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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凤筑鸾回-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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儆猴。”

脑中的弦拉起,郑媱也将视线投过去,他正与邻座的官员谈笑,对上她注视的目光时眉头一拧,频频用眼神示意。

她更加六神无主,视线随意一扫,扫向了公孙戾身后,金凤舆伞葳蕤生光,伞下丽人亭亭走来。内侍一声细长的通禀,众人皆将目光投去那姗姗来迟的丽人身上。

上次见贵妃,是在公孙戾的龙舟上,这是她自相国府事发之后第二次见贵妃——她的亲姐姐,目光渐渐也跟众人一样落去了她的腹部。

“贵妃……真有孕的女人气色与普通女人是不一样的。”她听见翠茵对长公主这样低声说。

长公主闻后并不高兴,但在观察了贵妃半晌后,被她发现她写在脸上的不悦消失了,她的心情一时复杂起来。贵妃不曾看她,甚至回避着不看这厢的长公主,始终冲着身边的帝王媚笑言欢。

心如刀割,她低下头,浑浑噩噩地思索,她该做什么呢,又能做什么……如今是束手无策……

“你知道他的意思么?他为什么说不让你射中的话么?”

郑媱摇头。

“稍后,陛下与人入林前会千方百计地试探你会不会骑射,若会,就会让两个女官跟你一起入林射猎……”

“什么?贵主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长公主偏首指了指曹禺。

她的心在腔内疯狂跳动,她黯然道:“他是不想我跟他一起置身险境,我暂时听他的,我若去了,会拖累他的……”

“不——”长公主侧首对她耳语,“正是因为危险,你才要去帮他,入林之后,你…………”

她一边听一边点头,两人正耳语,却闻上方传来一声怒喝:“好大的胆子!”

两人定睛一看,公孙戾正对着台下的人横眉怒目:“你竟敢女扮男装!娄季在哪里?”

“陛下息怒。”台下说话的人一身戎装,头发束起作男子装束,她微微抬头,露出一双英气的眉黛和秀逸的眼轮,讲话时声音也透着飒爽英气:“家兄不器,是臣不让他来丢人现眼。”她自信地讲着,侧眼睨了身边与之比射的人一目,“想不到顾公子好眼力,一眼便识出了臣是女流。”

听她在皇帝跟前自称“臣”,想必是有了官职的,在座的人暗暗惊叹。

郑媱明白了,原来是到了娄家和顾家的两位公子比试射艺,娄家的公子一上场就被顾家公子拆穿是女流。顾公子接话道:“与女人比试,只怕我胜之不武。”他是顾长渊的幼子。

她一笑:“还没比试呢,你就确定赢得了我?”又抱拳对公孙戾道:“臣娄沁,参见陛下。”

镇国大将军娄如晦的名字可谓如雷贯耳。这个娄沁,大曌出了名的女巾帼,便是他的孙女,年纪轻轻就已立下无数军功,已是将军之衔,因为常年驻在西北,一直未婚配。顾公子也是满目惊讶之色。

“原来是云麾将军,”公孙戾转怒为笑道,“朕五日前才听说你要从关外回来,想不到你今日就回来了。”

“臣日夜兼程赶回来的,跑死了三匹马。”娄沁笑道。

公孙戾让她平身,又问:“为什么这么急?朕可没拿圣旨催你!”

“家兄实在不器,臣怕他给娄家丢脸,”还在与皇帝对话,她就大胆地走动了几步,转首看向顾公子,“所以臣就代他来了,刚回来没来得及让礼部的人换下名字,破了陛下的规矩,臣有罪,但还请陛下给臣一个比试的机会。”说罢不等公孙戾开口,已经拉弓连放三支箭矢,箭镞不偏不倚,皆直插靶心。

众人与顾公子俱目瞪口呆,顾公子羞愧道:“在下心服口服。”

公孙戾对她十分欣赏,大喜道:“朕还是头一次亲眼目睹云麾将军的英姿,这些年保家卫国,误了云麾将军的终身大事。云麾将军这次回来,朕会替将军好好物色一位如意郎君。”

顾公子落座,澎湃的心潮还未褪去,却被身边站起的父亲一盆冷水浇下来。“陛下难道不知,云麾将军有过婚约么?”

