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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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淳歌这么一说,曾沉对南川公的盲目佩服也确实少了几分,归根到底曾沉都是南方人,南川公的大名又祸害了他好些年,也难怪他一时失态。
“你别忘了,咱们可都是南方人,陆派与我们为敌,那便是内斗。”淳歌讽刺一笑,接着说道:“可这么多年了,你见到南派出来制止了吗?”。
淳歌也没有等曾沉回答便自己答道:“没有,那就说明”
“南派是默许陆卿士打压我们的。”曾沉可不是笨蛋,淳歌的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他岂能不知。
“可南派这几年,也过来拉拢我与慕容好几次啊。”然而曾沉似是想到了几年前南派的示好,又觉着奇了怪。
淳歌倒是不在意,缓缓说道:“南派素来为陆派提供人才,可是几年前,陆派自行兴办了学堂,招揽了一批官员。”
“我说那会儿怎么就提出让我与慕容回东南办学,原是打着这个旗号。”那年南派来招揽,首个提出的就是调慕容曾沉回东南当官,并且开办官办学堂。
“合着他们早就想找你们当苦力了啊。”淳歌不由得一笑,可眼神却越发冰冷。
“那你不打算理会南派了?”曾沉试探着问道。
“怎么会呢。”淳歌抿起嘴角,眨了眨眼,说道:“如今南方撑得起大局的,舍我取谁?”
曾沉暗暗地偷瞄了淳歌几眼,心中一惊,淳歌这话虽是自大但却也是有理的,如今周中正投靠林派,孙磊是淳歌的人,一时间能为南派在朝中与林派对抗的人,也只有淳歌一个。此时不怕南派的人不来,就怕人家来了请不动淳歌这座大佛啊。
第三百九十章 淳歌上位2
第三百九十章淳歌上位2
今日京城的状元楼分外安静,其雅间却是热闹异常,一个白衣公子,与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相视而坐,两人都不曾多说些什么。
老者一直打量这那个年轻人,并且不住地点头,而年轻人则是端着杯盏,轻抿茶水,显得分外悠闲,他似乎不在乎眼前这个老者意味深长的打量,两人相较,淳歌的不以为意倒更是高人一等,老者的刻意为之,却是落了下乘。
“东南第一才子果然是名不虚传。”说话的老者便是南派的首领南川公,而他早就在陆卿士去世当天就赶到京城,为南派的日后发展布局。
“承让了,官某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淳歌嘴角扬起一抹讥笑,南川公以曾沉作为要挟,淳歌这才没法子出来了,当然淳歌也不过是接着曾沉为台阶,他终归是要与南川公见上一见的。
南川公在世上走了数十年自然是听得出淳歌话中的不满,不过这也是在情喇内的,淳歌被陆派南派排斥五六年了,一直孤军奋战,如今见了自己若是做出一番大方姿态,倒叫人疑惑。
“看来子谨有气啊。”南川公竟纡尊降贵亲自为淳歌添茶,若是被人瞧见定是惊呆一群人,南川公的资历背景摆在那儿,即便是陆卿士也没资格让他亲自服侍啊。
淳歌心中暗自哂笑,可面上还是要装作大吃一惊,并且故作镇定地瞧了瞧南川公,见到南川公脸上并无异色这才私下松了口气。
显然淳歌的表现足以证明淳歌对南川公的态度。因此南川还是很高兴的,因为他自己猜想并没有出错,淳歌果然是闹了小别扭,其实内心还是向着南派的。
“子谨可愿听老夫一言。”南川公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做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南川公请说。”淳歌倒也大度,眼中一片清明似乎他真的是有意与南派交好。
