下。浑身筛糠似的。

谢荣道:“听说你们最近发财了?”

夫妻俩闻言身子都震了震,庞胜很快地瞪了眼妻子。

庞胜家的强自镇定下来,说道:“奴婢该死,前几日有犯了事的家属上门来求老爷行方便,遇上了奴婢,跟奴婢打听老爷的去处,奴婢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收了那人二两银子。还求老爷饶命!”

庞胜家的在谢府呆了那么多年,岂会不知眼下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全说真的不行,全说假的也不行,只有这半真半假才让人看不出破绽。

谢荣眯眼道:“怎么不知道有人进府找过我?”

庞胜家的怔住,转而叩了个头:“奴婢只知道他要找老爷,并不知道他为何没上门!奴婢也是贪财所以收了人家的钱。奴婢这就把这二两银子吐出来!往后再也不敢犯了!”

谢荣想了下,使了个眼色给旁边人。

庞胜家的顿时伏着再也不敢抬头了。

隔了约有片刻,派出去的人走回来,却只交了四五锭碎银出来在书案上,说道“两人的住处都带人翻查过了。只找到这些。”

谢荣目光扫向底下二人,盯着他们看了片刻,终于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庞胜家的如释重负,出门时两腿都发软了。多亏她早有准备,把东西早就藏得好好的,否则的话今日就惨了!

等他们出了门,谢荣再吩咐身边道:“这些日子把他们盯紧点儿。”

虽然没找出什么证据,可庞胜夫妇的表现始终让人起疑。然而十来日过去,也并没有发现他们二人再有什么何不轨的痕迹,在府里不但更加低声下气,就是出门接触的人也都不曾有可疑之处。

这令谢荣又疑惑起来,难道说他的预感是错的,庞胜家的真的只是收了来求他的人的几两小钱?而给她钱的那人,真的也只是打听打听他去处这么简单?

虽然殷昱已经确定被发配出去,可是他从没觉得日子从此变得太平。

殷昱不在了,还有谢琬,这次他以谢棋之命拖了殷昱下马,谢琬绝对会对他发动疯狂报复的,而她这几个月里一直按兵不动,除了她在养胎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原因?

护国公和魏彬他们虽然也是他们的对手,可是他们跟他之间没有私仇,不过是人各有志各为其主罢了,只有谢琬才会处心积虑的把殷昱的被害算到他的头上,而谢琬本身也是这种极沉住气能等待时机将对手一招毙命的性格,庞胜家的的异常,不能不使他心生警惕。

他思虑再三,驾马到了季府。

季振元在水榭旁垂钓。见到谢荣来,也让人给他备了副渔具。

“郑家老三昨日输给皇上的那幅兰溪图,皇上挺满意。”季振元握着钓竿,慢悠悠说道,“郑家总算有个拿得出手的子弟,你这次也做的不错,正是这样不着痕迹地让郑家多亲近皇上,才能取得效果。刻意的安排,反而显得煞有介事。”

皇帝甚好棋道,前几日与谢荣正好说到了这事上头,谢荣便说郑家老三郑屹棋艺甚精。皇帝昨日便召了郑屹入宫,酣战几局之后,还是皇帝赢了,郑屹输了幅前朝名士的兰溪图。

“只要殷昱这边除尽,殷曜是迟早会上位的。”

谢荣将钓竿投进水里,说道。

“除尽?怎么除尽?”季振元盯着水面。

“恩师难道忘了,殷昱还有妻儿留在京中么?”谢荣偏头看向他,“谢琬心计十分不弱,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担心她迟早会找到证据翻案。如果让她得了逞,我们会很麻烦。”

季振元隔了许久没说话,直到水面上浮沉忽地一动,他提竿钓上条半尺长的鲫鱼来,才说道:“殷昱这件事我们已经惹恼皇上了,这次虽然逼走了殷昱,却也把皇上和太子逼得下不来台,这个时候我们再找谢琬的麻烦,不但会惹怒护国公府,还必定会使皇上恼羞成怒。这对我们没有好处。”

谢荣看着他把鱼钩又投进水里,说道:“恩师是怕皇上责问?”

“责问事小,阻住殷曜上位事大。”季振元道,“你别忘了,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扶殷曜上去,他上去了,我们才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去慢慢料理其它。而且我总觉得,皇上自从年底下旨不让殷昱去太庙祭祖之后,行事开始有点反常,为了以防万一,只要谢琬不会阻止殷曜上位,暂时不必动她。”

谢荣看了看他,不再做声。

他关注的目标一直都是自己的仕途,如何做才对自己的仕途有利,皇帝行事是否反常,目前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谢琬如果要替殷昱报仇,首先要找的肯定是他,而非季振元,所以眼下季振元才能如此悠闲地钓鱼,而他却要时刻警惕着莫要被她钻了空子。

谢荣陪着钓了两条鱼,便就回了府。

庞胜家的被谢荣责问的消息让钱壮给打听到了。

“幸亏太太交代没让周南继续与庞胜家的联络,不然这事铁定穿帮。”

