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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大妆-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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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看见李夫人傻了吧叽的模样,心下舒坦极了,她使了个眼色给齐如绣,说道:“有客人在,怎么也不进来见个礼?”

齐如绣遂道:“谨遵母亲吩咐。”

府里只有两位姑娘,这衣饰普通的女子既是余氏的女儿,那另一位则应该是……

李夫人心下正跳得慌,齐如绣已经与谢琬进到屋里来了。

谢琬到了这会儿,再退回去就显得矫情了。也就听任齐如绣摆布,端端正正朝靳夫人行了礼,然后又朝李夫人行礼。全程目不斜视,竟是连余光都没撩到李夫人脸上半分。

李夫人仔细地打量她,只见近看下来她妆容其实并不浓,之所以这般出众实则是她五官底子太好,再一看她举止仪态无懈可击,便就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这位姑娘是?”

靳夫人笑吟吟说道:“这位就是琬姑娘。”

李夫人纵然早想到了这个可能,心里也还是不信,因为听说谢琬是个丧妇之女,而且也没有什么人专门负责她的教养,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得体的打扮端庄的举止?可是如今靳夫人亲口这么说,那是再也假不了了!

一个年幼失怙的女子竟然能够出落得这样出尘脱俗?

她的心瞬间就像被风吹落地的冰凌,哗地一声也碎了!

被她放弃过的谢琬,居然是如此出色的一个人物?

李夫人恍然间明白余氏的怒气是来自哪儿了,也明白靳夫人是如何会把她送到这里来听余氏斥骂的了,原来靳夫人当初对谢琬的描述竟然没有半丝失实之处,而甚至可以说,她当时还并没有把谢琬的好处完全地描述出来。

李夫人觉得,这禧福堂的椅子,她是一刻也坐不下去了。

她站起来。面红耳赤地道:“打扰了夫人,这就告辞。”

说着,已连靳夫人也顾不上等,已经快步出了门去。

这里谢琬连忙也吐了口气。跑回去卸了妆。

堂下余氏禁不住朝齐如绣瞪了眼,“没规矩!”

靳夫人忙笑道:“我倒觉得大姑娘做的好!不让她亲眼瞧瞧,她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能耐!”

余氏噗哧笑起来:“您再这样惯着她,回头更要无法无天了。”

这里二人说了几句,自又把这事且给揭了过去,然后议论起先前未决的事情来。

而四叶胡同这边王氏正在歇午觉,忽然谢棋把她唤醒。

“老太太,您派出去盯着枫树胡同的人回来了。”谢棋轻声地道。

王氏一骨碌爬起来,“打听到什么了?”

谢棋看了眼外头,先回到门口把门给关了。才又转回来道:“原先跟谢葳订过亲的李夫人刚才跟靳夫人去了枫树胡同,原来是想跟谢琬求亲,结果被齐嵩的夫人骂得面红耳赤出了来。”

王氏道:“李家又跟谢琬求亲?她不知道谢琬跟谢葳是姐妹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谢棋道,“李固在沈阁老手下当差,原先两边没争得这么水火不容时。李固原想攀上三叔得点便宜,谁知道后来为着内阁的事如今沈阁老和季阁老已经打了擂台,李固当然就什么好处也落不着了。如今不是见着四叶胡同跟魏阁老交好,便又想来走魏阁老的关系么!”

王氏低头想了阵,抬头道:“李夫人在枫树胡同受了气,这么说,肯定是恨上枫树胡同了?”

“那可说不准。”谢棋撩裙在床沿坐下。说道:“若是从前,是肯定恨上的。可如今人家是这样的处境,又是自己求上门来的,那就不好说了。”

王氏唔了声,点点头,沉思起来。

李家跟谢琬有了嫌隙。这当然可以拿来利用利用,可是眼下不还是对拿谢琬来对付谢葳的计划没有什么用处吗?

她眼下得想办法改变下自己的处境和地位,然后才能提向谢琬报复的事,要不然本来在府里就没什么说话的地方,再要去针对谢琬。岂非就更加显得没有底气?