老实说,淳歌怎么可能与南派交好,在淳歌眼里陆派与南派。陆卿士与南川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淳歌恨极了陆卿士,自然是不会忘了陆卿士背后的南川公,只是如今南派的存在还是必要的,否则淳歌怎么会在伤及陆派之时,保存南派的实力呢。
“当年你考取功名之时,老夫本欲招人进入南派。毕竟你是南方的第一才子,可陆卿士却说让你在外历练一番,老夫这才将你交托给陆卿士。”南川公做垂首叹息的样子,补充道:“未曾想陆卿士竟为了一己私利,将你排斥在南派之外。”
“老夫虽不知其事,但却也难辞其咎啊。”南川公竟起身朝着淳歌作揖。
淳歌是晚辈,自是不能受如此大礼。他急忙将人扶住,谁知这人一扶便起,那里是真的想要作揖啊,淳歌挑眉抽空翻了个白眼,但却依旧是面无表情。
“子谨可还怪老夫。”南川公扬起三百六十五度极富诚意的大脸,诚恳问道。
瞧着这张假到能挤出水的老脸淳歌真想给上一巴掌,这人还能不能更虚伪一点呢,人家陆卿士死了,就将所有责任都推个干净,似乎他本人得有多么善良一样。淳歌又不能拎起陆卿士的尸首询问真假,他想怎么说都成了。
“小子纵有再大的气,瞧见南川公也该是消了。”淳歌冰冷的脸上挤出一丝丝笑意,一反方才扑克脸的状态粲然一笑。
“果然是我东南的好儿郎啊。”南川公乘势摸了摸淳歌的脑袋,以示亲昵。
而淳歌呢就当自己是被狗舔过,依旧是笑脸相迎,要不是害怕林派北派做大,这个南派哪里有存在的余地。
“南川公只要拿小子当南方人。小子自然尽上一份力。”淳歌这才作揖,恭恭敬敬地朝着南川行了一个晚辈礼。
“起吧。”南窗拖住淳歌的手,两人有再度坐回位子,南川心道这个淳歌果然是世间难得地通透人。这么几句便趋利避害,懂得张弛,既没有做得太过,又不会让自己低看了淳歌几分。
“近日听闻你身子不适,可好了?”南川公摆出一个长辈应有的慈祥,摸着胡子问道。
淳歌喉头一紧,合着这事儿都过去了个把月了才想起来慰问,这人倒也真是有趣。
“其实早好了。”淳歌略有些为难地笑了笑,说道:“只是朝中局势不稳,小子若是在朝,定也不能独善其身,索性就称病了。”
淳歌知道南川公可不是泛泛之辈,既然问起,定是有了答案的,淳歌倒也不隐瞒,在朝为官,趋利避害总是好的,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换了谁都是这样,就连林相也不能避免。
“你做的对。”南川公暗叹了一口气,说道:“此番朝中动荡,你又是新官上任,没有靠山,自然是不能趟这趟浑水的。”南川公倒是对淳歌这招明哲保身极为满意,身为一个合格的党派领导人,就该有这样知难而退的意识,而不是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倒是陆派陨落的可惜了。”淳歌叹息地摇了摇头,他虽与陆卿士不对头,但在此时表现出些许的仁爱之心,还是必要的。
“你倒是大度。”南川公看向淳歌的眼越发顺溜,说道:“陆卿士如何待你,老夫是看到的,未曾想陆卿士死后,竟是你保全了陆府,足见你这人有情有义,以德报怨啊。”
淳歌向来不做无用功,书叔也不是什么心慈手犬人,当时传来的‘过犹不及’说的便是人心所向,倘使淳歌在陆卿士倒台后冷眼旁观,自然没有人会说淳歌的不是,但淳歌若是雪中送炭,只怕仁义两字定然是落在淳歌头上的。
“不过小子曾经辜负了陆姑娘一片心意,害她成了京中的笑话,心中过意不去,也只能做些琐事儿,补偿一番。”淳歌似是想到了那个两眼通红的陆双双,脸上的尤为不忍做得恰到好处。
“你真真是有大将之风,也难怪东南之人如此崇拜于你。”南川公是西南人,虽与东南是一字之隔,但却相距万里,他也只是耳闻淳歌的事迹,今儿见到了活人,他似乎能看到淳歌无限潜力的未来。
“子谨可愿入我南派。”南川公借势而闻,这也是他此番的目的,招揽淳歌,毕竟整个朝堂能扛得起南派的官员,除了淳歌,还真就没有了。
淳歌一愣,但随即朗声一笑,坦荡道:“有何不可。”
这一日淳歌在状元楼待了整整一天,直到天黑才回到官家。然而第二天,他便拿着拜帖亲自到林府拜见,当然他打着拜访林洎的名号,世人皆知淳歌与林洎那可是一对好拍档,谁也不能说得什么闲话。可名头终归是名头,淳歌自始自终求见的却只是林相,恰巧周中正今儿也在此处。
