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娇-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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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后的关键时刻,你母后害我不能飞升,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更别说补偿了。凭什么我就得甘为最底贱的鱼精,而你就该做神仙!”
阴森冰冷的声音化成女声更显诡异,花锦儿五指暴涨就要捏在天娇的额上。
天娇哪里肯就地受死,趁她说话的时机旋身躲避。花锦儿又凑了上来,誓要和她厮缠。
两人正争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头顶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天娇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轰隆声一响,她即刻寻着声音飞跃过去,脚面刚落下,就见一缕炫光烈空而入,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天娇知道姜篱成功了。她不敢耽误,冲着炫光旋身而起。她又感觉到身子轻飘飘地如浮云海之上,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了。耳边传来花锦儿惊恐的嚎叫,转瞬又化成细碎的梦语在耳边飘过。
天娇从没感觉这么舒服!就好像躺在她母后的怀里,安心温暖又甜蜜,她舍不得睁眼,也睁不开眼睛。仿似入梦,再不愿醒来。
不知睡了多久,她终于有了知觉。耳边沉重的呼吸让她惊醒,抬眼撞上燕楚珩关切的眼神。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快,快传御厨把最好吃的肉食全都拿送过来。”燕楚珩激动得呼吸更沉重了。
“她才醒,哪能进油荤呢!还是叫御膳房熬着粥水来比较好吧。”
燕楚珩身后闪出一位女子,天娇认得,正是燕楚珩的裕王妃。
裕王妃的欢喜比燕楚珩似乎还多了几分,靠近床头笑望着天娇,“慕王妃现在可觉得好些了吗?你都昏睡四天了,真的好吓人。你的楚珩哥哥衣不解带地一直守在这儿,生怕你有个意外。太医看着他都不放心。”
天娇恍惚一下,顿时明白了处境,她这是在南燕国的太极宫里啊!她不由得一阵兴奋,她终于逃出了乾坤幻像。她要起身,被燕楚珩拦住。
“你才醒,得好好将养,不可妄动。我马上派人去大幽给慕容冲送信。”
“不要!千万不要!”天娇急了,拦开燕楚珩的手挣扎着坐起来,“我已经离开大幽了,我和慕容冲再没关系。你千万不要告诉他!”
“噢?!”见天娇的神色不像是一时气急乱说,燕楚珩并不多问,“那好吧,我一直没告诉他,就是想等把你医好了再去送信,不然他来接一个病人,我这个楚珩哥哥可是说不清楚了。你不用着急,就在我宫里歇着,这间香丹苑你从前住过,现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衣裳我已经叫绣工坊在制了,一会就能送到。”燕楚珩说完送,吩咐宫人准备给天娇沐浴更衣。
“清清爽爽的用膳才吃得有滋味,是不是?”燕楚珩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天娇心里过意不去,无意间瞥见裕妃微变的神色,知道又给燕楚珩添了麻烦。
“我已经没事了,大王快去做正经事吧。这几天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天娇就要起身给两人施礼。
燕楚珩急了,“你还是我的天娇妹妹吗?怎么如此客气见外!再若这样我真生气了,枉我大老远从清凉谷把你带回来。”
“我是在清凉谷吗?”天娇猛然想起她旋身从春晖殿的竹林里出来,便陷入了乾坤幻像,原来她的肉身却到了清凉谷。
燕楚珩拦着天娇复又靠在床头,裕妃接话,“是呀,大幽和吕国在清凉谷开战,燕姝妹妹让你楚珩哥哥帮忙。他就将新制的神弹送了两颗过去,谁知在半路上遇到了你昏死在路边的野沟里。就赶紧先把你带回来了。”
原来姜篱和慕容冲宣战了!
看来他已经完全好了,不知花锦儿怎样了,说起来还是挺可怜的!