“哦?”公孙戾道,“朕不曾听说。”

顾长渊问兵部尚书王臻:“娄老将军和王老将军曾是生死之交,娄氏与王氏是世交,是不是,王大人?”

王臻道:“是。”

顾长渊又道:“王妜与娄夫人交情匪浅,两人在闺中就有约定,若日后嫁人,各自所生的孩子若是性别相同的,就结为姊妹或兄弟,若是性别不同的男女就结为夫妇。”

王臻笑道:“这,臣倒不曾听说,应是她们闺中戏言,左相大人如何得知?”

“后来王妜先嫁去了东宫,娄夫人还未出嫁,去东宫探望有孕的王妜,王妜重提此事,被东宫的下人听了去,此事也就传出去了。” 顾长渊说。

郑媱仔细一想,嫁去东宫的王妜不是公孙灏的母后么?呵,原来这不让须眉的女巾帼倒算是跟他指腹为婚的了,若没经历这么多事,也许娄沁如今已经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的太子妃了。

谈虎色变,公孙戾一改和颜悦色:“既然人都死了,将军就不要守着上一辈的戏言了。”言罢立刻转向曲伯尧:“朕想了想,举朝上下最配得上云麾将军的,非年轻有为的右相大人莫属了,只可惜,右相大人已经有了糟糠之妻了。”

娄沁凝了他一眼,果断拒绝:“臣不做妾!”

77、比试

他面露一丝悦色,饶有兴味地盯着那娄沁打量,恰被郑媱看在眼里,郑媱心底不由泛起一腔酸意。偏偏那娄沁拒绝给他做妾之后又侧首来看他,两人对视着相互打量,眉来眼去的……

他始终弯着嘴角,在发现了自己正被她盯着看时才收回目光冲她瞄了一眼,笑容也同时敛了,一副冰封的表情。她心里更加不自在,又去看那娄沁,娄沁并没有注意到她,视线频频扫向他,从他不时偷窥又立刻回避的方向发现了她。“咦?”娄沁轻嘘一声,小异了下。

公孙戾问:“云麾将军在看什么?”

娄沁答:“臣在寻找一个能与臣比试的女人。”

公孙戾四下环顾,笑道:“与朕随行的女眷皆居深宫内院,平日里吹花嚼蕊,文绣纂组。哪个敢与娄将军这样上过战场的人比试呢?不说娘子们了,就说这年纪轻轻的儿郎们,个个矜贵的,有几个能胜得了娄将军呢?”

娄沁道:“正是因为如此,臣才要与女郎们比试,臣决定日后再也不与儿郎们比试,臣若是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比下去了,谁还愿意娶臣呢?所以臣要和女郎们比试,臣若把女郎们一个个都比试下去,那不就证明臣是女郎里最优异的了。那以后,就能嫁出去了,陛下说,臣说得有没有道理?”

在场的人皆忍俊不禁,公孙戾也禁不住笑道:“娄将军很有智慧,那朕就给将军现挑几人……”

放眼四周,还有几个女人?丫鬟们身份太低,公孙戾不会拿她们来陪衬和取悦一个女将军,公孙戾出宫时妃子就带了她一个,其他人没带什么女眷,那么可挑的女眷就只有长公主府的了,长公主身份尊贵,公孙戾只会让长公主带来的两名婉侍陪衬她了。贵妃忙道:“陛下,臣妾想试一试。”

公孙戾浓眉一皱:“爱妃有孕在身,依朕看,不若让长公主府的两位婉侍出来与云麾将军比试,两位婉侍平日常出门为贵主办事,多少谙一些马术,射箭之术应也略知一二吧。”

贵妃往长公主那厢瞥了一眼,掩袖笑道:“臣妾觉得跟了贵主多年的高婉侍应该懂得,崔婉侍的所长不是歌舞么?”想不到长公主立刻接话道:“娘娘此言差矣,玉鸾她不仅懂得歌舞,她可什么都会……”

贵妃担忧起来。

郑媱:贵主也忒会吹嘘了……心里又纳闷这娄沁不知为何要找女人比试,毕竟她心里明白这里的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难道就是要羞辱一下别人来彰显下自?不像。

“既如此,那就让两位婉侍与将军比试吧,还望将军手下留情。”

郑媱遂与翠茵一同起身走到台前,接下小卒递来的弓和箭矢。

“将军想怎么比试呢?将军已经百发百中,不用比试,奴婢和高婉侍就已经输了。”

娄沁盯着问话的郑媱打量了两眼,笑道:“那你说说,你想怎么比试?”