“倒是又见着你了。”淳歌微微颔首算是与周中正打招呼,算起来,淳歌还真就有好些年不曾见到周中正了,上一次见面是这人还是陆卿士的得意门生,此时再见却是林相的家中之臣,可真是沧海桑田啊。
“官大人事忙竟还记着下官,委实难得啊。”周中正眉心轻挑似是不经意说道。
“你二人都是朝中新贵,是林府有福了。”林相倒是不偏不倚地说了句,便让下人上茶了。
“此番前来,官某便是谢过林相的相助之情。”淳歌作揖笑道:“当日说好的五五分成,不知林相有何见解。”
“本相为何要与你五五分成呢?”林相调侃着一问,若是林相没有记错,要不是他使出周中正这一招,只怕陆卿士还活得好好的,这陆派怎说也是他林派拿下的,哪里有淳歌什么事儿。
淳歌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凝固了,可仍旧是一派云淡风轻,说道:“相爷真是贵人多忘事。”
淳歌声音一冷,沉声道:“官某既请得起相爷,自然是有后手的,若是相爷不想依约行事。”
“哼哼”淳歌冷哼笑道:“那就休怪官某再来一场鱼死网破。”
“莫不要以为洎儿保你,你便可肆意而为,本相要对付你,你挡得住?”林相这话虽是个反问,但却露出了无穷的自信。
的确,现在的淳歌不是林相的对手,连陆卿士这样的人物在林相手里也走不了几个来回,更何况如今根基不稳定的淳歌呢。
“林相,可记得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一言啊。”淳歌冷眼瞧着林相不见丝毫的畏惧,他这一次除去陆卿士虽是借了许多人的势,绕了许多个弯,但终归是完成目标了,如若真要与林相撕开脸面,大不了以命相搏罢了。
“本相素来不喜年轻人太过狂妄。”林相瞥了淳歌一眼说道:“敢在本相面前大夸海口之人,早就死无葬僧地了。”
淳歌周围微冷,但却不能落下气势,他心中一沉,眼中似有挣扎,但最后却还是开口道:“官某的生死是小,浸之的生死可是大了去啊。”
“莫要告诉本相,你要以洎儿作为筹码,当成是交易。”林相一字一句,清冷的声音充斥着这个房间。
只见淳歌却毫不犹豫地应道:“自然。”
谁知林相大笑,朝着门外,高声道:“这便是你要护着的人?”
淳歌一转身,却只瞧见一个淡青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心中忍不住一紧,脑子还来不及运转,身体却快了一步追了出去……
第三百九十一章 林洎的情
第三百九十一章林洎的情
“你等等,等等我。”淳歌追着前头的那一抹淡青色,眉间是从未见过的焦虑,只是林洎的步伐丝毫没有停下的样子,反倒是加快了好几步,这让本就和林洎有身高差的淳歌,深刻地了解到大长腿和小短腿的区别。
突然,前头的那个身影在一处凉亭停下,一动不动地望着亭子前头的小湖水。淳歌喘着气,终于拉住了林洎的手,他没有气力立刻说些什么,只能紧紧地拽在林洎,生怕这人一下子又走了。
约是几分钟后,淳歌也不喘了,他这才磕磕巴巴地说道:“你听我解释。”
淳歌不敢看林洎的脸,他害怕林洎的眼中会出现疏离。淳歌从不知道原来林洎在自己心中竟占据这么大的位置,只要一想到林洎的冷漠,淳歌就一阵心悸。连淳歌自己都不曾想到,林洎这个人在无声无息中已经侵入他的生活,占着极为重要的地位,甚至超越了淳歌的狼。
“我方才说的你不要”淳歌也不管这单薄的解释是否能挽回林洎,他还是开口了,尽管只有一丝希望。
“我信你。”林洎打断了淳歌的话,暖暖一笑,双手捧起淳歌的小脸,用行动告诉淳歌,他没有生气。
淳歌的鼻头骤然一酸,世界上从没有一个人像林洎一样没有缘由地相信自己,泪不经意地划过,淳歌自己都不曾感觉到,林洎的指腹轻拭淳歌眼角的泪痕。模样是那般的温柔。
只用三个字林洎便能安抚淳歌不安的心,这是林洎对淳歌极度的了解,极度的理解,只是林洎的眉间却似是有褶皱为平,这足以证明淳歌的话也确实是伤到了林洎的心。