谢琬在池边拿着鱼食喂鱼,听说后平静地道:“就算是这样,谢荣只怕也会起疑心,只是抓不到证据无法肯定而已。你们都得稳住,一定得到爷回来,我有吩咐之后才能动作。”

“太太放心好了。”钱壮道。

如今已进五月了,她离生产之日也只剩三个月,这些日子余氏正式搬了过来照顾她,余氏看着她这些日子精神不错,心里也高兴,再加上洪连珠也时常带着平哥儿在这边小住,于是平日里气氛又日渐热络起来。

不过秦方这次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来消息,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

谢琅听说她在等秦方的消息,立即过来打听。但他仍以为派出去的人是去了西北,所以跟谢琬道:“西北那边全是军营,多数是充了军。我这段时间正在与同僚们通过兵部那边想办法联系西北,如果有他的消息,一定会立即告诉你的。”

谢琅这些日子没少因妹妹的事操心,但也因为这场变故,他变得更稳重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知道有些话多说无益,只有用实际行动才能解决。

虽然知道这条路子希望微乎其微,他也尽可能地安慰着她。

谢琬避开了这话题,却说起明年的春闱。

“还有大半年就该下场,哥哥可有把握了?”

304穿帮

她等了十几年盼着的就是谢琅能够在会试上考个好名次,然后摆脱掉前世的命运,从新的起点开始他的仕途人生,如果因为她的事而让他分了心,那她一定会更加内疚。

“有把握了。”谢琅冲妹妹扬了唇,目光坚定而执着,竟然再也不是当初因考个秀才都紧张得吃不好睡不好的他了,“我已经跟魏阁老告了假,从中秋过后就开始闭门温书,我有预感,这次中是会中的,就是不知道会取得什么样的名次。”

“一定会取得好名次的。”即使还没有下场,谢琬也被他这股自信感染,微笑点头道。

“其实不管考得什么样的名次,我都会努力走好的。”他略带感触地说,“这也是我这几年从殷昱身上领悟到的,他告诉我,一个人不管境遇如何,都应该保持积极的心态,因为掌控你这双腿的是你的心和你的脑子,不是周边环境。琬琬,我相信他不会有事,而且一定会回来。”

谢琬默了默,笑道:“是的,我也相信。”

“瞧这兄妹俩,倒还红上眼了!”

洪连珠快步走到门口,见状便笑着拍起掌来,然后几步走进来道:“世子夫人来了,琬琬快过来。”

杨氏是护国公府往殷府里走动得最多的,也是大家对护国公府里的人印象最深的,所以来来去去规矩上也省了许多,只当是寻常的舅太太串门。

杨氏被余氏迎进了中门,笑着问起她谢琬这几日的情况,听说都好,便也放了心。“娘娘又让我带了些东西过来,还问需要些什么,让琬丫头不必见外。”

如今次数多了,杨氏也知道瞒不住,所以每次太子妃让捎东西来,她也就直接说了。

夏嬷嬷和宁嬷嬷闻讯出来见礼。

杨氏冲她们点点头。嘱咐了两句,然后把着谢琬的臂进了花厅。

坐下后大家寒暄了一阵,杨氏便就说道:“听说窦家四爷请了胡沁进府瞧病?”

谢琬点头,遂把原委说了。

杨氏轻叹道:“他们老四也是个可怜人。打小就聪明可爱,偏就惹上这样一场病,如今弄得连妻室也娶不成。胡沁若是真有把握,就让他好好给他治治,也算是功德一件。”

“那是自然。”谢琬道,“莫说窦大人曾相助过我们夫妻,就是冲着他们老太爷与国公爷情同兄弟的份上,也是要尽力而为的。”

窦谨在朝堂里一直处于中立派,虽然知道季振元与护国公两方势成水火,他却也不曾偏帮哪一方。不过这可能也是因为大理寺衙门不同别人衙门的关系,他们跟朝政并无多大干联,所以通常也就不会被牵连进来表立场了。

不论如何,只要不昧着良心跟随季振元他们同流合污去害人的,都是值得尊重的。

这也就难怪窦家子弟一辈虽然还没出大官。却也同样让人尊敬了。

“昱儿还没有消息么?”末了杨氏提到了这个。

杨氏其实很少问起这个,相对来说她算是个善解人意的人,没在谢琬心上捅过刀子,今儿她这一问,就让谢琬稍稍感到了一丝意外。

“夫人莫非有消息了么?”她如此反问。

杨氏放下茶杯,看着她:“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你,跟你说了怕你受不住。不说又觉于心不忍。”

说完她叹了口气,还是道:“西北那边前些日子出了点事,于是有人回京来,世子今早前去跟他打听昱儿,那边说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可是我们国公爷明明派了人前去追踪,一直是等到他们入了营才回来的。”

谢琬闻言顿住。这么说,殷昱没去西北的事穿帮了?