“这崔婉侍的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李丛鹤独自坐在位子上埋头冥思苦想,喃喃自语,“在哪里听过?”

曲伯尧黯下脸来,她说这话干什么?直接输了就是了。

顾长渊提议道:“臣有个主意,不如在双方头上插孔雀翎,然后各自为靶,让另一方立在三十步之外执弓射箭,射中者胜,倘若都射中了,那么射落孔雀翎者胜,若孔雀翎皆不落,则翎羽曲幅大者胜。若皆落地,则离人远者胜。”

“好主意。”公孙戾欣然应允,贵妃忙劝道:“陛下,若射不中,伤了人怎么办?”

张耀宗低声对曲伯尧道:“出此损策,他是想让娄沁死,她们两个不会射箭的还不把箭射入肉里?陛下好像都知道的样子。”

曲伯尧神情不善。

公孙戾道:“朕相信云麾将军会射中的……将军什么场面没见过,自己当靶子难道会害怕?是不是?若两位婉侍一会儿表现不错,朕就特许两位婉侍一道入林。”

娄沁顽道:“臣是会射中没错,只是臣担心两位婉侍的射艺,射不中将臣伤了怎么办?”

“若伤了你,让她拿性命赔你就是了。”曲伯尧突然开口,语气决绝。

郑媱与众人一齐回头看向他,他一脸冷漠的神情回望着她。

长公主笑道:“将军放心,她们不会伤了将军的。”

……

先是娄沁对翠茵,娄沁一箭射落翠茵头上的孔雀翎。轮到翠茵,翠茵知道自己射不中,没用多大力气,随意拉了下弓,箭矢刚刚发出便力尽而坠。接下来便是娄沁对玉鸾。娄沁眼也不眨,一箭射落,小卒过来测羽毛离人之距,欣喜地报出一个令人惊叹的数字。

轮到玉鸾了。

众人以为她会像翠茵那样有自知之明,倒有模有样地挽起弓,不断调整着去对娄沁头上的目标,迟迟不射,看得人心急。

娄沁忍不住道:“崔婉侍,你可要看准喽。”

她还真要去射?连他刚刚的威胁也不听,他两个手心都汗湿了,频频睇向王臻。王臻看得专注了,半晌才注意到他,忙冲台上的人喊话调笑道:“崔婉侍,射不中也没关系,入林射猎可累了,还有豺狼虎豹……像云麾将军那种比男人还威猛的女人才受得住,你若射不中,赶紧下来吧,好好休息,一会儿陪着贵妃和贵主说说话,你要是射伤了将军,可要抵命哪!”

众人以为王臻是在嘲讽,跟着哄笑起来。那玉鸾看上去也的确像是射不中的样子,即使射中了也胜不了的样子。

她挽弓的手心也沁出了汗。他让王臻暗示她,不要射中,等他们都入林去了,她和姐姐有机会讲几句话呢。事实上,她自己并没有把握能射中,她全神贯注地凝着靶心,想着他之前说的抵命的话,他是在逼她,他知道她没有完全射中的把握,

他以为威胁她抵命、不给后路她就会放弃了么?想到此处,牙一咬,用力拉满弓弦,她听到木弓深处的声音,嗖——

众人的目光跟着箭矢飞驰。

贵妃的指甲暗暗掐紧了肉里。

“啊——”娄沁吃痛地尖叫了一声,缓缓抬手去擦额上痛出来的汗珠,破口大骂道:“崔婉侍,你到底知不知道射孔雀翎啊?”一说话,束发的簪子断了,头发全散了下来,孔雀翎也落在了地上。

郑媱僵在原地。

小卒欢欣地报道:“云麾将军胜——”

她还是输了,她的箭擦着她的头皮过去了,险些射中她脑门。他有些难以置信,愤愤瞪着那任性的女人,气不打一出来。虽然她输了,他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娄沁抚着火辣辣发麻的头皮,疼得眼泪要溢出来了,抓着一截头发恨恨地埋怨道:“既能射断我束发的簪,怎么可能射不中那么大一片的孔雀翎,崔婉侍,你真阴毒!”