天娇没来由地又起了恻隐之心,眼神飘忽地望着燕楚珩。
燕楚珩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触到裕妃探究的眼神,便笑了笑,“多亏楚珩哥哥救我,不然我在那野沟里不是冻死也得饿死了。”
天娇说的是实话,在乾坤幻像里时间似乎静止了,原来日子过得飞快,要是真的遇不到燕楚珩,她真的没命了。即便虚魂逃出来,也无处可依,难道也学着花锦儿寻个人身控制吗?想到这,天娇打个冷战。
“要不是我新制的神弹半途中滚落到野沟里,我也不会发现你。一切都是天意!”燕楚珩的眼眸闪闪,嘴角弧起的笑意让人心生温暖。
这时宫人进来禀,沐浴的水准备好了。燕楚珩和裕妃暂时回避。天娇打量着这间曾住过的屋子,一切和原来一样。看着闪闪放光的铜炉,玉瓶……她暗笑,当初为了筹集去南凤山的盘缠,她差点把香丹苑闪亮的物件搬空。
物是人非,一晃已经四年多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裕妃为难
天娇跟着宫人出门,才发现外面已是夜幕低垂。原说让御膳房让粥水送到香丹苑,天娇才更换好衣裳,就有宫人来禀,裕妃娘娘想请天娇往长生殿用晚膳。一来热闹一下,二来希望天娇也能活动一下腿脚。
天娇对燕楚珩的裕王妃印象尚好,只是她临走时又回头看向天娇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妒忌可以让女人发狂,天娇岂会看不懂裕妃目光里的意思。
天娇根本也没打算在太极宫多呆,她想明天一早就走,对,一早偷偷地走,旋身离开,神不知鬼不觉。虽说对燕楚珩的救命之恩有些愧疚,总好过她在此引起人家夫妻误会的好。
至于要去哪里?还是按照先前的想法,先去西蜀,西蜀旧太子要是拥有龙灵犀最好,若是没有,就全当去看看风景。西蜀四季温暖,这会去过个暖冬岂不正好。
天娇边走边想进了长生殿。看着殿前门楣上的匾额,天娇觉得好笑,当初她还想南燕宫里全以道法命名各宫各苑的,她想着的长生殿名字果然派上用场了。
“慕王妃快请进来!”盛妆打扮的裕王妃起身用目光迎着天娇进门。
天娇客气地落座,对裕王妃如此称呼她不好再纠正。刚才在香丹苑她明明已经声明过了,和大幽再我牵连。裕王妃却偏偏这样说,明显是让天娇明白她的已婚身份。天娇觉得好笑,不分辩也罢。
裕王妃身上袭来的香气让她打了个喷嚏。天娇暗笑裕王妃本不是艳丽的人,盛妆的样子有些压住了她原本清秀的样貌,实在不明白裕王妃不过和她吃一顿饭,也用得着这般示威吗?
天娇朝裕王妃轻笑,见她身旁的坐位空着,燕楚珩不在。
“大王有事暂时不能前来,我陪慕王妃先用膳,粥水荤食都有,你自管挑自己喜欢的吃。”裕王妃涂得艳红的唇一张一翕,眼光灼灼地落在天娇的身上。
天娇不自然地拢了拢衣袖。
“这件衣裳穿在慕王妃身上真是好看!这衣料还是上次去大幽宫里燕姝妹妹送的,我一直没来得及做衣裳,没想到楚珩把衣料送去绣工坊赶制给慕王妃穿了!”裕王妃停了一下,收回目光,眉眼盛满笑意,“听说燕姝妹妹现在深得大幽太后的喜爱,怕是就快要有喜孕了呢!”
天娇尽管心里不太舒服,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不想接裕王妃的话。
“慕王妃真的舍得大幽王吗?”裕王妃又望见天娇的眼睛。
“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缘份尽了就离开,也没什么。”天娇端起面前的粥碗舀了一匙认真地喝粥。以她现在的体质吃肉没问题,只是想给裕王妃一个面子,毕竟粥水是她提议煮的。
“真好喝!”
裕王妃扁了扁红唇,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继续,夹了几筷子菜,侧头吩咐她身旁的宫人,“快去看看大王回来没,去了好一会了,别让客人等急了。”
天娇听裕王妃故意将客人二字咬字很重,不免心里好笑。第一次见裕王妃去大幽时,还为她的楚楚怜人而心疼,没想到这会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心眼也忒小了点!