想到这里,她又躺了回去,说道:“再让人去盯着,李家且不管她。”

“老太太!”谢棋连忙道,“李家怎么可以先不管她?就算不能借他们把谢琬哄过来,我们也要从中做点什么,激化谢琬和谢葳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啊!要不然就算到时候谢琬过来了,两个人斗不起来怎么办?”

王氏一想也是,便说道:“那你想怎么做?”

谢棋挨着她坐下,说道:“让李夫人再次跟谢琬议婚。而且是当着许多外人的面。接替自己的姐姐再被李家提亲,这样谢琬也算是丢了脸了。然后谢葳这做姐姐的被李家退了婚,而李家转头就去跟谢琬求亲,谢葳能咽得下这口气?”

王氏讷然,“挑拨离间?”

谢棋道:“这是天赐良机!”

王氏皱起眉来,“说的倒轻巧,我们哪里又能找得到什么机会去让李夫人当着许多人面跟谢琬议婚?再说了,那李夫人也不是傻子,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老太太真是糊涂了!”谢棋道,“您忘了,谢琅就要成亲了么?这办喜事别人上门道贺,谢琅总不会拒绝吧?李夫人只要奉了礼去,再找着机会跟谢琬或者余氏这么一说,那岂不就成了?李夫人虽然不傻,可李固如今地位尴尬总是事实,一个人只要有所图,那就没有什么打不动的!”

王氏听完,居然也真的心动了。

她想了片刻,说道:“那这事交给谁去办?”

谢棋摇她的胳膊:“老太太就交给我去办好了!您给我二十两银子,我包准把事情帮您办好!”

王氏惊道:“二十两这么多?”

“老太太!”谢棋叹道:“如今咱们在京师,动脚就要钱,何况是这样的事情。我这还是替您省银子没开大口呢,二十两银子能办成这事就不错了。”

王氏盯着她看了会儿,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谢琬最终还是决定大大方方给他们下喜帖,总之她的礼数到了,他们去不去是他们的事。而至于王氏去到之后会出些什么事。她已经交代了邢珠顾杏,让她们俩到时寸步不离地跟随。

谢荣接到枫树派来的喜帖时,正在书房里写字。

接到喜帖他看了眼,随即将之抛到了一边。

庞鑫见状默默地出了去。但是出去后又很快进了来。说道:“老爷,郭大人请您即刻过府一趟。”

谢荣停下笔,顿了顿,“备马。”

两刻钟后,谢荣到了郭府。

郭兴在书房院门口迎向他,未语已先笑道:“微平!有大喜事!快进来说!”

谢荣缓缓一笑,随同他进了屋里。

最近这一个月,喜事两个字对于他来说就像讽刺,所以即使郭兴双目放光神情欣喜,他也无动于衷。

“我刚刚从季府回来。岳父让我转告你,刑部右侍郎那个缺,是你的了!”郭兴大声地说,脸上眼里俱是真诚的欢欣,他大力地拍着谢荣的肩膀:“微平!你看。虽然你蒙受了一些损失,可是季阁老还是很看重你的!刑部正是岳父分管的衙门,你在他手下任右侍郎,绝对是个美差!”

谢荣听到刑部右侍郎几个字立时心头一紧,也不由抬起头,“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郭兴笑道:“方才岳父同我一道出府,我则让人去寻你。他则去了东宫去禀太子!这缺是你的跑不了了!”

谢荣胸脯起伏着,说不上什么心情,从右中允到右侍郎,他往前跨了不止一步……他心里高兴,可是笑不出来。

这个位子,是他牺牲了谢葳的闺誉和婚事换来的!

他坐下来。将几上的茶端起来,一饮而尽。

“喝茶做什么?这种好事,当然要喝酒!——走!我知道有个好去处,我带你去散散心,我们好好喝两盅!”