78、入瓮

观看的众人不予置评,皆保持沉默。

郑媱松松握着弓,杵在原地与怒发冲冠的娄沁对视,她方才尽了全力,是真的射不中。长公主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她不会伤了她也真是信得过自己,好险,差一点就伤了她……

可惜,入林的机会就这么失去了,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他,也不知什么缘由,他的脸黑得比之前更难看。失落之余,她悻悻地往回走,突然听见长公主一声怒喝,不由顿下脚步。

“玉鸾,怎么如此无礼?还不跟将军道歉!”虽是责令,长公主面上却晏晏含笑,她从长公主的眉眼之间看到转机,顿悟过来,昂首挺胸地走到娄沁跟前:“方才是玉鸾冒犯了将军,还请将军海涵。”

娄沁揉揉头皮,才由傲慢转为释然:“我从不跟人一般见识,我这个人虽然心直口快,但从不记恨人。”说完,蓦然一掌拍在她肩上,差点拍碎她的骨头,娄沁笑得跟秋气一样爽朗:“崔婉侍明明可以射中孔雀翎,却故意射不中要输给我这个将军,是为了不扫我的颜面,可崔婉侍还要顾及贵主的脸,虽然输给了我这个将军,可为了不丢贵主的脸,又给了我一记‘耳光’,我还是头一次赢得如此‘狼狈’。崔婉侍智慧过人,难怪得贵主欢心。”

郑媱:“……”

娄沁快人快语,嗓音又亮,讲出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了,话落不久,突然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他左右顾顾,也极不情愿地跟着麻木地拍起掌来。

长公主的声音远远地接来:“将军过奖了,玉鸾只通骑射的皮毛,只是误打误撞,要论上战场杀敌,哪里及得上将军?”

贵妃心中喜忧参半,既为她获得众人的赞赏的眼光而欣慰,又对接下来的未知感到丝丝难以名状的恐惧。

公孙戾道:“想不到崔玉鸾还谙骑射,那一会儿就与众人随御驾一同入林吧。”

“谢陛下。”

娄沁去看他,他面上愈是不着痕迹,内里就愈是气倦燥急……娄沁又细细端详身侧的女人,秀丽的春山,眼底秋波自泛,一点温婉而倔强的笑意绽在唇瓣,男人都喜欢这种娇柔的花颜玉貌吧,娄沁不禁生出许多歆羡……

——

众人更衣完毕,准备入林了。

入林之前,长公主又叮嘱了她几句,她一一记下。

上了马,跟上入林的队伍,队伍浩浩荡荡,一眼望去全是攒动的人头。

他扯住缰绳,忽然掉了个头,李丛鹤问他:“咦?右相大人怎么离了队伍?这是要去哪里?”他道:“本相随身的东西丢了,回去找找。”李丛鹤放慢了马速,边跟着队伍前行,一边回头与他搭话道:“让钟桓回去找就好了。”

他揪着眉答:“钟桓没见过那东西,那东西对本相来说很重要,本相还是亲自回去。”说罢便欲催马。李丛鹤放眼一眺,眺见一匹疾驰的白马,马上的人皮肤白皙,模样清秀,像个扮男装的女流。瞪大眼一看,喊道:“那不是长公主府的崔婉侍么?她怎么不跟着队伍,走那么急做什么?”

他忙抬头,扮成男装后的那人脸仅有巴掌大小,五官端正,男儿装扮极其俊美,不是郑媱是谁?郑媱快速上前于他跟前停下。“右相大人怎么不走?”

“本相丢了东西。”他煞有介事地回答。

“真巧,”她道,“我刚刚拾了个东西,是不是右相大人的?”她说着伸手装作要给他东西。

前面的队伍已经走得很远了,李丛鹤赶紧跟上前面的队伍去了。

后面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了,但也不得不避嫌,他们之间的交谈看上去彬彬有礼,一会儿声能闻众,一会儿又低不可闻。

他伸手,接到她递来的一个普通的荷包,扬声表达谢意后,脸上挂着笑意,却压低了声音斥她:“我让你不要射中,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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