“慕王妃见笑了,原本你的楚珩哥哥亲自招待的,可是太皇有疾,他不得不去探望。”
“太皇有疾?”天娇本着客人的心态,总得表示关心一下。
“可不是嘛!都一两年了,上次去求大幽王也是为了太皇的旧疾。”裕王妃叹气,目光如水似的落在天娇脸上,似在等着她深问。
天娇不想深究,反正也帮不上忙。她知道南燕老王一直修道,炼的丹散药丸很是厉害。从燕姝带在身边的几种丹散,就可知道南燕老王炼丹之术不简单。他能有什么旧疾?
天娇突然想起燕楚珩曾说他父王修道走火入魔,要去大幽的天都山修行,才有了慕容冲和燕楚珩的天都山之行,只是碍着现在的时节没有成行,难道南燕老王的魔性又厉害了?
“希望他老人家早日安康!”天娇已经没有胃口再吃什么,和裕王妃实在说话心累。
她喝干了碗里的粥,就要起身告辞。
裕王妃忙起身走到她身前留她,“再等等,大王就快回来了。难得你们干兄妹团聚,再说上次大幽之行你和大幽王盛情招待,我也得表示一下回谢才好。”
天娇只好重又坐好,裕王妃示意宫人传菜,这会上来的全是全荤肉食,大殿里顿时萦绕着肉香,就连天娇身上的夹衣都染上烤羊排的味道。
“大王到!”殿外传禀,话音未落,燕楚珩已经踏进门来。
天娇正看着宫人分割羊排,抬头撞上燕林珩忧虑的神情。
“你父王怎么样了?”
“是呀,父王怎么样了?今天去的时辰格外久!”裕妃迎上燕楚珩挽着他的胳膊落座。
燕楚珩叹息一声,并没回答,他指着桌上的菜让天娇多吃些,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时我父王只招待你吃素菜,你好大的不满意。”
天娇不好意思地笑,“还说,你偷偷拿肉给我吃,害我的衣服上溅了好多油渍,幸亏燕姝给我送来衣裳换。不然丢死人了!”
“有什么好丢人的?你穿什么都好看。那****让绣工坊连夜赶紧新衣,让燕姝给你送去,还好尺寸算合适。我的眼光还不差吧!你都一直没谢过我呢。”燕楚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裕妃望着他一饮而尽,张嘴想说什么,终没有开口。
天娇这时才知道原来那件新衣裳是燕楚珩给她做的,亏她还一直念着燕姝的好,对她陷害她三哥都强忍了……
“你也喝几杯,外面又落雪了,喝点热酒心里暖和。”燕楚珩让人取泥炉暖酒,裕妃又想拦,还是忍了。
燕楚珩和天娇的话说不完似的,从他的飞鸟神器,到他的指路神器和神弹,一直聊到三更鼓响。裕王妃的脸色越来越差,天娇终于看不下去了,坚决要回去休息。燕楚珩才意犹未尽地让宫人收拾残宴。
出了长生殿,宫道上已有积雪,燕楚珩噗了一口酒气,“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这样,噗地一声笑,好顽皮!”
“大王醉了。”裕王妃脸上挂不住了,挽着燕楚珩的胳膊不放。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误服魔药
踏雪而行,身后燕楚珩半醉的声音越来越远,而前面的香丹苑也变得路漫漫。随行侍候的宫女跟不上天娇的脚步,不时地喊她慢些,千万别摔着。
天娇哪里顾上宫人的叮咛,她恨不得旋身就到香丹苑,早点歇了,明儿早点离开。多留在这里一刻都是受罪,受裕王妃旁敲侧击的罪。
“大幽娘娘请这边走。”一个宫女伸长了风灯照着一条积雪的宫道。
天娇犹豫一下,宫女马上说这条道离香丹苑最近,夜深抄近路回,快些。
另一个宫女在身后催促着,天娇觉得也对,大幽的后宫也是旁枝分道很多,去哪都有通路近道,太极宫想必也是如此吧。
走了几步,眼前出现一个亭阁。亭阁高有数丈,高高的尖顶耸在夜色里,有一种直插云宵的感觉。天娇望向亭阁上的匾额,金漆的“升仙阁”三个字微微放光。
“这里是你们太上皇修道的地方吧?”天娇转身,却不见了身后一直跟着的宫人了。她正奇怪,忽听到身后扑来的风声,她顿觉不妙。拧身回头躲过来人的掌风,望向他赤红的眼睛。