郭兴拉起他。不由分说往外走。

居然不骑马,而是上的马车,车轱辘在青石地砖上向目的地飞快地驶去,只觉得拐了几道弯,然后便进了条幽静的长巷,再走了有半里,便在一处外观看着十分普通的宅子前停下来。

“这是何人家里?”他笑道。

郭兴冲他神秘地眨了眨眼,说道:“你跟我来,等进去就知道了!”

谢荣只得跟着他下了车,进了院,一见四面廊子底下挂着的红灯笼和四处缠绕着的大红纱罗,他顿时就明白了!

“私*娼?”他皱眉看着郭兴,“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微平!”郭兴见他要走,连忙把他拉住,“你太紧张了,只是喝两杯说说话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

说着他缓下语气,叹道:“你这些日子老这么憋着,我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大喜事,你从此也可以扬眉吐气了,说不定连大姑娘的婚事也可解决,你还有什么好愁的?这里清静,我特地预约过的,又没外人打扰,就是带你来放松放松,真的!”

谢荣看着他,拒绝的话忽然也说不出口了。

这些日子里,看他笑话的有,背地里挤兑他的有,等着看他被季振元放弃的也有,可是只有郭兴一直都坚定地站在他身边。郭兴本可以不这么做的,可是他还是为他的喜而喜,为他的忧而忧,在这样的患难知交面前,他实在也不能再不顾情面地离去。

“那就喝几杯。”他看了眼院内,微笑道,“我来请客。”

“好!”郭兴松了口气,“我不跟你争!你高兴就好!”说罢揽着他往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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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便有侍女前来接待,引着二人往院里去。谢荣放眼打量,只见这院子外面虽然普通,内里竟十分精致,白墙灰瓦,绿树红花,婉转幽深浑似江南园林。与京师严肃规整的四合院大不相同,这里的随意和闲适使人一路走来,也平白放松了几分心情。

侍女引了二人至南面一所挂名“沁竹”的院内,便已听见琴声铮铮传来。

谢荣顿步聆听了会儿,眉目间也浮起一丝兴味。

郭兴笑道:“步生香这座湘园造价不匪,就连琴师据说也是从江南请来的名伶,我是个俗人不擅音律,但看微平这模样,应该是极好的了。”

谢荣微笑了下,举步进院。

院子里早已经有人等候了,二人入内坐下,便就有三四名着装淡雅的侍女捧着瓜果点心上前。郭兴与谢荣在窗下面对面坐下,才沏了茶,门口忽然飘过来一缕幽香,紧接着便有名身着素衣素服的女子走进来。

“采薇,快来见过三爷。”郭兴笑着冲这女子招手。

采薇应了声是,走过来,先看了眼谢荣,而后行了个大礼。谢荣转过头,举杯抿茶。

采薇有些窘,郭兴忙跟谢荣道:“采薇是步老板的表妹,才进来不久。胆子小,平日不怎么见客,知道你不喜欢那些聒噪的,所以才特特唤了她来侍候的。你若不喜欢,另换个过来便是。”

谢荣侧头看了眼采薇,只见果然怯生生的样子,身上倒是也还干净,便就道:“不过是倒个酒,换来换去做什么。”

郭兴这才又放下心来,挥手让采薇去安排上酒菜。

季振元这里进了东宫,太子正在点香。

见得季振元进来,他撇头看了眼,然后把手上一块龙涎香点燃投进了香炉。才接过崔福递来的帕子擦干净手,示意给季振元赐座。

“调谢荣去刑部?”

太子看着他。

季振元颌首:“谢荣在詹事府为任以来兢兢业业,老臣确想着意栽培栽培他。还望殿下恩准。”

太子在书案后凝神不语。

殿里除了那注孤香在缭缭飞升,其余人并不敢有什么动静。

季振元纵然身为首辅阁臣。可是每次在太子面前,也并不如在皇帝面前那般自在。所以眼下太子不吭声,他也只能垂头静等着。

印象中自打头次见着这位殿下起,他对任何事情的态度就一直是这样莫测不明。哪怕是召集大臣议事,他几乎也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意见。可是又绝没有人敢认为他是没有意见,因为每每最后他下达的决议,总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恳请……”

季振元正要再重复请求,忽然上方龙案上的茶杯响了。

他抬起头,只见太子端起桌上的药来,说道:“上回皇上让你们抓的那个骆七。审出什么来了?”