不知为何淳歌下意识地抚上了林洎的眉头,林洎于他比亲人更加的亲近,他抚平林洎皱起的眉间,淡淡开口。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林洎抓过淳歌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柔声道:“我不在乎。”
感受着林洎心脏沉稳的跳动,淳歌紧绷的神经,猛地一松差点就跌倒在地上,好在林洎扶着。但也是因为淳歌的无力,林洎将淳歌禁锢到了怀中,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淳歌似是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现今的处境,轻声答道:“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
林洎瞧着淳歌眼中的坦荡,心下一乱,照理说一个女子窝在男子的怀中,多多少少也该有一些娇羞吧。可是淳歌却坦然地紧,这样的反应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淳歌压根就没有将林洎看做是一个男子,或许在淳歌心中,林洎是一个知己,亲人,但绝对不是心上人。想到这,林洎的嘴角又勾起了无力的笑容。
“我怎会不理你呢。”林洎摸了摸淳歌的脑袋,从而掩盖住自己眼底的失落。
“我方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淳歌抬头直视林洎。问道。
“嗯”林洎转过脸去,沉沉地应了一声。
“听见了多少?”淳歌接着追问。
“都听见了。”林洎自打淳歌进了林府就担心林相会对淳歌不利,因此急匆匆地赶到林相的书房,那会儿淳歌正背对着他,哪知林相瞧见了自己,却问出那样的话,林洎本想直接进去,可不知什么作怪他却鬼使神差地站在了门外。
“我”一时间巧舌如簧的淳歌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林洎忽然将脸埋进淳歌的肩膀。温声说道:“是我爹将你逼急了,你不过是无心之失。”
淳歌听闻,身子一愣。
谁都没有看见林洎在说话时眼角划过的泪,那一刻他真的痛了。也是那一刻他才知道,他对淳歌并不是无欲无求,他想要住进淳歌的心,他想要用一丝一线编织起他与淳歌的情,可他一切美好的向往,却抵不住淳歌一句狠心的话。或许这便是用情至深,才会被伤得至深。
“不,不是的。”淳歌回过神来,自嘲一笑,说道:
“林相问我时,我挣扎过,但只是一瞬,我便屈服了,用你去威胁林相确是我的选择。”淳歌并不想欺骗林洎。
林洎环抱住淳歌的双手微微一颤,尽量用淳歌能接受的语气说道:“在那时,只有我才能达到威胁的目地,你做的极好。”
“不,一点儿都不好。”淳歌推开林洎,拉下林洎的衣领,直视林洎,冷声说道:“你该说,我做错了,你该指责我,我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
“你待我如何,天地可鉴。”淳歌锤了锤自己的胸膛,冷笑道:“可我呢,即便是口舌上,也选择利用你,我这样的这样的人,你却视之为友。”
淳歌低头苦涩一笑,说道:“你的眼神怕是不好吧。”
“呵呵”林洎极为傻气地一笑,淳歌永不会知道,这个男人,他愿意用一世的酸楚,去换淳歌一个怜惜的眼神,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梦,去换淳歌的一个虚无缥缈的笑。这也是林洎为什么会在最初的暴走后,急速冷静下来的原因。
“不,我的眼神儿亮得很,只是,只是”林洎抓过淳歌的手,按在胸口,却是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的心痛了,很痛很痛。”
林洎这模样让淳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