杨氏见她怔忡无语,以为也是被这消息惊到,于是拉起她手道:“跟你说是让你有个准备,知道你不是那种经不住事的人。方才国公爷进宫去了,皇上表示会查查这件事,让国公爷不必管了,而且还叮嘱不要声张。可是我们又怎么可能不管?天这如此无情,当真是让人心寒。”

皇帝连全天下都瞒着,怎么可能会让护国公插手这事?他只要声张出去,季振元他们必定闻风而动。

谢琬不能跟杨氏明言,只得含糊地道:“爷是皇上的亲孙儿,皇上是不会当真弃他不顾的,毕竟活生生丢了个人,这事总溥衍不过去。再说,人是皇上弄走的,如今人不见了,他最终不拿出个说法来,大家也会让他下不来台的。”

她慢幽幽地说着,显得小心翼翼。

杨氏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却转头说起夏天防暑的事来。

杨氏留下来吃了晚饭,谢琬送走她后,一颗心却开始七上八下。

西北那边回了来人,肯定不止霍家在关注,这么着一来,殷昱没在西北的事多半兜不住了!

就算皇帝会召西北那边封口,终归也难以防止季振元他们钻空子,说不定,这个时候季振元已经前去打听内幕。季振元他们一旦发现殷昱半路失踪,一定会很快怀疑起整件事,到那时,也难保不会发现殷昱其实已经去了云南!

她让人叫来廖卓:“你赶紧传个消息给骆骞,告诉他爷没去西北的事有可能穿帮!”

不管怎么样,也得提前让他们留个心眼儿,季振元他们阴得很,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下手了。

而这个时候季振元果然正在西北驻军营参将尹沪所在的驿馆。

“方才将军说,今年总共只有四名刑部发配去充军的犯人,再没有别的犯人押解到西北?”季振元执壶给尹沪添酒,一面和颜悦色地问道。

尹沪拱手道:“季阁老掌管着刑部,有几个犯人押解到西北军中,您不是翻档案查查就知道了吗?”

季振元呵然道:“诚然如此。不过,老夫是想问,今年可有皇上亲自下旨押解的犯人到西北去?”

尹沪看着他道:“难道这是个很重要的人么?为何下官到京不过两日,先有护国公和魏阁老向下官打听此事,后又有季阁老您来过问,敢问朝中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季振元道:“你只要告诉老夫,可有这么回事?”

尹沪低头想了想,“二月初,确实有几个人奉旨到过西北,但是不是押解犯人。”

季振元一顿,“当中有没有人留在营地?”

“也没有。”尹沪摇头,“不过这事不是下官接待的,而是齐元帅。具体要问他才清楚。”

季振元盯着面前酒盅,半日才默然点了点头。

夜半时分季振元出了驿馆大门,在门下吩咐了随从几句,便就乘轿回了府。

进府不久谢荣就到了,“恩师深夜传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季振元道:“西北军那边来了人进京公差,你可知道?”

谢荣沉吟半刻,说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殷昱根本没曾去西北!”季振元指节敲着桌面,压抑着喉间声音说道。“西北那边连他的人都没见着!也根本没有接到过朝廷下旨送过去的钦犯,更没有叫做殷昱的人!咱们被皇上耍了!”

“有这种事?”谢荣闻言也顿时凝重了脸色,“可是我们的人分明见到有囚犯被送进了军营,就算那不是殷昱,也会是别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没有这回事?”一时之间,他还真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殷昱没去西北,那他去哪儿了?

“难道就不能是皇上下了密旨给齐元帅,随便捏个理由让他帮着遮瞒!”

季振元脱口道。他牙关咬得死紧,呈现着从未有过的气急败坏。

这件事他满以为赢定了,从头至尾几乎找不出破绽,若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起去跟尹沪确认一下,他至今也不会怀疑起这里头有什么阴谋!他甚至也开始相信皇帝已经老眼昏花,糊涂到连自己的孙子也保不住了,没想到在不动声色之间,他竟然把他们狠狠涮了一把!

“速去派人寻找殷昱下落!我这里去找七先生!”

他丢这句话,转头就出了门。

这次不是乘轿,而是乘着马车,兜兜转转绕过了几条街,马车在一处不起眼的宅子前停下。车夫看了看左右,往黑漆大门上叩了几叩,那里头就也传出几声轻叩来,然后车夫也不等开门,便又转身上了车头,驾着马车往左侧小胡同口驶去。

小胡同这边有扇门已经虚掩着,门槛也卸了,车夫驾着马车直接入内,那大门就在后头掩上。

院子里飘着股浓郁的花香,满院的玉兰树全都开花了,一个着青色道袍的人背对着门口,半蹲在花树下,与缁衣小童拾地上的落花。庑廊下淡黄的灯光照耀着庭院,也把这认真拾花的二人照得如图画般美妙。

他们像是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一边拾花一边还相互轻声细语着。

季振元在庭中看了会儿,来时急促的心情也不觉被这幕美景所感染,而变得松驰下来。“几日不见,没想到这一院的花竟然就开始败了。”

那青衣人才闻言侧过头来,一双眼亮灼灼地望向这边。

305先生

这双眼睛很亮,可是除了它们和底下的弧线柔和的双唇,别的竟看不真切,因为他竟然戴了幅面具。

这面具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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