季振元不料他突然改变话题,不由怔住,但是像这样子的事又是高深莫测的太子经常做出来的事,所以他微微顿了顿,便就颌首道:“回殿下的话。那骆七死不招供,所以大理寺窦大人等正考虑要不要用重刑。”

“重刑?”太子忽然扬起唇来,目光幽深地盯着前方,“重刑有用么?”

季振元道:“骆七既是与那神秘人来往的人,自然只能在他身上下功夫。”

太子又微微冷笑了下,抿了口药,接过帕子印了印唇。说道:“把他放了。”

季振元猛地抬起头来。他没有听错?

太子望着他道:“谢荣调任的事,准了。季阁老退下吧。”

湘园里郭兴喝了几盅,已经略有几分醉意。

谢荣目光却依然还很清明。他把侍女们都挥退下去,又把郭兴手上的杯拿开。

“少喝点。”

“难得这么高兴,喝两杯怕什么?”郭兴笑道,又拿过另一只杯子倒满。然后叹道:“这次顾若明摆了你一道,你也不要去跟他明着斗,让岳父去教训他便是。你毕竟才上来,跟他起正面冲突没好处。总之,你不要担心。我是一定站在你这边的!”

他隔桌拍他的肩膀,说道。

谢荣点点头,仰脖干了手上的酒,说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在恩师面前为我说话,我不会这么顺利就能拿到右侍郎的缺。闻江,多谢你。”

“说这些作甚?”郭兴说话已有些含浑,“我这个人既没本事,又不如别人机灵,要不是依仗我父亲当年给我订的这门亲事,我也爬不到如今的位子上。我也知道有好多人瞧不起我,我也不想跟他们说道。可是好坏我心里有数。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看不起我,就冲这点,我怎么着也要帮你!”

说到此处,他竟然执壶又斟了满杯。

谢荣深吐了口气,按住他的手道:“别喝了。”

郭兴推开他,“喝了这杯,咱们在这里歇会儿。”说完他唤了丫鬟们进来,大声道:“去准备好两间房,我与三爷要在这里歇一晚!”

采薇连忙吩咐丫鬟下去,又让人来搀扶他。

郭兴在侍女们架扶下起了身,醉眼朦胧与谢荣笑道:“什么也不要想!微平,人生得意须尽欢!有时候你遵守的规矩越多,越是容易被自己套牢!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郭兴歪歪扭扭地大笑着出去,谢荣留在窗下静坐下来。

采薇垂头给他添酒,夕阳将她的投影落在桌案上,壶上纤纤五指像朵吐信的兰花。

谢荣举杯饮尽。采薇双手渐移到他的衣襟,低着红透的脸来替他宽衣,明明很简单的事,她的手势却因紧张而微颤,目光也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谢荣垂眸盯着她,忽然捉住她的手,从怀里缓缓摸出张银票,放到她手里:“出去吧。”

采薇脸色一白,抬头道:“爷是嫌弃奴家么?”

谢荣看着她,温柔地道:“不嫌弃。但我要走了。”

他掸掸衣襟,站起身。采薇忙爬起来,静静随在他身后相送。

谢荣边调去刑部任右侍郎的消息三日后就下发下来了,而与此同时,大理寺也把骆七放了出来。虽然收押骆七的旨意是皇上下的,可是皇上面前自有太子说服,因而这层也并没有费什么周折。

谢琬收到这消息便就出了门。

而这个时候殷昱刚刚从营里回府,听得这事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就坐了下来。

“太子殿下突然下旨把骆七放了,也不知道是何用意?”庞白头疼的说。

人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太子殿下的心意,却比女人心还要深——他不是有意犯上,而是世上确实能够参透太子心意的人也没有几个。这骆七明摆着就是有问题的人,眼下就等着大理寺在皇上的施压下招供出来,他却居然把他放了!

殷昱沉思半晌,说道:“我也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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