眼前的人尽管面目有些狰狞,还是能认出来他是燕楚珩的父王。天娇怔了一下,南燕老王身形凌厉地又扑了过来。
“住手,我是北吕公主,南燕王你干嘛打我呀?”天娇娇斥一声。南燕老王的掌风已到了她面前,她只好又闪身躲开。
南燕老王发出嘶鸣声,这一声嘶鸣不要紧,天娇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南燕老王已经不是原来一心修道的妄求长生的人啦。他现在已入魔,根本不能用人的思维和他说话。
天娇虽然身子灵活,奈何南燕老王掌风凌厉迅猛,几个回合下来,天娇已招架不住。使了一回定身法,竟然对着魔的南燕老王不管用。她有些黔驴技穷,不知该怎么摆脱眼前的困境。显然着魔的人比妖更可害。
天娇急了,额上顿时冒出一层虚汗。
南燕老王如赤的双目露出胜利的喜悦,瘦弱的身子暴涨如鹰似地凌空而起,他盯着天娇的眉心,双手如鹰爪袭来。
天娇以为他要取她双目,惊得连退数尺,却还是逃不出他的掌风,头发顿时被掌风打散,披散开来。
南燕老王又飞鹰扑食一般朝天娇袭来,突然听到一声断喝,南燕老王的手抖了一下,掌风滑空。天娇披散的长发被削去一截。天娇错愕地怔在原地,看着燕楚珩飞奔过来。
“来人!扶天娇公主回香丹苑。”燕楚珩扑向他父王。
天娇怔怔地盯着他的身影和南燕老王纠缠在一起。两人渐行渐远,在她数丈之外终于消失不见了。可燕楚珩头顶上的微芒深深地映在了天娇的眼里,他竟然是她要找的第四个拥有龙灵犀的人!
天娇回到香丹苑可就睡不着了,燕楚珩头顶微芒的样子不时在她眼前闪现……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燕楚珩就在香丹苑外候天娇起身。见天娇的房门开了,他不顾身份径直冲进内室。香丹苑的宫人不好阻拦,脸上神色却写着奇怪。
“怎么样啦?我担心了一夜!”
天娇正在更衣,见燕楚珩进来忙掩好衣襟,尴尬地笑笑,“没什么,你父王好些了吗?他好像,病得不轻。”天娇本想说着魔很深,又觉不妥,毕竟旁边有宫人看着。
燕楚珩叹气,“是呀,最近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
天娇换好衣裳,自己对镜梳理头发。南燕宫的人她用不惯,也不敢用。
昨夜睡不着她就想过,那两个引路的宫人会不会是故意把她往升仙阁引,好让南燕老王袭击她……
燕楚珩突然发现天娇的断发,心疼地握在手里,“这得要长半年吧!”他又望向镜中,发现天娇的额边也有抓痕,这下更心疼了,马上让人传太医来。
“不要紧,一点皮外小伤。”天娇摸了摸额角,破损的地方挨着手有点疼,她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燕楚珩拉她转身,目光落在她的伤上,眼里有些波痕,“什么不要紧!女子的容貌最要紧,你竟这么不知顾惜!万一破了相,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
天娇轻笑,“哪有那么严重,女为悦己者容。我现在没有可悦的人,不碍事的。倒是你得尽快想办法帮你父王把病医好。感觉他快要控制不住心智了。”
“我也想,可是我没有办法,只能等二月春风起时,把他送到天都山去接受天地灵气沐浴洗礼,也许能帮他修回正道。”燕楚珩叹气。
“这样啊!”天娇暗自高兴,燕楚珩的愿望也不算难,只要帮他把他父王的魔道修正,再取他的龙灵犀就手到擒来明正言顺了。只是不知道他以后的命运会如何?
想到布尘和尚因为失去龙灵犀而不能再专心悟佛,失去灵根再入红尘;姜篱失去龙灵犀倒是好事,摆脱了花锦儿缠身的恶运;燕楚珩呢?
天娇心里升起一丝悲悯。
“这样很难啊!”燕楚珩帮天娇插好发簪,“还要坚持两个多月,这阵子只要我父王的魔性不再增强,我还是能控制住的。毕竟我是他儿子,虎毒不食子。若是